跨越千年的激情之書(zt)

2019年1月16日至2月24日，日本的東京國立博物館將舉行唐代書法大師顏真卿（公元709～785年）的名作特別展。本次特別展的主題是“超越王羲之的名筆”。作家伊集院靜稱讚道：遠遠眺望，就能洗心，顏真卿的書法教會我們如何素潔的生活。

特別展最大看點，將首次在日本公開展出顏真卿表達對去世家人哀思的代表作《祭侄文稿》，還有初唐三大家和其他書畫大家的作品。日本的小野道風等人通過學習中國書法在日本開創了獨特的書法風格，其作品也將一併展出。

“天下第二行書”顏真卿《祭侄文稿》首次赴日展出

祭姪文稿 顔真卿筆　唐時代・乾元元年（758）台北故宮博物院蔵

祭姪文稿（部分）顔真卿筆

顏真卿是繼王羲之之後，又一位劃時代的書法大家。清代王澍在《論書剩語》中講到：“古人稿書最佳，以其意不在書，天機自動，往往多入神解，如右軍《蘭亭》、魯公《三稿》，天真爛然，莫可名貌。”魯公就是指顏真卿，《三稿》則是指顏真卿的三件手稿：《祭伯父帖》《爭座位帖》和《祭侄文稿》。

但凡練習過毛筆字的人，一定都是從顏真卿的諸多楷書名帖中入手的。但顏真卿最著名、也最為後世稱頌的作品，卻是那篇充滿塗改的凌亂草稿——《祭侄文稿》，全篇行書、草書畢見，在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的《蘭亭序》已不存於世的情況下，這幅作品可稱天下行書之最。

天寶十四年(755)，身兼平盧、范陽、河東三鎮節度使的安祿山發起兵變，史稱“安史之亂”，這場歷時七年之久的叛亂，是唐朝由盛轉衰的轉折點，而這一年，顏真卿五十歲。

安祿山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唐玄宗倉皇逃往四川，在大唐江山搖搖欲墜之時，勢單力薄的顏真卿卻固守平原(山東陵縣)，而他的堂兄顏杲卿則出任常山郡太守，顏氏一門共同堅守在戰火的第一線。顏杲卿最後孤城被圍，成為俘虜，但仍不肯投降，安祿山遂以其第三子顏季明為威脅，最終，顏杲卿和顏季明雙雙罹難。那一戰，“顏氏一門死於刀鋸者三十餘人，其狀慘絕人寰”。

安史之亂後的一天，顏真卿收到一個木匣，裡面是侄子顏季明的頭顱，顏真卿頓覺大刀砍下的是自己的頭顱，悲痛之餘，親自為侄子寫下祭文，這便是《祭侄文稿》，“賊臣不救，孤城圍困，父陷子死，巢傾卵覆。”這反覆刪改塗抹的一句話，是顏真卿最悲憤與痛苦的表達。

二十五年後，年近八旬的顏真卿，被宰相派去叛亂的淮西節度使李希烈營中宣布詔書。面對李希烈，他依然是那位忠烈之士，毫不退縮與動搖，終被殺害。

顏氏一門忠烈的故事、精神與氣節都留存於筆墨之間，就像黃庭堅所說：“魯公祭季明文，文章字法皆能動人。”顏真卿的書法，正是顏真卿這種烈士型個性的彰顯，正所謂“字如其人”。

細觀《祭侄文稿》，可見全篇皆用一管禿筆寫就，墨色濃枯變化，但又氣韻連貫，筆調圓渾厚重，真情流露。台北故宮博物院專家王耀庭寫道：“一見如瞻仰盛德君子於眼前，油然生起敬意。”天下第二行書的評價，應該也是基於這種書法水平與創作心境的自然流露。

如此珍貴的法書作品，最近一次亮相，還要追溯至十年前台北故宮博物院的“晉唐書法展”，而此帖從1997年在美國展出後算起，這次即將到來的赴日之旅，是二十多年來這件國寶首次離開中國台灣。

千福寺多寶塔碑　顔真卿筆　唐時代・天寶11年（752）東京國立博物館蔵

孔子廟堂碑―唐拓孤本―虞世南筆　唐時代・貞観2〜4年（628〜630）三井記念美術館蔵

九成宮醴泉銘　歐陽詢筆　唐時代・貞観6年（632）台東區立書道博物館蔵

雁塔聖教序　褚遂良筆　唐時代・永徽4年（653）東京國立博物館蔵

黃絹本蘭亭序（部分）褚遂良摹　原跡:王羲之筆　唐時代・7世紀台北故宮博物院寄託

自敘帖（部分）懐素筆　唐時代・大暦12年（777）台北故宮博物院蔵

小草千字文（千金帖）（部分）懐素筆　唐時代・貞元15年（799）台北故宮博物院寄託

國寶　金剛般若経開題殘巻（部分）空海筆　平安時代・9 世紀　京都國立博物館蔵

重要文化財　行書李白仙詩巻（部分）蘇軾筆　北宋時代・元祐8年（1093）大阪市立美術館

行書五言聯　趙之謙筆　清時代・咸豊8年（1858）個人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