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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生命的中庸本位去思想和行动
送交者: 南海之子 2002年09月08日17:16:22 于 [教育学术] 发送悄悄话

回到生命的中庸本位去思想和行动——对中国近20年来的民间探险潮的反思


谨将此文献给一位在2002年8月3日死于一场民间探险活动中的友人————


近20年来,中国大地曾经掀起过一浪又一浪的民间探险潮流,即使是现在,文学领域里也还在流行着带有一定民间探险性质的“行走文学”,青藏高原上也还在流行着带有一定民间探险性质的环保考察旅行热;而这次北大五子在西藏高山上的罹难,却恁地在中国再次掀起了人们对民间探险现象的关注,但是,很明显的是,这次人们对民间探险现象的关注,大多是持冷静反思和批评态度了,人们也开始从更为深刻、广泛和历史的角度去反思北大五子罹难背后的深沉原因了。

光阴似箭,人们的价值观却开始逆转,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一,中国当年为何会勃发如此大规模的民间探险热潮?


1983年,地处峨眉山下的西南交通大学电教室职工尧茂书出于个人摄影癖好,他单人旅行到了青藏高原去拍摄风景照片,当时,中国大地上象尧茂书这样的热衷于远地旅行摄影的独行侠还有不少,他,并算不上是很突出的一个;但是,1985年,当尧茂书从有关方面了解到不久将有一只美国的江河漂流队伍来中国长江进行漂流的时候,一种奇特的民族自尊激情开始猛烈撞击尧茂书的心扉,尧茂书回到学校以后,请求学校组织一个长江漂流队伍抢在美国人之前进行这项首漂活动,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失望了。

1985年6月上旬,带着一种“滚地雷开道”的悲壮心情的尧茂书和请事假支援他的哥哥再次来到长江源头,6月12日,尧茂书兄弟二人在青藏高原上的姜根迪如冰川下水开始漂流,漂流到6月24日,假期满了的哥哥不得已地告别了尧茂书返乡,尧茂书开始孤身一人顺江漂流,7月24日,尧茂书不幸遇难于金沙江的通伽峡处;他的尸骨至今没有找到,当地的牧民只是在江河边上捞到过一件只有外来人才有的尼龙防水服,这件衣服是红色的,就象人的鲜血那样的红色!

尧茂书的事迹被四川的媒体报道以后,立即在四川燃烧起了许多青年人内心深处的一种莫可名状的激情,这样的激情后来又燃烧到了全国其他地区。1986年,一只打着中科院成都分院考察队的旗号,但是,却几乎是使用街头招聘方式而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长江漂流队伍就这样去了长江源头地区,这次的长江漂流,由于严重违背自然探险规律和装备落后,而造成了队员们的惨重损失,伤亡了不少人。

由于那时候的媒体一个劲往那些伤亡的漂流队员身上套各种美丽的花环,这只严重违背科学规律的漂流队一度成为了中国思想解放和个性解放的典型,于是乎,中国民间探险的热潮和悲剧便从此接连不断……

1987年,以河南洛阳青年为主的黄河漂流也拉开了帷幕,他们,同样伤亡惨重。

…………

1999年,笔者沿江上行到云南中甸的玉龙雪山下的虎跳大峡谷,看到了这里的急流险情,也看到了路边一间普通房屋中完全从民间的角度开办的长江漂流小展览馆,我,默然了。因为,历史已经证明,长江漂流行动,并没有按照当年这些热血青年的意愿,将中国带入一场深刻的思想革新阶段,更谈不上要重新塑造什么中华民族新性格。但是,他们却无意之中给一些地区开发出了旅游资源,从而最终给这些地区带来了商业机会,这,大概是他们这些鄙薄金钱甚至淡泊生命的漂流勇士们当时所没有想到的吧,但也算是他们的一个意外的社会贡献吧。现在,当年参与长江黄河漂流的人,要么就退出了探险活动,要么,他们就将自己继续热衷的探险事业与商业旅行及其环保公益事业结合起来进行职业操作和炒作了。

这里,我还告诉大家一个许多人至今仍然不清楚的情况,即,如今闻名天下的人间仙境的旅游胜地的九寨沟,当年,也是这样被几个四川民间探险者无意中所发现和开发出来的!现在,九寨沟的经济收入已经非常可观,而当年的那几个发现和开发九寨沟的人却依然至今在贫穷中挣扎,当然,他们至今也还沉湎在操作和炒作探险商业事业的圈子中。

中国在1980年代突然勃发的民间探险举措和内涵,其本质上与严谨的科学考察探险和竞技性攀登体育行为心理实验是背道而驰的,其和当时社会中一些人热衷的意识形态文化革命倾向有更多联系,所以,这些民间探险后来大多都与科学考察探险和体育竞技探险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而与商业旅行、商业新闻出版、或者商业环保事业联系更多,其后来基本蜕变成为了一种商业炒作和意识形态宣传操作行为。

首先发源于四川地区的那场长江漂流,直接带动了后来全国各地的各式各样的民间探险活动,尽管一些专业人员一再呼吁民间探险应该安全第一,但是,民间探险中的悲剧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屡屡在发生;几乎每次发生了悲剧,我们总是能够从媒体上听到几声从种种理论高度去拔高这样的民间探险意义的呐喊,这样的呐喊,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甚至显得是那样的无聊。

为什么1980年代初期会在中国大地上爆发出这般汹涌澎湃的民间探险潮流呢?我们当然不能够将这个发问就仅仅溯源到尧茂书这里,也不能够简单地说那是一次民族主义情感膨胀的社会反映,更不能够说那是中国思想大解放运动的一次革命结果。

北大五子罹难以后,有个姓周的文人又再次从莫名其妙的角度去胡乱拔高这次民间探险牺牲情况,他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一开始就说中国文化传统中没有探险传统,言下之意,他又要人们戴上七彩眼镜去看待这样的民间探险牺牲,试图又把这次几乎毫无科考和体育内涵的罹难事件拔高到文化革命高度上去侃大山。

说中国文化传统中没有探险传统,这显然是一种无知!中国的《史记》作者司马迁和修订者扬雄,都是探险旅行家,在交通闭塞和山野荒蛮的西汉时代,他们要写作出《史记》这样的著作,没有十分丰富的探险考察经历,是绝对不可能的!中国历史上的许多地理、天文、风俗、医药、游记,甚至包括象《西游记》这样的志怪小说,如果作者们没有丰富的山野和域外探险考察阅历,那是根本著作不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从意识形态高度去胡乱拔高人们的探险行为的习惯,当时的人们去探险,科学考察和经济开发的目的往往很明确。

无可否认,中国自明清以降,象明朝徐霞客和民国潘德明那样的人很少,但是,这绝对不能够说中国就没有探险事业。笔者在山区生活过多年,山民在深山老林的悬崖峭壁和冰峰山颠上采药、修建各种建筑,开山,筑路,伐木、修渠等的事情,是很常见的,这些人的惊险行为,哪样又不是在探险呢?!不要说别人,笔者自己都在悬崖陡壁和冰川上玩过命,只不过,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叫做什么攀缘探险罢了,因为,那时候我们的历险,仅仅是为了开山修渠和跋涉开路,那是一种挣钱吃饭的工作需要!所以,笔者看到现在一些中国人跟着缺乏高山资源的外国人在体育馆中去搞什么陡壁攀缘,就觉得特别的恶心,因为,在中国这样的具有丰富高山资源的国家,用不着去追别人的什么探险风!中国西部山区,处处皆险!你只要能够坚持在这些地区中徒步跋涉,就已经够惊心动魄的了,也必然会改变你的身心世界,从而使你对自然、社会、人这三者关系能够有顿悟的升华感受。

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一些穿得五颜六色的“探险队”,将他们的各种沉重器材放到当地的山民和向导肩膀上,最后,他们这些探险队队员在山民和向导的扶持下爬到高山上,后来,五颜六色的探险队员就写作出了激动人心的探险诗文而发向全世界,但是,却惟独少有人明白,那些当地的向导和背夫们,才是真正的探险人!这样的“探险”,本质上不过就是一种城市中的异化人类的回归表达而已,异化了的回归者是英雄,而那些从来就没有异化的山民们,却一直默默无闻,这,很可笑和很可悲。

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户籍政治制度和全民集体所有制的经济制度,曾经将人们死死钉在一个地方一个单位和一种行业上,这,是违背人性中的流动变化本质的,所以,具有诗人浪漫气质的领袖毛泽东为了实践他的“人民群众到大风大浪里去锻炼自己,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文化革命理想,他在文革时期出手了一系列非常政治大手笔,其中,他最重要的政治大手笔之一,就是他通过行政手段发动了著名的全国革命师生和红卫兵小将的“革命大串联”。1966年8月到1967年5月之间席卷全国的“革命大串联”,曾经改变了许多当时正处于世界观形成时期的青年人的思想和性格。这就是说,文革时期,毛泽东的一系列非常政治手笔,已经在当时处于青春成长期的青年人心中种下了某种浮躁和冒险的种子。这一点,是个重要历史事实!

文革时代,是个极端时代,一面,那时的政治制度严厉到了一点弹性都没有的程度,极端的集体利他主义将人民压抑得快窒息了;一面,那时的许多人的胆子却也大得异常,个人言行非常主观浪漫和放肆!一些人的极端个人功利主义理念在自己的自由活动空间中恶性膨胀。文革中的这样的喜好走两极极端的文化种子,现在,依然存在于当今中国各个社会生活领域中,只不过,其变换了穿戴而已罢了,只不过,许多人已经不认识其真面目而已罢了。

文革所给中国带来的民族心理创伤和民族文化性格的变异,至今依然少有被人注意和研究,当然其也至今没有得到相应的社会调治和修复。

1980年代初期的那场长江黄河漂流,应该说,就是文革中孕育的这种将极端集体利他主义和极端功利个人主义奇特扭曲为一体的时代文化怪物。形象地说,诗人领袖毛泽东通过文革非常手段在许多青年人的心田中曾经种下了一种好走两极极端的意识形态理念种子,到了1980年初,终于分娩出了第一个时代怪胎,这就是,一些人在一系列自己编造出来的意识形态革命的谎言中,竟然无视生命的尊严,试图去征服大自然,结果,大自然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让许多人失去生命!可是,至今,人们依然还没有剥掉那些年无谓冒险行动的七彩光环。所以,每当笔者看到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奇奇怪怪地去赞扬无谓的民间探险牺牲时候,就总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谋名害命的杀手!他们这些喜欢从启蒙高度去赞美无谓生命冒险的人,其实在骨子里就是一些文革疯狂的遗老遗少!

二,回归于珍惜生命的中庸之道,才是建设中国积极人生观的必然选择

人类天性中有渴望知识自身身心内外的一切的欲求,由于“吾之患,唯患吾有其身”(“老子”语),这样,人类的理想、行动、身心这三者的互相作用和互相矛盾,便形成了人类所谓的“探险”行为机制的基础。

中国是世界上的险峻山地资源最为丰富多彩的国家,中国西部地区几乎是处处皆险,中国各地的山地也处处皆险,正如笔者前面所言,千万年来,中国人一直就日常生活在这样的险峻自然之中,所以,平原地区的人和城市中的人经常到山区中的多看看和生活一些时间,本身就已经是探险了。这就是说,中国人用不着跟着险峻山地资源稀少的欧美人去追什么带有理想冒险性质的探险风潮。至于科学考察探险和攀登体育竞技探险,那和民间探险活动基本上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民间探险应该更多和旅行、考察、环保、文学等社会事业活动联系起来,这样的民间探险应该安全第一,社会不应该给这样的民间探险活动套任何意识形态的高帽子!

当今中国,是不是象一些人所说的那样,严重缺乏了冒险精神和个性张扬呢?我们只要看看近现代史上中国的许多事情,就可以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象中国历史上,一旦一些人的情绪激动起来,一旦当事人把自己套入到某种意识形态光环中的时候,那种无视生命的事情是数不胜数的!

笔者这里简单举几个例子去看看中国在近现代史中因为热衷于意识形态而无视生命的情况吧。戊戌变法中,谭嗣同等人居然主观的认为为了变法成功,就应该自己去死,就这样,他居然坚决放弃了逃跑机会而坐以待毙。20世纪开叶,留日青年陈天华仅仅为了激励他人壮志救国,自己居然选择了投海自杀的极端行为。这种奇特的将极端集体利他主义和极端功利利己主义扭曲为一体的现象,在中国近现代史上还有不少。就说现在人们都知道的事情吧,1989年春夏之交的那场社会动乱,一些青年学生在自己胸前写着“以我鲜血轩中华”闹学潮,而不顾许多人的劝告,硬是要去为中国民主自由开道,结果…… 这,不同样是无视生命的极端现象吗!非常奇特的是,直到今天,还有许多人把这种仅仅属于是诗人浪漫气质的和热衷于意识形态斗争的无视生命的社会现象,还冠以各种光环去歌颂和各自利用,一些当权者将这样的好走两极极端的无视生命的现象,说成是“体现了敢于攀登高峰的爱国主义”,而一些满脑子要改造中国且追求西化的人,则将这样的无谓牺牲抬高成为了个性解放和改造了中国的愚昧性格,这些说客,都是谋名害命之徒。

那么,当今中国最需要的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应该是全民学会珍惜生命,应该是全社会回归去生命的中庸本位去思想和行动!

人类文明的本质,是异化和反异化的历史过程。这就是说,当人类开始脱离自然,从生物人进入到社会人的角色以后,人类就在努力回归于自然人的本位。但是,由于种种社会原因和经济原因,许多人一辈子恐怕都没有真正完成自己的人生三段进化过程,即完成从生物人——社会人——自然人这样的进化历程,其中许多人都在“社会人”这个人生阶段中被异化掉了,从而成为了某种社会角色塑像。

自由的本质,是反对社会异化而尊重人的生命运动规律的行动选择,民主的本质,则是实现了人的自由的社会集合表达;这就是说,民主自由的社会,必然是是以尊重生命为前提的!又因为人的生命是 蕴涵在自然之中的,所以,人类的生命本位,就是自然性!由此可见,天人合一,是人类社会的最高追求目标。

由于文革时期中曾经革命大批判过中国的中庸之道,所以,现在的许多人已经将中国的“中庸”理解成为了“追求平庸、不思进取,和稀泥”等贬义词汇了,这当然是历史的歪曲!中国的中庸,是一部论证人应该在尊重自然规律和人的生命的前提下,努力去改造社会,使人类社会趋向于“道”的经典。这就是说,中国的中庸之道,是倡导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去改造自我,使自己的品行符合自然规律的劝言书。而人们要实现这样的中庸之道,往往是很艰难的,是反异化的艰巨斗争,是人类对自己身心内外两个世界的大探险和挑战,所以,一个人要真正做到中庸,他付出的代价恐怕要比单纯的挑战外部世界要大得多,长期的艰难探索和进取所给当事人带来的折磨,也比个人的死亡要更艰难。


三,把探险与改造自我身心内外世界的社会理论实践结合起来

现在的许多人的探险,未必就是出于他自身追求自身身心自由和探索自身身心世界的需要,他们,更多是在追求一种感官的刺激,或者,他们是在进行一种社会的作秀,就是试图利用自己的个人探险去掀起什么社会的新闻做作。笔者始终都不理解,一些探险者在自己的身后带那么多记者尾巴干什么,就象余纯顺那样,沙漠死海的两头集结了许多记者,他们就把一个余纯顺放到沙漠中了,结果,把老余的命给弄丢了,这些记者到底是不是杀人犯呢?我想,大家心中有本帐。

这次攀登西藏山峰的北大队伍几乎是个眼镜队伍,他们的寝室脏乱得象个狗窝,北大校园的垃圾成堆,湖水也被污染。一屋都扫不干净,自己的生活学习环境都一片问题,他们就要去攀登山峰,这,是什么意思?!人,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里都是好汉,人也用不着去在所有领域里去争取第一,北大人的这种事事皆要强出头的现象,并不能够说明他们就是中国的俊杰,更不能够说明他们的言行就代表了中国的新文化运动方向,而只能够说明一向自视甚高的北大人普遍已经被异化得已经失去了自我清醒了!

这里,笔者给大家讲一个峨眉山上发生的真实事情。1990年代初期,一个 叫做渡边的日本青年随同旅游团来到了峨眉山,他一下就被峨眉山的美丽雄伟和险峻迷恋住了,但是,他见到峨眉山一路上的垃圾很多,心情很沉重,于是,他做出了个人的一个重要决定,他决定暂时中断自己在日本的大学学业,留下来专门在峨眉山拣垃圾。结果,这渡边真的在峨眉山拣了整整一年的垃圾,拣一次垃圾,他需要在峨眉山上下攀登半月左右,就这样,他反复的爬呀爬呀,他甚至象山民学会了在悬崖上攀登的本事,爬到危险的山壁上去拣那些游客扔下的各种垃圾。渡边的行为目的是什么?渡边回答非常简单,他说:我爱大自然,我要还大自然的一个清净,就这么简单。事实上,渡边的行动直接促进了峨眉山环境管理,现在的峨眉山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善的环境保护和管理制度。

笔者常常在偏僻的山区和荒蛮贫瘠的沙漠和黄土地上看到失学的孩子,也看到那里的缺医少药和科技落后现状,但是,就是这样的乡村原野,近几十年来,他们每培养出来一个大学生,都是“赵舟儿送灯塔,一去永不回”,这些志存高远的青年人,通过上大学跳农门,甚至一跳就跳到跳到外国去拿绿卡,他们在外国手捧咖啡和眼含热泪的怀念祖国,只要有机会,他们就要表达自己在海外的赤子心语,但是,豪言壮语之后,他们是绝对不回自己贫瘠家乡去付出的,这,是什么道理?!现在城市里的青年人要探险,特别是那些自视为自己甚高的人,为什么不到这些贫瘠的土地上去探险?!为什么不把改造这些社会问题的艰难长期过程看成为是真正意义上的探险呢!

不管怎么说,我更钦佩那些几十年如一日,为了改造社会趋向于美好,自己不畏艰险,自己不怕打击,自己甘于忍受清贫的人,他们,何尝不是探险者!这样的探险者,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那些在身上挂着“以我鲜血轩中华”牌子高呼口号,比那些整天算计着讥讽挖苦中国人愚昧无知,并试图去改造他们所认为的中华民族劣根的伟大启蒙者们,要高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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