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有志青年共勉(三)
介紹一位平民勤學的例子。宋濂,明初,曾做到翰林院學士、禮部主事等官。著有《送東陽馬生序》一文,介紹了自己刻苦學習的情況。現抄錄如下,希望能對懶學生有所幫助。 送東陽馬生序 宋濂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抄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不敢稍歇] 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 [借] 余,余因得遍觀群書。既加冠 [二十歲] 益慕聖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 [有學問的先輩] 執經磕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 [ 充滿] 其室,未嘗稍降辭色。[維持着自己的尊嚴] 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 ,[提疑難問題,質詢真理。] 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 [等到]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負篋 [背着箱子] 曳屣, [拖拉着鞋] 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肢僵勁不能動。媵人 [女僕] 持湯 [熱水] 沃灌 [搓洗,僅限四肢。] 以衾擁復,久而乃和 。[暖和] 寓逆旅主人, [住客舍主人家] 日再食,[吃了一噸再吃一噸,即日食三餐。] 無鮮肥滋味之亨。同捨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嗅,[散發香味的香囊] 燁然若神人。余則緼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人格高尚] 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蓋余之勤且艱若此。今雖髦老 ,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姓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
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非縣長,指公家]日有廩稍 [官方供給的伙食費用] 之供,父母歲有裘葛 [冬、夏衣服]之遺, [wei] 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 [太學裡的教授] 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 [學習宋濂的學習精神應抄寫到這兒為止。但是,本文章是篇好文章,值得學習,所以將文章全抄完,供各位窺其全豹。]
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 [同輩] 甚稱其賢。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寫了一篇長文章以為晉見禮] 辭甚暢達;與之論辯,言和而色夷 ;[平] 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余誇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余者哉 [全文抄完。只要有人能從本文中得到點啟發,余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