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陣偶遇鄧小平
就去過一次西安,看過一次兵馬俑。因為那天不期而遇一位天下名人,30年後彼時情景仍歷歷在目。
1980年夏天,由南京去成都參加一個講習班。轉車時為了看看名滿天下的兵馬俑,在西安停了兩天。記得當日是不下雨的陰天,挺凉快。到了博物館門口買票時,等待的人群就口頭相傳鄧小平也來參觀了。 進到館內,兵馬俑出土現場就在眼前,展覽館規模浩大,像一個大型室內邉訄觯涣辛星爻盅b的兵馬俑站立在一行行齊整的黃土坑道中,四周靠墻有一圈兩人寬的空中走道供遊人通行。 站在走道上,在前方聚光燈照射下的黃泥場地中見到一小群人,立刻認出是鄧小平和他的家人,正在聽講解員介紹文物。鄧的外貌是好認的,他正抬頭頭盯著身邊的兵俑,聚精會神地聽講,手裏牽著一個小女孩,女孩一身紅妝,很耀眼,這一老一少的印象就定格在記憶中了。注意力集中在這位小個子的大人物身上,背後忽然傳來柔聲地招呼: “ 小夥子,請讓讓路。“ 回頭看時,見到兩位女青年分左右扶著一位老婦人,老婦矮矮胖胖,慈眉善眼的小聲和女青年說著話,想了一會才認出是鄧夫人卓琳。兩邊的女青年應是她的侍從,很有教養,看人說話滿臉笑容。我和同學靠墻讓開,讓卓琳一行擦身而過,她微笑點頭示意。她沒有和鄧大人一起到場內參觀,興許是不良於行吧,這樣的偶遇真是巧遇。
出場時分,不知來源,人群又耳語相傳,說小平要出來見遊客,大家集中在門口的廣場等待。一會兒,小平出來了,上身是白色短袖衫,下身草綠的軍褲,黑布鞋,一頭黑發,面容像通常五十上下的人。他帶著微笑,邊走邊頻頻招手,群眾自發的鼓掌回應。他沒有說話,遊客們也沒有呼口號,整個氣氛平易自然。鄧和家人隨後就上了一輛麵包車,前面開路的也是一輛麵包車,兩輛麵包車一前一後沿公路絕塵而去,留下目送的遊人各有所感,還記得身邊有四川口音的遊人贊曰:“他真能幹!”。我們文革後考進大學的新生當時是春天一族,對小平鐵杆支持, 那一天的經歷回校後逢人便講。而今,兵馬陣偶遇鄧小平的過程仍如昨天一樣在目,30年風雲帶來的感想一言難盡,只是滿懷今之視昔,後之視今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