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正陽回憶的文革二三事
記得那是在六十年代中期,文化大革命進行的如火如荼。家叔父是首都某重重點中學副校長。我因此而破例地僥倖就讀於該校。許多同學的家長是肩膀上扛着國徽的或是負責國家某個領域的大政方針的。偶爾的一次機會,我上了很要好的一位同學家黑色紅旗轎車,去了東城區錫拉胡同34號。
司機向守衛出示了標有國徽的證件,我跟着同學,他家的保姆、司機進入了這個毫不起眼的院子。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當時全國最高檔的商店。貨架上的大多數商品從未見過、聽過。法國j香水、鵝肝醬、香檳酒,紅酒,英國的威士忌、都是大家十分熟悉的歐美大牌,各種當時最新版的家用電器等等、等等。真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次日,放學後五六個同學商議 ,成立個聯合行動委員會保衛他們的父母不受到紅衛兵的騷擾。我也積極獻策,雖然頗有點建樹,但比起這些了解最高領袖、副領袖們的許多生活軼事的他們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底端氣。
剛進家門,便接過母親遞給的網兜去叫北風蝸的商店買需要副食品證的雞蛋了。我當時每月配給30斤含雜糧的糧食、250克油及少量副食品。
今天,大城市的部份人,有不止一處的房產、轎車,生活相當美好滿足。他們對官媒很信任,對號召往往反映很積極。對西方國家的“遏制”很是憤慨,在號召下關注、參與,一會要抵制美國貨,一會又要抵制日本貨、法國貨,一會還要抵制韓國貨。實在是沒把自己當外人,有相當一部份人甚至把自己當成政治局常委,言談話語都是黨的大政方針。其實,他們以及擁有僅一套房子的人們或多或少都知道號召他們抵制的人們在歐美都有若干財產,擁有專機,子孫都就讀過或正在就讀西方最高的那些學府,他們家族的老輩享有最周全的醫療服務,如果需要更換器官,無疑享有第一優先權。而那些僅一套房子的人們,一旦家人患了重症可能會陷入困境,甚至破產。
想明白這些就好。
食肉者謀之,與何間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