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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非馬:《孔子外傳》(12)
送交者: simafeima 2006年05月25日15:59:27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第六回 宋鳳留連雞苑 魯公敗走陽州 (2)


九月初八申時上下,臧孫會在臧孫賜府門前下車,進了大門,徑投臧孫賜書房,房門開着,裡面無人。臧孫會進門四下張望了一回,見書案之上有一方木牘文書,趨前正要拿起來看時,聽見門外腳步聲,急忙將手縮回,轉身向門,抬頭一看,見從門外走來的不是別人,乃是曹姬。臧孫會化驚為喜,笑道:“我道是誰,嚇我一跳。”曹姬回頭看看無人,進到門裡,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還敢來這兒?”臧孫會聽了一怔,道:“什麼意思?”曹姬道:“他已經發覺你在做賊。”臧孫會吃了一驚,道:“那你怎麼還好端端的?”曹姬道:“我怎麼不好端端?我倒納悶你怎麼還好端端的?”臧孫會不解道:“他難道不在乎你我…”曹姬搶過話頭,道:“你搞錯了。他不是發覺了你我,他發覺了你替季孫意如做賊。”臧孫會聽了,恍然大悟,道:“難怪我覺得他在我面前好像有些躲躲閃閃!”曹姬道:“他要找你算賬,怎麼反倒躲着你?”臧孫會道:“他現在人去了哪?”曹姬道:“聽賢館。”臧孫會聽了一怔,道:“聽賢館?現在又不是上朝的時候,他去聽賢館幹什麼?”曹姬道:“你問我,我問誰?反正你小心,他說等那事情完了,一定不會饒你。”臧孫會道:“你有沒有問他‘那事情’是什麼事情?”曹姬道:“他說就是‘那事’。”臧孫會道:“什麼意思?”曹姬道:“當時他與我正在干那事。”臧孫會聽了一笑,道:“他哄得了你,怎哄得了我!”曹姬道:“什麼意思?”臧孫會趨前,並不答話,左手將曹姬攔腰抱住,右手上下一通亂摸。曹姬喉里一陣呻吟,嘴上卻道:“死鬼大膽!還想干那事!”臧孫會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膽,他都要找我算賬了,我還不快逃,只是有些捨不得你。”曹姬道:“往哪逃?不能帶我一起去?”臧孫會道:“只有去季孫意如府里躲一躲,哪能帶你去!”臧孫會說罷,放下曹姬,仍在曹姬嘴上親了兩三回,這才鬆手,匆匆出了書房。曹姬調平喘息,略整髮鬢,重系衣襟,步出書房,往寢院方向而去。俟曹姬走遠了,從書房門外的廊柱之後轉出朱總管。

臧孫會離開臧孫賜書房之時,魯宮聽賢館內戒備森嚴,魯公坐堂上,公子為、公子果、公子賁垂手立在左邊,臧孫賜、後孫惡、季公若垂手立在右邊。謁者至階下,拱手道:“仲孫駒在館外候見。”魯公道:“宣他進來。”片刻之後,仲孫駒自階下拾級而上,行至廊下,舉頭一望,見堂上立着六人,吃了一驚,向魯公拱手行長揖之禮。魯公道:“請進到廳里來。”仲孫駒跨進廳堂,立在中央,拱手道:“主公喚臣,不知何事?”。魯公咳嗽一聲,道:“寡人慾去季孫意如,望你與寡人戮力同心。”仲孫駒聽了,搖一搖頭,道:“季孫氏專魯國之政已久,想要一朝逐之,談何容易?臣盼主公慎重,千萬不可造次。”說罷,頓了一頓,又用手指着公子為、臧孫賜等六人道:“準是這些人不忍小忿,不自量力,以主公為賭注,逞其僥倖。事若有成,焉知這些人不成為另一個季孫意如?事情如果不成,這些人逃到外邦去,仍不失為諸侯之臣,主公難道也能跟着逃出去為諸侯之臣?”公子為、臧孫賜等六人聽了,無不忿然作色。魯公搖手,令眾人息怒,然後對仲孫駒道:“仲孫大夫所說,寡人何嘗不知?只是這季孫意如專橫跋扈,逼人太甚,不能忍其忿恨的,是寡人自己,與他人無關。人各有志,寡人之意已決,仲孫大夫既不願參與其事,現在還可以抽身。”季公若等人聽了,意欲阻攔,卻聽得仲孫駒道:“臣雖不以為然,既已與聞主公之謀,豈可抽身而退?萬一謀泄,徒令臣蒙不白之冤。”魯公道:“仲孫大夫的意思是?”仲孫駒道:“臣請暫居宮中不出。倘若主公之意已決,臣敢不效力!”季公若聽了,轉憂為喜,搶先拱手對魯公道:“仲孫大夫之言極其有理,盼主公速允其請。”魯公略一遲疑,向階下喊一聲:“謁者何在?”謁者應聲而出,在階下拱手道:“謁者在!”魯公道:“領仲孫大夫去寡人客房,妥善安頓。”仲孫駒拱手退出廳外,隨謁者去了。

魯公對留下來的六人看了一眼,道:“舉事之期,訂在明晚亥時。寡人宿衛親兵,由公子為率領,臧孫賜、後孫惡與季公若各自率領本部人馬,準時於南宮門門口會齊。會齊之後,公子為率宿衛親兵攻季孫意如府南門,臧孫賜率所部攻季孫府東門,季公若率所部攻季孫府西門。後孫惡部交由公子果與公子賁統領,攻季孫府北門。後孫惡持寡人手令,馳往仲孫何忌府,令仲孫何忌不得擅動。”魯公說罷,又對六人看了一眼,道:“如此安排,各位以為如何?”季公若道:“叔孫氏如何處置?”魯公道:“叔孫諾正在去闞邑的途中,寡人已密令闞宰,一俟叔孫諾抵闞,立即將他軟禁。叔孫氏群龍無首,自不敢有所舉動。”魯公說罷,頓了一頓,又道:“各位尚有無疑問?”眾人尚未及回答,卻聽得謁者在階下大聲稟道:“臧孫大夫總管在宮門口,聲稱有緊急之事,須立見臧孫大夫。”眾人聽了,無不吃了一驚。魯公道:“速去見過,立時回報。”臧孫賜拱手退下,片刻之後,又匆匆返回。魯公道:“什麼事情,如此緊急?”臧孫賜道:“走了臧孫會。”季公若道:“怎麼走了?走到哪去了?”臧孫賜道:“臧孫會已躲進季孫意如府。”季公若道:“臧孫會知道多少內情?”臧孫賜道:“自從得了你的警告,我處處提防着他,料想他所知甚少。”季公若道:“他既潛逃,必然是有所風聞,依我之見,事不宜遲,舉事之期,是否改作今晚亥時?”魯公道:“諸位以為如何?”片刻沉默之後,公子為道:“雖然有些倉促,看來也不得不如此。”臧孫賜、後孫惡、公子果與公子賁一一點頭響應。魯公道:“既然如此,立即分頭行動,亥時準時在南宮門門口聚齊。”

臧孫賜一行退出魯宮之時,冶區夫恰好在季孫意如客廳入坐,童子捧上飲漿。季孫意如道:“自從烏雲蓋雪與東方霸主那一戰之後,各人都在雞翅與雞腿上下功夫,結果是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還是靠雞自己的本事一決勝負,你得再想出些什麼新招才行。”冶區夫尚未答話,司閽行至門口,拱手道:“臧孫會有急事求見。”季孫意如聽了,略微一怔,道:“快請他進來!”不移時,臧孫會疾步入,神色慌張。季孫意如道:“何事慌張?”臧孫會道:“大事不好。”季孫意如道:“什麼大事不好?誰有什麼大事?”臧孫會道:“魯公在聽賢館召見臧孫賜,想必是策劃對你下手。”季孫意如道:“你猜?還是你聽見了?或者是你看見了?”臧孫會道:“西門彪的失手,早已令臧孫賜識破了我的身份。他卻假做不知,只在暗中提防,說什麼要等辦完那件事之後,再同我算賬。所謂‘那件事’,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別的事?”季孫意如道:“‘那件事’云云,你聽誰說的?”臧孫會道:“曹姬聞諸枕席之上,必定可靠。”季孫意如聽了,略一沉吟,道:“曹姬的話固然可靠,你的推想卻未必。”臧孫會道:“你不信他們有此膽量?”季孫意如道:“不錯。魯公一向懦弱,臧孫賜一貫優柔,何敢挺而走險?”臧孫會道:“季公若與後孫惡都恨你深,公子為也因不得立為太子而恨你不淺。這幾個人都自以為能,而且都小覷了你,以為你除了鬥雞與行賄之外,一無所長。”季孫意如聽了,哈哈一笑,道:“區夫,我畢竟比你多懂一樣,除了鬥雞,還會行賄。”冶區夫笑道:“只要有錢,誰不會行賄?”季孫意如聽了,又哈哈一笑,道:“大錯特錯!多少人有錢卻捨不得花。多少捨得花錢的人,花得不是地方。”臧孫會道:“我知道你在晉國花錢不少,雖然不能說花得不是地方,不過,那畢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季孫意如道:“誰說我沒有近水?”臧孫會道:“費邑之援,也得一日方能趕到,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季孫意如道:“誰說我恃費邑之援?費邑是季孫氏的根本所在,決不能失守。如今侏人蠢蠢欲動,我已責令公山不狃堅守費邑,萬萬不得離開。”臧孫會道:“然則,你的近水何在?就靠相府的宿衛親兵?”季孫意如道:“相府的宿衛親兵,無論人數與裝備,都勝過魯公的宿衛親兵。況且魯公的宿衛親兵也未見得忠於魯公。”臧孫會道:“難道你在魯公的宿衛之中也花了錢?”季孫意如笑道:“誰說沒有?”臧孫會道:“雖然如此,你總得作些準備,以免措手不及。”季孫意如道:“言之有理。不過,不必這麼着急,等明日同叔孫諾與仲孫何忌商量過之後再作道理不晚。你要是害怕,今晚就在我這兒住下。”臧孫會道:“我當然是不走的了。我看你今晚還得早關府門,提高警戒,以備萬一。”季孫意如道:“區夫,這鬥雞的事情,改日再談。你可以走了,出門的時候順便替我吩咐門衛,提早半個時辰將府門、中門一併關好。”冶區夫唯唯,拱手而退。

冶區夫步出季孫意如府第之時,季公若匆匆踏進孔府的大門,幾乎與正要出門的孔丘撞個正着。孔丘道:“何事色慌張,莫不是...?” 季公若點頭道:“就在今夜亥時。”孔丘會意,放低聲音道:“叔孫氏與仲孫氏如何處置?”季公若道:“叔孫諾已被拘留於闞,仲孫駒一同舉事。”孔丘聽了,略一沉吟,道:“不妥。”季公若道:“有什麼不妥?”孔丘道:“叔孫諾在,未見得支持季孫意如。如今叔孫諾不在,叔孫氏無人作主,萬一季孫意如在叔孫氏中潛伏有內應,則叔孫氏人馬反而會為季孫意如用。此不妥之一。”季公若道:“願聞其二。”孔丘道:“仲孫何忌對仲孫駒心懷猜忌。仲孫駒既與魯公一同舉事,仲孫何忌必然擔心一旦事成,魯公將用仲孫駒取而代之。仲孫何忌既有如此擔心,焉能盼仲孫何忌保持中立?”季公若匆忙道:“仲尼之言,不為無理,然事已至此,無可更改。不能久留,就此別過。”孔丘道:“多謝見告,後會有期。”

孔丘送走季公若,退回院裡,正要往寢院裡去,卻見宋鳳從寢院門裡走出來。孔丘道:“趕緊回去收拾,立即動身前往闕里山莊。”宋鳳道:“看你慌慌張張的,你也不睜開眼睛看一看。”孔丘聽了一怔,舉頭看宋鳳時,方才發覺宋鳳身着獵裝,背負雕弓,腰懸羽箭,手提長劍。孔丘見了一驚,道:“怎麼,還想去打獵?”宋鳳笑道:“打什麼獵?方才你同季公若站在門口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形勢既如此,路上未見得安全,帶着點兵器,不過以備萬一。”孔丘道:“不料你今日動作如此迅速。”宋鳳道:“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此之謂‘靜如處女,動如脫兔’,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孔丘道:“我還得去換一下衣服,沒功夫同你胡調。你先去備車馬,在大門口等我。”孔丘說罷,正要往裡邊去,卻被宋鳳喚住。孔丘道:“難道還忘記了什麼?”宋鳳笑道:“忘記了什麼?忘記提醒你:不要每換一樣就照一次鏡子,叫我在門口久候。”宋鳳說罷,撇下孔丘,徑自往府門口方向去了。孔丘搖頭,無無可奈何地發一聲感嘆,道:“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當夜亥時,季孫意如府第南門之外,黑壓壓一片人馬紛至雜沓而來,馬上的人,或持火把,或執刀劍,或張弓箭。公子為頭戴鐵盔,身披皮甲,手持方天畫戟,一馬當先,衝到門口,大聲喊道:“奉魯公之命,單拿反賊季孫意如!其餘人眾,一概勿論。倘若膽敢拒不開門,甘為賊守,勿怪刀箭無情!”季孫意如與臧孫會在議事廳中對坐,聽見外面傳來吶喊之聲,正要起身出廳,一名小校倉惶而入,拱手道:“公子為率領人馬不知多少,將南門團團圍住。”季孫意如聽了,心中一驚,故作鎮靜道:“從速傳語守門士卒,不必驚慌,援兵即刻就到。”小校唯唯,拱手退下。季孫意如轉身對臧孫會道:“不料來得如此迅速!”臧孫會道:“是守?還是走?”季孫意如略一沉吟,道:“西門與叔孫諾府近,叔孫諾手下司馬戾又與我深相交接,若能從西門走脫,到叔孫諾府中去躲避一下最好。”季孫意如與臧孫會登上西門樓一望,但見火光之中,數十百騎人馬蜂擁而來,季公若一馬當先,頭戴青銅盔,身穿白鐵甲,手持弓矢,口中大喊:“不要走了反賊季孫意如!”兩人正張望時,一陣亂箭射來,季孫意如與臧孫會幾乎同時中箭。季孫意如道:“快奔北門!”兩人奔到北門門下,早見門外一片火光,又聽得“捉拿反賊季孫意如”的喊聲鋪天蓋地而來。兩人面面相覷,心知不妙,急忙轉身往東。一名小校飛奔前來,向季孫意如拱手道:“臧孫賜率領人馬不知多少,向東門掩殺而來。”季孫意如尚未答話,又一名小校飛奔而至,口中喊道:“南門已破,中門危急。”季孫意如聽了,略一遲疑,道:“從速傳令四門守衛,全部撤至將台死守,以待援兵。”兩小校唯唯,拱手而退。臧孫會道:“只有登台這一條死路可走了?”季孫意如道:“台上雖無退路,卻未必就是死路。兵法不是說:‘置之死地而後生’麼?”

季孫意如與臧孫會倉惶奔上將台,喘息方定,魯公人馬早已殺到台下,四面圍攻,季孫意如宿衛在台上死守,台上台下,箭矢亂飛如雨。魯公乘戰車行到台前親自督戰,季孫意如在台上見了,向魯公拱手長揖道:“主公聽信讒言,令臣死非其罪!”魯公道:“你專橫跋扈,目中無君,罪過多端,還敢狡辯!”季孫意如道:“主公既要治臣之罪,為什麼不宣布臣的罪狀,責令司寇依法將臣逮捕,公開審訊?”季公若對魯公道:“主公不必與他羅嗦!”季孫意如見魯公不答,又道:“臣願交出政權,歸費自囚,反省思過。”季公若對魯公道:“費是季孫氏的巢穴,讓他歸費,等於放虎歸山,主公萬萬不可答應。”季孫意如見魯公仍不理會,又道:“盼主公開恩,讓臣率車五乘,逃竄外邦,永不回魯。”臧孫賜對魯公道:“季孫意如一旦離魯,誰能料其不死灰復燃?今日定須要他性命,以絕後患。”仲孫駒道:“主公不如做個人情,放他一馬,從速了此事件。倘若久攻不下,叔孫氏與仲孫氏聞變趕來,與季孫氏合流為一,豈不是壞了大事?”魯公道:“仲孫大夫怎生如此膽怯?季孫意如已經走頭無路,豈可令功虧一簣,今日不殺季孫,誓不罷休!”說罷,揮劍大喝:“生擒季孫意如,封土五邑,拜為上卿!手刃季孫意如,封土三邑,拜為下卿!”

季孫意如受困於將台之時,叔孫諾府大門門樓之上,三五個人戴盔披甲,立在女牆之後往季孫意如府方向眺望,但見火光沖天,煙霧瀰漫。其中一人道:“主公在闞,沒有消息。司馬戾也不知去向,形勢如此,卻如何是好?”正說着,一輛戰車飛奔而來,門樓上的人向下看時,見車上的人濃眉闊顙,口大須黃,頭戴鐵盔,身被皮甲,背負一張弓,腰懸一壺箭,雙手各持一把彎刀。眾人見了大喜。方才說話的那人道:“司馬戾來得好,主公不在,我們這兒正沒有主意。”司馬戾道:“你我皆是叔孫氏家臣,不予魯公國事。諸位以為季孫氏的存與亡,哪樣有利於叔孫氏?”門樓上的人異口同聲道:“三桓鼎立,季孫氏既滅,叔孫氏難得倖存。”司馬戾道:“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門上眾人道:“司馬的意思是?”司馬戾道:“季孫氏危在眉睫,還不快開府門,放出兵馬來,同我一起去救援季孫意如!”片刻之後,府門大開,方才門上眾人,領着一彪人馬奔出門來。司馬戾見了,揮刀大喝一聲:“叔孫氏存亡,在此一舉,還不隨我赴援季孫意如,更待何時!”

司馬戾領兵增援季孫意如之際,仲孫何忌與南宮敬叔身被盔甲,手持刀劍,立在仲孫氏府門樓之上。後孫惡頭帶鐵盔,身披皮甲,單騎匹馬立在門樓之下。後孫惡向門上喊道:“奉魯公之命,傳諭仲孫何忌:魯公討季孫意如之罪,與仲孫氏絕無關係。望仲孫何忌切勿輕信謠言,干預其事。”仲孫何忌道:“仲孫駒何在?”後孫惡道:“仲孫駒正為魯公駕車。”仲孫何忌聽了一怔,對南宮敬叔道:“駒叔參與魯公之謀,卻瞞着你我,是何道理?”南宮敬叔尚未作答,一名小校奔上門樓,向仲孫何忌拱手道:“叔孫氏司馬率叔孫氏人馬不知多少,增援季孫意如去了。”仲孫何忌道:“三桓唇齒相依,如今季孫、叔孫既然已做一處,仲孫氏豈可袖手旁觀。”南宮敬叔道:“夫子的教諭,長兄不要忘記了。”仲孫何忌道:“夫子的話,不過是個原則。今日之事,攸關仲孫氏的存亡。如何聽得了他的!”說罷,大喊一聲:“司馬何在?”身後一人應聲而出,拱手道:“司馬喜在!”仲孫何忌道:“從速率領人馬增援季孫意如!”司馬喜唯唯,拱手退下。門下後孫惡聽了,心知不妙,正要撥轉馬頭奪路而逃,早被仲孫何忌取弓箭在手,一箭射中面門,跌倒在地,頓時喪命。

季孫意如將台上的士卒望見叔孫與仲孫旗幟,個個精神倍增。台下魯公人馬聽見叔孫、仲孫人馬吶喊而來,無不大驚失色。混亂之中不知是誰忽然喊道:“季孫氏待你等不薄,何必在此為他人賣命!”連喊數聲之後,魯公手下紛紛不戰而退。仲孫駒見了,對魯公道:“事急矣,不如趁叔孫、仲孫人馬尚未合圍,先撤回魯宮,再作計議。”魯公道:“悔不聽仲孫大夫之言!”仲孫駒掉轉馬頭,揚鞭策馬,駕車往魯宮方向奪路而逃。季公若、臧孫賜、公子為等保護魯公衝出季孫意如府。逃至魯宮,回頭一看,跟隨而來的不過五十餘騎。魯公道:“一敗以至於斯!如何是好?”臧孫賜道:“只有先逃往齊國再作道理。”仲孫駒道:“不如讓主公委過於我,你們各自逃往他邦,我一人留下承擔脅持主公作亂之罪。如此,則季孫意如只能拿我問罪,不敢碰主公一根毫毛。”魯公道:“你本不同意此舉,如今怎能反而委過於你?寡人以為宜從臧孫賜之言,先逃往齊國再說。”季公若從旁催促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三桓的人馬之所以沒有追過來,竊以為其意也正在令主公擇路出走。如果主公遲遲不發,萬一有人起了野心,追趕過來,那就走都走不掉了。”季公若話剛落音,忽見火光之中,一彪人馬吶喊而來。眾人吃了一驚,各持刀劍在手,正要上前拼殺,卻見當先一人,在馬車上向魯公施禮道:“臣遲來了一步。”眾人舉目一望,原來是大夫左師展,率領魯公之弟公子宋,以及本部人馬一百餘騎前來護駕。於是,兩撥人馬合作一處,奔出曲阜酸棗門,馬不停蹄,往齊國邊邑陽州方向逃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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