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時的曾國藩曾外孫女:被紅衛兵用銅頭皮帶打死 |
送交者: ByStander 2013年02月02日18:38:10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文革時的曾國藩曾外孫女:被紅衛兵用銅頭皮帶打死核心提示:最慘的是四房的女兒聶光錫,在從濟南到上海的火車上,竟被北京紅衛兵用銅頭皮帶活活打死……仍然在世的任永恭女士是梅蘭芳先生的弟子(1943年拜師),與梅葆玖相知甚深,現任梅蘭芳研究學會常務理事、上海劇協梅蘭芳藝術研究專業委員會領導成員、上海文史館館員。
本文來源:《漢江晨報》2012年4月17日第3版,作者:路霞,原題:《“文革”中曾國藩後代的不幸遭遇》 作為晚清重臣曾國藩的後代,在“文革”的狂風暴雨席捲而來時,他們不僅沒享受到應有的尊重,反而受到非人的待遇…… 名人薈萃的道台之後 上海的許昌路、楊樹浦路、遼陽路、霍山路一帶,從前是個很有名氣的地方,因為清末有一任道台(相當於上海市長)的家園及其主要企業,均坐落在此。 道台名叫聶緝槼(1855-1911),字仲芳,湖南衡山人,是曾國藩最小的女婿,又是李鴻章在滬大辦洋務時的得力幹將,是晚清上海史上較有作為的一任道台。 曾國藩去世之後,曾國荃繼續看好他的才幹,在晚年兩次向朝廷保奏這位侄女婿。不久,聶緝槼又榮升蘇松太道。至此,從走出湖南衡陽起的14年間,聶緝槼已從一個湖南的幫辦,步步躍升為華洋雜處的上海灘的“黨政軍第一把手”,位列封疆,可謂一路青雲,成為湖南聶氏大家族中最大的“高幹”。 當然,從聶家花園裡走出的名人亦不少,除了道台大人外,還有他的妻子曾紀芬(世稱崇德老人,曾國藩的六小姐,聶氏家族的精神楷模),他的三子聶雲台(曾任上海總商會會長、恆豐紗廠總經理),六子聶潞生(恆豐紗廠中期總經理),孫子聶光塹(恆豐紗廠後期總經理),四子聶其煒(中國銀行協辦、中孚銀行行長),七子聶其賢(清末湖南武軍司令官),女婿瞿宣穎(著名作家、古典文獻研究學者、晚清軍機大臣瞿鴻之子)…… 狂風暴雨中的“舊王孫” 上個世紀50年代的抗美援朝、“三反五反”、社會主義改造、公私合營、“反右”、“大躍進”等運動,無不在深刻地、從各個角落徹底地改變着聶家人的生活方式、思想觀念和社會地位。 聶光塹積極經辦了恆豐紗廠的公私合營,合營後改為絲織廠,他隨之從一個棉紡專家而轉為絲織專家,出任經理。廠里仍有好幾個聶家人“留守”:聶光琦為廠長、聶光堯為福利科長、聶光墉為供銷科長、聶光來是廠里醫生。 聶崇泗、聶崇實、聶崇訓、聶崇志、聶崇慧、聶崇正、聶崇嘉等先後考入全國名牌大學,個個都是學業尖子,聶崇嘉還考取了哈爾濱軍事工業大學研究生,跟蘇聯專家學習專業知識……
1961年的一天,正在上海民用設計院工作的聶光禹,被單位領導叫進一間會客室,說是政府找他談話。他有些莫名的緊張,坐定後才知來人是法院的幹部。那幹部說:“你們家的恆豐紗廠現在已定為‘敵產’,國家決定予以沒收。原先定的定息現已停發,但是你們過去已拿過好幾年定息了,現在要求你們全部退還國家,希望你能配合政府,做家裡人的工作,儘快把已領取的定息還出來。”聶光禹一聽頭皮都有些發麻,他那時年輕氣盛,不解地問:“我們家是民族資產階級呀!怎麼一下子變成‘敵產’了呢?” 聶家有一位遠親在中南海里工作,負責保管毛澤東的遺物。她在毛澤東收藏的大量照片中,發現有曾紀芬老人80大壽時、聶氏大家族的合影照片。不知是誰送給毛主席的。這麼說來他老人家還是關注過聶家或是曾家後代的情況的,可是1961年,他肯定不知道聶家在上海發生的事情。 陽光之下的煉獄生活 1966年開始的“文革”風暴,對聶氏家族來說,更是一場鋪天蓋地的災難。他們幾乎每戶都被抄過家,最多的被抄過十多次。其實聶家經過1961年的“退還”,已沒有多少存貨了,但人們不相信,你們聶家這麼大的老闆,怎麼會沒有錢? 周仁、聶其壁的家被抄了整整一星期,東西全都用卡車拉走,家中有字的紙可以說是片紙未留。周仁先生當時已70多歲了,莫名其妙地被指認與什麼“梅花黨”有關係,他有病也得不到治療,致使一隻眼睛瞎了;又摔斷了一條腿,也得不到治療,只能躺在床上。然而躺在床上也要隔離審查,於是被關進一間四壁無窗的屋子,1973年被折磨致死。 聶光墉的家被抄了五天五夜。第一次被抄時,造反派發現了一支手槍的皮套子,於是認為發現了重大線索,按那時的邏輯,有了槍套就一定有槍,有第一支槍就定有第二支槍,這家一定是私藏武器。於是大動干戈,把家裡人全都隔離起來,不許說話。他們大幹了五天,牆頭、地板、樓梯全都翻弄過了,可惜連手槍影子也沒有,但這個家已被捅得千瘡百孔,只差樓板沒有塌掉了。其實那槍套是聶光墉以前玩的小手槍的套子,是買來的,發票、證明俱在。解放之初,政府收繳武器,就上交國家公安部門了,留個套子是做紀念的,誰知竟惹來如此大禍! 造反派衝進聶光達家的時候,剛巧他不在家,就把他70歲的老母親李敬萱拖出來批鬥。李敬萱是李瀚章(李鴻章的哥哥)的九小姐,思想開通,知書達理,抗戰前曾隻身帶着8個孩子和四十幾隻箱子去湖南避難,臨終前留下遺囑要求海葬,那時她已是96歲的老人了。 任永恭是聶光琦的夫人,只因她在上海市機關事務管理局工作,五六十年代,劉少奇、王光美和羅瑞卿、郝治平出國前曾在上海制裝,領導要她陪同王光美、郝治平看衣料,找裁縫,配花邊,“文革”中就成了大問題,被隔離審查好幾年。 聶崇志在“文革”之前就已經落難了。他在清華大學讀書時,因有一次在宿舍里聊天聊到蘇聯的科技比不上美國,“反右”時被揭發出來,成了右派言論,攻擊社會主義等等。結果聶崇志不幸“中標”,成了“右派”,學業還未完成就被送到北京開關廠勞動。同時被發配勞動的大學生有好幾百人。一年後,有人提出把他們遣送大西北,但被彭真(時任北京市市長)攔住了。聶光達是農科院的畜牧專家,為培育奶牛和豬的優良品種,長年在崇明和上海縣的農村奔波,取得的成果得到國家農業部農墾總局的肯定。 可是到了“文革”,不曉得怎麼會一下子冒出那麼多“問題”來,被隔離審查達兩年之久,家屬也不許探視,直到林彪機毀人亡一個月後才放出來。那天農科院開大會,宣布他“事出有因,查無實據,因此結束隔離審查”,他由於過着與世完全隔絕的生活,根本不知道林彪的事情,於是照以前的慣例振臂高呼:“毛主席萬歲!林副主席身體健康!”引起台下一陣哄堂大笑。 “文革”中聶家被迫害致死的還有好幾個人。九房的女婿瞿宣穎,是聶其璞的丈夫,著名作家、古典文獻研究的專家,生平著作甚豐。在“文革”中,他以前的一個學生在被隔離審查時胡亂攀咬,揭發他有攻擊江青的言論,結果被打成現行反革命,1973年冤死獄中。 最慘的是四房的女兒聶光錫,在從濟南到上海的火車上,竟被北京紅衛兵用銅頭皮帶活活打死……仍然在世的任永恭女士是梅蘭芳先生的弟子(1943年拜師),與梅葆玖相知甚深,現任梅蘭芳研究學會常務理事、上海劇協梅蘭芳藝術研究專業委員會領導成員、上海文史館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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