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康定,我的折多河(10-8) |
| 送交者: 山姆大叔 2013年03月18日05:26:13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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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康定,我的折多河
---薛明德 (10-8) 有一天,小木屋窜进来一只小猫,肚皮和四只脚是白毛,其它部位的毛是黑色,间或有一些灰色的花纹.她很弱小、看起来就象刚断了妈妈的奶,从哪儿来的,来到画家与诗人的房间,来到这个温暖的家. 她很快就把这儿也当成了自己的家,从楼板地丛身一跃就上了床,调皮又捣蛋,诗人喜欢与她玩,把一页纸捏成一个圆球,用手拍打在床被上滚动,小猫就会机灵不动.注视片刻,闪电般扑了上去,然后不停的用2只前脚把纸球拍打起来,要是一只脚用力过猛,纸球会偏 去到床的另一边,她不顾一切冲上去拍打,这下糟了,冲出了床沿,扑通一声,滚落在地板上, 魂未定,又一个箭步跳上床来,躺在诗人怀里,露出让人怜爱的神情. 我常常用手在她的头上轻轻的触摸,小猫会张开粉红色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发出咪咪的叫声,是一种感受到爱的赞叹歌咏,有时还会把叫声拖长4个节拍,或者高8度,或者下滑音...... 远在邓柯的同学,我的好朋友邓世明先生要回成都去与父母家人过春节团聚,康定是必经之地,他的到来,我们都很高兴,他特地从紧邻石渠的邓柯草原给我们带来了一只盘羊肉,正好成了日后小猫的美食. 小猫吃顺了野羊肉,直到有一天再没有端上桌的肉,甚厶肉都没有了时,过了好几天,小猫失去了踪迹,诗人在我闷闷不乐时,安慰我,小猫该是发情期了,不知与那家的公猫私奔了,我知道,小猫 开了这个家,是因为家的清贫,没有肉的午攴. 我们的小木屋四壁空空,年代久了被烟熏得黑乎乎的,木板墙面,不仅不隔音,木板上有好多小洞,都可以两家人互望,我们住进去不久,隔壁的张师付夫妇用纸把洞口贴上了,他们家有4个4到12岁的男女未成年小孩,冬天里,除了老大是姐姐,其它弟妹打着赤脚.张师付一人的工作收入50元养活6口人的家. 小木屋没有厨房,一日三攴均是去食堂,食堂唯一的好处是不缺少蔬菜,诗人最爱的凉拌蒜苗,她好多年后都不想吃,再看到,要是闻到了就有呕吐的冲动. 小木屋里有2个小木凳,一张办公桌,是从行政科领取的,加上一个袖珍铁皮炉,没有衣柜,壁橱,没有洗澡设备,也没有卫生间,去厕所要走摇晃的楼梯下到结冰的地面,穿过停车场,直到折多河边才会有一间男女公用厕所. 来找我的人多得数不过来,是来找我帮忙代买客车票.也有进出甘孜州的同学在康定停留时走进小木屋与我和诗人相聚. 分配在四川与云南相邻的德荣文化馆的同学余志强,他后来做到了川美雕塑系系主任的位置,此人去重庆过完春节后途经康定,在小木屋里向我借读《印象派画史》.说好3天后 开康定乘巴士去德荣前交还这本书,同学间是应有基本的信任,我借给了他,是想可以打发他在康定难耐的寂莫时光,.这本书跟着我在马背上曾奔驰在石渠,阿日扎,雅龚江,雪山草地间. 余志强登车的那一天已过去了,他没有出现,他不想交还这本书给它的主人,,一个星期后,我写了一封信给德荣的余志强,请他信守诺言,尽快把从我这儿借去的书归还到我手中.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一直拖了好些年,他 开甘孜州去了川美当他的系主任,我 开了甘孜州回了重庆,成了无职,无业,无户口,无口粮,无付食,甚至任何谋生的大门都为我关上了,我成了地地道道的被这个社会抛弃的流浪者. 我找上了门,余志强教授不得不把《印象派画史》还给了我,我告诉了他,你是一个不道德的人. 当然,他也有理由指控我是一个不道德之人,那好,我埋下伏笔,从后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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