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造反派头子  2013年3月25日星期一

 

 

明末清初，李扬祖宗从山东省，到河北省落户，当时是一路走来的，大儿子、二儿子和祖宗妻子，跟在祖宗后面，祖宗用一根扁担挑着，扁担这头挑着全部家当，扁担另一头挑着小儿子，一家五口到达河北省唐山市附近，从此枝开叶散；后来，小儿子长大后，一个人去“闯关东”（东三省），这个人就消失于历史中了，家里再没有他的消息。这就是李扬父亲家族的家谱，开篇第一页记述的，父亲家族辈辈这样传着家谱，因为“文革”中要破“四旧”，所以家谱全部烧了，“文革”后的家族老人们，一提起此事就长叹。

 

 

为什么说河北省人的祖先很复杂呢？因为读者们翻阅地图和历史资料，就知道，这是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北方的游牧文化，和南方的农耕文化，在此地方厮杀了几千年，每逢战乱，河北省这片地区，往往就杀得没有人烟；历史上所谓“五胡乱华”，也是以这里为主要战场，所以每次战乱结束后，赤地千里、渺无人烟，周围地区的人们，便移民到这里开垦土地；清朝灭亡后，河北省地区再次成为军阀混战的中心，以至到了日本侵略中国，河北省仍然是拉锯战的主战场。所以，河北省人有两个特点，一是祖先成分复杂，二是河北省人基因中，嗜杀冷血成分多一些。所以，日本侵略中国时期，最残酷的战场，就是在河北省，因为这里的各种武装和支持者们，一直持续相互厮杀。

 

 

2001年底网阱聊天时，李扬谈起祖宗的小儿子闯关东，现在李扬全家再次来到东三省，朱容基提醒被催眠李扬，屏幕上显示：

“你们全家赶紧回河北省吧，不然你们家会跟你祖宗的小儿子一样，在东北消失的。”

被催眠李扬不信他的话，就是信了也不在乎，李扬从骨子里有点泼皮有点亡命。记得当时在网阱聊天，还谈论过中国人的三个移民现象，“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李扬还遗憾没有史诗性著作，来记载这三大移民现象。过了几年，“闯关东”、“走西口”拍摄出了电视剧，李扬感觉，没有拍摄出史诗性来。

 

 

领导们议论起江泽民，说他身材不象南方人（上海人），被催眠李扬还打字询问：

“那他家人亲戚们，也都长得高大吗？”

其他领导都说，江泽民的家人亲戚们，大多身材高大魁梧，都认为他祖宗是北方人，后来移民到上海市的。被催眠李扬打字：

“那他家肯定是避战乱，拖家带口，挑着扁担，流亡到南方的。”

江泽民不高兴了，屏幕上显示：

“那是你家。我家祖宗可不会挑着扁担，从北方到南方。”

其他领导们让江泽民讲讲，他祖先是怎么来到南方的。江泽民习惯性地开始吹牛，屏幕上显示：

“我家祖先在北方也是大户人家，朝中有高官，家中有千顷良田，后来为避战乱，乘船和车马，载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来到南方避难的。”

其他领导狂笑不止。

 

 

父亲的侄子（李扬的堂兄），比父亲就小几岁，这在旧社会很正常，因为那个时代没有避孕用品。就象李扬老姨，只比她大侄女（李扬大舅的女儿）年长一岁，读者们问问60岁以上的老人，就知道哪家都这样，就是在西方过去的历史，也是这样的。但大连市公安局领导范茜，在警察大会上，不点名侮辱李扬家族时，居然提到的一个证据，就是李扬父亲只比李扬堂兄大几岁，这也成了公安局领导们侮辱李扬家族的借口。所以，李扬没办法不向他们讨还公道，自己全家这样悲惨，让李扬真是死不瞑目啊。

 

 

很久以前，就想写父亲的事迹了，因为他代表了那一代新中国知识分子的成长历程，而且父亲的经历很有代表性，其工作史，就是新中国第一代高级知识分子的编年史。那是一个抓革命、促生产的火红年代，李扬父亲的故事，对现在中国大陆的海洋渔业工作者们来说，都是一个遥远的神话故事，而且遥不可及，甚至都没听说过。

 

 

李扬父亲叫李景芝，在天津市念的铁路高中，于1960年考入上海水产大学，并随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大学的校学生干部；父亲在大学没有挨饿的原因，一是国家补助大学生，二是李扬的二伯父（父亲的二哥）是老革命，月薪比较高，一直向父亲提供学费和生活费；但据父亲讲，上海水产大学（现在好象叫上海海洋大学）的老师们，都用上海方言讲课，父亲成绩下降了，因为听不懂上海方言“侬”、“阿拉”什么的，而且大学低年级老师，往往是大学高年级学生兼任。好不容易听懂上海方言了，又毕业分配工作到广州市，那儿的方言广东话（粤语），就象一门外语；不过有专家考证，粤语才是古代纯正汉语发音，因为远古北方汉人们，为避战乱不断南下，所以广东人的身材、相貌、方言、生活习惯，更象古代纯正汉人们。

 

 

1965年毕业后，政府分配工作到广东省广州市，进入南海水产研究所。父亲在广州市政治前途比较光明，“文革”前参加广东省政治学术会议，旁边坐的都是罗天（1956年后广东省副省长）这类领导，本来国家每年都安排一批新中国知识分子，到国外留学，父亲因为“根红苗正”、“品学兼优”，已经通知准备到北欧留学了，这个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这最后一批留学生就留在国内，参加轰轰烈烈的“文革”了。父亲年轻时，脑筋灵活，有技术有品德，所以群众基础雄厚，结果成了单位的造反派头子。

 

 

父亲在上海海洋大学学习期间，认识了一些越南同学，有的还成为好朋友；父亲在广州市工作期间，也认识了几个越南留学同事，有些还通国际信件呢。不过，父亲听说，文化大革命也波及越南，当时越南也进行派系斗争，父亲有个越南同学，在回国后，上渔船工作期间，被对立派扔入大海，消失了。如果这几个父亲熟悉的越南朋友，还活着的话，也都在七、八十岁了，他们做为越南新政权的，第一代高级知识分子，不知结局如何？

 

 

当时南海水产研究所的造反派，请时任广东一把手赵紫阳来做报告，但父亲他们听说，赵紫阳被打倒了，所以改请二把手（好象叫）尹林平前来。2001年底网阱公聊时，被催眠李扬讲到此事，江泽民不高兴了，屏幕上显示：

“找他（赵紫阳）来干什么！”

朱容基则告诉李扬，屏幕上显示：

“大夫，你父亲要是找赵紫阳来做报告，就要倒霉了，会被（江泽民）整死的。”

据父亲讲，赵紫阳政治头脑很厉害，他是广东省第一个，公开大力宣传毛泽东思想的人，当时各地造反派批斗一把手时，根本没有证据和原因，只要你是一把手，造反派就批斗。父亲还讲，“文革”街头大字报披露，周恩来总理批评赵紫阳，刚开始搞批斗造反，赵紫阳就把所有权力都交给造反派了；此事一是说明当时街头大字报，大多数消息都是真的，二是说明当时街头大字报消息灵通，幕后有政治背景，三是说明赵紫阳见风使舵，政治头脑非常厉害。父亲还讲，当时从上海回来的造反派介绍，毛泽东反对武斗，上海批斗陈丕显（时任上海领导）时，因为动手打人，台下的毛泽东马上离开了大会。这个消息不知真假，但当时大多数小道消息，都在传毛主席反对武斗。父亲因此评价毛主席水平高，不打击群众积极性，但婉转表达对武斗的反感。

 

 

父亲是南海水产研究所的造反派头子，组织名字叫“110造反派”，属于广州市“红旗造反派”，李扬二伯父说这些组织都属于“联动”，是反对陶铸（曾任广东领导）的；但据父亲讲，他没有参与地方的造反活动，他们这些人只是在单位内部斗来斗去；父亲任头子的造反派，是单位绝大多数人都支持的，拥护毛泽东，而对立面极少数人组成的造反派，拥护刘少奇，双方心里面都清楚，但嘴上不说；后来，父亲所属派系人马，涌进一个大会堂，包围了少数派，要打死他们，父亲一看形势不好，马上打了少数派领导一个嘴巴，镇住了多数派的杀戮气，然后命令所有人都离开了大会堂。据父亲讲，他就打了这一次人，是看到场面失控，要死人了，所以赶紧平息事态。

 

 

父亲做为造反派头子，还利用权力，保护了一个“反动学术权威”费鸿年。这个费鸿年，曾是中华民国的水产界大官，很有才华，与国民党政界的一批领导有来往，解放后经过共产党教育，为新中国服务。但当时南海水产研究所和社会上，都风传费鸿年家中，藏有大量周佛海的书信，因为两个人是朋友，经常书信往来。所以，造反派要抄家找出这些书信，并打死费鸿年，父亲利用权力阻止了。费鸿年对此一清二楚，至死都感激李扬父亲。　　

 

 

1982年，父亲从唐山市因公出差，到广州市，去看望过去单位的那些老同事。费鸿年听说“李景芝来了”，急忙让女婿扶着，右手拄着拐棍，跑南海水产研究所来看李扬父亲。父亲看到费鸿年老得腰弯成九十度了，走路打着颤儿，来看望他，心中很是感动，把一块驴皮阿胶，给了费鸿年，费鸿年不相信：

“李景芝，你这个驴皮阿胶是给我的吗？”

父亲回答：

“是我二哥让我转给您老的！”

那个年代，只有李扬二伯父这样的老干部，才享受政府的特供，其中就有每年两块驴皮阿胶，非常珍贵，尤其广东人，特别喜欢这种东西。李扬的二伯父给了父亲两块，让父亲转交冯顺楼，但父亲看到费鸿年来看他，心中很感动，就给了费鸿年一块。

 

 

2001年底，李扬接受网阱催眠调查时，讲出父亲告诉李扬的事情，这个费鸿年和许多国民党政客有书信来往，其中他和大汉奸周佛海来往甚密，保留有许多亲笔信。中央马上派人催眠调查费鸿年的后代，希望找到这些书信；结果得知，费鸿年在文革中，因为恐惧，把所有的书信都烧了，其中就包括大量周佛海的书信。党中央听到这个催眠调查结果，甚是遗憾。

 

 

后来，全国掀起“916”风暴，林彪指示，凡是家庭出身贫苦，“红五类”，“单位组织领导”这类人，是最危险的，因为只有他们这类人，才敢反对文化大革命。结果，这几条罪证，父亲的条件都满足了，当时单位开始批斗父亲，到处都是批判李扬父亲的大字报，“李景芝”三个字不仅倒写，而且打上红“X”。后来，毛泽东和党中央，派出军队“支左”、制止武斗，成立了“革委会”，父亲对立面的那些少数派，就趁机揭发李扬父亲，说他保护费鸿年、冯顺楼一批反动学术权威，当时批判的口号是：

“李景芝这把大红伞下，保护了一批牛鬼蛇神。”

父亲到省市各机构反映问题，但谁会搭理一个被批斗对象？更何况，父亲确实保护了一批反动学术权威，有证人证据证物。所以，父亲当时非常狼狈不堪，曾在恍惚中跌倒，把牙磕掉半颗。父亲一看呆不下去了，就以夫妻团聚为理由，打报告回家乡，1973年父亲调回河北省唐山市水产局。

 

 

父亲在唐山市水产局，也是努力工作，加上有文化有技术，人缘好，所以1978年左右，群众评议“省劳模”时，得到70%以上同事的支持，但因为当时副局长不同意，所以这个“省劳模”名额，让局里面做废了。后来大约在1982年左右，有个当副局长的机会，谁知时任总书记的胡耀邦，非要在政府各级机构中，提拔一批非共产党员当领导，结果当时的戴家双当了副局长；这个戴家双也和父亲一样，是外来人，从别的地方调动过来的，所以水产局老人排外，死活不同意他入党，李扬父亲做为老党员，倒是做大家工作，但父亲也是外来人，从广州市调来的，所以大家不听他的；结果阴差阳错，因祸得福，戴家双因为不是共产党员，反而成了副局长，然后党组织马上提拔其加入中国共产党。这段历史令人啼笑皆非，年轻的读者们根本不相信，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1984年，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全家随父亲，来到辽宁省大连市大连水产学院，现在这所大学叫大连海洋大学。父亲和中国第一代海洋渔业科学家们都熟悉，都是同志加师生情谊，许多读者们都不相信，所以，李扬介绍几个例子。

 

 

冯顺楼，是新中国海洋渔业的大科学家，他曾在20世纪八十年代，上书中央，当时的总书记胡耀帮亲自做了指示。中国大陆海洋渔业系统的老年人，都知道冯顺楼的名字。他是个老派科学家，对许多单位和领导的邀请，根本不予理睬，但李扬父亲一有事求他，他就坐飞机赶来，当然飞机票是政府报销。当时的唐山市水产局长戴家双，曾下命令：

“以后象冯顺楼这样的老科学家，大家不要总请他来，他那么大岁数了，万一在我们这里有个闪失，我们承担不起，没法向国家交待！”

 

 

1985年左右，父亲在大连水产学院（现为大连海洋大学）教书时，中国北方海洋渔业的泰斗张振东，来大连市内参加全国性会议。他从大连海洋大学出来，在他学生的帮助下，让学生拿个凳子，到李扬家来看望父亲；走几步路，就坐在凳子上休息一会，就这样“挪”到李扬家。那个时候，生活水平低，没有什么公用车，而且老科学家张振东，也不让大学派车，因为大学离李扬家就一、两公里。他就这样来了，只是想和父亲见面，说几句话。此事在当时震动大连海洋大学上下，所有人都不知道，也没想到“渔业北方泰斗”和李景芝关系这样好。

 

 

大家知道四大家鱼，就是中国人喜欢吃，而且容易养殖的鲢鱼、草鱼、青鱼、鳙鱼，读者们从小就在课本上学习过。但“四大家鱼”之父是谁吗？读者们都不知道，发明创造出养殖这四种鱼的人，叫钟麟。他和李扬父亲，在南海水产研究所共事，大家说他们俩个熟悉不熟悉？！可是，大连市公安局的一些领导和警察们，却到中国各地走访这些老专家，向他们造谣败坏李扬全家名誉，挑拨李扬父亲和这些老专家们的关系。这些警察应该不应该得到报应？老天爷可是睁着眼呢！

 

 

父亲曾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人民日报》发表一篇文章，呼吁在渤海实行禁渔期，以保护被捕捞灭绝的渤海渔业资源！这份公开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呼吁，引起了中国政府的重视，不久后，中国政府宣布：

渤海开始历史性地实行禁渔期。

后来，这一禁渔政策，又在东海、南海实施了。象这样的事迹多了，举不胜举，新中国第一代海洋渔业的科学家们，没有不认识李扬父亲的，都很欣赏父亲。因为父亲老实、幽默、有才华、有能力。

 

 

各地都有情报组织，可以催眠调查李扬说的这些事情，如果李扬编了一个字是假的，请在这儿指出来，李扬马上跳楼，如果摔不碎，爬上楼再摔一次，直到摔碎为止，以示为李扬的文章错误赔礼道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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