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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林昭節選(2)
送交者: 克利西亞 2013年04月17日21:01:26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戲說林昭節選(2)

 

第十三回

 

花生奪命,柯慶施遽死成都

血書存疑,毛澤東審林昭

 

 

話說林昭案通了天,毛澤東過問,御駕親審,雖然檔案至今封鎖絕密,未見任何官方記錄披露,然林昭自己“三致人民日報編輯部”的墨血間書透露了端倪。無論林昭所述,是否單方面的孤證,或是有人懷疑林昭可能患有妄想症;“血書存疑,毛澤東御審林昭”,從修史的角度,從為林昭作傳的責任,從至今官方故意隱匿拒絕公開林昭檔案無賴行徑的背景,都應該將此作一實事求是的記錄,存以備考,有待歷史證實證偽。即便是雜有妄想症,也是曠古未有庖丁解牛深入腠理式地洞穿帝王私心:朕即天下,率土之女莫非王妾的醜惡下作

 

修史,史實未明,孤證存在,事涉重大,當記以存疑;作傳,傳主在最暗無天日的鬼蜮中以血書寫,言之鑿鑿,邏輯嚴密,合情合理的大隱密,絕不能略而不記、棄而不顧。林昭還在血墨間書中質疑時任上海市委第一書記、市長柯慶施突然在四川成都病死,是與自己在獄中兩次寫信給他有關,“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云云。

 

柯慶施有“毛澤東的好學生”之稱,年紀比毛小而毛稱其“柯老”。一九六零年毛澤東處境最困難時,柯氏出任華東局第一書記,兼任上海市委第一書記、市長。周恩來因“反冒進”在“成都會議”上受到毛澤東公開批評。一九五八年五月,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批“反冒進”風甚烈,柯慶施在會上臨時改換講話稿,不談經濟問題而講文化問題,其發言題目是“勞動人民一定要做文化的主人”,避免了涉及“反冒進”而批判周恩來。周恩來在一九五八年六月九日政治局常委會上故作姿態,試探性地提及自己不適合繼續擔任國務院總理職務。有傳言毛可能以柯代周,結果止於傳言。柯慶施在一九六四年發現患有肺癌,經周恩來親自安排,精心治療,頗有好轉。一九六五年三月十三日柯慶施應毛澤東另一親信西南局第一書記李井泉之邀前往成都休養,四月五日夜,柯在赴李井泉請宴後睡前吃了一把油炸花生仁導致腹痛異常,急送醫院搶救。四川、上海、北京醫生全力救治無效,於一九六五年四月九日在成都死亡,死後解剖,鑒定死因為急性胰腺炎出血導致死亡。死後備極哀榮,在北京舉行追悼會。林昭在獄中看到報紙報導,遂生聯想。其胞妹彭令範據林昭獄中文字,轉述毛澤東御審林昭時,可能柯慶施在場;林昭已傳世的“三致人民日報編輯部”文稿謄錄本也可窺見此意。林昭在獄中呼叫天地不應不靈的境況下,曾二致書她認為尚存人性口碑不錯的柯慶施。林昭正是因此對柯氏遽死滿懷疑竇至推斷毛氏害死柯氏的,故發“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之慨。雖查尚無據,然事出有因。

 

文化革命中毛澤東寵臣張春橋曾對柯慶施死因生疑,派人調查,其矛頭所向乃李井泉、賀龍進而劉少奇、鄧小平、周恩來。如果柯氏真系林昭所疑死於毛澤東之手,張春橋的調查自然是已發生的那樣不了了之。“花生奪命,柯慶施遽死成都”,經林昭質疑,可謂“燭影斧聲,千古之謎”;抑或是林昭借題發揮,將由毛澤東御審而得以直接接觸後對其思想理論、性格為人、處事手法、道貌真面的深刻看法以此曲筆傳世?

 

林昭胞妹彭令在二零零五年接受自由亞洲電臺記者張敏訪問時,明確說:“她也曾提到說毛澤東在一所審問過她。當時我母親都不敢再聽下去。她也就沒有繼續講。”這裏的“一所”指上海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林昭一九六一年第一次被捕後,關押在此。彭令範在二零零四年也接受過自由亞洲電臺記者張敏九小時的採訪,訪問中作了四、五小時的錄音和文字記錄。這個訪問的部分錄音於二零零八年八月公佈,其中也有毛澤東審問林昭的內容,如下:

 

張:林昭一九六二年保外就醫期間,她有沒有跟您親自說過毛澤東審問她的事情?

彭:她講,暗示了,但是我母親不讓她講,說你不要瞎講。

張:那個時候她精神怎麼樣?您覺得,那時候林昭要講這個的時候,她是作為……比方說開玩笑啊,或者是想像啊,還是……

彭:她很認真的,好像就是說,跟你講一件事你們應該知道……

張:很冷靜的嗎?

彭:是。

張:她是說毛澤東當面審問她?

彭:她好像是說在第一看守所的時候,毛澤東審問她。

張:毛澤東親自去了?

彭:她並沒有講細節。

張:她有沒有講還有別人沒有?

彭:可能還有。

張:那是誰呢?

彭:她當時沒有指出是誰,但是從她致人民日報編輯部的信上看,可能是柯慶施也在。

張:柯慶施當時是上海市……

彭:上海市市長。

張:那有可能是哪一年呢?

彭:那應該是一九六一年。

張:她有沒有講細節?

彭:她就是講被反拷時,我母親就不讓她講。

 

林昭在“三致人民日報編輯部”文稿中,始而隱晦曲折、撲朔迷離,繼而雙關暗喻,終而直白明指中國“第一看守所所長”、“魔鬼”、“獨夫”、“毛澤東”審問了她,“我制不服你個黃毛丫頭,我倒不相信!”

 

“三致人民日報編輯部”文稿寫於一九六五年七月十四日——十二月五日 ,約十三萬字,有附錄八,約一萬三千字,共計約十四萬三千餘字。現傳世的是根據林昭手跡原件復印件謄錄的,最後謄錄校勘者草文先生“識於乙酉年(二零零五年——筆者)中秋”。

 

說書人得蒙信任,輾轉獲閱此件,遵囑不得公開發表,然允在撰寫“話說林昭時引述內容。茲斗膽大段轉錄,以見史實。有關“御審”所轉錄者三千八百字,只及全件四十分之一,應該算是未違承諾吧。以下轉錄文字全出於草文、甘粹據林昭手跡復印件 “三致人民日報編輯部”文稿謄錄校勘本。

 

·“但是,當作我們特別是林昭個人與大獨裁者之間那節外之枝的案中之案,柯氏慘遭趾@一沉痛的流血事件,似乎倒還應該攤到先生們的鼻尖下面來,首先找你們評一評理!……我倒不相信你們擺得出一條柯氏該死的理由!……

 

“事情呢也是教人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講起!年青人不揣孤陋敢說天下萬國世界政治史上,再也無有這等希奇古怪之事。卻恰教林昭給碰上了,可算是三生或不止三生有幸!……想著這回子荒乎其唐的怪事,年青人一時痛徹心腑熱淚盈眶,一時又冷入骨髓而只好強作一聲淡笑!”(41頁)

 

·“所說獨夫之諸般錯誤思想是從他對待我們全案——當然,主要地特別是對待林昭個人的這樣一種角度上而言。……獨夫對待林昭的態度從作交手戰以來幾乎是一開始起就很錯誤。而且在這過程中又步步加深了他那方面的錯誤!”(42頁)

 

·“獨夫在對待林昭這個問題上之第一點也是最根本最重大的錯誤,便是拋掉了政治原則而沉溺於個人意氣!工商百業尚且行有行規,混咱們這一行的豈可沒有點兒原則性?民主政治固有民主政治的原則,極權暴政總也應該有極權暴政的原則方為道理!那不既也帶著個‘政’字兒,就多少總還是沾著這一行的邊罷?所謂原則性也者,具體延伸到咱們這檔子事情裏頭來原也未見如何復雜。簡言之:自由戰士的原則是要爭取民主權利。魔鬼政客的原則那大致是要維護極權統治。從這樣的對立立場出發,彼此各盡其策,各盡所能進退相對,得失相成,是都謂在情理之中,那不勝敗素稱兵家常事。在這個年青人本身來講,雖對當朝袞袞之‘個人’不無某些職業性的觀察與研究興趣,卻還從也不曾鼓上非得跟哪一位來較過勁兒的邪門勁兒。當然,反過來說,同樣也從未設想過若是碰上哪一位前來對陣,就該趕緊偃旗息鼓而退避三舍。這種態度乍一看似乎是目中無人而實在只不過是對事不對人。客觀地評論一句,應當肯定地認為:持這種態度相當地符合咱們所混這一行的職業盜德!那不人們當初與蔣介石對峙較量得不可開交乃至你死我活地性命相搏,說到底也仍不過是為了‘江山如此多嬌’,而未必是為了與蔣介石個人別*什麼苗頭罷?然則與年青人這口沒來由的拗別氣鬥得又有多麼無聊!請聽聽這些典型化的性格語言呢!年青人倒是挺聞得出獨夫的語言猶如認得出他的文字,不論是在直接或間接,露面或縮頭的情況之下:‘我制不服你個黃毛丫頭,我倒不相信!’‘我聽你的,還是你聽我的?’‘倒要爬到我的頭上去了!’‘你把誰也不放在眼睛裏!’‘難道我(“政府”!)怕你?’‘你小看我——們不曾見過世面!’……等等、等等,真也說不盡言!試質之天下人無有誰個謂曰這樣一些語言是政治鬥爭的語言。

 

“所以獨夫在對待林昭之問題上的這一錯誤從其思想根源上去推察本可謂頗具必性,列起公式來應當是:過剛自恃不具理性的妄人+非法竊得的不義權力=獨斷獨行毫無原則的獨夫。……”(42-44頁)

 

·“二、獨夫對待林昭之第二點嚴重錯誤則是:以已之心度人之腹。……

 

“所以獨夫於林昭也真是白‘抬舉’了一番,不是對象——抱不上樹,那有什麼法子?而這麼一推己及人地來個想當然且行事不看對象,便煞是可惜了他那百種韜略千般心機。謩澐遣輝敿氁玻籌非不周密也,豈但察及毫末,直已算無遺策。卻只為事屬緣木求魚,乃終於全歸勞而無功。林昭可是早已把話說在了頭裏:有得這麼抬舉我的,不如乾脆些賜了一死,我倒深感成全。民間本在傳說死刑犯受的槍彈須由自己出錢,而一顆子彈價值一毛幾分,我就自費購買了也沒關係,只要給人一個死法,沒個死法總之不是事情。”(44-45頁)

 

·“這樣一種毫不懂得尊重客觀存在之本來面目的思想方法正與那個極端妄悖的唯我獨尊的——病態地自大狂至“欲與天公試比高”的精神狀態密勿無間地相得益彰,而這也正是‘毛澤東思想’之最最本質的核心!相形之下,斯大林倒似乎多少還存留得有那麼一點子理性:在他最後遺作《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裏——是不是《答雅羅申科同志》哪一篇?

 

——還強調著:人們只能(因勢利導地)利用客觀規律,卻斷然不能去創造以至更替客觀規律!”(46頁)

 

·“三、獨夫在林昭這問題上的第三點嚴重錯誤是:作事不忖量後果!——可能也忖量來著,惜乎只忖了一邊,所說這點從‘我制服不了你個黃毛丫頭,我倒不相信!’那句輕躁任性而盛氣淩人的狂言很可以看得清楚。杖灰彩牽詎毞蚩峙戮湍屈N想來:大江大海闖了多少,又得說蔣家幾百萬軍隊照樣打得個落花流水,怎麼‘我’難道會制不服‘你’——‘個黃毛丫頭’?真正‘我倒不相信!’這從獨夫之錯誤的思想根源及其悖謬的思想方法上去認識原也十分自然甚至必然。……試以下棋為例:不怕你是國手也罷,不敗之地總還是難立的。故最好莫過於君子自重,別要冒冒失失地坐下來就與別個開局動子。既已不計身分興到為之地就位對弈矣,則那怕對手不過是個黃口孺子也得,思想上可不好捏了個必勝的穩瓶。長江後浪推前浪,幹那行都有後來人;後來人且可能是個刁鑽潑辣歪賴古怪的不在俗理常規之內的鬼靈精,那麼也只叫走多了夜路碰著報應!……闖蕩過大江大海而倒在小河浜裏翻船的事例多得很哩!初出茅廬又怎麼著?先不講論手高手低,反正,既是兩對面的事兒,那就機會均等:誰都興許贏,也誰都興許輸。若下圍棋,還興許你殺這一塊我殺那一塊地互為主客攻來攻去直到最後才得計出勝負。……與後生小子們的棋那是以不著為高!理由很簡單:勝之不武不勝為笑!贏了也沒面子,說起來欺負小孩子;輸了就更丟臉,說起來下不過小孩子!什麼劃算呢。人們沒理會這個忠告,林昭可是已經作到了盡禮的地步!禮既盡過,當仁不讓;局也入了,那顧得上許多。年青人沒想過自己要怎麼贏誰,但同樣沒想過誰來就必定贏我!鬥爭嗎,一息尚存,鬥就是了!死也沒恨!犧牲在早已自許作殉道者的個人來說正好作為鬥爭之一個無比光輝的頂點!是書生之傻氣,非政客之韜略。然而,即此一端,不僅已判清濁甚且在某種程度上已分高下。因為其間存在著感性與理性,天道與人道的差別。方式方法多幾手少幾手哪有什麼?能夠照葫蘆畫瓢地使出棋譜上的全套招數也保證不得誰個必勝!而機械地作類比推理就更錯誤了,世間萬事萬物之復雜厥謂無倫:有可比的,有不可比的。若謂打得完蔣家大軍者必能制勝於‘黃毛丫頭’,是便不可以比!何也?古有明訓:‘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志!’獨夫的線裝書當比林昭讀得多,不信他竟不知道這兩句流傳頗廣的名言!問題大致在於:一則從其一貫的不尊重客觀不把人當人出發,根本忽略了‘人各有志,不可相強’這一條。再則就是自信忒過,‘我制不服你?……我倒不相信’!然而客觀存在終竟不能以獨夫之悖謬非理的主觀意圖為轉移!——人與人之間各人對於他人同樣構成為客觀存在之一種,不論是個黃毛丫頭抑或是個紅毛妖精!——故不全面忖量可能產生之後果,也就造成了獨夫在對待林昭這問題上的莫大的被動!而關於這,除了獨夫之片面化地看待問題是直接導致他自己陷入被動的決定性因素而外,任何人都沒有理由需要對此擔負責任!當然林昭就更加沒有理由。不麼?當初率爾開局動子‘御駕親征’之前何以不想一想:萬一竟‘制’之不‘服’甚至為‘制’不‘服’,則當如何丟手?這說的猶為兵家勝負,可特別是還又動了那麼一點非禮之求的該死的邪心哩!那不更需要想一想甚至需要極其周詳慎重地想一想:萬一那為反抗者的丫頭竟然甯死不從,等等,又當如何下場,乃至如陳訴於第三者之類的事情。既一廂情願地在種灰蚜耍粗欠謨豪霞榫藁銦o遺策的心計,素喜一事擬上十七八種方案的習性,似乎也應該早些思旨爸攀塹覽懟<偃緹谷徽嫻夭輝鴳]到,則還是那一份病態的自大狂在作怪:通國之大諒再無誰個大過毛澤東的!可是抱歉了萬歲爺,義不帝秦者可不見得是按著這等邏輯去看問題的呢!假如有了如此的‘階級覺悟’,那還成其為什麼反抗者啦?然則獨夫的愈來愈陷入被動除了怪他自己作事不稚漆幔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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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 - 克利西亞 04/17/13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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