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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中国行 (十二)
送交者: 阿唐 2005年07月31日18:05:06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2005中国行


阿唐

atangwriting@yahoo.com


十二 从上海到北京

第八天上午,我开车把内子孩子送到了TT家,今天的日程是三个孩子在TT家玩。

我独自从TT家出来,爽,好不容易成了钻石王老五!去哪里逍遥呢?找小姐?没胆。抽白面?没瘾。去蹦迪?没劲。哎呀呀,还是去买书吧,呵呵。

问明路径,启程前往。无非是右转左转,再走多远多远就在路的右手边。如此在街上开了10分钟,直到开过了一座铁路桥,路边建筑逐渐稀疏,方才猜想很可能是开过了。掉头往回开,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莘庄最大的新华书店。好在莘庄已经偏居上海的边缘,路上车辆不多,依旧有惊无险。

莘庄的书店并不很大,一整层楼面而已,我的兴趣集中在CD、DVD和VCD上,主要是儿童节目、我喜欢的歌及有名的国内外电影。大概象我如此大量购买的顾客不多,当我在选购中一遍一遍地来回把盘片堆放在收银台的后桌上的时候,营业员看我的眼神如同稀有动物一般。时近中文,总算搞定,林林总总,600多元。我要求打折,营业员告诉我只有会员才有85折,于是我把TT家的资料填上,当场申请了一个会员卡,才拿到那15%的折扣。

把盘片送到外面的车上,我寻思着中饭如何消遣,脑海中突然想到我的一个同学,她应该是我在上海同学中的唯一一位,也是在Google上搜出来的。刚到上海时,打电话过去,那边说她出差在外,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我顺嘴问接电话的女士,我同学在你们单位贵干?电话那边的回答吓了我一跳,“她是我们所长呃!”

G,真是吓死人不偿命,我们同学也有当所长的了!

终于打通了所长大人的手机,对方十分吃惊,问我在哪儿,美国还是北京?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是12年前我出国前夕。寒喧一阵,老同学歉意地说,实在太忙,目前正在赴与某某的午宴,分身乏术,晚上共同晚餐如何?我笑曰,今晚就走了,回头你告诉我北京同学的联络方法如何?所长同学诺诺连连,答应回头找到了就与我联络。在我到达北京的当天,老同学果然如约用短信告诉了我其中一人的手机电话,此是后话。

怏怏然收线自嘲曰:得,连一顿工作午餐也没有蹭到,还得自己找饭辄!

顺手又给一个在上海的海龟网友S打了一个电话,侃侃归来后的情形。S,出国前从事贸易工作,是某国际公司驻北方某市首席代表,6年前出国赴美,从业物流,3个月前毅然海归,现在原美国公司上海分公司暂时帮忙,不日即将主理该公司北方某市分公司。工资待遇,原话是,虽然跟外派的正宗老外待遇比不了,但也算是很不错了。S的成功,除了专业对口经历吻合之外,其旺盛的企图心以及破釜沉舟的决心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海归前,S在国内分公司的工作位置及薪酬并未敲定。

下午接了内子孩子回到妻弟家。不久,妻弟三人党也联袂回来,他们送我们今晚坐火车去北京。

曾经打算从上海到北京乘飞机前往,妻弟建议我们坐晚间运行的火车,一宿直达北京,又舒服,又不耽误事情。我们一商量,认为此计甚妙,小阿唐们从没有坐火车长途旅行的经历,上海到北京的火车之旅,一定会给他们以深刻印象。

分手之际,孩子的姥爷姥姥泪洒当场,唉,就此一别,他日聚首,恐怕人事皆非了。

4点半从家中出发,在下班高峰的车辆洪流里面,足足用了1个小时,才到达了上海火车站。

在车站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大家鱼贯而出去吃饭。一路之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天气也凉爽了些。江南七日,一直是闷热异常,临到分手,姗姗来迟的梅雨,开始冷却这恼人的高温天气,老天爷真的跟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饭后回到车中,取下行李往车站候车室里走。一路之上,人潮汹涌,摩肩接踵,终于在回到国内后的第八天,我们见识到了中国最大的资源同时也是最大的负担。

此次中国之旅,我们一共有4件大行李和两件背包,内子照顾两个孩子,其余的4人,人手一件,慢慢拖着往前走。多年的铁老大地位,火车站的设施改进不大,一路之上,上楼梯,下台阶,携带行李极为不便。

最后终于运动到了软卧检票口,有人出面以每件行李10元的代价代为搬运,并且可以带我们走捷径直接上火车。于是,在中国特色的模式下,我们很快地到达我们的车厢。

安顿好行李,与妻弟三人党挥手告别,江南七日,朝夕相处,还真的有几分难舍难分。

晚7时半左右,Z8次上海至北京直达特快列车准时离开上海,沿京沪线前往三千里外的北京,预计次日晨7时半到达,此所谓“夕发朝至”,是铁路系统大幅度提高列车运行速度后的一个新举措。

软卧车厢的每一间包厢内共有4张床位,两上两下,我们一家人刚好享用一个包厢,合计票价是两千元左右。每个床位都有一个床头灯以及枕头毯子一类的卧具,茶几上面有茶具,下面还有一个垃圾桶。

小阿唐们兴奋异常,上铺下铺地折腾个不停,没有一刻安闲。老实讲,我也觉得新鲜,当年在京城的商海里打滚的时候,飞机坐过几次,软卧从没有坐过,今天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挨个包厢问安的乘警大叔,敲门进来一瞧,乐了,“两个双胞胎,好可爱啊!”

我当时就蒙了:这两个小家伙之间的体型相差非常大,怎么就能看成了双胞胎呢?

很快,晚餐上来了,每人一盒米饭和若干炒菜加上甜点和水果,象极了飞机餐。可惜我们刚刚吃饱,只能望餐兴叹了。除了晚餐,每人还有一包洗漱用品,里面是牙刷、牙膏和纸巾。最后,小阿唐又从铺位下面给每个人翻出一双拖鞋。

终于折腾够了,我一个一个带着小家伙们去厕所方便,去洗手间洗漱。厕所基本上是原来的模样,蹲式马桶,排泄物直接排放到路轨上面。洗手间则大大改善,明亮干净。

等到内子和孩子的酣声四起,我却久久未能入眠。刚上车的时候,我就觉察出车厢内隐隐地有香烟味道,现在夜深人静,味道好像更加明显,让我心头忐忒不安,我倒是没有什么,小阿唐们却从未经受过如此熏陶啊。不知什么时候,我堕入梦乡。。。

突然,铃声大作,我从梦中惊醒,是外面走廊的火警铃声在响,空气中的烟味愈加浓郁。

我一咕噜爬下床,内子和孩子的酣声依旧。我按了叫人的按钮,然后出门了望。有三个包厢门口的叫人灯在闪烁,那两个门口有人在探头探脑,我问,“是火警吗?”

他们摇摇头,“好像是有人在房间里面抽烟。”

我大致沿走廊巡视了一下,确实没有火警的迹象,于是走到车厢顶头的乘务员室,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人。后面跟着的一个乘客说,可能在别的车厢聊天呢。我闻言朝下一节车厢走去,真的在那节车厢的乘务员室找到了那位哥们儿。

乘务员一听,赶紧往回跑,我在后面毫不客气对他说,“你擅离职守,这种做法是很不对的!”

那人没有回头,一边往回赶,一边咕噜了几句什么。回到我们的车厢,乘务员不知道动了个什么开关,止住了火警铃声,然后没有敲门,用钥匙挨个打开亮灯的包厢,伸手进去关掉叫人灯。最后对我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不放心的问,“你确定不是火警?不是有人在车厢里面抽烟?”

他很肯定的说,不是,是有人在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处抽烟,烟雾被空调循环到了车厢内触发了警铃。说完,那哥们儿就回他的房间去了。

我半信半疑,走到吸烟处查看一番,也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心想,应该是有人在包厢内抽烟造成的,否则,每次有人在这里抽烟,岂不都会引起火警铃声?!

那一晚上,我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列车准时到达了北京站,好像没有听到那支过去列车进北京站时经常播放的乐曲。

列车在站台上停稳后,我让内子和孩子先在包厢里面待着,我先下车看看是否有人来接站。走上站台,前后左右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玉敏,也没有看到在北京工作的另一个妻弟。玉敏是我原来的同事,我们曾经一起共事达4年之久,他是我在北京的商海朋友中唯一还在保持联系的一位。

我是前天给玉敏打的电话,告诉了我的车次和车厢及座位号,让他今天来火车站接我。不过,我想当然地告诉他可能是在北京西站。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影,看来这个家伙真的跑去西客站了。

我慢慢地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四下打量,寻找车站内的“小红帽”来帮忙,2000年我在北京下火车,就是他们帮我搬运的行李。左看右看,不见踪影,却蹦出两个壮汉,问我是否要帮忙,一件10元。我点头认可,两个家伙一人两件,提着行李就走,速度飞快,这要是不跟住了,还不就跑没影了。我背着两个小包,加快脚步跟上步伐,一面告诫他们慢行,一面问他们“小红帽”何在?他们告诉我,“小红帽”现在只能在地道内等候,不能上到站台上接客。

我不知道是谁制定的规定:旅客行李搬运公司的职员“小红帽”只能在车站的地道内等候搬运,而无照的搬运黑工却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出了北京站的出口,一眼就看见妻弟站在接站的人群中兀自东张西望,走过去捅了他一拳,然后招呼搬运黑工把行李搬到站前广场的草地旁边,付钱走人,没有发生任何曾经听说过的付款纠纷。用妻弟的手机打电话给玉敏,这家伙正在从西站往这里赶,还要半个多钟头才能到。

妻子抱怨说,刚才通过检票口时,见我在前面昂昂然走过关卡,轮到她时,检票员居然伸手要票!为何她就象是逃票的人呢?我打量一眼:一个衣着朴素不施粉黛的少妇,牵着两个晒的黑黑小男孩,整个一农村超生户!

我哈哈大笑,说起前天早晨我带小阿唐们在妻弟家楼下的儿童乐园玩耍时遇到的一件事:旁边一位照看小孙儿的上海阿婆,见小阿唐们满嘴英文地在玩滑梯,问我,“你们是从泰国人还是马来西亚人?”我不禁愕然当场。现在一想,还好小阿唐们当时满嘴外语,不然,阿婆也会认为我们是乡下人呢。

姐弟郎舅一旁亲热,我乘机四处溜哒,随手照了几张相。北京站变化不大,不过广场清理出来了,原来的停车场之类的设施全部移走了,显得宽敞许多。天气也很闷热,但是比上海稍好一点。如同上海的天空一般,北京也是一派混沌,立在站前广场,顺着站前小街往北看过去,居然看不清楚长安街上的建筑。

终于等到了玉敏,这家伙不知道是如何保养的,5年过去,一点没有变!

一行人走到北京站东侧的停车场,却发现玉敏的车装不下如此多的行李,只好兵分两路,内子及孩子坐玉敏的车走,我和妻弟打车走。

路口上停着很多出租车,我们挨个询问,全都拒载,可能是嫌路程太近。在马路上拦车,行驶中的出租车又不停。最后往东走了半站地,才找着一家私车,以40元价钱说好送我们去四环路的惠新东桥。上了车,我问司机刚才停在路口的出租车是怎么回事?司机说,那是一夥的,专门黑人。我又问为什么路上的出租车招手不停?司机说,这条路上不许停车,再说,路上跑的出租司机也不敢在这里载客惹这帮子成天停在这里宰人的爷啊!

呵呵,看来,这法规经常是只管良民。

车子在东便门桥上调头时,我突然看到了路旁矗立着一座从未见过的古城门,天哪,是东便门!原来每次坐火车进出北京站,都要从东便门的废墟旁边经过,我从来没有想到,修复后的东便门是如此的美丽。

“这是明城墙遗址公园,现在还在动员老百姓把家里的旧城砖捐出来恢复城墙呢!”热心的私车司机给我介绍着,

“嗨,尽瞎折腾。当年让你拆了它,如今又让你修复它。。。”

唉,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图63 正以145公里时速飞驶的无烟车厢

图64 整洁的列车舆洗室

图65 软卧包厢内入定的小僧

图66 今日北京站

图67 站前东街一角

图68 修复中的东便门

(鸣谢奥博网络提供图片链接)

(公告:下周出外培训一周,更新会慢一些。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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