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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记忆深处
送交者: 南河 2003年12月07日06:53:19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爱在记忆深处
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现在想起来,仿佛我们才见第一面,就已经被互相吸引。那一天,你对我说了很多话。我一直记不起自己后来是怎么回的宿舍,反正我记得那几天,也许是一周吧,我天天在你的椅位旁,听你说话,看你干活,帮你拿个麻药什么的,那个时候,我对你的那个她没有一点想象,我的脑子完全被你温柔的声音占据,恍惚间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第一次给你打传呼的时候很紧张,因为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解释我无缘无故给你打电话,而电话的那一端,你正忙。于是匆忙说了两句就挂了,可我的心还是为此甜蜜了一会儿,因为电话里你的声音 虽然匆忙,却很温柔。
那是一个很冷得冬夜,你约我去你的家----- 一个很小却很干净的的家,屋子里有一张很大的床。坐在床边,第一次我吃了你煮的面,面煮得很烂,鸡蛋散在面里,我吃得心不在焉,我以为会发生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你送我走,等出租车的时候,我把脸埋在了你的毛领子里,你呼吸的时候,我觉得真暖和。拉开车门,你让我上车,那一瞬间,我以为你会吻我一下,然而,你没有。
后来我考上了研究生。那些个拼命的夜晚,并不总有你相伴。如果你值班,我就会洗个澡,也会淡淡的化一点久违的妆,在总住院的屋子里,能和你说上一个小时的话,是我那时候枯燥的生活里唯一一点亮色。许多人问我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那么拼,没有人知道,包括你,我拚-----只是因为有你。
幸或不幸?我成为你的病人。而正是你,给我做手术,看见我在第一夜疯狂的呕吐,你,居然,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送来了两盒冰淇淋。
还记得青场吗?农人很自然的把我们当作了一对小夫妻,看见被安排的那张大床,我面红耳赤,心噗噗乱跳。终于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换上了运动裤,静静的躺在你身边,你说穿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碰你。我脱了长裤再躺下,心里乱的不行。我的手挨着你的手,就这样静了几分钟。我知道,我一伸出手,一切就不一样了,但是我就是那么渴望你来爱我,那么渴望你的身体。。。直到今天我还会经常想起那一夜,对于我,它绝对意义非凡。为什么女人会这样啊,第二天看见你的时候,我跟随你的目光和我心里的感觉格外温柔,当我拉着你的手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是你的女人。
那是一段怎样的疯狂岁月啊。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我挖空了心思,只想让你同意娶我,可是明明已经回来了,看到他的照片,那是一张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美丽的笑脸,我就知道,今生,你是只能负我了。
年轻的时候总是很有精力和勇气的,何况还有被爱冲昏的头脑。几乎每天晚上,我泡在病房,全然不顾别人的议论。如果你要看书,我就和你一起去阶梯教室,当你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会幻觉我们就是大学的一对小情侣,你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偶尔我会去买一只烤地瓜,拨开外皮的时候,香气就在诺大的教室里弥漫开来。或者等你学累了的时候,我给你煮一碗速食面,心满意足的看你呼噜呼噜吃完,然后就是那么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记起每次经过值班室的时候,护士的眼光象刀锋一样落在我的背上,不过年轻如我,我根本就不在乎。
然后就是那天晚上,她给你来了个电话。说也给我的宿舍去过电话。你回来的时候很紧张,我相信你没有经验,也没有力气处理这样的事,你让我回去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点难过。
之后,我去了**院。那是一个我不愿提起的地方。你很忙,忙着念书,当总住院,练手术,你的事业开始顺利,你走路的脚步越发轻快,不过我见你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偶尔的见面, 你总是很兴奋地讲你的人生和事业的规划,我静静地听,心里有点悲哀,因为在我为你开心和祝福的规划里,从来就没有我。关于那件事,你不再提,我也没有再问过。
结婚的前一晚,我硬是把爸爸妈妈扔在宾馆里,打个车去医院看你。你说你没想到我还会来,你说因为这一晚我来看过你,你会永远记住我。我说我不能久留,因为弟弟在楼下等我,然后我走了。那一晚,我没有哭。
当你说你想出国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没想到,梦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你匆忙的安排工作,准备出国,你是恨不得整个人都飞起来,我们,只能在电话里,匆忙得道一声hello。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我也能出国,我只是在心里觉得我和你会越行越远,而我是多么多么得无能为力啊。
你走了。寄来的是绿色的信,慢慢得我也攒了一叠。值夜班时候,我就会把他们按照顺序排好,然后一封一封得看你的成长。你又发文章了,你又开会去了……我替你高兴着,一边惊异着你的能力,你总是让我惊喜。惊喜的同时我发现,即使在你的生活秩序和生活规划中没有我,我也一样可以为你欢乐或是忧伤,我是不是也长大了?
你又转去了美国。我也如你所愿得出了国,不过我们之间隔了2年的光阴和12小时的时差。
时间让我相信,有一种爱可以融化在血液里。当你不再要求与他厮守终生,当你不再苦求与他柴米油盐地过平凡日子,他的喜怒哀乐爱恨悲欢一样可以牵动你的神经,你与他嬉笑怒骂,你在电话里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只是,你不再说爱,你们说的事情,已经与风月无关了。
只是偶尔,当你眯起眼睛,你会想起,那是1995年的夏天啊……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树下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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