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生對洋妞的那種渴望和焦躁

原作者: 老G

我剛來美國的時候學校里中國學生很少。到了學校沒有人接應，人生地不熟只好花大錢住Dorm，每天在食堂吃漢堡匹薩麥片粥，但好處是跟美國學生混在一堆兒里，沒地方說中文，英語進步快一些。我們那個學校學生宿舍男女混住(每間房裡還是同性)，和我同屋的那個美國小伙子比較規矩，來串門的朋友們也算正經，住了一個學期沒有發生多少讓人感到刺激的新鮮事。

夏天回學校回來的晚點了，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租，本以為又要去住Dorm，忽然發現離學校只有三個街口的一個地方仍然有房子出租，而且價錢不貴。半信半疑地過去試試運氣。

那是一座看上去已經比較舊的三層普通住宅，外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敲敲門，來開門的是一位20歲出頭的金髮女郎，身高一米八三(六英尺)，光着腳丫子都比我穿着鞋高，戴一付金絲眼鏡，非常漂亮也很文雅，自我介紹她叫Lori，是房客之一，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同時代房東管理這所房子。我說明來意，她立即請我入內。

房子內部也很破舊，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客廳里擺着幾張不成套的沙發，餐廳里沒有家具，倒是擺着電吉它、鼓、鑼一類樂器。二樓有四間臥房，三樓是閣樓可以住人，可惜在我之前已經有兩男三女租住了。Lori把我帶到地下室，說報上登的廣告就是這一間。地下室倒是不小，新刷的牆也挺白，Lori指着一個噴漆罐說我如果住在這兒可以自由地在牆上創作。可我覺得住在地下室太憋氣，決定還是去住Dorm算了。

回到一樓來一面和二房東房客打哈哈一面準備往外撤退，忽然看到客廳旁邊還有一間房空着，就問Lori這裡不是還有一間空房嗎？Lori反問你願意住在這兒？我說我先看看吧。於是Lori又陪我看這間房。

這間房看上去很普通，大約10幾個平方米，一個Closet，有一個窗戶臨街，擺的是一副Queen Size 的床墊。床大可以打着滾睡，這讓我喜歡。缺點是房間裡沒有地毯，沒法兒往地上扔衣服。房間亂鬨鬨地沒收拾過，牆上仍然掛着“Playgirl”的掛曆，猛男們一個個一絲不掛耷拉着七、八寸的腸子頭兒亮相做威武雄壯狀。Lori見我注意牆上的掛曆就笑着說這房間以前是一個女孩兒住，夏天搬走了還沒來得及打掃。我當時覺得這房間要比那地下室強多了，立即決定就住這兒。坦率地說，雖然當時主要原因是很難再找到價錢合適距離學校又方便的房子促使我下了決心，但這裡帶有性開放嫌疑的環境和氣氛也多少讓我感到有點興奮。

搬進來以後知道這房子裡包括我在內的三男三女全部都是學校的學生。除Lori外，另外兩個女生分別叫Laura和Lauren，兩個男生分別叫Mike和 Sam。Laura和Lauren長得沒有Lori那麼漂亮但也還算順眼，她倆也沒有Lori那麼高大，都中等個頭兒。Mike一頭捲毛，一身老婆肉，有點蠢相，但待人很熱情。Sam精瘦得象只猴子，留着一撮小胡兒，有點象希特勒。這五個洋男女全是天然金髮，這倒有點稀罕。

住了兩天我就發現不對勁。首先我找Lori要鑰匙時她告訴我這房子沒鎖也就沒有鑰匙，一星期七天一天 24小時對外開放，整個一個Open House! 我們的客廳里永遠高朋滿座，客人一撥接一波走馬燈似的換，半夜三點也照樣有人來訪。也不知道這些人來這裡是找誰的，經常滿屋子客人一個主人也沒有。好多後來變得很熟的熟人們主人誰也搞不清當初他/她是誰的朋友怎麼到這房子來的。這些20歲左右的小青年們湊在一起就是說笑打鬧、抽大麻、抱着電吉他亂唱，偶爾男男女女一群用老G的電視VCR看黃色電影。白天還好說，晚上吵得實在沒法兒睡覺。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大家寧願住地下室也沒人要住這間房。

後來我知道這所房子在當地美國學生中間很有名氣，怪不得那麼便宜那麼晚了都還沒有租出去。每天早上，我的Roommate們也和我一樣，跟個人兒似的去學校上課，但中午以前肯定都陸續回來了。我在那房子裡住了整整一年，從來沒看到這些學生們做過哪怕一次Homework。每個星期我們這房子裡至少要舉辦一次 Party，啤酒都是買大木桶盛的那一種，有時參加Party的人數都能達到200人！Party期間經常有狗男女未經許可就到我的床墊上尋歡作樂，一次晚上回來遇上大Party，居然有兩對在我床墊上橫着同時進行。大麻抽得把整個房子熏得象牲口棚一般令人做嘔。我們是個小學校，論學術、體育在美國都默默無聞，唯獨Party在“花花公子”雜誌上進入了全美Top10。

屋子裡住的房客們倒真沒發生我想像的亂交場面，每天晚上大家似乎都睡在各自的房間，也沒見誰跟誰關係特別親密。只是大家都窮，有幾個錢都抽了Weed喝了 Beer，於是經常出現一些下三濫的勾當。比如說，我Shopping回來放到冰箱裡的食品，無論生的熟的吃的喝的，只要不是洋人拿不準怎麼入嘴的中國貨，半小時後肯定就不見了。我搬進來的時候還有電話，後來除了我以外沒有人付電話費，電話公司就把線給掐了。六個人里我因為有Assitantship每月進項700塊算是首富，還有一輛600美元買來已經跑了10萬英里的 FordFremont，剩下的連男帶女全部叮噹響，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人家每天樂呵。那個渾身奶奶肉的Mike，父親是看樹林子的，長得也不怎麼樣，可不知咋的非常討女孩子喜歡，女朋友從來都是以超過兩個以上的方式同時進行。一次他拿出一本照像冊給我看，裡面全是和他發生過性關係的女孩照片，有的照片後面還塞着一條小三角褲。Mike後來半夜裡爬暖氣地溝到學校Bookstore偷竊被學校捉住開除了學籍，人家一點都不再乎，沒書念了也不回老家去，繼續住在這房子裡照樣天天Cold Beer Hot Women。Sam後來也退了學淪落到餐館裡去BustTable，他一直認為自己有音樂天才，成天作詞作曲自彈自唱，有時拉着他認為也有點天賦的 Lauren給他伴唱。Laura則除了鬧、抽、就是睡覺，經常臥房的門兒也不關嚴，好幾次看見她只穿一條小褲衩戴個奶罩躺在鋪上吞雲吐霧“High”。

學校里有個上海女同學，男朋友在另外一個學校讀書，周末就開車來看她。可是這上海姑娘和一個美國姑娘合租一間屋，沒法兒讓男朋友留宿，就跟我商量是否可以在我這裡擠一擠，我說當然可以，只是我那住處環境太亂，而且要住也只能和我擠一張床。那時大家都想省幾個錢，不想住旅館，那男朋友說他不再乎，好歹對付一夜就行。

過了不久，一次閒聊天中，我發現Sam用YourBoyfriend來稱呼借宿的中國同學。我趕忙打斷他的話，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Sam驚訝地說你不是同性戀麼？Lori告訴我們她親眼看見你和“Chen”(那上海哥兒們名字是單字叫“晨”)在床上赤條條摟在一起親嘴摸屁股。我說我成天想女人都快想瘋了什麼時候變成了同性戀了。Sam說我們一直都以為你是同性戀，因為我們發現每次有女孩子來訪，你都是笑笑打個招呼就躲開了， Party上你也是只跟爺兒們聊。你對女孩子沒有興趣對男人有興趣嘛。我說天理良心，我對來訪的哪個女孩子都有興趣，只是我們中國人男女受授不親，非禮勿視非禮勿動，誰知道因此讓你們把我給劃到“相公”一類里去了。Sam說既然如此以後你若喜歡哪個女孩子，就千萬表示出來，不要再讓人家誤會了。

這話說說容易做起來還是很難，怎麼表示？文化、觀念、行為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開始我喜歡Lori，她人兒長的漂亮，標準大洋馬，雖然樣樣都大但很勻稱一點也不難看，行為舉止依然很溫柔很女性化，不瘋不鬧大麻抽得也不兇狠。可第一她是“窩邊草”不宜輕舉妄動，第二她曾撒謊誣衊我是同性戀讓我懷恨在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她對我似乎沒有什麼特殊興趣。還有一個常到我們這兒來玩兒的Jenny我也很喜歡。Jenny是我們學校教育系的學生，面容姣好，也戴一副眼鏡，身材介乎於胖和豐滿之間，人很活潑開朗，嬌滴滴地總是滿臉帶笑。她最早似乎是Mike的女朋友之一，後來不知怎的沒有進行下去但繼續到這房子來玩兒。Jenny住在距離我們一個街口的地方，經常走着過來。一次她沒穿鞋光腳走來時在我們房子門前的草地上被碎酒瓶子割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大口子，鮮血直流。我們那所房子裡的人都是些過了今天沒有明天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主兒，哪會有任何FirstAid一類的奢飾品，只有老G還存着從國內帶來的雲南白藥。除此之外我還貢獻了我平時不肯拿出來的威士忌給傷口消毒，一條從國內帶來的新洗臉毛巾用來暫時包紮，又開着我的破車躥到街上藥房買回來繃帶。經過這件事兒，我再跟Jenny交往時就比較有信心，關係比其他來玩兒的女孩兒們近一些。有時屋子裡人多沒地方坐她會主動過來坐在我懷裡讓我摟着她，還時不時地來個SmallKiss。一天晚上，樓下客廳照例又是高朋滿座，我實在陪不起，回樓上我自己房間看書(那時Lauren已經搬走，我挪到樓上住)。 Jenny忽然悄悄推門進來了。她問我：“Do you feel lonely？” 我回答：“No， I don’t。 I ’m fine.”其實一個人在舉目無親的外國怎麼會不時時感到孤獨寂寞？只不過中國文化里有說屁話的習慣而已。Jenny似乎有些失望，訕訕地無話可說。我趕忙摸出酒瓶子斟上，招呼她坐到床上，一面沒話找話，一面拿出我的照像簿給她看。我倆就這麼並排着看了一會兒照片，說了些閒話，她就起身告辭下樓了。憑直覺我知道我肯定哪兒說錯了話辦錯了事，她應該不會僅僅出於好奇才來我房間的。第二天，我請教一起做TA的土耳其同學，他惋惜地說：“You were stupid，Man! You missed a perfect opportunity。

春天的時候，Lori突然告訴我們她要搬到新澤西去，學也不上了，房子的管理工作移交給了Sam。我們大家一起去Buffet店吃了一頓晚飯給她送行，還合影留念。誰也沒想到，第二天她趁我們大家都去上課不在家的機會，把我們所有人的房間洗劫一遍，搜走了所有人的錢，連老G為洗衣服攢的Quater都沒放過，還順手提走了我頭天剛買的半打 MountainDew。我知道這房子沒鎖不安全，因此從來不留多於20塊以上的現金在房間裡，所以損失不大。可憐的Laura，平時跟Lori還算姐兒們，一百多塊不翼而飛！真是人心隔肚皮，誰能想到這位平時看上去文文雅雅的漂亮姑娘能幹出這種事來。大伙兒痛罵了一氣，嚷嚷着要叫警察。可後來一想，我們的房子沒有鎖，從來大門四敞，又沒有逮住她偷，誰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是她做案，把警察叫來找不出證據反而搜出爺兒、姐兒幾個的大麻來豈不是自找難看？只好認倒霉算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個看上去17、8歲名叫Asheley的女孩成天泡在我們房子裡。這個年齡段無醜女，她也確實長的挺好，真象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我想這一次不能再錯過機會，便主動接近她。小姑娘積極響應，很快我就感覺已經到了可以上床的火候了。正當我盤算找個什麼理由把她往臥室引的時候，Sam找到了我。說：兄弟這事兒萬萬使不得。Ashley還不滿16歲，和Under Age的女孩上床是要坐牢的。我大吃一驚，說Ashley告訴我她已經快18歲了啊。SAM說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家就住在幾個街口之外，我們都知道她的底細，她是因為和家裡合不來才成天在這泡着。她現在到處找人給她破瓜，當然要往大處說，你可千萬別上當。你沒看見連Mike都不沾她？

真他娘的晦氣！好不容易弄上手一個，還是“處” 級，又太嫩搞不得！入花似玉的小姑娘每天在眼前晃着，千嬌百媚，風情萬種，你又知道你可以隨時“收用” ，可偏偏就是不行，For Your Eyes Only， 這不是折磨人麼？

後來Ashley從街上找了一個17、8歲名叫Eric的小伙子租了三樓的閣樓搬了進來，自己就更明正言順地晚上也在我們房子裡留宿了。這SAM也是混蛋，為什麼要把房子租給這種Teenager？這倆不夠年齡的少男少女在閣樓上示威似的把床鬧得震天響，攪得我們不得安寧。

我慢慢知道 Ashley的父母早已離婚，母親有個同居的男朋友，Ashley跟他合不來，經常吵架，然後一走了之。現在有了自己的窩，乾脆就不再回家照面。可是倆孩子根本沒有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當地又是一個小鎮大學城，沒有多少工作機會可以提供給18歲以下的少男少女，這倆人經常連飯都吃不上。Ashley瘋起來連我都煩她，可也經常情緒低落。我當時就有這妮子心理不穩定的感覺。一天傍晚的時候，我從學校回來，看見Sam、Mike、Eric三人在客廳里呆若木雞，Laura蜷縮在沙發里抹眼淚。我打算上樓回自己房間，看到樓梯上牆上大片的血跡。我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Sam告訴我ASHLEY自殺了。她和 Eric吵架，吵完後趁Eric不在房間就割斷了靜脈。

這兒不能再住了，Enough is enough！我很快就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