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在广州
在北美家中看北京电视台介绍中国美食,常看得垂涎欲滴,恨不得马上飞回去饱餐一顿。可是真正回国了,面对美食佳肴,眼大肚小,又缺乏战斗力。这次回国,大部分时间都云游在外,呆在广州其实没几天,不过还是光顾了几家酒家。
首先是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流花湖边的“大可以”。虽然大可以不是什么百年老店,但是也有将近四十年的历史了。老广州也许还记得,七十年代后期,流花湖边出现了两家大排档,一家叫大老保,一家就是大可以。光阴荏苒,大老保已经沉寂,而大可以发展成富丽堂皇的酒家。南来客曾请罗叔叔罗婶婶在大可以吃饭。二人都是食家,点了盐焗鸡和砂锅鳜鱼,南来客食后回味无穷,以后到大可以必点这两个菜。
“系咪咁好食啊 (是不是那么好吃啊),“ 萱将信将疑夹一块入口,当即点头称好,南来客不失时机地问多句,“焖猪手𠶧啊(怎么样)?”
“可以啦,甜咗少少。”
四人五菜一汤加饮料,人均消费一百元上下。
另一家是位于沙面白天鹅宾馆附近的陶然轩。同学聚会再次选中陶然轩。陶然轩由一幢高楼改建而成。以前高楼神神秘秘,雕花大铁门总是紧闭着。有同学笑问南来客知不知道那幢楼以前是干什么用的。什么单位不知道,顶楼有个高炮排,随时准备对入侵蒋帮飞机予以痛击,咱小时候上去过。陶然轩属于较高档次的酒家,环境优雅,菜式少不了白斩鸡、烧鹅、烧乳猪等大陆货,也有大虾之类的海鲜,都做得中规中矩。人均消费一百五,表面看略贵,但综合环境和菜式(聚餐前几天还设一桌试吃),性价比还是较高的。
还有一家值得称道的是王府井酒家,地点在东山犀牛路附近。一家酒家的水准如何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所点的菜肴。如果点的不是拿手菜,或者点的菜不合胃口,酒家再好也白搭。梓川同学做东,她的先生认识人,识(会)点菜,上的那盘白切鸡生熟恰到好处,估计是跟后厨打了招呼 - 客人在外多年,恐已变修,半生不熟骨头还带血的白切鸡想必怕怕不敢下箸。另外印象较深的就是香煎黄花鱼。广州人吃鱼比较刁。鱼亲自从鱼缸挑,过去有的食客还不放心,当场挞死,以免伙计偷梁换柱又搁回去 (就不怕人家用另一条死鱼调包?),以确保吃的是新鲜鱼。另外一般要食蒸鱼 - 姜葱豉油皇或豆豉或榄角蒸不拘,说什么不新鲜的鱼才拿去煎烹炸。这种说法一度流行甚广,现在看来是老黄历了。普普通通的黄花鱼,用咸鱼汁腌制过夜,煎得又香又酥,风味独特。
也遇上不尽如人意的酒家。广州酒家是广州老字号,陆续开了几家分店,其中一家在河南滨江路,口碑不错。大家决定上那一试。傍晚,南来客一行来到酒家。酒家俯瞰珠江,江上不时驶过的珠江夜游游轮、对岸沙面高耸入云的白天鹅宾馆与风情万种的楼房,一览无遗,美不胜收。环境确实相当好。可是到点菜时,要什么没什么,菜单上明明写着有,点菜时就没有。菜单上乳猪按份(例牌)卖,点菜时变成按半只卖。而且菜落订后上来说没有。凑齐八个菜,消费人均一百二。不算贵,不过菜式马马虎虎。南来客食后感想:慕名而来,秀色可餐。
茶余饭后观察,注意到两大现象:生意兴隆和光盘运动。尽管风头火势严禁用公款大吃大喝,老百姓没有那么多避忌 - 自己掏腰包消费谁也管不着。南来客所到酒家,皆食客满座,一家人出来吃顿饭、几个老年人锻炼身体后小聚、同学聚会、单位聚餐,乃至寿宴喜宴等。另外,剩菜打包已经成为习俗,包括同学聚餐后 -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