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夢佳人》 情愛小說連載 （39）

作者    若雲》

此外，賓館供應一天三頓飯，全免費，而且是自取餐。還保證一周內，每天三餐都不一樣。這賓館，雖然很貴，但很安全，每個房間床頭都有二個緊急按鈕，分別與保安辦公室和醫護中心相連。住賓館費，每人每天二千二百美元。幸虧只住二天，否則即使鍾芳也受不了。不管怎麼說，住二晚值得。

鍾芳和艾肯第一次到這樣的環境，在登記處前台，向顧客介紹賓館的成人娛樂世界時，倆人都臉紅耳赤，嚴肅認真，也不敢互視一眼。各人進入各自房間，洗澡換衣後，一起吃飯。這餐廳占了一層樓，除酒外，一律免費。男服務員白衣，領結，白褲；女服務員超小白上衣，領結，超小三角藍褲，雪白的大腿，粉色襪子配高跟皮鞋，一個個高胸翹臀，眉清目秀。自取餐從左向右，以英格蘭和意大利為基礎的麗國晚餐飲食。它包括Appetizers（飯前開胃菜），Salads，Sautés（煎炒類）， Jamha1ayas （什錦菜餚），The Grille （燒烤），  Seafood （海鮮），還有湯和甜食。餐館酒吧放在最中心，你可以拿任何食物過來配酒喝。一杯威士忌十五元左右，一杯調酒是十二元左右。

餐檯後面一排桌椅，供不喝酒的人坐着吃飯。酒為色媒人，倆人喝酒至半酣，鍾芳艷若三月桃花，艾肯臉紅齒白，英俊瀟灑。二人看着對方，就勝過任何美味佳餚。吃過晚餐，他們不知道誰先伸手，自然地牽起手來，在海濱靠背椅上坐下。望着大海，鍾芳問：

“艾肯，你家還有誰？他們在哪裡？幹什麼？”艾肯微笑地望着她：

“我尊敬的女警察，我家有爸爸，媽媽，哥哥，妹妹。他們全在英倫，爸媽和哥哥跟我一樣，全在大學當老師，爸媽是教授，哥是高級講師。妹妹還在讀大學。你家呢？”鍾芳告訴他：

“我爸是醫生，我媽是大學教師，義爸是跨國大企業總董事長，大家尊稱他為鍾總。”艾肯又問：

“你還想回南洋嗎？你喜歡英倫，或麗國嗎？”鍾芳毫不猶豫地說：

“相比之下，我第一選擇是麗國，第二是英倫。”艾肯也喜歡刨根問底：

“第三呢？”鍾芳淺淺地一笑，稍帶歉意地說：

“沒有。”艾肯很高興，好像找到了知己，他說：

“明白了，我跟你一樣，只有第一和第二。”

第二天，周五，她們參觀噴泉石雕。由於它是意大利羅城的復製品，聽說較小，但相似。又因他們倆，都沒有去過羅城，因而觀察得很認真。這裡沒有解說員，只能自己看。鍾芳看看艾肯：

“你知道這些是什麼？為什麼要仿製？”艾肯說：

“我學西方歷史時，老師講，在羅爾馬城廣場，有一著名的六河噴泉，建於十七世紀五十年代。雕刻家亞貝仁，名氣很大，所雕六大河神非常形象生動，人物粗壯碩實。它以宗教為中心，例如，代表信神的歐瑙河神，可與神溝通，代表文明；而用大理石雕刻的非泥河神，代表無知愚昧，末開化，原因是，他們沒有宗教不信神，或者說，神還沒惠及他們。”這裡的噴泉不大，但很美觀，也很乾淨；石雕河神栩栩如生，充滿想象力。看完，她們還是覺得很長見識和經歷。

他們租了一輛馬車，遊覽全島。這個無名島不大，島上沒有汽車，卡車，只有自行車。有一條很漂亮的環島柏油路，是雙向道。柏油路靠海洋側，有一條十分潔白的石砌人行道，也是雙向，而且每隔一二百米有小亭和木製長櫈，供遊人休息。還有四條雙向柏油路，通向島中心。在這島嶼中心，有很大的廣場，明天狂歡節將在那裡舉行。坐在馬車上，一邊看風景，一邊由艾肯，向鍾芳介紹狂歡節的由來與現狀。

世界上幾乎大家都知道，狂歡節由來說法很多。歸納起來，有下列幾種：古羅爾馬的“農神節”；開始於十七世紀四十年代初的葡爾牙國王“慶壽活動節”；又有人說，天主教為復活節前懺悔節作準備的“歡慶節”；東方某國稱“嘉年華”。不同地方，叫法也不同，有人稱狂歡節為“禁肉節”，或“謝肉節”，還有人稱“迎春節”，不一而足。其源在於意大利文 Carnival 一詞，東方人譯為嘉年華。此詞又源於拉丁文 Caro（肉）和Levare（去除）二字。有人解釋說，復活節前四十天為齋期或齋節，齋期內停肉食，禁娛樂，因耶穌在復活節前三天遭難，人們以懺悔反省為主。人們在進入齋節前三四天，希望大吃大喝，狂樂狂歡，故謂“狂歡節”。

狂歡節時間，一般在二月下旬。也可由復活節推測其日期，即復活節往前推四十四日，便是開始狂歡節的第一天。其實，並非全如此，世界各地都不一樣。

目前，最熱鬧的狂歡節當屬西巴。據說，狂歡節期間的四天，除酒吧，警察，醫療單位外，工廠，學校，商店，全部關門。他們全部上街，狂歡作樂。全國各地，男女無區別，老少齊上陣。黑白不分，高矮一樣，貧富無別，有錢，沒錢都行。人們披紅掛綠，盛裝濃抹，敲鑼打鼓，湧向街頭。窮者也會穿着家庭店買來的，或清倉衣服，興高采烈地，叮叮噹噹敲着破盆子，或舊罐頭盒子，從不同方向，不同家庭，融入到狂歡的人流。人們忘了憂傷煩惱，忘了貧窮困苦，忘了被歧視壓迫。全身上下，無處不樂，無時不歡。再加上瘋狂火辣的桑巴舞，滑稽可笑的假面具，刺眼的艷麗奇裝異服，幾乎全國都沉浸在忘我的歡快洪流中。人們認為，這個節日，應該是世界上最美的全民狂歡節。

還聽說，牙葡人喜歡各種惡作劇。戴着假面具，湧上街頭。相互扔臭雞蛋、白麵粉，丟怪味食物，和噴灑臭水。同一國家，不同區域，慶祝日期，也不盡相同，狂歡形式也各具特色，多以毫無節制的縱酒，歡飲，喜樂著稱。

周六艾肯與鍾芳吃過豐盛的早餐，步行到中心廣場。意利人已陸續到來，看樣子分二十幾群人，各占一方位置。穿着你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異服裝，以色彩反差鮮明為特色。每群人都有他們的帳篷，裡面放了什麼，遊客不知道。廣場周圍有梯形座位，上面有帆布帳篷，可擋酷熱的太陽。更有趣的是，座位間有飲料小吃攤位。艾肯要來一杯紅葡萄酒，鍾芳要了一杯英倫斯格威士忌，倆人不約而同地坐在飲食攤旁。

上午十點，突然一聲炮響，接着無數煙花爆燭，在天空噴射出絢麗多彩的圖案，花朵，星星和月亮。繼而幾乎是同時，二十幾組人群，敲鑼打鼓，沖向廣場中心。呼喊聲，敲盆擊鼓聲，超聲量的巴爾西桑巴旋律，響徹天地。不知什麼時候，坐在觀望名的遊客，丟瓶摔罐地湧入廣場。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貴賤貧富，不分白黃非墨，拉起手來瘋蹦狂跳。這時，他們不看不問誰是誰，好像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擁抱拉推，又唱又喊。而鍾芳緊緊抓住艾肯的手，也像瘋了一樣地旋轉，蹦跳，擁抱。也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誰先主動，竟然死抱着親吻起來·····。等音樂一停，人群一散，倆人都低着頭，萬分羞愧，無地自容。還是男人大方，先打破僵局，艾肯說：

“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鍾芳也很靈活聰明，趕快自我解釋：

“不是誰的錯，是狂歡狂起來後，就忘了自己在幹什麼，也許這就是狂歡節的魅力所在。”聽鍾芳一說，艾肯也平和下來，臉上露出美麗的笑容，主動牽着她的手說：

“是的，還有好幾位女士，連衣服也脫掉了，光溜溜的。上帝保佑我們，還沒有出大錯，以後別來了。”鍾芳說：

“下午還有一場，不來了？”很明顯，鍾芳有點留戀不舍。艾肯看了一眼芳，深情地說：

“只要你喜歡，到哪裡我都陪着你。”

下午狂歡節和上午一樣，艾肯和鍾芳約好，不下去，坐在上面喝酒看熱鬧。突然，人群騷動，音樂節奏越來越快，群情越來越高昂，人們也像發瘋一樣。幾乎到處都能看到，幾位女士，脫掉上衣和褲子，手裡飛舞着衣褲，亂蹦亂跳。鍾芳着急，叫他別看。艾肯說：

“走，回去吧，熱鬧過，就行了。”路上倆人不知不覺相依相偎在一起。

晚上還是在賓館吃飯，倆人在靠窗位置，喝得多，吃得少。艾肯本來不喝酒，每次都為陪芳才喝的。今晚，看芳停不下來，終於鼓起勇氣勸她：

“不要再喝了，我幫你裝飯菜。”鍾芳情深意切地看着艾肯，他說：

“你真美，即使在英倫，也很難找到，像你這樣的女孩。走，我送你回房間。”他很紳士地扶着她，儘可能保持身體距離。鍾芳卻有點軟綿綿的，老往他身上靠。他很高，二手提着她胳膊，安排她上床。又叫了一位女服務員，將她的房間反鎖，然後才放心地退回到自己房間。

鍾芳醒來，已近中午。艾肯在房中，已等她近二小時，已過退房時間近十五分鐘。艾肯叫她一起，先退房，後洗臉和收拾行李，免得多付半天房費。一切都慌慌張張地辦完，才悠閒自得地坐船，回到西珠碼頭。然後，倆人各自開車回家。

鍾芳躺在床上，自己覺得很奇怪，不能自圓其說。為什麼在其他人面前，特別是和小娟一起，顯得很成熟，處事老練穩妥。為什麼和艾肯在一起，就大失方寸，處事毛糙，總有一種心神不定的感覺。有人說，相愛容易，相處難，我卻還沒有愛，就難於上青天了。不搞琵琶半遮面，不要掩耳盜鈴，直接和他說，為什麼不可以？一想到這裡，心就跳得慌，又自己問自己，見到他，有勇氣說得出來嗎？平時什麼事都很有主見，為什麼此時就如此之難。她決定，不出門，在家自省幾小時。剛坐下，又起來，腦子亂糟糟的，還不如到海邊，散散步。

她來到海濱公園，坐在椅子上，任海風亂吹亂了頭髮，她也不理一下。通過絲絲髮間，遙望西珠天際線，一會清晰，一會兒模糊。她想到酒吧坐坐，又怕一人，萬一不能自制，喝多了開車，就危險了。於是，她去買了一些熟肉回房，自斟自喝。傭人已準備好晚飯，她只吃了一點點，又回房間休息。為了轉換一下思維，鍾芳拿起電話，打到海燕家裡：

“姐，我最近遇到國內來的朋友，他說：

‘和外國人戀愛結婚，找白女孩做朋友有危險不好相處。姐，你就是和純白人結婚，有這種感受嗎？”海燕想了一會，說：

“有那麼一點點，特別是文化習慣和理念。但是，如果語言相通，多交流，就可能克服。比如我們結婚之初，他大學的一位女友還來找他。我就告訴他，東方文化不可以腳踩二隻船，否則是道德不好的男人或女人。他說沒有性關係，我說這和‘性’關係不大，這是人的道德和品行的問題。除夫妻之外，總想在外面找些異性刺激，包括牽手，說話，甚至一起去咖啡吧，或酒吧。更甚者，跳舞擁抱，這都是對夫妻或對愛情不專一的行為。雖然不犯法律，但會遭到輿論譴責。

我丈夫把我說的話，轉告了她，以後她們就不來往了。總之，比同種族互相理解慢一些。但是，白人跟國人比，較直爽，較少彎彎繞，較少口是心非。當然不能告訴別人，免得國人不高興。

另外一點，十分重要的是愛和尊重。不愛不尊重你，甚至是瞧不起，歧視你，那他或她會把你當做性工具，虐待你，欺負你。這種情況，在我旁邊，就有幾個。列如，有一位國內歌手為要白人種子，生個混血兒；也許還想要英倫祿卡，祈求結婚。結果那白人男子，不僅虐待她，還侮辱她。讓另一白人男子和她性X。說她不是真的結婚，是要我們的種子。結果，那女的一懷孕，就離婚回國去了。”鍾芳說：

“其實，我和姐的看法是一致的。東方有些國家男人，不太相信西方白女孩。認為她們會濫交，或者說不相信，有或沒有都持懷疑態度。另外，姐，我想問你，賓斯愛小娟嗎？”海燕說：

 “我猜他們已相愛了，可賓兒不承認。”鍾芳告訴海燕，小娟跟她爸說，很喜歡賓斯，說是天天都通電話。海燕高興地說：

“那太好了，明天我打電話問賓兒，然後再向寶貝小妹妹匯報。”

“好的，再見，明天等姐姐電話。”第二天，海燕告訴鍾芳：

“賓斯也很喜歡小娟，希望能談下去。至於結婚，最好等畢業之後。”鍾芳將此事向方董匯報後，方董說：

“這件事，有二點要分開：一是確定能結婚，換句話說，是結與不結？海燕，你和我要定下來，不變了；二是何時結婚，也應該定下來，不是現在，而是什麼時候，我同意畢業後。第一個問題，你們倆人什麼意見，是否肯定很重要。”鍾芳問：

“你和海燕，能不能直接通一二次電話？”方董想了一會說：

“這樣，遲早，我和她要通話和來往。最好是，你先問她，對第一點的看法。告訴我，她本人的意見，是肯定，吃不准，或等着瞧。換一句話說，她本人是想促成此事，還是順水推舟？”鍾芳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