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和法治 ── 简答FAWEI

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法制社会的效率高低。好的法制社会，一定要以公民法治观念
为基础，而法治观念就是个文化、教化人心问题。没有法治观念也可以搞法制，只
是“民免而无耻”，这样的社会很不高明，而且会暴亡，因为民心不顺。

第二个是权重问题。也就是在情理和法理面前，怎么做才算合理，也就是合乎理性，
这是价值观念问题，并非“中国人只有情理，没有法理”，你这是红卫兵思维。

不要忘了「情理」、「法理」都有一个「理」字，说中国人讲「情」不讲「理」这
是一种诬蔑。中国的人本文化格物致知，对自然、人文的内在规律，掌握得很深入、
很细致。比如中国人讲物有物理，事有事理，情有情理，心有心理，道有道理，天
有天理。。。所以法也有法理。法理是指法自身的原则和规律，那么法自身的原则
和规律为什么服务呢？当然是为人服务，所以法不是老大。

情在理先还是有理无情，这是东、西文化一大差别。「情在理先」不是说讲情不讲
理，那就变成「有情无理」了。中国人的智慧，讲究「合情合理」，合理不合情，
中国人会认为你很蠢。其实中国人也讲「铁面无私」，但并不主张把这一原则简单
泛化，因为这是一种不智。所以中国人绝不会象西方代表的中立与公平的查斯特西
亚女神那样，手托天平，但双眼被蒙眼布所遮蒙。既便蒙眼布代表中立和不循私情，
而不循私情就非得蒙眼吗？蒙眼布这种文化象征里面，其实包含了一种不智，在深
层心理上，包含着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中国人也讲「情理不容」、「天理不容」，但绝不讲「法不容情」。因为违背人情
的理和法，往往是反自然的。「人情」不等于人的「私情」，人情是指「人类情感」。
人类情感里面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诗情画意是情，父子有亲、夫妻恩爱都是情，而
亲情、友情、乡情、师情、道情、山水情。。。都属于人情的范畴。这就是中国人
「格物致知」所讲的物有物理，事有事理，情有情理。这些道理西人肠子短，都不
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青菜萝卜一锅煮。FAWEI说什么“法是公平的代名
字，人类追求幸福，公平，平等”要靠法，这绝对是人云亦云，自欺欺人的脑残观
点，并不会因为这种观点很流行，就不属于脑残了。

法大于情、法不容情是违反人性的，违反自然的。法的超越性，是人类文化的异化
现象，法是需要的，必须的，但法不应该介入人类日常生活。人类正常生活领域，
应该由人的良知、人的伦理道德来支配。西人思维粗糙，不懂格物致知，不懂道、
器之别，心、物之别，所以「以法代情」，把法神圣化、绝对化，这是对法的迷信，
这不是文明进步，而是一种愚昧。法的至高无尚的异化地位，使法在西方社会泛滥
成灾，比如老人摔倒那怕他快死了，你也不敢去扶，因为你怕他告你上法庭，这就
是法使人情冷漠。还有美国离婚率极高，因为妻子如果因为感情问题找到律师，律
师告诉你的第一句话就是离婚你能得到多少钱，这个就是「法不容情」、法的异化。
一个人因为感情问题找朋友，通常婚姻还有救，找律师就完了，律师在美国就和苍
蝇差不多，利欲熏心。你FAWEI能告诉我，这就是法所代表的人类追求幸福，公平，
平等”吗？

所以这里有三个问题。第一就是先不论法的好坏，人心永远是第一重要的，律师存
心不善，什么法都无益，不但无益，而且可能有害；第二「法不容情」、法的泛滥
是法的异化，是违反自然的反文明现象。法制繁荣昌盛的地方，绝不是真正的文明
社会，真正文明的社会是德化人心的社会，而教化人心极为简单，因为「道不远人」，
这个问题我们回头再谈；第三就是如果我们正视现代法制所覆盖的所有层面，就可
以看到，法不容情具有两面性，它在有些层面是正确的，但在另一些层面则是错误
的。所以不能像忠于毛主席那样忠于法，看见“公平”、“正义”、“平等”这几
个字，就激动得热血沸腾、热泪盈眶、热力四射，以为法是永远正确、至高无上的，
这只是文革思维。破除对法的迷信，和破除对毛主席的迷信是同一个道理。

其实讲来讲去，还是要讲到形而上学「格物致知」这一层面。西人脑筋用错地方，
自然科学先进发达，人文思想愚昧落后，所以东、西文化可以互补，东方文化做丈
夫，西方文化做妻子，因为一个家庭总要「以人为本」。我在批评直言的帖子中讲
过，西人把简单的「契约伦理」普遍化，把家庭亲子关系，也搞成社会契约人之间
的公平对等的关系，讲究独立人格，父子称兄道弟做朋友，这是反自然、反人性、
反人伦的。这个问题的根源，就是没有「格物致知」，所以把商人之间的契约法则，
用于一切人与人的关系。法制领域，也是存在同样的问题，因为西人除了「宗教伦
理」之外，没有系统完整的「人本伦理」来合情合理地处理复杂的、情态不同、性
质不同的人际关才会系，所以才导致律法的泛滥化。

从这里我们再回望中国人本文化才会明白，「格物致知」、「人分五伦」以及物理、
事理、心理、情理、道理的认识是何等重要。所以中国人讲“君子务本，本立道生。”
讲“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这些圣教的道理，都不是我们的小
脑袋可以随便忽视的。

至于村里丢鸡是这样的，没有纠察队之前，村里偶尔丢鸡，三十晚上十几家的鸡都
丢了，算下来有没有纠察队都差不多。你读小说不认真，要打PP。

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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