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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滚滚红尘-张爱玲
送交者: 廿恋风情 2003年05月22日17:15:57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PS:写这个贴,完全是因为刚才在这里有读到一篇写张爱玲的文字。于是,一时兴起。可是写完后,却再发现那张贴没于茫茫贴海中,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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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初关注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宿命纠葛,缘起于三毛先生。

小时候是三毛先生的追随者,九零年读伊的「滚滚红尘」,先剧本……至今记得为作家出版社所出,彤红的封面,上书四个大字:滚滚红尘。数月后,临近高考了,却跷课去看「滚滚红尘」的电影。亦是至今还记得那在黑暗中的痛哭失声,而身边初恋的那个人是如何突如其来,又顺理成章地握住了我的手。

书,读了无数遍,对它正剧开始前,短小精悍的人物志,推崇备至。当年甚至可以逐字逐句地背下来。至后来,我自己也成为半个“文字工作者”〔三毛,韶华语〕,写小说,每写之前,一定要写上个“所谓”……于我,只能配用所谓了……“所谓”的人物志。

电影,也看了好多回。从那部电影后,秦汉在我心中的形象得以巨变(一如,「甜蜜蜜」之于黎明)。是,那样的文人,“敏感得深沉,痛苦得看不出来”的气质……不是气势,非他,莫属。更喜欢电影中的那两个女人。喜欢她们说:心,被狗吃了。喜欢她们一字一顿地说:他,是我的男人。

再然后知道了说,那其实是张爱玲的故事。

大惊。

在此之前曾有读过好多张爱玲的文字。喜欢她的尖刻,淋漓,喜欢她的小女人样,以及小女人后面的大智大勇;更喜欢她堪透世事,似乎大彻大悟吧,偏偏又沉迷于在红尘俗怨中纠结。(不是俗愿。一直觉得她其实没有愿在里面,只是,有,怨。别人的,隔靴挠痒的,各人自扫门前雪的。)

没想到,伊,还是有,

软肋。

胡兰成。

受中国传统教育如此之久的我,理所当然地觉得“汉奸”就活该是脸上黥字的。可是张爱玲,伊?和,汉奸?

不了。

再后来读得更多了,知道了胡兰成的生世,身家背景。知道了他那早故的发妻:玉凤。那一刻,醍醐灌顶般终明白,为什么韶华笔下的女子名曰“玉兰”,更是突地了了,为何韶华最心爱的朋友叫“月凤”。于是又回想起剧本的最后一句话:

玉兰和春望去给孩子上户口。……玉兰说,孩子出生的那天晚上,月亮又圆又亮,就象一只凤凰。就叫她,月凤吧。

三毛她,何其的,用心良苦?

有泪潸然。

岂止潸然,更近于滂沱。

数年之后,终算是千辛万苦地长成人了吧,历经了些些的世事。看着镜中人的韶华一点点褪去。也终于读过了张爱玲几乎所有的书,甚至包括诘讴骜牙的「红楼梦魇」和「海上花」,甚至,伊的一些英文原著。

更后来的某个午后,我已完全地蜗居于家中,无意间读到了胡兰成棹她的一篇小文。很短。字字珠矶。何止珠矶呀,那些个字字句句不仅千推万敲,更是凝了数十载的光阴,天地轮回,带血带泪。却坚持着用那么清淡的文字写出来了,那么的深沉凝练,风不起,云不兴的。让人想起一句话:行至山穷处,坐看云起时。可是,

就算那么的内敛,压抑;就算隔了更么长的时间和空间才得以回身望去,在他的笔下呀,仍然有曼妙的情感在回旋,说不出,却又道不尽。依依梦里无觅处的。读来,

惊心。

也就在那时那刻,终于可以含着泪,笑着说,我了。我知道了。

如果哪位网友有胡兰成的这篇小文,可不可以把它贴出来?还包括另外一篇,张爱玲的弟弟,那个站在她身边“吧唧吧唧看着她”的弟弟写的一篇纪念他姐姐的文章?

一并吧。

在那里,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更完整的张爱玲。

为人,为女人,为恋爱中的女人的,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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