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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一輩子都沒能打倒的敵人究竟是誰?
送交者: 香椿樹1 2018年01月31日03:06:31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橫掃六合的漢武帝一輩子都沒能打倒的敵人究竟是誰?/ 劉三解      

歷史上小人物的戲份很少,往往擠在字縫裡,摳出來未必是個故事,卻可能隱藏着真相。<">漢武帝即位後,就有個小人物倒了霉,他叫灌夫,父親張孟是潁陰侯灌嬰的家臣,所以父子跟着主家姓了“灌”,平定七國之亂的戰爭中,父親灌孟老邁,領兵出征已經很勉強,偏偏憋着一口氣,一定要衝殺在前面,戰死在吳軍陣前。">兒子灌夫一樣勇烈,放棄了護送先人靈柩的機會,帶着兩個人和十幾個奴隸沖向吳軍報仇,殺死數十人,身受重創十餘處,因之名揚天下。">這個人,既不是開國元勛後人,也不是文帝、景帝、武帝的近臣“智囊”,只是一個因武功而仕進,又反覆犯法丟官的“二愣子”。這樣的人,因為性格本身就能“帶着戲”,太史公自然喜歡在他身上着墨,不過更重要的卻是“戲中之戲”。


   在《史記· 魏其武安侯列傳》裡,灌夫成為魏其侯竇嬰和武安侯田蚡鬥爭的導火索。

且不論灌夫對竇太后死去後逐漸失勢的前丞相竇嬰的“義氣”,以及種種瑣事衝突,只看最後決定竇嬰、灌夫命運的決戰過程,很是耐人尋味。


早在灌夫在田蚡的宴會上作死之前,田蚡已經收集了灌氏家族在老家潁川郡(在今河南省)橫行霸道的證據,並向漢武帝申請立案,說法:

灌夫家在潁川,橫甚,民苦之。

漢武帝的回覆是:

此丞相事,何請?

這是丞相的職責,申請什麼?隨你便。

灌夫更狠,直接掐住田蚡的短處,尤其是收受淮南王賄賂與之勾結,最後的結果是賓客談判,兩方各退一步。

這是春天的事兒,到了夏天,就出了灌夫大鬧田蚡婚宴的好事,田蚡直接給灌夫扣在了府中,接着是:

遂按其前事,遣吏分曹逐捕諸灌氏支屬,皆得棄市罪。魏其侯大媿,為資使賓客請,莫能解。武安吏皆為耳目,諸灌氏皆亡匿,夫系,遂不得告言武安陰事。

注意加粗部分,堂堂丞相田蚡(漢帝國的二把手)親自交辦的抓捕任務,還是“斬首”的大罪,結果是“皆亡匿”,也就是跑了、藏起來了。

接下來,竇嬰決定摻和進去為朋友保命,瞞着苦勸他的夫人:

乃匿其家,竊出上書。立召入,具言灌夫醉飽事,不足誅。上然之,賜魏其食,曰:“東朝廷辯之。”


東朝是王太后宮廷的朝廷,用後世的說法是太后正殿,不過秦漢太后權重,不但稱陛下,還有自己的屬官,更有召開朝會的權力,因此,年輕的漢武帝的這個選擇,很是耐人尋味,他究竟是真的“然之”,準備在太后面前為竇嬰、灌夫開脫,還是為了讓太后出氣?

廷辯是召集三公九卿一同論事,竇嬰此時有爵(魏其侯)無官,卻敢於盛讚灌夫的功勞,進而反詰丞相田蚡誣告、犯罪,田蚡的反詰犀利:

蚡所愛倡優巧匠之屬,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桀壯士與論議,腹誹而心謗,不仰視天而俯畫地,辟倪兩宮間,幸天下有變,而欲有大功。臣乃不知魏其等所為。

翻譯過來就是,我是有毛病,不過我是愛錢愛享樂,可我不像他倆,招納豪傑壯士,窺伺皇帝和太后的變故,換句話說,田蚡承認自己有“經濟問題”、“作風問題”,但是竇嬰和灌夫是“政治問題”,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已經是兩個政治集團攤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正神奇的,並不是攤牌,而是百官的態度。

漢武帝問,他們倆誰說的對?

御史大夫韓安國的回覆是:

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馳入不測之吳軍,身被數十創,名冠三軍,此天下壯士,非有大惡,爭杯酒,不足引他過以誅也。魏其言是也。丞相亦言灌夫通姦猾,侵細民,家累巨萬,橫恣潁川,凌轢宗室,侵犯骨肉,此所謂‘枝大於本,脛大於股,不折必披’,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

翻譯過來就是,都對,請領導自己決定。

再往下,是九卿:

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內史鄭當時是魏其,後不敢堅對。余皆莫敢對。

總結一下,就是在“東朝”這個皇太后的地盤上,三公九卿竟然沒有一人無條件支持太后的親兄弟、當朝丞相田蚡。

 

這符合劇本嗎?

從漢武帝大怒離席來看,絕對不符合。他搞這個民主形式的目的和王太后說得很清楚:

俱宗室外家,故廷辯之。不然,此一獄吏所決耳。

因為兩邊都是外戚宗室,所以搞朝會辯論,否則,一個獄吏就能辦了。

說到這裡,大家難道沒有覺得奇怪嗎?竇嬰上書、廷辯,本來是為灌夫,接下來的事態進展,卻完全脫離了灌夫案:

於是上使御史簿責魏其所言灌夫,頗不讎,欺謾。劾系都司空。

漢武帝“派”御史去對照審查竇嬰所說的灌夫的情況,發現很多不對路的地方,屬於欺謾,抓進監獄了。

被捕之後,竇嬰仍不氣餒,拿出了景帝遺詔“事有不便,以便宜論上”,用這九個字換取了再次被武帝召見的機會,但是查閱檔案,發現這封詔書並沒有記錄,只是在魏其侯家裡被家臣封印收藏,終於有一條大罪了:

乃劾魏其矯先帝詔,罪當棄市。

矯詔肯定是死罪,竇嬰終於被填進了灌夫的大坑,灌氏也終究不免族滅。

那麼問題來了,灌夫為什麼必須死?竇嬰又為什麼必須死?


  灌夫的罪名如下:

  灌夫通姦猾,侵細民,家累巨萬,橫恣潁川,凌轢宗室,侵犯骨肉,此所謂“枝大於本,脛大於股,不折必披”。

太史公記錄的事實如下:

夫不喜文學,好任俠,已然諾。諸所與交通,無非豪桀大猾。家累數千萬,食客日數十百人。陂池田園,宗族賓客為權利,橫於潁川。潁川兒乃歌之曰:“潁水清,灌氏寧;潁水濁,灌氏族。

(1)資產數千萬,偏偏喜歡結交豪俠,廣蓄門客,每天靠他吃飯的食客能有上百人;

(2)宗族、賓客在老家潁川置辦產業侵犯小民利益,搞得當地兒歌都在唱:“潁水清,灌氏寧;潁水濁,灌氏族”這裡的族是族誅、族滅,也就是死全家,可見有多招人恨;

(3)欺凌宗室、侵犯骨肉。在漢武帝、王太后眼中,竇嬰作為漢室外家宗室,尚有資格和田蚡拮抗,你灌夫什麼出身,也配對皇帝的舅舅無禮?

人情的問題我們不能否認,也是過往解釋中最津津樂道的,其實如果從這種人際關係雞湯文角度討論,魏其、武安之爭,還潛藏着竇太后、王太后的婆媳關係;漢武帝朝的新貴和文景舊臣的關係;乃至於軍功勳貴與外戚新貴之間的關係等等。

但這玩意兒並不重要,真正決定竇嬰、灌夫生死的,還是“東朝廷辯”展示出的嚴重問題,對於漢武帝來說,就是龍之逆鱗,觸之者死。


那就是“豪強”。《史記·平準書》中盛讚文景之治的國富民饒之後,直接觸及這個問題:

當此之時,網疏而民富,役財驕溢,或至兼併豪黨之徒,以武斷於鄉曲。

什麼意思呢?自漢文帝開始,官府執法寬平,承襲自秦朝的法律秩序,在皇帝的刻意鬆弛下愈發粗疏,百姓財富積累迅速,富人、豪強通過兼併等手段,開始橫行鄉里,爭奪國家的執政主導權。

其中甚者,已經到了“二千石莫能制”的地步,灌夫這個豪強渠首,更是到了“丞相莫能制”的地步,之所以如此,即在於灌夫這個土豪,攀上了魏其侯竇嬰這個權貴。

正如《史記· 魏其武安侯列傳》所記錄的:

灌夫家居雖富,然失勢,卿相侍中賓客益衰。及魏其侯失勢,亦欲倚灌夫引繩批根生平慕之後棄之者。灌夫亦倚魏其而通列侯宗室為名高。兩人相為引重,其游如父子然。相得驩甚,無厭,恨相知晚也。

竇、灌二人互相引重,一個借名進入上層社會,一個借財、借力以為爪牙,形成一個抱團取暖的CP組合,以至於對於朝堂上的三公九卿產生影響,所謂百官“皆是之”,這種財富、勢力對政治權力的滲透,豈能容忍?

更讓漢武帝不安的是,在漢初政治、社會生態中,人們已經對此習以為常,比如司馬遷,在撰寫《史記》時,就作《遊俠列傳》為之張目,絕非偶然之事,全因豪強遊俠在漢武帝之前的時代,早已成為這個世道自然而然的一部分罷了。

 

《史記·遊俠列傳》中記載了這樣一個人物,名為劇孟:

吳楚反時,條侯為太尉,乘傳車將至河南,得劇孟,喜曰:“吳楚舉大事而不求孟,吾知其無能為已矣。”天下騷動,宰相得之若得一敵國雲。

一人敵一國,憑啥?

電視劇《漢武大帝》中即將出征吳楚的周亞夫,不過台詞“敵強我弱”純屬胡扯

見《史記·遊俠列傳》:

然劇孟母死,自遠方送喪蓋千乘。

戰國七雄號稱“萬乘之國”,那是說戰車,劇孟一個平民遊俠,母親去世,遠方來送葬的有“千乘”之多,就算是牛車,也能把洛陽城的主幹道堵了,更何況這些“車主”本身可能就是四方的豪強,手中有族人,有奴僕,那就是數以十萬計的動員力了。

所以,《史記·吳王濞列傳》的記載略有不同:

條侯將乘六乘傳,會兵滎陽。至雒陽,見劇孟,喜曰:“七國反,吾乘傳至此,不自意全。又以為諸侯已得劇孟,劇孟今無動。吾據滎陽,以東無足憂者。”

作為全國武裝力量統帥的周亞夫火急火燎地乘傳車跑出長安,並沒有帶着大軍同行,而是到滎陽接管野戰軍,開始時最擔心的是吳楚軍行動太迅速,已經占領了洛陽,等到了洛陽,又擔心當地大俠劇孟已經被諸侯王收買,後院極有可能起火。

結果,看到劇孟沒有行動,就放心說到“無足憂者”。

上篇文章里,三解說到七國之亂的最大戰略野心,也不過就是占領洛陽,與漢廷東西對峙,那麼,能夠影響洛陽歸屬的遊俠劇孟真可謂是影響中國歷史的一個重要角色了,可站在西漢天子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人只要存在,就是政權安危的定時炸彈。

除之而後快!

長安的灌夫、竇嬰,漢武帝可以自己動手,那麼遍及天下郡縣的豪強、遊俠們,又靠誰來除呢?

答案就是《史記》的另一名篇——《酷吏列傳》。


對,就是晁錯列名的那一篇:

高后時,酷吏獨有侯封,刻轢宗室,侵辱功臣。呂氏已敗,遂侯封之家。孝景時,晁錯以刻深頗用術輔其資,而七國之亂,發怒於錯,錯卒以被戮。其後有郅都、寧成之屬。

在高、惠、文、景的時代,酷吏的對象,是宗室(諸侯王)、是功臣列侯,在“文景之治”的後半段,他們的功勞簿上的一筆一筆,變成了豪強、遊俠。

郅都的成名之戰,就是濟南郡(在今山東省)的瞷氏:

濟南瞷氏宗人三百餘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於是景帝乃拜都為濟南太守。至則族滅瞷氏首惡,餘皆股慄。居歲餘,郡中不拾遺。旁十餘郡守畏都如大府。

瞷氏同姓同宗有三百多家,仗着家裡丁口多為非作歹,郅都一到任,直接族滅了瞷氏的首惡,全郡震驚,作奸犯科的人趕緊逃亡。在治理寬平的時代,郅都這樣的人當然可怕,相鄰的十幾個郡的太守嚇得都把他當領導一樣恭敬着。

這個濟南瞷氏絕對不一般,還出現在《遊俠列傳》當中:

是時濟南瞷氏、陳周庸亦以豪聞,景帝聞之,使使盡誅此屬。其後代諸白、梁韓無辟、陽翟薛兄、陝(三家注考證或為郟)韓孺紛紛復出焉

漢景帝已經非常重視這些豪強遊俠之家,派使者“盡誅”,也就是前文說的“族滅”,殺全家,夠狠了吧,沒想到後來者仍是雨後春筍一樣湧出。

這是惠帝、呂后、文帝、景帝四代寬平統治的必然結果,也就是《平準書》裡說的“網疏而民富”,定點清除不過是權宜之計,在新的統治模式建立之前,帝國權力與財富之間的拉鋸戰還將一直持續,衝鋒在前的,就是“酷吏”們。


   郅都只是個開頭。

在舊的法律體系之中誅滅豪強的名臣,司馬遷和班固都將之放入了《酷吏傳》中,這個“酷”字的本義是“酒的味道過於醇厚”,試問,酒該不該有酒味?

答案不言自明,所以對於酷吏們在地方上屠滅豪強的行為,司馬遷這個當時人的態度其實是支持的,只是覺得有些過度,所謂

然此十人中,其廉者足以為儀表,其污者足以為戒,方略教導,禁奸止邪,一切亦皆彬彬質有其文武焉。雖慘酷,斯稱其位矣。

比如王溫舒。

漢武帝時,王溫舒被提拔當河內太守,還沒上任就早早偵查了當地的豪強大族,九月份到崗就下令準備五十匹快馬,從河內到長安沿線自設交通站,開始抓捕當地的“豪猾”。

接下來就是人咬人、狗咬狗了,各種違法亂紀的事兒牽連出一千多家,定案奏報走他自己的通訊線路,兩三天就得了批覆,大罪滅族、小罪砍頭,殺人殺到流血十幾里,殺到郡內大治,街無夜行之人,野無犬吠之盜。

就這麼殺到春回大地,必須封刀了(註:當時規定秋冬行刑),王溫舒竟然跺腳感嘆:

會春,溫舒頓足嘆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殺伐行威不愛人如此。天子聞之,以為能,遷為中尉。

那麼,他的大事是什麼呢?殺人。

雖然大事未足,漢武帝對王溫舒的成績還是很滿意的,升官接着殺別處。不過王溫舒不像郅都、張湯這些前輩,殺人不少,德行卻差,不但自己貪出了千金之富,手下人跟他幾年也“多以權富”,大老虎帶出了一群小老虎。

可惜王溫舒受賄被人告發,畏罪自殺不算完,全家還被族滅,兩個弟弟和兩個親家也犯法被誅,當時人評價,古時有“夷三族”了,王家更慘,落了個“滅五族”。

喜歡串聯戲劇性的文人墨客看到這樣的橋段,總會感慨“酷吏”不得善終。事實上,更大的“酷吏”張湯被陷害自殺,其子張安世在漢宣帝朝統攬軍政大權,一門三侯,傳國八代,安度王莽篡漢,二百年間未遭譴黜。與張湯一同編訂律令,讓漢武帝朝法令愈發刻薄寡恩的趙禹也得享天年。

酷吏們真正的危險反而來自於豪強大族的復仇

《漢書·地理志》記載:

太原、上黨又多晉公族子孫,以詐力相傾,矜誇功名,報仇過直,嫁取送死奢靡。漢興,號為難治,常擇嚴猛之將,或任殺伐為威。父兄被誅,子弟怨憤,至告訐刺史二千石,或報殺其親屬。

太原、上黨兩郡聚居了大批晉國的公族後人。自漢朝初年開始這地方就出了名的難治理,朝廷只好派敢殺人、好殺人的太守過去震懾。問題是,春秋戰國的游士傳統猶存,你太守敢殺我的父兄,我就敢去上訪誣告你犯法,告不動,我就去殺你的家裡人,反正一報還一報,看誰不怕死。

從結果上看,絕大部分太守、縣令肯定是怕死的,在《酷吏列傳》裡司馬遷看得上的10個,加上看不上、“何足數哉”的8個,也只有18個“酷吏”,相對於百十來個郡國,實在是少之又少,否則漢武帝也就沒必要再派刺史遍天下公費旅遊。

漢武帝規定刺史的“六條問事”頭一條就是:

(糾察)強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強凌弱,以眾暴寡。

剩下五條,則全部針對二千石的各類不法行為,而且規定刺史只許監察太守、國相這個級別的高官,可見刺史本身只是對舊的行政體系的一個補充,是懸在二千石頭上的一隻鞭子。

以往,我們總將“刺史”視為監察官,也就是盯着“官”的官,可這“六條問事”的第一條,其實就不是針對“官”,而是針對豪強,可見豪強問題終漢武帝一生,也沒能真正解決,可以說是比北方草原上的匈奴更可怕的“達摩克斯之劍”,時時懸在漢帝國的頭上。

在秦漢的法律約束社會的體系下,除了皇帝本身凌駕於法律之上,所有人都是這個體系的螺絲釘,無論是三公身份的御史大夫,還是最高司法官員廷尉,或是治政的二千石太守,甚至是最基層受理訴訟的嗇夫,都是這套體系裡可替換的零件。

對於妨礙體系運行的零件,比如豪強、巨商,或是遊俠、盜賊,都需要被挫平,乃至消滅。舊的行政體制完成這個任務困難,那就由刺史拿着鞭子督促你來做

漢畫像磚:杖斧出行

劉三解 <wbr>| <wbr>橫掃六合的漢武帝一輩子都沒能打倒的敵人究竟是誰?

鞭子還不管用,就派出相當於後世欽差大臣的“繡衣直指”,杖斧巡郡,遇到盜賊、豪強不法可以直接調兵攻殺,一次性斬首甚至達到一萬多,為叛民提供飲食的也要連坐,一處反亂能夠牽連數郡,再殺數千人……

事實證明,不合適的零件是殺不絕的。民亂一起,小吏怕抓捕不着,自己掉腦袋,乾脆就不報告,偶爾有到了地方政府的信息,地方領導也怕擔責任,乾脆也不報,上下勾結,反正過一天算一天。

此時,西漢帝國就進入了系統“怠惰期”,因為這些豪強、巨商、遊俠,本身就是在漢初刻意放縱秦法體系的背景下野蠻生長出來的藤蘿,藉由自由的市場、權力的放任,這些藤蘿深入到帝國的各個角落,過去有多輝煌,結果就有多醜惡。

此時,依法治國,人人可殺。

所以,漢武帝必須為他的漢帝國尋找新的出路,一條完全不同於前代的路。


——————————
秦漢以來的社會乃是農業資本主義社會, 所以無法擺脫經濟危機的威脅。 經濟危機的根源是資本積累。 資本積累的核心是貪官奸商犬儒黑社會勾結。 奸商黑社會大到一定程度, 官員必須跪下來分錢, 社會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 所以, 中國農業資本主義社會保持繁榮的根本任務就是控制豪強, 而控制豪強的根本保障其切斷豪強資本家與中高層官員的聯繫。 今天世界的資本主義社會其實也一樣。 美國坐擁得天獨厚的資源而火車老舊出軌,其原因就是華爾街豪強連總統都敢殺。

本文轉貼保留一個漢代時刻壁畫, 對比的是同時期甚至更早的埃及希臘所謂的文物, 西方偽造歷史的證據簡直不用找。 現在看何新說希臘和埃及大部分所謂文明史是偽造與文藝復興前後, 埃及偽造在拿破崙時代可能是真的。 這是題外話。  新浪圖片鏈接不一定管用, 有興趣的讀者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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