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 長江絕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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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8月1日，身為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科長的戴笠，向最高統帥部呈上一份長江前線敵海空軍情報，戴笠的情報來源是可靠、準確性很大的。戴笠親自起草如下：

長江前線敵海空軍

1.海軍航空隊以蕪湖為根據地，前泊有能登呂號航空母艦一艘，現已調回。另調神威號，於七月二十四日由敵國駛蕪，指揮官為松本、添田兩少佐。載有水上飛機四十五架(內重轟炸機九架)，及海軍航空人員。又戰鬥機隊指揮，為南鄉少佐、佐藤大尉，攻擊機隊指揮為渡邊、原田兩大尉。

2.陸軍航空隊以蚌埠為根據地，爆擊機隊指揮為鯉登中佐、宮島少佐。戰鬥機隊指揮為白川少佐及宮島森田兩中尉。 原有飛機七十架，現僅有十一架。

3.艦隊在長江者計共有大小敵艦(咻斉炘趦�)二百四十二艘。十五日，敵調較大戰艦及巡洋艦二十六艘，開往華南。另由敵國咂�艇三百六十艘，現已增往長江上游者一百八十艘。增往錢塘江者七十五艘。系均黃灰兩色。每艘有機槍二挺。又江中敵出雲艦艦長福森中佐。對馬號旗艦艦長宇垣大佐。日出旗艦艦長和知中佐。

4.戰車隊在長江方面作戰，計水陸兩用坦克車二十輛，大型坦克車六十五輛，小型炮克車三十輛。又炮車二十輛。

5.彈藥準備：炮彈準備二萬五千噸，現已叩揭蝗f五千噸。

擬辦：擬交航委員、軍令部。(蔣介石批示：如擬。研究應戰方法。)①

蔣介石命令韓德勤，沿江要口部隊用無線電詳報每日敵艦與商船咻斉灥葦的颗c艦型。他指示海軍總司令陳紹寬，對洞庭湖口及湖內水道，與湘陰、臨湘各江口，以及荊沙、宜昌各江口佈設水雷

……

徐州陷落後，為保衛武漢，最高軍事委員會制定了武漢作戰計劃。海軍任務是，破壞長江下游航撸�配合陸軍固守馬當要塞，在鄱陽湖以來迎戰日軍，阻止敵溯江向九江集中，並在長江沿線各要點節節抵抗。海軍投入戰艦40多，海軍司令陳紹寬的旗艦來往於馬當、漢口、岳陽、長江等地，他的旗艦分別為“咸寧＂、“永綏＂、“江犀＂號。

海軍在馬當、湖口戰役任務為二項，一是艦艇攻防，及佈雷封鎖；二是海軍第三艦隊在馬當要塞防禦戰。江陰失陷，唯中國海軍所構成的封鎖線則依然屹立不動，作中流砥柱，使日軍艦隊不能溯江西上，使中國海軍得在上游從容佈置。馬當封鎖線早於1937年12月開始佈置。當時蔣介石命令，除將官洲、東流及馬當之夾水道敷設水雷外，由馬當至湖口一帶築有堡壘，配以炮隊、陸戰隊防守；同時寧字、勝字各炮艇在封鎖線附近輪流梭巡。

1938年3月27日，日機3架，突向中國馬當封鎖線的防衛炮艇“義勝＂號轟炸，該艇不幸沈沒。至6月24日，日機9架又向中國 軍隊馬當附近的“咸寧＂炮艇投彈40餘枚，艇底炸漏。此時中國軍隊複於大通方面密布新式水雷，凡經過該處的日軍艦艇不被炸沈亦遭炸傷。在馬當方面先後加布水雷600餘具，東流方面加布100餘具，在湖口方面亦布有水雷。在7月2、3兩日，中國“祟寧＂炮艇在田家鎮佈雷，連續遭日軍飛機4次轟擊，最後一次，日機5架集中向該艇投擲燃燒彈十餘枚，艇身下沈。“長寧＂炮艇於7月1日在田家鎮、武穴途中，遭日機7架的攻擊，炮艇到達武穴已遍體鱗傷，逐暫靠利濟碼頭，當派“咸寧＂號前往救護時，日機16架又輪番攻擊，該艇要害中彈，乃告沈沒。“咸寧＂艦抗敵經過尤為壯烈，該艦於7月1日在九江北港布設水雷，工作完成後，經九江駛至火焰山附近，遭日機7架攻擊，共投彈40多枚，該艦官兵一面用高射炮奮勇應戰，一面帶傷駕駛，各艙均著火，員兵死傷極重，在此生死存亡之際，該艦奮勇抗敵，先後擊落日機兩架，隨後駛至武穴，暫靠日清碼頭，極力救火塞漏；而敵機不放過該艦，16架旋又臨空，再向該艦投彈60餘枚，該艦身中百餘枚炸彈遭重創，與日清碼頭上的船隻同時沈沒……

1938年6月21日，日軍艦向馬當炮台窺伺，22日，先以汽艇10餘艘，在日艦掩護下，向炮台進攻，各炮台陸戰隊員向日艦痛 擊，擊沈日艇3艘。25日，日軍又以艦艇多艘，在巡洋艦領導、驅逐艦衝鋒之下，再次向馬當攻擊，中國炮台乃與敵艦展開激戰，日巡洋艦中彈起火，在其驅逐艦挾拖下逃逸，其餘艦艇紛紛向下游鼠竄。26日，日本陸軍迫近馬當，形勢急轉直下，中國海軍炮隊旋即奉命將炮閂掩埋，在日軍火力之中突圍衝出馬當。

7月4日，日艦進至湖口，迫近湖口炮台，日空軍一輪一輪轟炸炮台，日軍越迫越近，守炮台的中國海軍陸戰隊不過一連，經日軍海空連續轟擊和陸軍不斷猛攻，守兵損失殘重，卒告不守。7月14日，中國海軍總部以快艇“文九三＂號向駐湖口江面日軍中型軍艦發射魚雷，命中。同時“文九三＂號也中彈起火。17日，中國海軍又以“史二二三＂號及“岳二五三＂號兩艘快艇再度向湖口敵艦發動夜襲，卒因故未能完成任務。7月21日，日空軍向蘄春附近中國快艇投彈，兩艘快艇受傷。8月1日以後，沿湖口、九江以上各重要水道，均依次劃作雷區，中國軍隊負責佈雷作業的艦艇，在日空軍不斷攻擊下，先後損失10餘艘。

中國海軍第二艦隊官兵駐防華北，抵抗日軍以後，奉命以所屬“定海＂等艦艇堵塞青島港口，人員即於1937年12月下旬撤離沿海，轉至魯中山區準備游擊戰，後奉命移防長江。1938年1月，陸續進入武漢附近，改組為江防要塞司令部，設司令部於武昌，轄三個守備總隊，兩個陸戰大隊，分駐於田家鎮、湖口、馬當三地區。1938年5月，日軍自南京沿江西犯，越安慶，陷貴池，氣焰囂張。22日敵軍乘黃昏大雨之際，偷襲中國軍隊長江南岸香山陣地，激戰終宵，中國守軍200餘人，幾乎全部犧牲殉職，生還者十不及一。當夜，日軍除包圍攻擊香山的守軍外，另行一股則沿香山、馬當公路向長山陣地滲透。因中國軍隊防守嚴密無結果。日軍更變部署，以小股排為單位，向中國守軍陣地多面進攻，由局部戰鬥發展為全線戰鬥；同時敵於拂曉以後，即以其飛機輪番向陣地掃射轟炸，敵艦炮亦溯江向中國軍隊兩岸陣地猛轟，香山被日軍佔領後，架設大炮掩護其步兵攻擊，直戰到傍晚，進入白刃戰的慘烈階段……26日黎明，要塞陣地失守。鄱陽湖位於入南昌的重要水域，中國軍隊為防止日軍深入江 西腹地，調派“寧字＂炮艇數艘及配有武裝的小火輪多艘，擔任鄱陽湖的防守。

1938年6月13日，蔣介石指示軍事委員會參挚傞L何應欽、副參挚傞L白祟禧，有關長江與鄱陽湖防禦計劃應辦事項，應從速辦理，並命令白祟禧視察各要塞的江防部隊和沿江陣地。蔣介石命令如下：

何總長、白副總長：長江與鄱陽湖防禦計劃及其實施現狀，與江防各部隊平射小炮之配置數目，及其陣地地點，與工事構築方式，以及所能用於江上湖內各艦艇之編組，與其各隊各段負責指揮之官長姓名，皆須確定具體方案，及實施辦法，與完成日期。請白副總長負責主持；並請先行前往各要塞及江防部隊沿江陣地檢閱一次，最好能於本星期或下星期出發檢閱。中正。②

1938年6月間，中國軍隊分別於鄱陽湖及姑塘敷佈水雷。6月26日，“義寧＂炮艦於湖口白鎮巡弋，被日機發現，隨即遭到轟炸，身中30餘枚炮彈，不僅艇長當場犧牲，官兵傷亡甚重，艇體被炸傷數十孔，機件均遭損壞。“長寧＂、“祟寧＂兩艦在6月間，於湖口附近遭日機輪番轟炸受傷，旋又分別於武漢、田家鎮遭日軍大批飛機投彈，相繼沈沒。湖口失守之後，7月9日據情報說，日軍小型艦艇已進至姑塘，中國“海寧＂號炮艇急馳赴吳城附近丁家山警戒。14日敵機多架向該艇投彈，大小炸彈共80餘枚，該艇遭此嚴重攻擊，不久即告沈沒。官兵大部犧牲，生還無幾。

9月13日，於吳城佈設水雷10餘具，對鄱陽湖的防務起到極大作用。自馬當、湖口相繼失守後，武漢防務日漸緊急，除於馬當、湖口外各要道配備守軍，加強防務外，另發海炮一部份，於武漢前哨的田家鎮分台裝置，構成長江第三道防線；同時於武漢門戶的葛店，設立武漢炮隊，分台裝置海炮。一面將九江以上、漢口以下各航路標誌，逐段毀除；一面在田家鎮、半壁山之間，蘄春、嵐頭磯之間，黃石滿、石灰窯之間，黃岡、鄂城之間，均劃作雷區，各區附近分別劃輔助雷區，先後在各區佈雷1500餘具。聞風、陽遲、諶家磯各段，均籌劃封鎖區，並派遣軍艦駐防武漢。另外指派永績、中山、江元、江貞、楚觀、楚謙、楚同、民生等八艘軍艦駐防武漢，擔任軍事委員會的咻敼ぷ鳌８鱽牙仔』疠喥矫鳌⒂榔健⒂腊驳�10餘艘，均因執行此項工作，相繼折損於蘄春、田家鎮、新洲、葦源口、李家洲、余家洲、石灰窯、道士袱各處，儲雷炮船也被炸不少。

中國軍隊佈放漂雷的別動隊，於1938年9月8日晚11時許，於鯉魚山下探知日軍艦已上駛大龍坪、武穴間，並向馬頭鎮實施炮 擊，該隊即刻由鯉魚山出發，進至距離日艦數公里之處，將漂雷拖抵水中，可謂一髮千鈞，危險萬狀，幸好別動隊動作迅速而隱蔽，未被敵艦察覺，於翌晨3時許完成任務後安全返航。是日，新洲方面果然發出巨大的爆炸聲，經偵察悉知，中國軍隊所放漂雷所發效果，日軍艦隊在前進中被炸沈兩艘。

在貴池方面，因按近戰區，交通不便，一切供應材料缺乏，在極其困難之中，中國防守部隊仍積極進行佈放漂雷。海軍官兵隱伏在岸邊深山之中，鋸木製板，自行改造民船，利用手工佈雷。設備製造完成，繼續進行佈放工作，晝伏夜出，經過三夜的冒險工作，於9月11日晚完成。9月中旬，田家鎮發生激戰。先是日軍攻陷九江之後，日艦即於二套口、新洲一帶從事活動，得知中國軍隊早有戒備，改變沿江西犯的企圖，而採取進攻廣濟，切斷田家鎮、蘄春的交通，進而威脅武漢的陰帧�9月7日，廣濟失守。14日，日軍在馬頭鎮以東登陸，中國守備部隊轉移陣地。馬頭鎮失陷後，南岸的武穴一帶雷區逐漸無法控制，江防亦因此而告急。

9月18日，日艦兩艘駛至哂山附近，中國軍隊炮台用突擊的手段向日艦發起炮擊，日艦遭炮擊，猝不及防，一艦中彈負傷，倉惶下逃。9月20日，日艦6艘，乘雨霧迷蒙，掩護汽艇11艘，大舉向中國軍隊炮台進攻，遭炮台上官兵奮勇迎擊，並以極準確的射擊，轟擊日艦，將敵擊退。旋即，日軍巡洋艦、驅逐艦各兩艘，以猛烈炮火向炮台轟擊，炮台官兵勇猛還擊，雙方炮戰激烈，日軍終不支而退。21日，日軍汽艇14艘上駛企圖掃雷，中國軍隊炮台發現後，等其迫近，發射子母彈多枚，轟擊犯敵，當即擊沈敵艦8艘，其餘6艘狼狽向下游逃去。

22日，日軍溗�汽艇10餘艘，企圖突破中國軍隊的要塞陣地，續向上駛，中國沿江守備部隊當以榴彈炮轟擊，彈著點時有偏 差，使敵艇迫近至6千碼以內距離。炮台指揮官立即命令發子母彈，敵艦一艘中彈爆炸，日軍反複攻擊見不得逞，退去。23日，日軍汽艇在上果湖附近企圖偷渡，又被我炮台發覺，又發射子母彈向敵轟擊，再次擊沈兩艘。是晚，南岩守軍因戰略關係奉命後撤，富池口要塞逐告陷落。

25日，日軍以陸、海、空軍全力進窺田家鎮要塞，日機終日臨空投彈助戰，日艦以濃密炮火協攻，田家鎮要塞陷於慘烈激戰狀況，中國軍隊第一、第四兩分炮台是日同時被炸，而日軍地面部隊已進至崔家山附近，日軍汽艇駛至富池口活動，中國軍隊炮台雖兩分台被炸，但仍發揮高度的威力，向日軍還擊，擊沈擊傷日軍艦艇數艘。

26日，日軍由崔家山等處向中國軍隊繼續猛衝，馬口於此時失守，形成對田家鎮四面包圍之勢。田家鎮各炮台官兵堅決死守，誓與陣地共存亡，依然屹立不動。27日，中國軍隊炮台擊沈竄入黃蓮洲的日軍汽艇兩艘。入晚，日軍艦艇10餘艘突向炮台猛擊，中國軍隊炮台以輕重機槍向日軍集中射擊，日軍傷亡慘重。28日，日軍又集陸、海、空軍全力再度向中國軍隊田家鎮炮台猛攻，彈落如雨，攻勢至為猛烈，同時有汽艇20餘艘，滿載日軍士兵，在陸、海、空軍的掩護下，於盛塘附近強行登陸，隨即迫近馬家山附近，離炮台僅數百公尺。中國官兵在此危機之中，據守沿江戰壕，以機步槍頑強抗敵。自9月17日起至18日止，日軍平均每日對炮台發射約500餘炮彈，炮艦發射在千枚以上，田家鎮無論海軍工事或炮兵陣地全部被毀。

當田家鎮危急之際，中國海軍為加強防務，在黃顙口、沙鎮間佈放漂雷120餘具於田家鎮一段。佈置固定水雷達400餘具。28 日晚，田家鎮守軍及炮台奉命撤退，田家鎮亦告陷落。由於海軍佈雷甚多，區域甚廣，雖田家鎮已放棄達十日之久，兩岸中國守軍撤盡之後，日軍艦隊仍未敢深入。於是敵人乃採取大迂回之手段，向葛店施行包圍攻擊。因為日軍迂回行動，致中國葛店守軍陷於三面包圍的苦境。

10月22日，日艦由三江口溯江而上，觸發浮雷，日艦兩艘當即被炸沈沒。24日午後，日軍企圖在趙家磯登陸，被炮台守軍又擊沈汽艇兩艘。25日清晨，敵在汀橋鎮及葛店公路間分兩路向要塞進犯；並以汽球指揮炮兵對中國軍炮台猛烈轟擊，同時以飛機輪番轟炸，至17時許，中國軍炮台發現指示退卻信號，入晚中國官兵將炮閂拆除，放棄葛店。此時，大武漢保衛戰，已按蔣介石之意圖，達到了消耗、打擊日軍之目的，於此日放棄武漢。24日日軍飛機終日不斷對金口以上，城陵磯以下往來搜索，猛炸中國海軍中山、楚同、楚謙、勇勝等艦艇，發生惡戰。楚謙、勇勝、湖阜等艦艇在彈落如雨之苦況之中衝出重圍，楚同艦則於嘉魚附近被炸傷。中山艦與日機戰鬥至為激烈，達3小時10分，日機6架向該艦集中攻擊，輪流投彈，該艦以全艦火力集中還擊，然而日機低空投彈命中率甚大，因之該艦船尾左舷首先中彈，鍋爐被炸，搶塞無效，不久船艙進水達4尺之多，艦體逐漸向左傾側，此時艦首又告中彈起火，情況極為危急。當時艦長薩師俊在望台指揮作戰，不幸腳部炸斷，臂部中彈，各官兵在望台執行任務者，莫不前赴後繼，英勇奮戰，其戰況之劇烈，死亡之慘重可謂空前。當薩師俊艦長身負重傷，神志尚清醒時，依然發佈命令，將艦艇設法擱湥瑹o奈機件被炸壞，前艙著火，而消防設備均已損壞，灌救工作極感困難，同時由於日機仍不斷轟炸，艦上血肉橫飛，傷亡枕藉，以致該艦隨水漂流。艦長薩師俊仍堅守望台，其他官兵看艦體將沈，強背艦長下舢板離艦，划至離艦不遠，日機又俯衝而下射擊，在敵人猛烈火力下，薩師俊以及其他官兵飲彈殉職，舢板沈沒。此時，中山艦已傾斜約40度，刹那間艦首突昂，旋即沈沒，至此中山艦及全體官兵，均為國壯烈犧牲。

當日軍全力注意武漢方面的作戰時，中國海軍總司令部以城陵磯為荊、湘門戶，防務至關重要，逐編成洞庭區炮隊，分駐於臨湘磯、白螺磯、洪家洲、楊林磯、道人磯等處，設置炮台、安裝海炮，並計劃將湘河、荊河處處佈雷封鎖。荊河方面，將金口、嘉魚、新堤、臨湘磯、道人磯各地，均於1938年7月劃作佈雷區域，勘定掩護陣地，構築防禦工事。

洞庭湖方面，亦分別劃定雷區。於金口、城陵磯、岳洲、長沙各處配備艦艇，以固後防。1938年7月21日，日機27架飛臨岳洲，以中國艦隊為目標，大肆轟炸，各艦集中炮火力予以抵抗，民生、江貞兩艦重傷，各艙均先後進水，不得已各艦移至擱溙帯４藭r咻斉灠捕ㄌ柺軗p較重；另有炮艦兩艘、民船三艘，均被波及，安定艦副艦長受傷後殉職，員兵死傷數十人之多。

10月21日，永績艦在新堤被日機炸傷擱湥�江元艦在岳州被日機襲擊，艦身損壞多處，官兵傷亡亦多，但艦上機件無恙，尚能航行可突圍脫險。然而，因蒲圻的日軍進入路口鋪車站，中國守軍後撤，不得不將重傷擱湹拿裆�、江貞兩艦自行炸毀，永績艦於新堤焚毀以免資敵。11月8日，臨湘磯發現日軍艦艇，經中國軍隊臨湘磯、楊林磯兩炮台發炮猛轟，卒被擊退。接著日機多架，在城陵磯、臨湘磯、道人磯上空投彈，中國炮位受損頗重。9日，又有日機多架，輪流在洪家洲上空投彈；同時洪家洲背後芭蕉湖中發現日軍橡皮艇企圖偷偷登陸，同日道人磯炮台附近，也發現日軍汽艇，經守軍開炮阻擊，日軍登陸未能得逞。之後各炮台奉命後移，其實石首、藕池等處已在佈雷中。各佈雷艇船在日軍空中猛烈攻擊中，受傷艇船計有義勝、勇義、仁義三炮艇，四號、六號兩炮船，11月11日同時在藕池口燒沈，官兵死傷亦重。

日軍步步緊逼，中國海軍總司令部派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前往宜昌，第二艦隊司令曾以鼎前往沙市，親自坐鎮指揮作戰。封鎖湘江計劃，由湖南省政府徵集船隻交海軍執行。11月9日，海軍尚未拿到船隻，城陵磯已落日軍手中。12日，岳州放棄。海軍總司令部為防止日軍深入，將洞庭湖航行標誌一律拆除，並在白玉圻、營田灘等處佈設水雷200餘枚……

慘淡經營的中國國民黨海軍，在長江沿線的節節抗日之中，損失是難以估量的，但是，他們忠於職守，用身軀築成了長江防線。在他們當中有：少尉電信官陳傳滂、大隊長尼慶魯、上尉艇長嚴傳經、少尉分隊長祈國志、少尉分隊長車連祺、準尉司書曹守樵、准尉電機副軍士長李師謙、見習少尉高昌衡、副艇長張天浤、中山艦艦長薩師俊、航海員魏行健、上尉副艦長林春炘、少校艦長李錫熙……

很多很多，長江兩岸的青山為他們作證。當各路日軍向武漢猛進之際，國民黨最高統帥蔣委員長駐在漢口，督飭各部嚴陣拒敵。廣州淪陷、武漢地位已失去重要性，各將領紛紛請蔣介石易地指揮。對蔣介石來說，在長江的節節抵抗之目的基本達到。

蔣介石安然地說：“有捨乃能有取，能忍乃能有濟。＂ 蔣介石很沈著，直到日軍攻陷武漢的前30小時(10月24日夜)才離開武漢。於武漢撤退後，10月31日，蔣介石在湖南發表《告全國國民書》略謂：

……保衛武漢之目的，在阻滯敵軍西進，消耗敵國實力，準備後方交通，叻e必要武器，還移我中產工業及東南之人力、物力、以充實西部持久抗戰之基礎。賴軍民協力，不避犧牲，與暴敵進行五閱月之苦戰惡鬥，卒使敵軍蒙受侵戰以來最慘重之損失，而植立我民族復興之自信心，與發揚我軍攻守戰鬥之新精神。現我後方一切佈置業已完畢，乃自動放棄武漢核心之據點，而確保武漢四周外圍之兵，使我軍作戰轉入主動有利之地位，今後乃可實施全面戰爭。政府本一貫決策，必以更大努力，堅持長期戰爭，以挽回戰局，達成我最後之勝利。③

武漢會戰結束，中國軍隊以空間換時間消耗日軍實力的戰略指導，已獲預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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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軍事檔案。

② 總統府機要檔案。

③ 總統府機要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