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人都是務實的”

丁子

清華大學最近來了小布什，又出了個劉海洋，真箇是風頭正健時又不得不自戕了
一刀。

不過今天談的既不是小布什，也不是劉海洋（昨天我剛碰到一位門衛大嬸，連她
都在嚷嚷着劉海洋他媽才是最冤的呢），倒想談點跟“清華精神”有關的事。

清華校園裡經常有一些體現着“清華精神”的話在流傳，有的經媒體介紹後，還
成了全國人民學習的語錄，比如說，“為祖國健康工作50年”；有的體現了清華
人的自信，如“清華人是務實的”。前一句還好，說起來動聽，又是為祖國工作，
又能得到現在大家都覺得比工作還重要的健康，倘若能實現這樣的雙贏，那可是
無尚光榮的事，連偷笑都可以免了。難怪，這句話成後來都成了領導關照知識分
子常用的諄諄告誡呢。只是也有一點，以現在大家公認的清華每年1/3的出國比
例和尚未脫離“留美預備校”的角色，至少也有1/3的人的健康不是用於為祖國
工作了吧。不知道這句上個世紀的清華語錄，現在是否還能與時俱進。

有意思的倒是後面一句“清華人都是務實的”。清華人當然都很務實的：一進校
就埋頭苦讀，準備考托、考G；一談戀愛就直奔北大，決不在自家田地里爭搶那
僅幾根好苗；一有好時機就休學創業，開大學生創業之先河；一從政就當部長省
長，決不做什麼虛職的精神文明辦主任之類。。。。。。如此種種，可圈可點。
不過，清華人的“務實”有時候好像也不僅只體現在這些方面。去年有一個外校
二流大學的法律系畢業生，找工作時先找到了一家赫赫有名的“清華系”上市電
腦公司，還沒畢業就已獲准先去實習了。結果此君去上了兩個星期班才發現：

“同方”里幾乎是清一色的“清華人”，每天互相談的是清華舊事，哪裡有時間
與他這非“清華人”打招呼！兩個星期內，天天有人問他找誰，像防什麼斯文雅
賊似的，讓他好不尷尬！於是只好另謀高就了；我的一位朋友，自非清華的外省
某大學畢業，後到哈佛拿了個碩士，又到德國拿了個博士，混到了外企中國市場
總監的位置，也算小有成就的職業經理人了。有一次他被一家電視台請去做一檔
訪談節目，與他一同受邀的，還有一位與同學合夥開了家軟件公司的清華畢業生。
面對鏡頭，此清華才子說到自己的公司用人機制時，侃侃而談說“我的公司里只
用清華畢業生，因為我們清華人都是務實的”。聽得我的朋友一驚一咋，都不知
在台上說什麼好。原來清華人所說的務實，就是指清華人自成一派，容不得別的
人存在吶。

難怪，清華招研究生還是先讓自己的保送生占足了名額再說呢。

去不了清華讀研，也進不了清華的公司上班，這倒也罷了。可是我就不明白，這
清華人都是務實的，那我們這些至今還沒被老闆炒魷魚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