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中有这么一些人,他们没有权势、地位、荣誉,没有靠山、学识、金钱,却有一颗谦卑的心,他们总认为自己一无所知,当他人夸夸其谈时,他们在静静地听,默默地想,他们总显示出羞怯、坦诚、认真、谦逊的表情。他们心里总是想:我只是一株小草,是一个小学生,我是一个无用的人,我什么也不懂。
他们是父母的孝子,是儿女的护士,是兄弟姐妹的助手,是邻居的帮援,是带给陌生人的微笑者。他们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写出名垂千古的文章,没有为后代子孙积攒如山的财富,没有干出让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夸赞或羡慕的业绩。他们默默无闻,总处在让人遗忘的角落,他们的人生观很简单,“你为啥放羊?因为要取媳妇。取媳妇干啥,因为要生子。生子干啥?因为要放羊。”
他们不会作诗吟唱,更不会在大庭广众面前演讲;不会去指责和伤害他人,更不会无理取闹惹是生非。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劳作于田园地头、工矿车间,奔波于大街小巷、河边牧场,没有喧哗、没有躁动、没有是是非非,没有伟大的理想,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只想着如何让亲人们生活得稍微舒心一些。
他们的穿着朴素单调,他们的饮食粗糙简单,他们的脸上布满皱纹,他们的心地淳朴善良。他们渺小,渺小得只能种出人类需要的粮食,建造出一栋栋高楼大厦,铺出一条条宽广的大道,哺育出一个个青年学子。
他们是如此的谦逊,看见他人歌唱,他们就极力鼓掌;看见他人跳舞,他们就使劲拍手;看见他人有学问,他们就自惭形秽、满目敬仰;看见他人张牙舞爪,他们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生活在社会的“低层”,只盼望明天会更好,却没有多大的奢望。
由于心地淳朴善良,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上当,只是以诚待人;由于没有“远大”理想,也不多牵挂自己日后会有什么下场。他们与奸诈狡猾无缘、与勾心斗角隔绝、与争强斗狠不沾边,与斤斤计较无瓜葛。
他们自知无知,所以敬天畏神;他们自觉渺小,所以爱护花草;他们自明无能,所以遵纪守法;他们自晓浅薄,所以尊敬学问。
他们忍受着欺凌,却只低着头;他们遭受着苦难,却逆来顺受;他们苦受着他人的讥笑和打击,却不愿结怨记仇;他们蒙受着冤屈,却从不喊冤叫屈。
他们总是成人之美,从不挖人墙角;总是感恩戴德,从不恩将仇报;总是低声下气,从不颐指气使;总是希望、渴望、盼望,从不妄想、幻想、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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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是我内心尊敬的人,敬畏的人,站在他们面前,我无地自容,只有下跪的份。
自以为了不起的雪峰,你是什么都不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是路边的一株小草,被羊吃马踏人踩后仍能挺起来,生长出几片绿叶,才算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2005/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