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用"人是計算機，社會是網絡"的基本觀點來指出兩點，第一點是中國足球聯賽的決策錯誤。第二點是這個聯賽可以作為中國走向民主化的試驗場而繼續下去。

當初中國實行足球聯賽時，一定聽從了一些知識分子的建議才這麼做的，估計這些知識分子都喝了一些洋墨水，旁證博引地敘述了實行足球聯賽制度對於中國足球走向世界多麼多麼有好處，一旦實行，中國的足球事業將會得到怎樣怎樣的發展。這些建議一定說得中國的某些體育領導人心動，所以就採取了這些建議。

實行足球聯賽的改革實際上是一種軟件切換，改變原有的運作方式，採用新的運作方式。從這一點講，在中國未來如果要實行政治民主化，即多黨制直選，也是一種軟件切換。但是我的觀點是，在中國，體育根本就沒有必要改革。為什麼? 改革，就是將不合理的做法或者說程序改變為合理的做法或者程序，將效率低的做法或者程序改變為效率高的做法或者程序。

社會主義國家的經濟為什麼要改革，因為社會主義大鍋飯不出活，干多干少一個樣，效率低。可是社會主義國家的體育一直很好，為什麼要改革呢?例如前蘇聯，及東歐，在經濟每況愈下的情況下照樣在許多項目上拿世界冠軍。中國經過了文革那樣的劫難，可是一參加奧運會，立即拿12塊金牌，可憐台灣慘澹經營那麼多年，到現在香港都拿了一塊金牌，台灣還是沒有拿一塊。就足球來講，前蘇聯隊就很優秀，已經是世界強隊，至於沒有拿到第一，我認為是運氣問題。中國足球隊原來也很優秀，在清華北大遊行慶祝那會兒，已經很強，只要再加一把火，就上去了。

我認為，在體育問題上，精神非常重要，而且，中國的運動員不能有錢，一有錢就完蛋。中國女足沒錢，所以中國女足是世界亞軍，馬家軍開始沒錢，所以屢破世界紀錄，後來有了錢了，就垮了，被糖衣炮彈打中了。中國的足球如果要上去，就應當設法制定政策，讓足球運動員是社會上公認為很窮的一群人，那麼想賺錢的人自然就溜了，剩下的就是沒錢也要踢球的人，對，要的就是這批人，對他們進行法西斯式的殘酷訓練，相信會所向披靡。

現在中國的足球聯賽搞成這個樣子，企業賠錢，運動員打假球，裁判吹黑哨，足球水平我認為根本沒有上去，可以說還退步了。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喝了洋墨水的人當初以為自己手裡有真理，其實沒有。這說明以後不能輕信喝洋墨水的人胡說。

我記得我1988年剛到深圳時，很喜歡看香港電視，因為那時國內的新聞根本就沒看頭。當時蘇聯還沒有解體，戈爾巴喬夫大談新思維，全蘇聯到處都是改革的呼聲，民主化的呼聲。記得有一次看外國記者採訪蘇聯的一位大學生，我見到那位大學生也是滔滔不絕，反覆說明民主自由對蘇聯如果重要，實現了以後蘇聯將會多麼好。我想他們那時一定沒有料到今天的俄羅斯的慘狀。如果他們能夠提前知道今天，軍隊由於發不出軍餉開着坦克上街要飯，他們那時也許不會有那麼自信了。這說明，自信手中有真理的人，實際上可能有的只是謬誤。但是我認為中國的足球聯賽還是應當搞下去。這就是我的另一個觀點，就是中國的足球聯賽可以作為中國政治民主化的試驗場。

也許有人要問，踢足球和搞政治有什麼關係? 是不同，但是有相似的地方。足球和民主化政治都是搞競爭，足球是球隊之間的爭鬥，民主化政治是黨派之間的爭鬥，足球需要球迷的擁護，而黨派也要群眾的擁護，足球需要公證的裁判，政治也要公平的選舉，足球要反對打假球，要球迷們有一定涵養，政治要反對搞下三爛手段，要群眾有素質。這些軟件都有很相似的地方。可以說，看看中國足球聯賽現在的情況，就知道如果中國現在實行多黨制民主將會出現什麼情況。

拿今年的足球聯賽來講，有裁判見到四個明顯該罰點球而不罰的，有松日隊保級成功後慷慨送給對方四個球之多，氣得屢建功勳的巴西教練當場辭職的。在球迷方面，北京的球迷應當算是有教養的了吧? 但他們的習慣是一個領頭的人喊一聲對方某隊員的名字"某某某! "，然後大家齊聲喊:"傻逼!"昨天我看到的報紙還報道了深圳隊在客埸遭到球迷們礦泉水瓶的轟擊。

所以我的看法是，如果現在中國就實行多黨制民主，那就是第二次文化大革命發生了。

中國的體育也確實給中國的新聞自由開放提供了前導性試驗。中國的報紙原來在慣例上是不指名道姓地攻擊國家領導人的。但是在體育方面，尤其在足球聯賽方面，新聞的開放已經到了對體育官員指名道姓批評的程度。

那麼，中國的民主化的時機應當是什麼時候呢? 鄧小平說過，在中國搞直選至少五十年以後，這說明在鄧小平心目中直選還是比間接選舉進步，只是不到時候。江澤民在去年香港回歸時對香港人民說，只要時機成熟，香港人可以實行直選。這說明江澤民的心目中直選也比間接選舉先進。

我認為，中國是不是該實行多黨制直選，就看足球聯賽的表現。如果什麼時候中國的足球聯賽象歐洲的聯賽那樣，假球很少見了，裁判都很公正了，球迷們都很有涵養了，足球也上去了，俱樂部也開始爭大錢了，這時候，我舉雙手贊成中國立即實行多黨制直選。這也就是我要說的主題，就是中國足球聯賽是中國民主化的試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