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車上聽到收音機里印度現執政黨將要贏取下屆大選的消息。報道稱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我想起公司里一位印度同事也同樣有這樣的說法，並因此而很是得意。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對誰最重要？我的回答不是印度，當然也不是中國。印度是一個民主國家的結果，只是讓西方的已發達國家得益匪淺，並使印度難以超越他們。印度反而因此成了受害者。

我想到當今的中國。中國正在面臨這樣一個抉擇，那就是要搞所謂的西方民主在先，還是集中國力，發展振興在先。兩者在這裡並不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關係，在我個人看來，是一個必須有所取捨、有先有後的關係。印度和許多其他發展中國家的民主試驗的事實證明了這個正確的排序應該是強國在先，民主漸進。否則就是自毀前途。

中國現今的國力完全不足以搞民主這種“昂貴的政治遊戲”，整個社會發展需求的滿足還不能滿足於每個個人的利益的最大獲取的滿足。簡而言之，就是當前中國的選擇，要麼是每個個人追求自己的滿足，而讓國家犧牲發展；要麼是國家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暫時抑制個人的滿足，而取得民族國家或者說文明之間激烈競爭的勝利。兩者難以兼得，必須舍此而得彼。

另外，民主就像一顆美麗的牡丹花，它需要好的土壤和氣候，否則難以成長和開花。我所指的好的土壤和氣候，就是一個國家的經濟條件和全體民眾的物質生活和因此而來的精神生活水平。沒有這些先決的條件，民主這顆牡丹花即使勉強長了花蕾出來、開了花朵出來，那也一定是先天不足、萎靡不振的。更有邪乎的，從印度的經驗來看，那顆變種的“民主之花”在那裡開成了邪惡的罌粟花，將一個泱泱大國荼毒得萎靡不振了。

印度的民主已經搞了半個世紀了，他給了中國什麼教訓？我個人的想法不是民主制度的好壞而是排序的重要性，同時也涉及治國策略的優劣和文明競爭戰略選擇的高低。我以前講過，文明並不是為了某一個政治制度而存在，更不應該圍繞一個民主制度而運作和發展，那是本末倒置。制度只是手段，文明的延續和發展才是目的。那些將民主和人權放在文明和民族之上的人，他們難以回答這樣的問題：如果民主制度被另一個更好的制度所取代的時候，文明會停止存在嗎？如果文明繼續存在的話，那麼某種政治制度的高高在上的位置又會被什麼所取代呢？人的全部意義難道真的只是在於滿足自我嗎？民主和自由的理念難道就是人類唯一的終極目的嗎？

我個人對於這些問題的理解是這樣的。文明並不以制度的意志為轉移。人類社會的價值觀念和標準是會隨着時間和景遇而改變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任何極端的觀念都是有害的。我這樣說的原因，是因為民主這個觀念，自從文藝復興以來的追求個人解放，到現在已經轉變成個人主義唯我為上的極端“信仰”了。這種極端的觀念的演化和形成，並非民主之過，而實在是人類本性所決定的。人類就是愛走極端。而現今愛走極端的人們，我認為很自然地都集中到那個所謂的“民主的陣營”里去了。

話說回來。兩個國家或者文明之間的競爭好比下棋。兩個棋手之間的競爭的唯一目的，就是贏棋，而不是其他。如果每天中午都能花一百美刀吃午餐的那位告訴他的對手：“你得先把自個兒的口袋裝滿錢，吃一百刀的午餐，才能贏棋。”他的對手“缺錢”就有了兩個選擇。選擇一，按照“一百刀”的說法先去掙錢，把棋藝先擱一擱。而對手則由初段到一段，再由一段到兩段。一段一段往上升。而“缺錢”因為忙着搞錢兒荒廢了棋藝。本來是一段的水平，現在越來越落後了；選擇二，他的對手“缺錢”嘴裡啃着兩塊錢的燒餅，保持頭腦清醒，並最後奪得棋賽的勝利。

印度就好像那位作了第一個選擇的“缺錢”。它不光到現在還是缺錢，連棋藝也跟着拉下了。西方的“一百刀”很高興地看到自己的策略的成功，看到他的對手很難再超過他的棋藝了。更有甚者，“缺錢” 在搞錢上也因為起步晚，處處受制於“一百刀”的經濟控制。現在，“一百刀”已經把他店裡的燒餅漲到“缺錢”賣不起的價格了。“缺錢”現在比較常買的改成黑面饅頭了。

中國可不能走印度的路。中國只有排除“噪音”，冷靜面對現實，面對文明之間慘烈競爭的驚心動魄，而制定有利於自己的戰略和戰術。為了文明的長遠利益，中國不要拘泥於任何一種政治制度。制度只是文明競爭的手段。只有拋棄與贏棋無關的雜念，專注於棋局和直接與之相關的諸重要因素，中國才有可能贏得這盤棋。

下棋就為了贏棋。不要問我贏了棋又能怎麼樣。否則，我還要問你，搞了民主，實現了每個人的所謂自我，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