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法並不神秘，有人的地方就有習慣法。例如任何一個中學都有並非班幹部的足球核心、集郵核心或其他核心，自然就會形成校規以外的習慣法。如果共同體存在習慣法正規化的成熟機制，社會元氣就不會流失。如果成文法壓制習慣法，就相當於國企壓制黑市，官鹽警察和私鹽梟雄開戰，信息和財富大量流失。

吳越當然有習慣法，浦江鄭氏的家族管理體系就是習慣法。儒家習慣法能否競爭普通法或沙里亞是一回事，有沒有習慣法是另一回事。孔子整理周禮，跟普通法學家和教法學家沒有區別，都是把婚禮嫁妝葬禮繼承權之類民間自發秩序規範化高檔化，而且都有自發秩序體現天道，可以據此抵抗統治者武斷制定法的動機。

所謂憲法，並不是什麼超自然的東西，就是習慣法升級成功，用天道打敗了人治。成功和失敗不是量子式的一和零，而是積分式的六十分以上和六十分以下。你在英國存在個別負面成分或在沙里亞和儒家尋找個別正面成分，都不困難。

7-17 Medi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