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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雪,今天我走在你前面了——武林俗人傳奇 (3)
送交者: 寒山山 2005年03月02日10:35:13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說起來,劉老爹有兩個從未朦面的是師兄。據他師傅老道士的說法,大師兄因為鬧拳匪(我猜是指義和團運動)被官府抓起來,官府將他送到洋人處。這結局有兩種說法:一說是被洋人處死了,而另一種說法是,他在押運途中逃了出去,流亡去了南洋。

劉老爹的二師兄沒什麼可說的:他學成下山後,一去不復返,與師門失去了聯繫,生死不明。

師傅去世後,劉老爹頓覺無着無落,心裡空得很。想起師傅說的大師兄的事,劉老爹決定下山去找找大師兄。

離武當山最近的有洋人的地方就是漢口了。

當時還沒有武漢這一說,大家只說漢口,漢陽,武昌。武昌那時大部分是農村,沒什麼商業,比較落後;漢陽因在漢水入江處,是商賈往來,貨物集散地;而漢口就是政治,文化的樞紐地帶。彼時的租界全在漢口。

劉老爹很容易的在租界教堂里謀了個看門兼更夫的活兒。

繁華處小偷也多。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洋人雖然勢大,沒有地痞流氓敢騷擾,那小賊是不斷的,夜晚尤甚。教堂早已苦不堪言,卻又無計可施。

自打劉老爹作了門房,教堂再也沒有丟過東西。管事的問起來,劉老爹只推作不知。管事的三六九等的人見得多了,人精一般,心裡明白稱奇,卻也不說破,只是存在心裡。

劉老爹當然是抓到了不少小偷。不過,他從不聲張。每每抓到小偷,他只要求歸還失物就放人,有時還會邀小偷一起喝兩杯,頗有點魯智深看菜園的意思。時間一長,不光沒人再來行竊,劉老爹還交了一幫子江湖朋友,辦個什麼事可比以前方便多了。拿現在的話來說,他是完全融入了漢口的社會。

經過幾年的打探,劉老爹雖然還是沒有大師兄的消息,卻也習慣了漢口的生活,愛上了這塊土地。漢口成了他永遠的故鄉。

一天, 管事的突然偷偷找到劉老爹——洋主教被綁架了。

管事的並不多說,只告訴劉老爹,主教一日不回,這賑災民的粥場就一日不開。每天,幾百號的災民就指着這救命粥活命呢。

老爹沒說什麼,當下拿了贖金進了土匪窩。

中間的細節老爹從來沒提起。我常常對着武俠小說,編纂劉老爹英武過人,技驚全坐的情節。真實情況到底如何,我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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