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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自私的女兒!
送交者: 婉雨 2006年10月12日16:04:20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1.

  十八歲以前,我一直過着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父親是一家大公司的大老闆,母親在家做賢妻良母,我是她們的獨生女,父母都很疼愛我,把我當做掌上明珠,我像一個公主一樣幸福。

  
十八歲生日,我和母親在家興奮地等待父親的生日蛋糕。每年過生日,都是父親親自為我定生日蛋糕。夜越來越深,我和母親都等的有些心急,父親打電話時就說快到家了,怎麼還沒回來。母親一連打了父親好幾次電話都無人接聽,臉上的神色也不由凝重起來……。這時家裡電話突然響了,一個急促的聲音,“你好,我是醫院……。”母親丟下電話就拉着我往醫院跑去。

  趕到醫院時,父親還來不及見我們最後一面,便撒手而去了,父親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去世的。

  2.

  父親去世後,母親退出了父親全部的股份,那是一筆很大的錢,她不懂經營公司,於是把它存進銀行。

  當時我正上高三,受了這個打擊,成績急速下降,母親決定為我請一個家教補習功課。父親生前最大的心願是希望我考一所好大學,畢業後接管他的公司。父親去世後,母親就把全部心思和愛傾注在我身上,她希望我將來過的幸福。

  母親在本城最好的大學裡的家教中心給我報了名,沒多久,一個大學生便打來電話,母親約他來家裡談談。

  男孩進來時,我和母親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停在他身上,高高瘦瘦,穿一身學生運動服,肩上挎一個帆布書包,看上去是那麼青春活力,稜角分明的臉更顯得英氣逼人。我心裡不由對他產生幾分好感。

  男孩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堆榮譽證書,都是他在學校比賽拿過的獎,母親一連聲的讚嘆,他只是謙虛地微笑。“那好吧,今天你就開始輔導方容的功課吧。”母親滿意的走出門外。

  3.

  男孩叫林文,二十二歲,讀大三,由於家庭貧困,除了給我做家教外,還兼職幾份銷售的工作,寒暑假也沒有回家,在外面攬活打工,自己掙錢讀書和生活,是一個自強自立的優秀大學生。

  由於白天我們都要上課,林文輔導我功課只能在晚上。母親同情林文,每次都叫他在家裡吃完晚飯後才給我補習,他開始不好意思,後來也答應了。另外母親給他輔導費也是最高的,他心裡很感激,對我的功課也更加抓緊。他很聰明,家裡什麼東西壞了,他鼓搗一下就好了。後來熟了,家裡換燈泡,修自來水管的事,他就像在自家一樣義不容辭。母親就特別喜歡他。
  母親雖然是四十歲的女人,由於保養很好,依然顯的年輕漂亮,很多曖昧的男人給她送花求愛,但是母親一律拒絕。她明確地告訴我,父親給了她一切,即使他去世了,她也不會對不起她,讓他在九泉之下安息。我很感動也為我的母親驕傲。

  自父親去世後,母親變的沉默寡言,鬱鬱寡歡,直到林文進入我們家後,母親的臉上才又看到了從前的笑容,又開始細緻地打扮自己,換各種時髦的衣服,看起來也越來越漂亮。有時候還會主動找林文聊會天,眉飛色舞的愉快表情,讓我看到有些嫉妒。

  4.

  從第一天開始我就對林文很有好感,但是他對我卻無動於衷,在我面前儼然一個一本正經的老師,輔導功課時,決不與我聊天,冷冷地沒有表情,只有在看到母親時,才會露出陽光和煦的笑容,親切地叫她,阿姨。 母親便常常地和她在客廳里聊天,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林文沒有女朋友,那一刻我心裡居然有一種莫名的欣喜。

  林文不在時,母親有時候無意提起他,語氣里顯示關心和掛慮。林文在家吃飯時,母親知道林文喜歡吃什麼就立馬做什麼,在飯桌上還不停給林文夾菜,讓在一傍的我,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因為她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不久母親過生日,四十一歲,去年過生的時候,父親隆重地為母親慶祝了一番,現在父親不在了,為了不讓母親失落,我找林文商量怎麼給母親過生日。

  我約林文和我一起去訂生日蛋糕,林文欣然答應了,還表示也要送件禮物給媽媽,我也不驚奇,以為他是表示感謝母親。

  母親生日那天,當林文把買好的鳳衩送到母親手裡時,她眼裡的驚喜和興奮遠大於收到我的禮物時。那晚吃完飯後,母親請我和林文去看電影。三個人一排走着,漸漸地母親和林文聊天走到了前面,把我甩在了身後。那一晚我無比失落,電影也沒有心情看。

  更討厭的是,林文總在給我輔導功課時,用母親的話來教育我,“不要辜負你媽的期望,好好用功。”在我拉他聊天時,他又會說,“別耽誤時間,我要對你媽媽負責。”給我布置完作業後,他又跑到客廳里和母親聊天,這讓我隱隱覺察到什麼來……。

  5.

  終於不願看到的事,在那天發生了。

  每個月,我都要去看奶奶一次,給她送點好吃的。奶奶住在鄉下,離城市很遠,我一般在她家過夜一晚,第二天才回城。母親對這個很清楚,會給林文放一天假。

  那天偏巧奶奶去走親,人不在家,我只有原路返回。

  打開門,本來我想叫母親,可是看到過道里有兩雙鞋子,一雙赫然是林文的,他今天怎麼來了?我心裡一緊,不由走向母親的房。

  在門邊我好奇地停下了,裡面有男人的聲音,真的是林文。不一會,那聲音便不堪入耳,是母親的呻吟聲,我便什麼也明白了。

  我迅速的逃出了家門,那一刻腦里無比混亂。

  一向在我眼裡,溫柔賢淑的母親怎麼會變成這樣,拒絕了那麼多優秀男人後,我以為她對父親的愛是真摯可信的,可是怎麼會這樣?我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我很痛苦,我愛母親,我喜歡林文,可是她們卻同時傷害了我。

  那一晚,我在小旅館住了一夜,沒有回家。

  6.

  等到第二天下午我才回家,母親也不以為意,以為我從奶奶家回來。

  母親準備晚飯,林文等會要來家給我輔導功課,我對她說,我不想吃飯,也不想要家教。母親以為我累了,說,那就明晚。今晚你休息。我突然怒了,說,我是說以後也不要家教。母親驚訝了,問,為什麼?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能說出真實原因,說,我不需要家教,憑我自己的努力,也能考上理想大學,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最後那句話我還是流露出了憤怒,語氣相當凌厲,母親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轉頭而去。

  那晚,母親也沒有吃飯,一個人在房間裡靜悄悄的,不知道她是否也想到了什麼。

  7.

  回到房間,我從床底找出那個籃球,用小刀狠狠地刺破了。那是準備送給林文做生日禮物的,我知道他在學校喜歡打籃球,收到這個禮物他一定很高興,然後我要他教我打籃球,我相信他也會慢慢的愛上我。想像的多麼完美啊,可是卻沒想到是美夢一場……。

  第二天,我決定搬去學校宿舍住。母親攔住我說,我把林文辭掉了,你就不要離開媽媽吧。母親的臉很憔悴,眼裡有很深的血絲,可能是一夜沒睡好。

  望着母親我突然覺的無話可說,失去父親後,她成了孤單可憐的女人,林文的出現,像一束陽光,溫暖了她寒冷的心房,她的出軌或許是情有可原的事。沒有林文後,如果我再離開她,空蕩蕩的家,她一個人,不是更孤單更寂寞嗎?這未嘗有點殘忍。

我心裡還是原諒了她,留在了家裡。

  8.

  生活又回到了從前,母親沉默寡言,鬱鬱寡歡,我也和她沒有什麼話說,因為林文,我和母親的關係也突然淡薄下來。

  我很努力地去學習,為的是考上大學,逃離這個城市和家,母親也很少管我,我也沒有去注意她。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我和母親卻冷淡的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有一天我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經過林文的大學門口時,不由停住了腳,好久沒有進去看林文打籃球了,特別想在上大學前見他一面。在他和母親沒發生關係前,他一直是我心中一個夢,很難忘卻。

  沒想到,林文卻出來了,身邊還多了一個人,竟然是母親,她們手挽手地親密地向校門口走來,一路談笑風生,完全沒有注意我,我看呆了,直到她們消失在母親的車裡,我才意識到我該去學校辦事。

  這一次,我只是有些驚訝而已,然後便麻木了,我慶幸終於考上了理想的大學,終於可以遠走高飛,去一個離家很遠的陌生城市,那裡或許會有我嚮往的愛情和生活,可以讓我忘了林文,忘了在這裡的所有的傷心和失望,想到這裡,我流着淚水笑了……。 (新浪伊人風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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