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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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時，有幸在那條河邊生長過。

飲過來自那河中的水，食過那水灌溉的谷，乘過河邊樹下的涼，見過那面朝黃土背朝天，走近過被那河水淹沒過的農田。

你記載了多少你身邊發生過的故事，冷眼無視那征戰的鐵蹄，將士披滿星塵的戰袍。你目睹了在你兩岸生存的民族的興衰榮辱。江山易名無數次，你確一直在那裡奔瀉咆哮。

那條河，黃河，母親河。

曾多次走近過你的身邊，曾經感嘆過那驚天動地的水勢，渾濁洶湧，翻卷千層，一瀉千里，勢不可擋。

曾不解過那戲水的艄公，和那瀕臨折損的木船，忽而浪尖，忽而又消失於浪谷。

曾經不曉那水的深淺，急步步入其中，陡然深下的河底，濕了我的衣衫。抽身回退，我回首，笑對那遠方奔騰着的水。我是龍的子孫，食着你的乳汁長大，有着與炎黃相同的姓氏，你怎會吞噬我的生命？縱然生命可以消失，但只要這水還在涌動，我的靈魂就會永生。

什麼時候，當我再回到你的身邊，我會雙膝跪下，雙手高舉，直指蒼穹，對那母親河說，我回來了，來看你，我記憶中的河。

02/28/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