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爾^: 風雲再起（2）

送交者: 扎伊爾^ 2009年08月02日16:58:42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半夜，小扎像個小偷一樣潛回家裡，悄悄摸上床，媽媽還是被驚醒了。老媽進來罵了一句“半夜三更的跑到哪去了？跟個野人一樣。剛回來又出去。”  “到衛東家去了。” “跟你那幫人，耍可以，但是不要攪在一起做事。” 老媽提醒到。 “曉得了！睡覺。” 小扎不耐煩。 躺在床上，小扎想起剛才的一幕，覺得很煩躁。爬起來，坐在床上點上一支煙，望着煙頭 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長嘆了一口氣。 剛在，在衛東家裡，小扎沒有答應蠻子他們要他去找軍哥的請求。小扎沒有解釋理由，就是覺得自己內心底很抗拒。一支煙吸完，小扎把煙頭扔向地面，火星在空中 劃出一道弧線。 說起來，還是蠻子和小辮他們教會小扎這個乖乖寶吸煙的。 多年以後的一個冬夜，小扎在波士頓查爾斯河上的橋頭麻省總院等地鐵，摸出口袋裡的最 後一支煙，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根。” 在那一刻，小扎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同樣的冬夜，小辮從家裡偷了三根煙，和小扎，蠻子一人一根在學校的角落正美美地吸着。小辮的老爸突然出現，手裡拿着 很粗的一根棍子，“你這個狗日的，還敢偷煙！” “我是狗日的，你是什麼？！” 小辮回罵了一句就跑了，留下小扎和蠻子在那裡呆呆地立着。跑也不是，走也不是，好歹這小辮的爸也是個副校長啊！ 小扎立在橋頭，木然地望着查爾斯河，像根冰棍，從裡到外都是冰涼。剛才，蠻子從國內打電話來，告訴小扎：“小辮死了。” 小扎把煙含在嘴裡，淚流滿面。 從此以後，小扎把煙戒掉了。 小扎坐在床上，不想在軍哥和蠻子東崽他們之間搭上關係。兩邊都很喜歡小扎，但是兩邊彼此是仇人。後來有一天，一個哥們告訴他 “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和兩邊都很好？因為兩邊你都不屬於，他們都沒把你當圈內人，他們都把你當純粹的朋友。”  軍哥是雲南人，從小跟着當兵的老爸跑了幾個地方，先是雲南，後是銅梁，然後到了小扎他們縣城，等小扎畢業後，老爸繼續升官，去了重慶的十三軍，最後繼續升。小扎到了美國後，有一次在網上輸入軍哥老爸的名字，赫然是XX軍區副司令員。 小扎小學時，同班同學裡和小興最好，在小扎搬到郊區以前，兩家住得很近。小扎和小 興，還有小興的漂亮妹妹小敏，三個人在一起快樂地長大。小興的老家是雲南，他是跟着當軍官的老爸來到小扎他們縣城的，和小扎一起玩了四年。後來小興的爸爸 專業回了雲南，當了當地的煙草局副局長，這事一個肥缺。可是好景不長，小興的爸爸後來因為貪污進了局子，一家人陷入了困境。 小興的爸爸，和軍哥的爸爸，是雲南老鄉，又是戰友，當年對越自衛反擊戰是同一個團的。小興爸爸出事的時候，軍哥的爸爸還在銅梁任副師長。通過關係從中周旋，小興的爸爸最後只判了三年，就是小扎初二到高一那三年。 小興離開後，和小扎一直保持着通信，持續着童年最純真的友誼。小扎初三的暑假，中考 完以後，專門去雲南玩，見到了闊別四年的小興，還有小興的媽媽和妹妹。那是小興家裡最蕭條的時候，家裡瀰漫着淡淡的憂傷。小扎這時候的來訪讓他們滿得安 慰，除了他們的親戚，已經有一陣家裡沒有客人了。 在小扎在雲南玩期間，小興家裡來了另一家客人，就是他們的戰友，那天，小興的媽媽很 正式地把小扎介紹給他們認識------ 這就是軍哥一家。軍哥的老爸，即將調任小扎所在縣城的駐軍部隊師長，而軍哥，也就即將成為小扎的同學。那個夏天的傍晚，小扎，小興，軍哥，還有小敏，一起 在雲南的那個小飯館，三人喝得爛醉，小興憋了好很久的委屈在童年的夥伴面前嚎啕大哭。 其實呢，沒人看得見未來。一年後，小興的爸爸就保釋出獄了。當初他進去呢，其實是替人頂了一些罪，出來後那些沒倒下的對小興的爸爸心存感激，暗暗地幫了他一把。小興爸爸後來開公司，搞煙酒生意，從國家的廠里進低價倒賣，和紅塔山的老總諸時健稱兄道弟的，成了大老闆。小興和小敏，又立馬翻身成了少爺和小姐，這世上的事，真是難說得很。小敏後來參了軍，又跑回小扎所在的縣城，在師部當着通信兵，被軍哥的老爸罩着。 天下很小，轉過去轉過來，都是同樣的人。 暑假還沒過完，軍哥一家就來到了小扎的縣城。軍哥根本不需要小扎照顧，因為他很快就 有了他的人馬。軍哥在銅梁念初中時就在社會上混了，很能打架，很講義氣，心底很善良，小扎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混社會。有一次小扎愣頭愣腦地問軍哥這個 問題，軍哥吐了一口煙，撇嘴一笑，” 我要像你一樣會念書，誰想去混？“ 把小扎嗆得不知該講啥。 軍哥教會了小扎很多學校里學不到的東西，都是些武打動作。小扎從軍哥那裡學會了怎樣鯉魚打庭，軍哥教小扎怎樣接着腰部發力，不用手就可以從仰面躺在地上翻起身騰起來站住。還教會小扎怎樣雙手前空翻，小扎學得像模像樣。小扎有一次得意地講，”怎麼樣？我也是一把好手吧？！“ 軍哥鄙視地說，”就是花拳繡腿，你不夠狠，打架時你還沒出手就被別人捅了。“ 軍哥的人馬和蠻子東崽的人馬，因為一個小扎不知道的過節，火併了，還動了傢伙。參與的人都是些縣裡的高乾子弟，沒法處理，學校後來就大事化小了。從此，軍哥和蠻子他們就是死仇。一幫是部隊的子弟，一幫是縣委縣府的子弟領頭，誰也不鳥誰。 第二天，小紮起床，回想起昨晚的事，和老媽的那句話，決定不幫，”對不起了小辮，我 幫不了。“ 小扎媽媽說 ”哦，忘了跟你說，小超來了封信。從農村他家裡寄來的。“ 小超也是小扎的同學，是那種好好學習的農村乖孩子。在高中念書時，小扎常常帶小超到家裡來打牙祭。後來考上大學，和小扎不在同一個城市。別看小超農村來 的，可是一個情種。暗戀他的初中同學阿梅好多年，小扎常常罵他 ”你豬頭啊！從初中到現在，多少年了？！還忘不掉？你們武漢就沒漂亮妞？！“ 小超對着愣頭青小扎說 ” 你懂個球！你就知道念書和踢球。你是白痴你還不知道！“ 小扎嚷嚷着要去見見這個阿梅，看看是何方白骨精居然把小超迷成這樣？ 小扎打開小超的信： ”小扎，我已經回家了幾天了。在家沒事做，我爸到廣州打工了，家裡的活兒都是我媽在 做。我跟阿梅說了我們的事，阿梅說不行，因為她比我大兩歲，這個在我們村里很難。阿梅一直在外面打工，見的世面多了，我越來越講不過她，唉，煩得很。我問 她在外面打工幹什麼，她也不說。唉，你知道，我就擔心她是去干那種事。我昨天在街上碰到阿梅的媽媽，她說阿梅這兩天回來了，我決定再去跟她談一次。你沒事 就來耍嘛！來過過農村的生活，你老跟蠻子那幫人混有個雞巴前途，別忘了你是幹什麼的。“ 小扎對小超的痴情感到匪夷所思，” 媽的，她要是干那種事你還一副要拯救她的樣子麼？日！“ 小扎想着覺得頭大。扎媽看着小扎焦頭爛額的，問他發生啥事了。” 小超喜歡上婊子了！“ ”你格老子亂說些啥子？！“ 扎爸罵小扎。扎爸對小扎作為一個念數學的大學生，未來還要讀研究生的人，講話做事跟個打工仔似的很是頭痛。 ”小超喊我去耍兩天。“ ”好吧！你去清靜一哈也好，免得你一天到晚跟那幫人鬼混。“ 扎媽出人意料地開了綠燈，他們對老實的小超還是很放心的，小超家農村也很近，坐兩個小時汽車也就到了。 小扎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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