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洗浴中心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我對正在開車的朋友說:” 過去民以食為天,到處是飯館,現在改民以洗為天了,滿街的澡堂子.” 雖說這話有些誇張,但我確實對這麼多的洗浴中心感到納悶. 朋友哈哈大笑:”人家說留洋的忒土,我還不信,你這一問,我到覺得名不虛傳,明天帶你見識一下現代澡堂子”.

次日,和朋友一家吃完晚餐,他對太太說:”你先打車回去,我和EPEI去洗澡.””洗澡? EPEI是老實人,你不要帶他幹壞事.””怎麼說話的,我也是老實人.””老實不老實,你自己知道.”

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抬槓,我心裡有點犯嘀咕,不就是洗澡嘛, 在我印象中,洗澡就是帶上換洗衣服,肥皂洗頭膏,買張票進去,找個箱子把衣服鎖起來,來到熱氣騰騰的洗浴間,不怕燙就下小池子,怕燙就下大池子,要是怕髒,哪個池子都不下,直奔淋浴頭,打兩遍肥皂,一遍去油,一遍去灰,清水一衝,擦乾身子,穿上衣服,帶着滿身的溫暖融入街上的人流,整個場景和濮存析主演的電影”洗澡”差不多.

路上,我對朋友說: “嫂子對你是既關心又不放心” “她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如今象我這樣每天回家,每月工資往家拿,不包二奶,不帶小蜜的就算是好丈夫,能遇到我這樣的算是她的福氣.” 他邊說邊把車停在了一富麗堂皇的洗浴中心門前.

開始的一切和過去一樣,只是高了個檔次,門口穿制服的小青年為你開門,兩雙皮鞋換來兩把鑰匙.換衣室一位身着對襟褂的小伙子幫你打開衣櫃.洗浴室里燈光燦爛,大理石的清水大池,泡着各種各樣草藥的藥池,冒着氣泡的按摩池,蒸氣裊裊的桑那間,放着牙刷牙膏和五花八門洗浴用品的淋浴間,白色瓷磚的牆上掛着大屏幕電視機. 我在每個池子裡都泡一泡,在桑那間蒸出一身汗,然後搓背錘背沖淋浴,整個過程完成後,我對朋友說,花樣真不少,我先上去了,邊說邊走向換衣室.

“EPEI別走,節目還沒完.” 朋友擦乾身子,帶我走向另一個門,門口穿着唐裝的小伙子遞給我們每人一套睡衣,出了門是鋪着紫紅色地毯的樓梯.

一上二樓,才知別有洞天, ”歡迎先生光臨” 幾個風華正茂的姑娘雙手置於腹部, 笑容可掬.一位領班的姑娘把我們帶到大廳,大廳內是一排排的躺椅,躺椅邊放着茶几,大廳的前方掛着兩個大屏幕電視,大廳里趟着不少人,有的旁邊坐着按摩的服務員,有男有女.“先生要喝什麼?””先來兩杯椰子汁,另外,喊個修腳的過來.” 朋友回答到.

修完腳扒完耳朵,一位面容嬌好的姑娘走過來:”先生,請你上單間.”我狐疑地看着朋友,他拱了拱嘴,讓我隨那女孩去.

單間裡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茶几,一台電視機,我躺在床上,姑娘輕輕地按摩,頭,肩,背,腿,然後,她坐下,將我的雙腳放到她的大腿上,輕輕地揉着,腳時不時碰到她柔軟的腹部,讓我有點心猿意馬.

“大哥要特殊服務嗎?”她輕聲地問. “什麼特殊服務?”我不解.”大哥是真不知,還是故意逗我.”.”真不知.”“你第一次來? 象你這樣的好人真少見.”

被她誇得不好意思,便問到:”姑娘哪兒人?” ”揚州.” “揚州出美女.”我順便恭維了她一句 ”謝謝大哥.”她面帶嬌羞,語氣溫柔.

”大哥成家了吧? “她邊問邊開始捏我的腳心,把我捏的齜牙裂嘴. 不過到是滿舒服. ”嗯.”” 大哥這麼英俊,嫂子一定漂亮.””你嘴真甜.””我又不是嫂子,你怎麼知道我嘴甜?”她愈發挑逗,我笑了笑,沒接話.

電視機里一對男女在卿卿我我,她又問到:”大哥,要不要我幫你做?””做什麼?””打飛機.””什麼是打飛機? ”我丈二喝尚摸不着頭腦. 她臉紅了,用手指了指敏感部位, 我恍然大悟, 搖了搖頭.”為什麼?””對不起你嫂子.””大哥多慮了,我只是用手幫你做, 你快活,我掙錢,兩不相欠 過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不會有事.””與其這樣,我自己用手做好了,一分錢不用花.””大哥,這你就不懂了,你個大老爺們自己做和我這樣的小姑娘幫你做,效果能一樣嗎? 你做,那叫手淫,陽陽相剋,會傷身體,我做,叫打飛機,陰陽互補,有益你的身心,別那麼小氣,花不了多少錢.” 她嗔怪到.

”你多大?”她小小年齡這麼老道, 我感到驚奇,”二十一””有男朋友了嗎?””有過.””吹了?””不吹能來這嗎? “ “為何做這行?”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掙錢唄.”她回答的很乾脆.”掙錢的路子很多.””這行掙錢多又掙錢快.””心裡沒有障礙?”我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大哥是不是看不起我?” 她有點不快.”沒有沒有,隨便問問.” 她恢復了平靜,回答到:”一開始有障礙,干長就習慣了,我學習不好,上不了大學,又是女孩子幹不了重活,只能靠年輕,長相好,給自己掙點錢.”

她把我的一隻腳放下,又捧起我的另外一隻腳,當我抬腳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我說了聲對不起,她笑了笑:”沒事,如果你多付錢,我可以讓你碰,我最恨那些又要占便宜,又不肯多花錢的主.”她說得我面紅耳赤,”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大哥是個好人,碰一下也沒關係,我不會多收的,我做事講公平,幹什麼事收什麼錢,不象有的按摩員,沒做什麼,還要多收客人的錢.”

按摩完腳底,我沒讓她再做其它的,她有點失望,但還是笑着對我說:”歡迎你以後常來,我是九號.”

出了洗浴中心,朋友問我: “怎麼樣? 和原來的澡堂子不一樣吧?” “大不一樣.””你們出國的人思想都落伍了,快點補補課吧.”

是落伍了,但要不要補這樣的課? 我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