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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阿飞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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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胶结局的另一版本
送交者: 佚名 2005年06月20日10:10:43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李亚平冲过去把丽鹃按倒在地,拿拳头使劲砸下去,直击丽鹃的太阳穴。

丽鹃闷闷地发出一声哀号。亚平的第一拳带着气愤却还略有犹豫。亚平的母亲在一旁,咬牙切齿地喊:“使劲打!不打死她!打不死她不松手!这个烂货!搞死她!”亚平放开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怨气,放开力气,象建筑工人砸石头一样放拳打下去,一拳又一拳。

亚平的儿子突然间从胸腔中发出哀号的悲鸣。似乎预感到了不幸。他的哭声并没有阻止他父亲殴打母亲的拳头,尽管他哭得一声赛一声地急。

奶奶抱起孩子,边抖边捂住孩子的嘴,口中解气地喊:“打!打!打死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贱货害了我们一家!打!”

丽娟眼前一片黑暗,她已经不能动弹,只能认由自己的丈夫肆无忌惮的拳头捶在自己的身上。开始是真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后来似乎都麻木了。耳边充斥着儿子的哭声,那老太婆的叫骂声,但是最直冲耳膜的,是李亚平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这样的呼吸,他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下来,以后很多年,在很多个漆黑的夜晚,丽娟都会在噩梦中又听见这个声音,醒来时泪流满面。

好久,亚平也打累了,他停下手。毕竟心虚,看见丽娟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也有点慌张,不要闹出人命。这时候亚平妈也骂累了,看着发呆的儿子,也意识到什么,慌忙说:“快看看这个贱货还有没有气,要死也不能死在俺们家里,污了俺家的好地板。”

亚平茫然的看看自己的母亲,却再也没有力气动了,一下子瘫坐在丽娟身边。亚平妈一皱眉头,放下自己的宝贝孙子,径自走到媳妇身边,抬起一条腿,将伏在地上的丽娟踢了一个仰面朝天,一只手指探到丽娟的鼻子下。

“哼,还挺经打的。”老太婆鄙夷的说:“儿啊,媳妇就是要这样治,你爷们儿才能在家里抬起头来。这些日子为娘的是多揪心的过着日子啊。今天你算是给妈长了脸,出了气,妈总算是没有白生白养你一场。”说完,她的眼圈竟也红了起来。

“妈,我送丽娟上医院吧。你在家照顾宝宝,顺便给整整这屋子,这么多血......”亚平虚弱的说。

亚平妈脸色一沉:“怎么娘的话你就听不进去呢?她又没死,我刚才看她的气粗着呢。不过就是在地上躺着装呢。不管她,这烂污货她登鼻子就上脸,要像狗似的治她才能叫她听你的。待会儿躺够了她自己会起来。

半夜,丽娟感觉到自己有力气能够动了。她慢慢的站起来,从来不知道站一站是那么痛苦的事,她想也许是哪根骨头短掉了,不然怎么呼吸都那么疼。

四周静悄悄的,亚平妈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早就回房间了,刚才朦朦胧胧听见她的婆婆对儿子说:“以后这家的规矩要立起来,我操劳了大半辈子了,现在没有力气再给你们作牛做马了,以后这家务叫她包,我都替她带孙子了,她就不能做一点家务??等一会儿她死过来了,叫她把自己的血擦擦干净,娘今天累了,宝宝也吓着了......”

“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家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儿子也快不认我了。”丽娟悲凉的想:“这个家真的要散了吗?真的要散了吗?”

在黑暗里想了一会儿,丽娟决定先回娘家去。这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她一瘸一拐的走到楼下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镜子里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双目失神,头发凌乱,眼角嘴角走有淌着学。丽娟脱了衣服开始淋浴,血水伴着泪水被一点点的冲洗掉。

洗完澡,披着浴袍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客厅这时灯光大亮。亚平妈和亚平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一见她出来,亚平妈用嘲讽的口气对儿子说:“我说不用上医院嘛,能走能动的。”

亚平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丽娟不响,慢慢的扶着楼梯上了卧室。到了卧室,她反锁了卧室的门。

这一夜是丽娟过过的最长的夜晚。那夜她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了。她想以后该怎么办,离婚是肯定的了,宝宝是一定要带走的,但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总归辛苦,爹娘身体也不好,也不能老是靠他们。哎!钱也被他们弄光了,这家人真是讨债鬼,全都是讨债鬼!丽娟想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现在唯一值钱的财产就是房子了。这房子我们买的时候50万,现在已经飙升到100多万了,转手卖出去,扣掉贷款和手续费,起码60万还是有的。这个我一定要争取过来才是。然后10万还给哥哥,给爸爸妈妈一点钱,自己去贷点款买一个小的房子,和儿子自己住。远远的离开他们。这就是以后的生活了。

第二天丽娟打了电话去单位告假。蔡大姐在电话里说:“这两天老板因为广告版面的事情正不开心,你要小心点,别给捉了小辫子。要是没大事还是饭碗要紧啊!”

“我晓得了。蔡大姐,我也许要离婚了,这两天,恩......要是有事情你帮我担待点好吗?”

蔡大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的女人大多都免不了走上这一步,丽娟你要想清楚,要是想清楚了就不要犹豫,有一丝犹豫就不要离婚,晓得法?单位的事情你就放心,我会帮你打掩护。”

放下电话,丽娟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停顿了一下,她掏出皮包里的钥匙,打开卧室床头柜的那个锁着的抽屉,拿走了放在里面的房产证。

拎着东西打开卧室的门,迎头又撞上李亚平和他的妈妈,看来他们是一直都在卧室门口转悠,等着她出来。

“你干吗?拎着东西回娘家去啊,亚平,你告诉她,不许去。”亚平妈声音很尖锐,也很有自信。

丽娟不理她,紧紧地扶着楼梯,慢慢的向前走。

“你要到你娘家去,到时候再闹起来我也是一样的态度。胡丽娟,你不要把事情闹大,没有你的好处。”亚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丽娟停下来,转身面向他们母子:“亚平,我不是到我的娘家去。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自己都没有脸回去。我妈已经瘫在床上,我不想叫她更加伤心。所以你到时候也不用骚扰我家。

但是我现在也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我先要去医院看伤,然后再外面住几天。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再打我一顿,但是打完了我还是会走。我要理理思绪,想想我们离婚的事。这个家就先让给你们了,你们不是一直都期盼着这一天吗?”说完她提起一口气,忍着痛快步走出家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丽娟似乎听到宝宝的哭声,心中一紧,但是还是没有放慢脚步。

丽娟确实没有回家,她改变了主意,先拜访了蔡大姐

医生怎么说?”蔡大姐递给丽娟一杯咖啡,让她提提神。

“瘀伤10多处,眼角嘴角都裂开来,缝了几针。我现在的样子难看死了。”李娟自嘲的说:“手臂上有点骨裂,医生说最好还是固定一下,所以我现在像刚从诺曼底下来的,呵呵。”

“亏你还笑得出来,人家女孩子哭都哭死了。”蔡大姐又送上一个靠枕给坐在沙发上的丽娟垫腰。

“我也不是没有哭过,现在是哭不出来了。以前会心痛,会哭,多少还有爱的感情在里面,现在没有感情了,更谈不上爱了。他这么一打也是帮我解脱,叫我清醒。以前我好几次都狠不下心来要和他做个了断,一拖再拖,苦了自己。”

“你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这日子可是不好过啊。你要想清楚。”蔡大姐说。

“我想了很久,孩子是一定得跟我的,母子之间的感情不能断,要是给那个老太婆,几年之后他就不会再认我了。”

“倒也是。你放心吧,安心先把离婚的事情办好,单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请好假。”

“谢谢你,蔡姐!!”

“客气什么,不知道哪一天,我也会和你走一样的路,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蔡大姐苦笑。

夜里,蔡大姐和丽娟聊了很久,然后在她的坚持下,丽娟在蔡大姐舒适的客房睡下,也许是很长时间的劳累,这一夜丽娟倒是睡的分外香甜。

天明,丽娟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哥,我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爸妈,他们要是闹起来反而麻烦,没有好处,又办不成事情。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让你办几件事,可以吗?”

“妹妹,你啊......说吧,和哥哥有啥好客气的啦。”丽娟哥痛惜的看着妹妹,他和妹妹从小到大都很和睦,哥哥大多宠爱妹妹,自从丽娟的婆婆来了以后,他看着妹妹一天天失去了往日的快乐和娇憨,变得明艳不再,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所以后来得知自己的10块买房钱被丽娟婆家弄没了后,想着为妹妹日子好过,也就不追究了。本以为他们能够好好的过日子,没想到今天丽娟竟是这幅样子来到他家,他真是又气愤又替妹妹惋惜。看着丽娟,他觉得妹妹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一种他不愿意见到的成熟。

“首先是这本房产证,哥哥你替我保管,先去地产交易中心设置一个密码。然后挂在中介那里先开个价出售,我估计着那房子可以有100万左右价钱,你不要叫他们开的太高。我估计离婚后这房子是马上要套现的,不然以后的事情说不清楚。”

丽娟哥接过房产证。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帮我找个好点的律师,既然要离婚,我要争取最大的利益。”

张明丽律师以办离婚纠纷案见长,许是这种案子办的多了,明白所谓的夫妻情份不过如此,所以到了中年仍未结婚。当她看见丽娟坐在自己面前,一张苍白的脸透着悲凉,一下子起了同情。她翻了一下丽娟带来的材料。里面有一份医院出具的验伤照片和证明,特有的摄影特写技术,将伤口拍的惨不忍睹。

“丽娟,你的这个官司其实很好打,一切都是有利于你的。你不用担心。你是不是在离婚之后还要告你的丈夫故意伤害罪和家庭虐待罪呢?”张律师问。

丽娟想了一想,说“张律师,我想争取我的最大利益,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你的。我不在乎是否要上法庭,但是我只想得到我的最大的利益。”

“当然,当然。首先是房产问题。我必须提醒你,作为夫妻的共同财产,到时候无论是什么形式,都是一人一半的,但是据你所说,你的丈夫目前的经济能力很难归还你的债务,到时候必定是从他的房产收入那部分扣除,其实是减少了你的利益......”

“至于孩子的问题,父亲的探视权很难被取消,你的丈夫他没有不良的社会记录,又是孩子的亲身夫妻,单独的探视权肯定会判给他的。除非.....孩子在另外一个地方和国家迫使父亲自己放弃这个权利。”

丽娟回去之后,仔细推敲了张律师的话。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哥,你房子帮我挂出去没有。”丽娟打电话给她哥。

“挂出去了,开价106万,很多人抢着要呢。”丽娟哥说:“怎么你想出手?”

“可能马上就会了,哥你帮我盯紧点。”“有些人要求看房子,怎么办?”“过几天就可以了。”

“还有丽娟啊,这几天李亚平打过电话给家里。”

“说什么了吗?”丽娟立刻紧张起来,她担心的是亚平有没有发现房产证不在了。

“没有什么,好像就是问你有没有回去,爸爸就问我了,我推说没事。”

丽娟松了一口气。

丽娟拨通号码,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你好,X大网络开发公司,技术部主管办公室。”

“你好,是......小吴吗?”丽娟嘴角浮出一个微笑。她心想真是老天帮忙,要是别人还不一定拿得准,这个小吴亚平和她提过很多次,多少知道她的底细。

“你,请问你是哪一位?”小吴很职业的问。

“我是胡丽娟。不,不用叫你们李经理。我想找的是你,你看中午能出来一趟吗,我就在你们公司办公楼附近。我知道你很迷惑,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叫你失望的,请千万不要告诉李亚平这件事,请保证。”丽娟现在心里满是赌一把的念头。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下,忽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XX咖啡厅,丽娟为小吴点了一杯拿铁。

“我们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你们现在是要离婚吗?为什么找我?”小吴问。

“你现在是他的秘书?”

“是的。李经理很提拔我,但是我们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怀疑到那方面去。”小吴一下子警惕起来。

“不不不,你放心,我现在和他没有感情了。其实我今天要找的是‘李经理的秘书’,不一定是你,你知道吗?”丽娟苦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

“小吴,我们都是女人,我不怕和你说。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叫你帮我一个忙。假如事成,我愿意给你五万块。”她说着,将一式两份房产转让申请递过去。

小吴看了一下,停了停:“六万。”

丽娟不犹豫:“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分手时小吴说:“李经理和我诉过苦,但是他忘了,就我的立场来说,我也很讨厌恶婆婆。”

一个礼拜之后,小吴将赫然签着李亚平大名的两份房产转让申请交到了丽娟的手中。丽娟也如约将六万元现金存入小吴的户头。这钱也是丽娟从父母那里借来的,这是为了这个婚姻她向父母借的又一次钱了,但是这一次,丽娟对父母说:“我会全部收回来。”

靠着小吴弄来的房产转让申请,丽娟顺利的把属于自己和亚平的房子转到了丽娟妈妈的名下。一切都完成后,亚平还蒙在骨里。

丽娟哥哥很快又给妹妹电话,中介那边通知她有一家人要来看房。丽娟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哥哥,你叫几个同事和我们加看房的人,我们后天去。”放下电话,丽娟心想,我总算可以去看看我的宝宝了。

丽娟哥哥是一家健身俱乐部的教练。一身肌肉是用来吓人的,本人是极其得温文尔雅,具有上海男人的柔和。接了妹妹的命令,知道妹妹的意思。立刻打电话邀了两个柔道教练:“帮我壮壮胆,不是打不过,老太婆闹起来烦死特。”

“小事一桩。”

那天在丽娟的安排下,把看房的客人约在了下午。丽娟先带着哥哥和两个同事先回去那房子。电梯门刚一打开,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笑声。丽娟听得真切,是婆婆的声音,伴着宝宝的快乐的叫喊。她不由的一阵心酸,强忍着眼泪。到了门口,她掏出钥匙打开门。

亚平妈在里面喊:“我儿啊,怎么又回来啦,是不是忘了东西?”说着只听见一连串登登登的脚步声一路小碎跑迎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丽娟,一张笑脸一时间来不及拉下,变成了半哭半笑,呆呆的站在那里。

丽娟也懒得和她说话,告诉后面的人不必脱鞋,先整理一下屋子。

这时候,绕进客厅,冠华抱着宝宝坐在铺满了毛巾毯的沙发上,看见丽娟走进来,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骂道:“哎哟,贱女人你怎么还敢来,这个家没有你不知道有多好。怎么,你今天带着几个奸夫来以为我就怕你啊,告诉你我们什么大世面没有见过,亚平说过了,要和你离婚,你趁早快点滚出这个家。”

丽娟说:“把宝宝给我,我看看他。”

冠华抱紧宝宝:“宝宝是我们李家的根,管你贱女人什么事,你的脏手不要不干不净的碰我们宝宝。”

这个时候亚平妈缓过神来,冲到丽娟面前,本来想发作,但是想了一想,装作和颜悦色地对丽娟说:“丽娟阿,回来也好,家里没有你也不行,一大堆家务等着作呢,我年纪老的,坐不动了,这不,把冠华叫来,帮了不少忙。没有她还真不行呢,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也好轻松点了,以后就可以专心带孩子了。哎哟,这不是丽娟哥哥嘛,这两位是......快坐,丽娟你快去厨房先给客人倒水啊。”

丽娟也不理他,转头对哥哥说:“哥,你看怎么办,要是他们在这里,人家不会买房子的,还有这个四周都要收拾一下,都铺满了毛巾毯,很难看。客厅很重要,是第一印象呢。”

丽娟哥想了一想,说:“先把他们带出去,我同事有一处空房子就在附近,叫他们先在那里呆一会儿。等客人看过以后我再把她们带回来。”

“她们怎么会跟你走?”

“这还不简单。”丽娟哥说着,径直走到冠华面前,猛地一下,从她怀里夺过宝宝。由于动作太快,大人都不约而同的“阿”的叫起来。倒是小孩,哈哈大笑,以为在玩。

小孩哪里懂得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亚平妈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丽娟,你这是干啥,我不会叫宝宝离开这个家门一步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说着就要来抓丽娟的脸。

“小张,小王快拉住。”丽娟哥一声令下,黑带小张一把抓住老太婆。老婆子立刻尖叫起来。这时冠华看到母亲被抓,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抢宝宝好还是先救老娘好,心里正后悔着这次没有戴上自己的外甥女一同来,已经被小王制住了。两个女人立刻大声干嚎起来:“杀人啦,臭婊子带着奸夫要杀人啦。”

这下三个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丽娟走过去,对准老太婆的脸左右开工,连打了十几下,又走到冠华的面前,按着她老娘的规格也来了十几下。霎那间,天地平静了下来。

丽娟本来想再说什么,但是她发觉当一个人真正厌恶起人来,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的。她挥挥手,“哥你好好照顾宝宝,我马上就好了。到了外面马上把她们放到车上,别叫她们乱叫。”

丽娟哥哥点点头,就迅速离开了。快到中午的小区本来就安静。冠华母女一下子又被打蒙,下了楼,很快的就钻进了丽娟哥朋友的一辆MPV,离开了。

丽娟目送他们离开,立刻开始收拾起屋子来。将沙发上的毯子撤去。找出原来的桌布椅套换上,浴室里又挂上了她的心爱的浴女油画。一切都整顿好之后,丽娟有些呆了。这分明是那天公婆来之前的样子。那时候的丽娟,还是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女孩子。假如公婆没有来,说不定她现在还是那时候的样子,生活在这所大房子里。和那个男人。

看房的来了,对房子相当满意,付了订金。

这天的晚上,丽娟的住处门被震天响的敲了起来,如丽娟所料,亚平为他们的家人报仇来了。

“胡丽娟,你给我出来。你欺负老人算什么意思?”亚平大声地叫喊着。

丽娟娘气的不行:“真是讨债啊,他们李家的人个个都是一副讨债面孔。丽娟你不要怕他,这会儿在自己的娘家你怕什么,要是他还是敢动手,叫爸爸叫隔壁的小山东把他一脚踢到太平洋。这个弄堂全是我们的老邻居,他敢动手诺,要他好看。”

丽娟开门出去:“你叫什么叫,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

“胡丽娟,你今天到我家打我妈怎么算,你小心我......”

“再打我一顿是不是,在这里??李亚平,你不要一口一个你家你家的,这个家指不定是谁的呢。李亚平,你打我的那次,我会叫你付出代价。今天你妈的几巴掌就是前奏。其实我还算可怜她的,再给她看几眼她的孙子。你今天来的也正好,告诉你的妈,很快她就别想再看到孩子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等着瞧。还有你少在这里撒泼,你再敲门试试看,我报警。”丽娟说完,就转身关门。

第二天在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前,小吴把一封离婚协议递给亚平,还有一张法院传票。“今天到的。”小吴冷眼看着亚平。

亚平有些慌张,一把抓过,匆忙走进办公室。小吴跟着走进来:“李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要辞职了,和你先说一下。”

“什么?为什么??”亚平感觉头都要爆炸了,怎么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我找到好地方了,想跳槽。明天就走了。”小吴微笑着。

“哦,好好,恭喜你啊。”亚平有些怅然,少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小吴离开了。亚平静下心来看那封离婚协议。孩子归她,债务,赡养费每月......等等,怎么没有提到房子,她会那么好心把房子留给我?为什么没有提房子,坏了。亚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抓起提包就冲出办公室。

“儿啊,你在翻什么?”亚平妈看着卧室被翻得一片狼藉,压平坐在地上还抱着一只抽屉在找着东西。

“妈,你有没有看到房产证啊。就放在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

“没有啊,我没有钥匙,本来想问你要一把,但是这两天事情多久耽搁了。怎么,不见了吗?”

“被她拿走了,被丽娟拿走了。怪不得她说这房子还指不定是谁的。”

“什么,这个婊子能把这房怎么样,这是我儿的房啊!”亚平妈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也稍嫌不足。

亚平的脑子飞速的转着,过了一会儿,他冷笑着,是,她就算把房子卖了,那钱法院还是判一人一半,怕什么。

开庭那天,这边是丽娟和她的父亲,哥哥和律师。那边是亚平和他的妈,还有姐姐。亚平妈紧紧地抱着孩子,用仇恨的眼光盯着丽娟,假如眼光能够杀人,丽娟此时也许已经死了10回了。

只有小孩子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还搂着奶奶的脖子玩耍。亚平妈故意做出一副和孩子的亲热状,想借此刺激丽娟,同时也想叫法官知道,孩子没有妈妈可以,没有她这个奶奶可不行。

丽娟冷冷的看着她的婆婆在那里装腔作势,心里想:“我看你能笑多久。”

在诉讼开始前先是调解。张律师读了丽娟的条件。孩子归自己抚养,男方每月抚养费500,夫妻共有财产平分。

“不行,房子归你,我的那一半除了归还你哥的10万块,还有以前我爸的治病钱以外。最少也得有40万,我也不要,但是孩子得归我。你可以随时过来看。”亚平说。

“对不起,你说的房子是不是指XX花园B座顶楼1201室?”张律师问。

“不错。”

“该处物业早在一个月前已经转入胡小姐母亲的名下,不在你们的公共财产之内。”

“什么,这不可能!!”

“这是你们夫妻俩个人签署生效的房产转让申请,这是房产土地资源管理局的流程备案,所有的手续都很齐全合法。”张律师一边说,一边将材料一份份摊在亚平面前。

“我从来也就没有签过这种申请。”亚平大叫。

“那么请看一下这是否是你的签名,你也可以申请笔记鉴定。”

亚平看着那份签名,确实是他的笔迹,但是他又怎么会傻到去签这样一份东西呢。他实在想不通,“我要作笔迹鉴定,我没有签过。”

“事实上这套房子在三天前已经过户给别的业主。当然假如你对此有异议,你可以申请笔迹鉴定,鉴定伪造以后,再起诉我的当事人伪造文件。但是这是另外一个案子了,和本案无关。”张律师顿了顿,对着呆了的亚平说:“一切的费用也都由你来负责。”

接下来的过程都是一边倒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判给了丽娟,亚平获得了每星期的探视权。而接下来的债务案,冠华被法庭勒令三个月之内归还10万元。冠华在判决下来后呼天抢地,把丽娟的祖宗八代骂了一个遍。接下来是丽娟起诉亚平殴打虐待,由于证据确凿,判亚平刑事拘留1个星期。

亚平妈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治儿媳妇竟然要坐牢。在东北男人打婆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那她胡丽娟也该坐牢啊,那天她带着好几个男人把我们娘几个还有孩子拐到别的地方给关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放呢。首长啊,要说打,她胡丽娟那天掴了我老太婆好几个耳光呢,还有俺们家冠华也是阿,咋就判我儿,不判她天杀的胡丽娟呢!”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肃静!那老太太你有什么证据吗,验伤报告之类的,或者是证人证词也可以的。”

“冠华可以作证啊!”

“当事人不能作证。”

老太婆瘫在地上,捶起了自己的胸。

判决之后,丽娟走到亚平妈面前,带着胜利的微笑,抱走了儿子。

亚平妈死死的拽住孩子的衣服干嚎,孩子也开始哭起来,“奶奶,奶奶,我要奶奶!!”

“娃儿乖,娃儿乖,过一个礼拜就叫爸来接你。”亚平妈面如死灰。

回到家,亚平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出一声。倒是冠华,眼泪还没有干,一头冲进房间里把衣服从壁橱里拿出来,开始收拾起行装来。

“冠华啊,你给你弟弟收拾衣服记得多带几件内衣内裤,那牢里脏着呢!”亚平妈说着眼里又飘起了泪花:“你弟弟从小读书就好,人长得也精神,我们老家那边有多少闺女要托人说媒攀我儿的亲都攀不上呢。谁知他到了大城市却看上这个狐狸精,现在可好,害得我家家破人亡,这狐狸精刻毒呢,只恨当初没有打死她。”

谁知冠华在房间里骂道:“您也少说几句吧,都是你把她给惹毛了,现在可好,我也跟着遭殃,这3个月10块钱,你叫我怎么弄?弄不到我也得坐牢,比亚平作的更长,到时候你也给我送衣服去。”

“你这孩子,叫姑爷家里想想办法,总能凑上点钱。”亚平妈看见冠华收拾了两大包衣物下楼来,“你这是干什么?”

“妈,这地方我不呆了。我得回去想办法凑钱去。那狐狸精有点首饰留在这里,妈我得拿走边卖了凑钱,我刚才已经收了。”

亚平妈点点头:“这房子已经不是我们的了,都得走,我看不如到你弟弟出来以后一块儿走吧,我也想回去老家过了。这地方不是我们呆的,我们带上宝宝一起走。让那狐狸精找不到,看她还怎么使坏和我抢孙子。”

“你东北的房子都卖了,住哪里啊?”

“闺女啊,我只能和你一起住了,唉,到最后也只能靠闺女啊!”亚平妈又开始眼泪汪汪。

“什么,那不行,我还有10万的债呢,妈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你还是和我弟弟在上海过吧,好歹这里弟弟也证一万块钱一个月呢,比我那里好多了。”

“你弟坐牢了,这工作保不保得住还没准呢!我能靠谁去啊?”老太太这会儿真的有一丝后悔。

一个礼拜很快的就过去了,亚平从拘留所出来。他首先回到家里,敲了敲门,亚平妈开门。

“儿啊,你总算是回来啦。”亚平看见妈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似乎是全白了:“今天人家打电话来催了,叫马上搬走,我求爷爷告奶奶的好说歹说才让多缓一个礼拜。儿啊,我们可怎么办啊?”

亚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妈你别担心,我这就先到外面租房子去。姐呢?”

“你姐走了,回老家凑钱去了。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好些现金和丽娟原先留下来没带走的首饰,说是拿去卖了还债。”

“她好走不走,为什么现在走,三个月呢,也不差这几天。”亚平怒道:“就是被她害得,背了一屁股的债。”

“算了,都是自家人。”

“算什么自家人。都是白眼狼。”亚平冲着妈吼道。老太太惊呆了,儿子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她不由的走到一边又开始抽泣起来。亚平也懒得理她了,自顾自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去找房子去了

亚平变卖了家中所有的家具电器,凑得一点现金,在靠近郊区的一间简陋的出租房里安顿了自己的母亲。按理说这钱也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但是自从离婚判决下来后,丽娟一直没有露过面,他也就懒得做君子了。

亚平的工作也丢了,一来他有了被关的案底,二来自从升了经理之后,他就没有真正专心工作过一天,上司早就对他不满意,正好借机会炒掉他。他开始了四处找工作的日子。心情自然不好,回到出租房里就蒙头睡觉。

亚平妈有几次试探着问儿子:“妈想孙子了,儿啊,这个礼拜六是不是可以接孙子过来啊?”

亚平就会发狂似的冲着母亲喊:“要接你去接,我不想再看见那个女人,不想去。”

这时候亚平妈真是觉得万箭穿心,恨不得追随死去的老伴去那西方清静地。

三个月后冠华拿着10万元现金回到上海。走进弟弟的出租房,她四下看看,摇摇头:“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弟弟啊,你真是被那狐狸精害得好惨。”

亚平不响。倒是亚平妈接过话头:“钱是怎么弄到的,欠了不少人情吧?”

“也还好,家里总归还有一点底子。本来想自家人的钱,赖掉算了。妈,这事还是得怪你不好,你惹毛了那个狐狸精做什么,现在可好,人才两空。”

“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你们这些不孝子女,我真是白养了你们。坏的是那个狐狸精啊。”老太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最近她开始以泪洗面,俨然一个老年林黛玉。

不过亚平妈还是有开心的,明天冠华去还钱,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小孙子了。这几天她日也想夜也想,就是想自己的乖孙子。儿女都是不孝顺的,只有自己的小孙子对自己才是最亲。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孙子,她也想过,只要到了探视日儿子将他接来,她是死活都不会放小孙子走的。要孙子走,除非自己先死了。

这一夜,老太太许久没有睡,想着又可以看见胖嘟嘟的宝宝,竟笑出了声。

第二天,母子女三人来到法院。当着检察官的面,冠华把钱还给了丽娟哥。后者也将欠条递了过去。亚平妈左顾右盼,终于忍不住问丽娟哥:“怎么丽娟没有来啊?”

“你女儿和我的债务,管丽娟什么事,她当然不用来。”

“嗯,这个,孩子还好吧。”亚平妈说着,使劲地推了亚平一下。

“孩子很好,跟着自己的亲妈会不好吗?”

亚平此时也明白妈的意思,接口道:“哥,我想把宝宝接回去住一天,好久也没有看见他了,大家都很想他,特别是我妈这个老人家。”

“可以,但是你要去加拿大接。要不要地址,我都可以抄给你。我们可以很守法的,没有恶意阻挠啊。”丽娟哥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亚平的眼睛里冒着怒火,而亚平妈已经瘫软在女儿怀里。

“半个月前,丽娟已经带着孩子去加拿大了。我们家在那里有一个远亲,丽娟由她保出去的,以后准备在那里移民。这事在你们离婚前丽娟已经在联系和申请签证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亚平回头冲着妈喊道:“妈,我们可能再也看不到宝宝了。”

“天啊,我是造了什么孽,报应啊!”亚平妈抓着儿子的手哭道。

忽然她抓住胸口,呼吸急促起来。亚平和冠华慌了:“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老太太抓着儿子的手:“宝宝,宝宝,奶奶要你,要......”亚平妈的眼睛死盯着空中的某一点,好久,她的手松开了,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不知道她看见得是宝宝还是,她的老头子。

三年后。

“早上好,该起床了。早上好,该起床了。”卡通闹钟在7点钟准时响起来。亚平费力的睁开眼睛,像拍死苍蝇一样的拍掉了闹铃。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走到小小的卫生间,梳洗,换衣,拎起公文包就出门了。单身汉生活是简单的,也是孤独的。自从三年前离婚,母亲去世,到后来的换工作,一直到现在,亚平一直一个人孤独的承受着生活带给他的惩罚。

在开始的日子里,他始终不认为自己错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回忆那段日子,像噩梦一样。亚平乘上公共汽车,上班高峰的公车好似一个油面筋塞肉。亚平费力的在人中挪动着,将自己坐着的位置让给一个抱小孩的母亲。小孩子的眼睛乌溜溜的,很是可爱。亚平看着她,想起那天夜里他从梦中醒来,忽然疯狂的想念起自己的孩子来。他本来不是非常想孩子,纯粹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要留住孩子。但是在那天的夜里,他从睡梦中醒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孤单,这才意识到,可能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怅然和心痛。

来到公司,和同事们亲热地打招呼,他走到自己小小的办公室。大城市有一个好处,假如你决定离开原来的生活圈子,只要换一个住处,换一个手机号码,再换一份工作,你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三年前,亚平来到这家规模不算大的网络传媒公司,开始了他新的职业生涯。凭着他的技术和认真地工作态度,他很快的又获得了提升。又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以及自己的秘书。

王小姐步履轻盈的走进来:“你好像没有迟到过,不容易啊,真想拿那个全勤奖啊!”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桌边。

亚平笑笑:“我有一只卡通小闹钟。”

“你真可爱,是什么造型的?”王小姐总是能叫亚平想起小吴,一样的漂亮,一样的不矜持,也许,还一样的狡诈。

“蜡笔小新。好了,回去工作吧。”亚平双手做一个恭送状:“中午休息再聊好不好,大小姐。”王小姐笑嘻嘻的出去了。

“妈妈,上海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四岁的宝宝在飞机上忽然抬头问丽娟。

“这个,怎么说呢,也是和多伦多一样是一个大城市。”丽娟笑着回答儿子。

“有很多人吗,比多伦多人还多??”

“多伦多有几个人啊,上海人比那里多多了。”丽娟回答。然后对身边的未婚夫大陈说:“小孩子很小就离开上海了,对那里没有印象。”

“是啊,一岁的时候记得什么事啊。”大陈说:“我25岁的时候过来的,现在一转眼也10年了,上海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到时候我们要请个导游才好。”

“我们全家都可以当你的导游啊,他们都急着见你呢。”丽娟斜眼看看大陈:“你在电话里对着我妈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看你原形毕露的时候紧张不紧张。”

“不紧张!”在专心玩游戏的宝宝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大人一愣,转而开心的笑了。

大陈轻轻敲了宝宝脑袋一下,“好同志,关键时刻见真情!”

宝宝放下游戏机,认真地说:“我们是兄弟嘛!”

丽娟不由得哈哈大笑。

两年前,丽娟还在一家中餐馆打工,读着语言学校。这家中餐馆的常客里有一个同样来自上海的博士生,平时最喜欢点宫保鸡丁盖浇饭。那个学生就是大陈。人的感情有时候更多的来自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大陈也有过一次破碎的婚姻。“我比其他人更加会懂得珍惜,请相信我。”在追求丽娟的时候,大陈这样对丽娟说。看着和宝宝玩成一片的大陈,丽娟犹豫了。刚离开亚平妈的时候,宝宝好长时间,连饭也不肯吃,理都不理丽娟。到了加拿大,宝宝更是变得孤僻,沉默。

宝宝需要一个爸爸,或许他代替不了真正的父亲,但是总归可以弥补一些,丽娟对自己说。于是她接受大陈。

几个月之前,接到家里的电话,家里的老房子要拆掉了,丽娟父母另外购置了一套公寓,准备搬家。“乖囡啊,你带宝宝和陈先生过来呀,也叫妈看看,好放心,我是想死外孙了,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哥哥么也要结婚了,这次么你一定要回来的。”丽娟妈在电话那头求着女儿。
丽娟叹了口气:“好的,那我就回来一次。”

“主管。前台有一个你订的私人包裹,我帮你签收了,给!”小王笑嘻嘻的把东西往亚平台子上一放。

“哦,谢谢啊!”亚平把东西放在一边,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什么东西啊,怪沉的。”小王半开玩笑的说:“不打开看看,说不定是恐怖袭击炸弹呢。”

“没什么,我,我定了一个玩具火车。”亚平有点不好意思。

“你真是有童心啊,卡通闹钟,玩具火车,怎么现在就给未来的孩子预备上玩具啦,哈哈。”小王笑着走出办公室。

亚平看着包裹,有点心酸,明天是宝宝的生日。

吃中饭的时候,开发部的小张说:“太平桥绿地附近的旧房子都拆迁了,听说每户都领了好大一笔拆迁费呢!”

“那当然,那里是黄金地段啊!”

亚平心里“咯噔”一下,丽娟的娘家不就住在那边吗。

次日周末,阳光普照,万里无云。亚平站在一片砖瓦的废墟上久久不能离开。

一个建筑工人走过来:“喂,这里闲人免入,别在这里呆着,听见没有?”

亚平笑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火车玩具,转身离开。

丽娟带着宝宝来到废墟上。宝宝在砖山上卖力的爬着。

“宝宝当心。”

“EASY!”

丽娟觉得有点茫然,为什么有到这里来了。

“妈妈。”宝宝在后面喊:“你看我捡到一个漂亮的火车头,我要带回家去。”

丽娟笑起来,宝宝就喜欢捡垃圾:“好吧,不过你回到家一定得洗手!”

说着,她抱起宝宝,慢慢的走出了废墟。

丽娟告诉自己,过去了就过去了,新的生活开始了,人总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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