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斐(Delphi)被古希腊人看作是世界的肚脐,也就是世界的中心。但陆地交通很困难。古时候可以乘船驶进Corinth海湾在德尔斐下面的山谷入口的港口停船上岸。经过一大片富饶的橄榄园,进入谷地,然后登上高处的阿波罗神庙祭拜和占卜。
现代的德尔斐进出要靠陆地交通,还是不容易。这里不通火车,只能靠汽车。我们今早要去Meteora,公共汽车不多,而且还要转乘,时间也不好。更糟糕的是这几天大雪,公共汽车延误的可能比较大。于是我们决定乘出租车到最近的火车站,然后乘火车去Meteora,也就是Kalabaka。
早八点,我们乘昨晚通过宾馆预订的出租车送我们去火车站。天下起了雨,路上的雪比昨日少了很多。
我们登车的火车站叫Levadia,是介于德尔斐和Thiva之间的一个小站。火车站全是一层石头建筑。周围没有其他居民村落。一个貌似咖啡馆的屋子,还是铁将军把门,就是一火车站而已。有几只无家可归狗在这里乱嗅。车站就是一排建筑两个站台八条铁轨。从一个装在墙上的老式钟表旁的绿门进去就是候车室。候车室就是一个20平方米的房间,周围放了三组座位,16只塑料,一只很老式的不应该出现在火车站的木椅子,总共17个座位。这就足够了,反正人也不多。
候车室角上的告示牌旁一个窗口,里面一个老先生在卖票。他人看上去很和蔼,会说一点英文,仔仔细细地问了我们去哪里,要几张票,是不是普通票。我发现这里的地名英文地名和Google地图上的拼写有些不同,还给他看了目的地的各种拼法:Kalabaka,Kalambaka和Kalampaka,还提到了Meteora。老先生看了孩子的护照以确定年龄,说还是不能打折。票打印出来,老先生还是不放心,在票上指给我看车厢和座位号。
对面站台上零星地站着几个人,一会儿火车来了,站台空了。这边站台又来了几个人,车来了,站台又空了,候车室里就我们仨。后来来了俩小伙,各背了两个包:一个大的在背后,一个小的在前胸。显然是摆客派客(Backpacker)。后来又来了俩年轻女子。最后就我们七个人在等这北去的火车。俩小伙耐不住候车室的寂静,还提前到了站台上,紧挨着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很像是(同性)恋人的样子。
上车之前先上厕所是我们旅行的时候形成的习惯。这里的厕所门是锁着的,需要从老先生那里取钥匙。厕所很简单,坐式的厕所没有厕所盖,这是我遇到过的最难上的厕所了。你想想那姿势,不能蹲,也不能坐,要悬在半空做瑜伽动作。一泻千里尚可,要是有便秘的,没有好几个回合就坚持不下来。更糟糕的是,没有手纸。要是没有事先做准备,其尴尬可想而知。更奇特的是冲水的拉绳不论怎么拉都不出水,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旁边又个水龙头还有一个水桶。打开水龙头,盘着的金属软管一跃而起,喷出水来,要不是眼疾手快,这水能喷一身。在这里接近零度的冬天里还要继续旅行,后果可想而知。
火车晚点了。窗口内的老先生把我叫到窗口,一笔一画地写上10:10和10:15,不知道是火车进站时间是介于这俩时间之间还是到站和开车时间。为了保险,我们不到10:10就出去等,到了10:15也没来。天又下起了下雨。10:25火车进站。晚了32分钟。我们上车还没站稳,火车就开了。
太阳却出来了。火车在宽阔的谷地里背驰,两侧的田野、橄榄园和远处的山色被阳光和云块变换着,被火车抛向后方。这种奇幻的景致是否激发希腊先民们创造了高度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