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山口百惠:横须贺,永远的横须贺 zt |
送交者: Akai 2002年06月28日18:08:21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
不老的山口百惠:横须贺,永远的横须贺 只在电光火石刹那,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断章,不成文的,都是关于这个21岁就退隐江湖的女子。 感动于书中她说过的话,“写这本书,是想给自己以后的孩子看,告诉他,那是你妈妈21岁之前的人生” 那是年少时一直憧憬的画面,期望有一天,一盏灯,一个人,一段心情,手写吾心,描摹一段过往。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而今夜,在这个远离故乡两千三百公里的北方都市,一个小小的阁楼,一道晕涩的灯光,当年那个喜欢幸子纯真笑容的女孩,伴随键盘的敲击声,要和你一起,去追寻记忆中那个叫做momo的女子的声色影像。 1、永远的横须贺 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个百惠童年时曾经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好象是六字开头,又好象是叫做横须贺,那本《苍茫时分》是早在初一时候看过的书了,记忆太过淡漠。现在,为了方便回忆,让我们以为,那个地方,叫做横须贺。 在那里她生长,穿行在叽叽喳喳细声细气的日语里,微笑着,轻轻的鞠躬,和邻居问好。 假期里做过报童,帮补家用,给用做零活养活自己和妹妹的母亲解忧。 在这里她无心地问过:“哎,今天,爸爸来吗?”,母亲总被这样的问话问住,愣一下,脸上显出被刺痛的表情。 后来渐渐知道不问了,因发现那也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 那是孤独的单爱的童年。 可是那也是根,那也是源。 那是血脉初张的地方。 在那里,少女百惠长成倔强的雏形。 那个地方,叫做横须贺。 2、微风记忆 说起来,所有的“生于70年代”,在童年时,都是看过很多日剧的。 从《血疑》开始,一个“血的系列”,叫我们认识了山口百惠。 对她的印象其实大多来自影视剧:通常是沉默不语,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楚楚地揭示,内心的波澜起伏。 凄楚的神韵、甜美的微笑和纯情的气质,曾经在80年代深深打动纯真质朴的国民。 《血疑》,在雪花纷飞的日子里,穿着短裙、半截线袜的女孩,中空的青春、面色苍白但清纯美丽。 在海堤边的长凳上,孩子气地说,爸爸是什么血型,妈妈是什么血型,然后就生出什么血型的我啦。这个时候,在旁边微笑着倾听心爱女孩声音的医科学生三浦友和却开始担起心事:这两个血型的父母,是没有办法生出大岛幸子这样血型的女儿的,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身世堪疑…… 《古都》里,川端笔下纯净的大家小姐,穿着高雅素淡的和服,忧郁地回眸。那么的悠远,片刻的微笑,灿烂如五月遍山的花朵,孤傲而绝艳。 《春琴抄》里的春琴是与光明绝缘的盲人,失却了流转的眼波,但是那么百惠冷酷的样子,也叫人着迷。而三浦友和,有点憨,有点痴,固执、羞涩、微微的紧张局促。是那部片子里,发现这两个人是绝配一样,互相融合翻转。 《绝唱》,三浦友和穿着驼色V形领毛衣,那是地主家的顺吉少爷。白衬衣领子随意翻出,闲散笃定走在山路上;时光错乱,百惠忽然变成惊慌失措的女佣小雪,当少爷微笑着慢慢追过来时,语无伦次地说,少爷,我配不上你,我长得不好看,我偷吃厨房里的东西,我睡觉时磨牙…… 每说一句,顺吉少爷就温柔地回答,我喜欢。 3、声音往事 她的声音不是青纯少女甜嫩的嗓音,带一点沉,初登台前,只有一个八度音域。退隐时,已经可以真声可唱出两个八度,算上假声便扩展到三个八度。 她自己也写:“我高兴能够用自己的声音把任何人的歌变成自己的歌。一旦形成了自己的歌,不论谁都难以模仿。”8年的舞台岁月,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初夏的体验》,是合成音乐吧?但是一开始有阵急切的繁弦,小提琴么?把人的心提到顶端,像侦探剧。想着,呵是是是,少女的心事确是一个悬案来的。 听不明白日文在说什么,只觉得音乐是在一层一层递推,她一声声在诉说。最后一切声音在鼓磬样的回声里噶然而止,剩下的,是余韵。 彼时流行,是电子音乐吧?总是有点古怪的,但她在声音里如鱼得水,奇怪的熨贴。听过之后,会有天人合一的感觉。 百惠声音奇特的纯净。女中音通常做到醇就逃不了厚,嗓子立马沙哑起来,歌手本人吨位也会开始飙升。宝丽金15周年时徐小凤登场,声音和形象对比,马上觉得没有那么大的体积,压不住那么厚的声音。但是百惠,她的声音,是那种很好的波尔多红酒的感觉,真正的醇而不厚,轻盈的感觉。 质朴的表述生命的本真,不带一点夸张。 大多数歌是在《百惠传》中听来。 《少女心事》是蹦跳的调子,她仍然沉而稳地唱出来。反而觉得不是她的样子,印象里,总认为,她从来没有做过少女。 个人最喜欢的,还是《蔓珠莎华》,港乐里梅姑姑曾经翻唱过,各有各的好处,但是感觉还是梅模仿了百惠。 其实记得最深刻的还是与声音有关的故事: 《初夏的体验》该是她的成名曲。 做歌手,一直是别人给什么歌就唱什么歌,意思暧昧不好唱也不能回避。据说当时歌里大抵有“你要什么都给你”的句子,是以接受采访时主持人都会一脸坏笑地问面前任由摆布的15岁少女,你要给出去什么,她沉着地回答,是真诚。 不是不赞叹的,那样的机智。 想深一点又会觉得悲凉,那一刻或许百惠也是悲凉的吧? 《波斯菊》,是在巡回演唱会时,有少女献花被保安人员拦住,委屈的少女跑回座位在母亲怀中哭泣。唱完一首《波斯菊》,在歌曲之间的隔断,台上的百惠说:“工作人员这样做也是因为他的职责,不过,现在,请把你的花送上来好么?”少女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重燃起希望,擦干眼泪,带着鲜花和祝福上台,闪烁的灯光中,少女手里,盛放着一束波斯菊。 《爱染桥》好象是一个地名吧,只是一个地方都可以那么柔肠百转,用爱染就的桥?实在叫人遐想万千。连带,对东洋文化,都向往起来。 4、误读 在qq上,我问一个70年代后的小妹妹,关于山口百惠,你记得她的什么? 隔很久,人头闪动送来这样的回话:“泛黄的照片里温柔的眼神,还有《伊豆的舞女》里的惊鸿一瞥。只是我很尊敬她,她明确的知道生活中什么是可贵的并且珍惜它,她是很聪明的。” 而我们这一代呢,我们记得她的什么? 单纯温柔的幸子?急流勇退的天皇巨星? “辞掉了工作,是因为我在二十一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在自己之外有另一个人是值得珍视的。我想使这个家成为我所爱的人感到最为舒适的归宿。我不愿做个徒有其名的妻子。” 这样的话,只要有一点沙猪倾向的大男人都会砰然心动的吧? 但是少有人知道,她的成名是和当时日本刚刚抬头的女性文化连接在一起的。 真正的百惠,是像王菲那样高傲的女子。 最早出道时,应该是三个女生。80年代末的《电影世界》有期封底登过三个人的宣传照,森田子当时最走红,而这个微微笑着露出小小犬牙和其他两人一起做探头远眺姿势的女孩,不会得装“芭比娃娃”,其时还没有被公众注意和承认。 后来怎么走红的呢?当然是不懈的努力,但是公众喜欢的,可能还是她做为一个女人的独立,果断和坚强。 《初夏的体验》大抵是成名曲。用少女的羞涩唱出对情爱的向往,恰度的大胆,稍稍前卫的,代日本妇女,跨出她们的一小步。 摩羯座下冷静而偏执的女子,之后渐渐彰显个性。 不肯接受从小就抛弃了自己的父亲,在面对亲情的敲诈时,断然说:“要是用钱能解决的话,几百万,几千万,就是到哪儿借钱,也都给他好了!他要的只是钱!” ——用金钱切断了父女的血缘关系。至死不愿谋一面。这是在被传统的伦理道德捆绑的日本妇女中,难得能做出的事情。 被杂志诋毁与男明星之间有苟且之事时,别的女星只有隐忍或者辟谣时,是她第一个拿起法律的武器,把杂志社告到法庭,在法官面前镇静地侃侃而谈。为自己讨到一个说法。 以至于到最后她退出乐坛时,女权协会和妇解分子会对她表示深深深深的失望。 用现在的概念来描述,她从来不是一杯纯真简单平板的白开水。 她一直是王菲,不是梁咏琪。 5、被写体 再次携手的电影《潮骚》,应该是一部记住的片子,它让二人从陌生走向熟悉。 曾执导4部山口百惠主演的电影的著名导演西河克已在采访透露,当年拍《潮骚》时百惠总是很早就到片场,他曾开玩笑地问她是否想早一点见到三浦友和。想不到日后她真的嫁给了三浦友和,还替他生下两个儿子。 片中有一个二人浑身被淋湿的镜头,拍完后,他们几乎同时把擦身的毛巾递给对方,而在当时,这应该是工作人员做的事。事隔不久,三浦友和在新歌中这样唱道:“从发尖到脚尖,一切都是我的;孩提时代的小小伤疤,你的一切都合我意……”当时敏感的媒体马上感觉出这是一首他唱给百惠的歌曲,她的眼下正有着一个小小的伤疤。 17岁那年,她接到三浦友和一张写着他电话号码的纸条。 在爱情的邀约前,她忽然胆怯不安起来。几乎有一个半月没有勇气去拨通那个号码,但最终,她还是回应了三浦这个爱的讯号,“电话交往”8个月后,俩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她对媒体说:“我希望自己能平凡地结婚、生孩子,这就是我的梦想。” 在东京帝国剧场的个人演唱会上发表了“爱的宣言”,虽然没有说明那个倾心爱着的男人是谁,但她对他的形容一下子让台下的歌迷喊出了三浦友和的名字。 1980年10月5日十月五日,东京武道馆,山口的告别演唱会。 “唱到最后一支歌《再见了,我对面的人们》,一向被称为“不哭的女人”的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颗颗泪珠流下面颊,场上所有听众也都同声哭泣。” 1980年,正值演艺生涯巅峰的山口百惠与三浦友和在东京的王子酒店“金丝雀”厅宣布了即将结婚的消息,并且声明百惠婚后将正式隐退,令全国的百惠迷痛心不已。 在一系列的告别演出之后,百惠最后一次以艺人身份出现在媒体面前。“你对娱乐圈不留恋吗?” “是的,不留恋。”百惠露出特有的温婉笑容,而回答却是坚决的。 1980年11月19日,婚礼在东京著名的灵南坂基督教堂举行。 二人站在圣坛前,交换戒指之后,百惠凝视着前方,眼泪不住流淌。 这一刻,她正处在幸福的顶峰。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巨星山口百惠,她将只是三浦家的主妇三浦太太。 之后是岁月静好。 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 白驹过隙是拿来形容生命的流逝的。 至今整整20年了,红颜少女的鬓边,终于,也看见了白发吧? 但20多年前,那个羞涩秀丽的女孩子曾用那般温热的专注目光注视着那个运动员一样明朗健康的男子; 在镜头中初次体会被他拥抱,透过厚厚的毛衣,听到响在耳边的他的心跳声,想,“假如自己成了以特别的感觉能够倾听这跳动的女性……” 这些感觉,或许仍然清晰如昨。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6、星之碎片 “她从70年代成长起来,身上有着平常日本人没有的气质和华贵,略带一丝忧郁。 70年代的人为她痴迷,梦想将来有和山口百惠一样的面庞和天真的笑容; 80年代的人对其高山仰止,他们知道有过这样一位前辈曾红极一时但在结婚后淡出江湖,专心相夫教子; 90年代的人在声色影像里触摸那股从60年代刮来的清风。” 写这篇文章前,在网上搜索了很久百惠的消息。发现始终没有什么消息,在小时候那么那么喜欢的百惠自传《苍茫时分》也没有。可见大家是真的真的忘记了。图片倒是一大堆,怎么不是呢?在这个黄色网站流行的年代,那么拍摄在70末80初的照片仍然可称之为经典,不是不赞叹的。 但是,没有消息。 人们是很健忘的吧?大工业时代的轮子飞快地转起来,轻装上阵是时代特色。和切身无关的记忆统统丢掉是最好。 只是我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个可爱的幸子,那个倔强的与星光生涯决裂的女子。 在网上很难得找到一张她现在的照片,诧异了一下,真的是一个中年女子了。岁月究竟公平,红颜虽然曾如花般绽放,然而四季花悄悄爬墙,细细密密的鱼尾纹终于也在眼边鬓角出现。 但是那笑容,还是那笑容,永远不会变一样。 是呀,到今年山口百惠已经42岁了,遥想着当年她带给我童年的回忆是那么的美丽,我知道一个时代结束了。(文/程灵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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