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吹(1-7) |
送交者: 司马可乐 2004年05月07日16:11:27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
1.人间四月 小宝,如果若干支万宝路和几个喜力能让我如此贴近你的味道,也许我早就应该尝试。只是今天才有这个机会。于是在有点风的夜里聆听自己血液奔涌迸动,撕裂沉重和苦涩。开始努力吮吸着你的味道,让自己的思绪慢慢铺开。思绪象只开屏的孔雀,竭力在展开那些已经稀疏的翎毛。偶尔的一点色彩不光是给看客,也给自己略显枯萎的心灵带来一丝感动。 下雨的北京,湿热的迪拜,不知如何笑看云起风落。 人生本是一个一个的梦串起来的,有虚幻的梦,有真实的梦。如果不想迷失方向,则一定要分清楚真实和虚幻。可是分清真实和虚幻需要勇气。梦醒的时候,往往发现自己已经疲惫不堪。 每天早上6点的时候,也就是我才进入睡眠2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小宝她就会在梦里向我招手,坏坏的笑漫过她那可爱的脸庞。伸出她修长的手指,过来抚摩着我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想抓住她的手,只是永远差那么一点距离。我站起来,开始追逐她的笑脸。她的笑脸越来越远。我跑到气喘吁吁,胃里泛酸。这个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醒来,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然后再一头昏昏沉沉睡过去,直到同事萝卜叫我起来吃中饭。连续1个月的生活一直都这样。
思念是甜的,每次在机场见到小宝走出长长海关通道,或者是我快步出机场时看到小宝等侯的焦急和东张西望,心里涌上来的只是一阵一阵的甜蜜,恨不得第一时间拥她入怀。 思念是苦的,没有小宝陪伴的日子,相思泛滥,一寸还成千万缕。焦虑/烦躁/不安这些中年人才有的症状一股脑全附上身来。老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又老了一分。 思念是辣的吗?是的,永远不会忘记在北京寒风中吃水煮鱼的酣畅。浑身的寒气随着辣婆婆的鱼和腊丁的入口马上就消失了。吃鱼的时候无一例外要喝酒,就喝北京的二锅头:“小姐,来两小二。”麻辣的鱼,辛辣的酒,思念也因此变得辣辣的。不过咱再喝高了,也不会扯着嗓子象同一个桌子的老马一样含糊不清的喊着:“小二,来两小姐!” 3.北京同志 我的小宝叫李白。和古代诗人一个名。为这俗名,我不知道取笑了她多少次。她也为此而苦闷不已。常常自嘲:“哎,可乐,咱爹妈是因为我长的白才这么取的名吧。”在外人面前我都叫她李白,小宝仅限于内部通讯用语。于是每次当大家面喊李白的时候都强忍着笑意。 认识李白是通过老马同志。老马本就是一个同志。我和老马是同乡,世交,所以大学毕业以来一直保持着热线联系。按他的话说:“和你这样的人一块出去见我的朋友,我很有面子。”说完还暧昧的看我一眼。在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之前我一直在纳闷。后来有一天发现周围的好多朋友都是GAY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意思。 2000年刚毕业,也刚和大学相恋4年的女朋友分手。对,没错,我是读了4年大学。女朋友从大1一直处到大4。两人都在那臭名昭著的北京染缸之一里混了4年,居然奇迹般的在毕业时候彼此还能在一起。于是毕业都在北京工作,工作单位一个在紫竹院,一个在公主坟,骑自行车才20分钟。但是我却悲哀的发现这完全不能阻止我们的爱情向流星一样滑落在天际。两人的距离终于越来越远。直到有一天我拉着在官园市场新买的大箱子离开了才同居了1个半月的小房子。大学期间一直梦想有一个安全的场所可以通宵达旦的做爱。安全场所有了,却鲜有勃起机会。离开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愿意回头看看那一起买的舒服的IKEA大床。有关那个同居场所最大的回忆是老北京的筒子楼的公共厕所实在隔音效果不好,就是说你放屁也得憋着,免得吓着隔壁蹲坑的大妈或者大嫂。 老马同志热情的帮我找到了一个房子。合租。同屋是清华建筑系的毕业生,叫阿唐,却在一国际知名广告公司工作。顺便说一句:阿唐也是GAY。这点很快就从他看见我穿着一个小内裤在屋里无聊的走来走去的时候,居然会脸哗的一下红起来这点上得到证实。由于我大度的接受了他是GAY的这个事实,加上大学在国外生活过一年,烹饪水平相对来说比较高。越来越多的GAY都跑到我和阿唐合租的房子来聚会。老马就是这个时候告诉我他也是GAY的,只是一再叮嘱不要给他父母亲透露。 北京的同志来自祖国四面八方。他们怀着一颗放荡的心跑到祖国的心脏学习和工作。蓄谋已久或者偶然解决了在童年和少年时代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并且发现自己在一定范围之内得到了理解和尊重。北京就象母亲一样包容着他们。随便去哪个网站一搜索都能找到他们的论坛,他们定期聚会。如果你哪天打开了一个饭店的包房,发现里面全都是男人在那喝酒聊天,如果你碰巧有那么一点倾向,没错,你可以大大咧咧的坐过去,你找到了组织。如果你哪天路过一个酒吧,发现城里所有的优秀男人好象都集中在里面,偶尔才见到几对女子出没,对了,这就是有名的GAY吧了,进去坐坐,说不定还能幸运的坐上上次张国荣来时坐过的座位。 我尊重爱情,尊重去勇敢追求爱情的人。所以我对同志以及他们的感情毫不例外的尊重。我和他们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我们愉快的相处着。我去参加过他们的大型PARTY,给他们当过PARTY主持人;和他们一起去北京的散落在东面的几个GAY吧喝酒,跳舞;我们有在活动完后坐在工体附近的永和大王喝着甜甜的豆浆,看着来来往往半夜不睡的夜猫子,点评哪个帅哥更帅。即使现在,我在国外,MSN上的好朋友上有他们的名单,有一搭没一搭的会说几句话。每次回国,也会参加他们安排的活动。 4.老马同志 只是后来一段时间,老马找了一个男朋友,是一个清秀的上海小孩,才20岁。第一次带那小孩过来见我们,我们就用一种教育的口吻对老马说:“妈的,你又祸害了一祖国的花草。” 老马30岁,在一个超大的外企做市场主管,带眼镜,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属于对女人很有杀伤力那种。因为我家和他们家的地理关系,我就成了他家人盘问的对象:“可乐,我家小马有对象了吗” 每过半个月,一准有电话:“可乐,小马他们最近有动静吗?” 大龄在京广上班,不如老马帅气,但是感觉很男人,看起来很舒服,干净。老马和大龄已经认识10年了,据说在一个床上也躺过,只是他们从不承认有过任何肌肤之亲。大龄不是真名,是网名,如果稍微了解一下同志术语的人都会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大龄喜欢和老马抬杠。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这样,饭桌上就只见他们两个的刀来剑往。那次老马带来的上海小孩一起和我们在钱柜唱完歌先走了,大龄阴着脸,来了句:“傻X,没有见过唱歌这么面的。”老马只是呵呵一笑,也没有反驳。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大龄喜欢老马,老马也对大龄有着暧昧的感觉。听说老马曾经专门给大龄制作过一首MTV,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5.我的同屋 有段时间他嫌他的身材不好,于是我们就一起锻炼。一块跳绳子,一块骑自行车,一块戒酒,一块做仰卧起坐。每天下班回来后一定要这么折腾一个小时才开始慢悠悠做饭。 那段时间我和他的确都瘦了,只是在麻小风靡北京的时候,我们两个又堕落了。每周恨不得打车去东直门鬼街吃3次以上。当然还有一些其他朋友参加,如老马。老马喝小二,我们不喝小二,但怎么着也得来点啤酒。于是拜2000年冬天所赐,我现在腰间一直有圈赘肉。 阿唐比较喜欢看碟,刚出DVD的时候已经买了碟机和一大堆从五道口淘来的碟。我就理所当然的在锻炼完或者吃完麻小后坐在他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中南海,没日没夜的看大片。 2000年冬天,阿唐也失恋了。他的男朋友是一个美国留学生,在夏天的时候离开了中国回美国去看父母亲,结果一去不回。在圣诞前夜给阿唐发了一个EMAIL,只说了三个字:“分手吧。”阿唐和我都痛不欲生。他心疼他的爱情的逝去,我替他心疼他打国际长途的花费,计算着可以请我吃多少顿麻小。 “那个时候他说,等我工作一年后大家一块去加拿大,那里同志可以结婚。”阿唐在2000年底的时候整天叨唠着这句话。我只能形影不离的跟着他,我工作强度那会真的不大。因为我估算了一下,从我们合租的10层楼跳下去活的希望不大。 2000年12月31日,我们一群人在朝外BANANA喝着科罗娜,摇着头,身子疯狂的扭动,有人磕药,有人喝高。我属于那种喝的多但还是清醒的。到凌晨时分,大家互相喊着:新世纪快乐!然后拥抱着旁边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我看见阿唐直望旁边的男人怀里拱,我也没有闲着,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女孩不管是否漂亮无一例外的来了一个拥抱。凌晨4点,我扶着吐得一塌糊涂的阿唐回到了家。帮他脱下衣服,扶他上床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双手搂着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陪我!”我二话没说,给了他一拳:“SB,看清楚,我是可乐。”他颓然了放下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倒向一边。 第二天中午,他起床后嗫嚅着找我道歉,我笑着看他:“阿唐,我还真习惯不了男人抚摩我。哈哈!” 这次春节回北京,我又见到了阿唐,他春风得意的和他新交的一个投资公司的男朋友在一起。我们在吃完莱太旁边的红京鱼后,我给了他一个拥抱,告诉他:“妈妈的,这么多年来只抱过你这么一个男人!”他回了我一个裂到嘴角的笑。
认识李白是2001年的夏天,和老马以及几个做媒体的朋友在北太平庄的九头鸟一块聊天喝酒。老马接完一个电话后给我们说:“我一朋友李白要过来吃饭。” 我当时就乐了,马上追问:“叫什么?李白?是那个诗人李白吗?” 我和老马当时在外兼职搞了一个广告公司,公司时不时接一下老马他公司的印刷活,他搞点灰色收入,我挣点喝酒泡妞的经费。所以两人经常一块出入各种媒体广告通同行的聚会。 李白来了。个子不高,人如其名,很白,很清纯的漂亮。只是大晚上戴一墨镜让我有点纳闷。 她和每个人都认识,除了我,于是向我大方的伸出她的手:“李白,你是?” 我一直出神的看着她那修长的手指发呆,倒是忘记了介绍自己。直到老马捅了一下我,我才回过神:“可乐。做广告的。”老马生意上的朋友我一般碰到了都这么介绍自己,其实我专职是做国际贸易的。 李白很豪爽,与席中各色人等打成一片,不停喝酒,不停讲各种笑话。其中一个笑话我现在还记得: “哎,你们说要是老马是一个解放军的将军,从现代社会回到30年代来到北京郊区的一农村碰到一大妈会怎么样?” “马同志您好!”大妈对这个解放军将军的出现很是惊喜。 哈哈,我们笑的前仰后翻。老马一脸的尴尬。我意味声长的拍了拍老马:“你是同志还是将军?” 多年后我问小宝:“小宝,你当时知道老马是同志吗?“ 小宝轻快的回答:“知道,知道,故意气他的,谁让他不在我们杂志上做广告”
失恋后,我的生活一直很颓废。每个周末都会去各个酒吧HAPPY。一个晚上可以串3个场子。运气好的话,可以带回一个不错的女孩。第二天早上醒来大家挥挥手就再见。偶尔也一起下楼吃点东西,弥补一下身体的消耗。或者互相留一个手机,在再次寂寞的时候能互相慰藉。 常去的地方有滚石,BANANA,THE DEN等,都是一些DISCO吧。这些酒吧的好处是人很多,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顶着一个姑娘翘翘的臀部,直到她发现你身体的反映,回头羞恼的看你一眼。你要赶紧问她:“要喝一杯吗?”要是她不愿意,就马上走人,换其他目标。要是对方同意,你就知道今天晚上基本可以带她回去了。这种方法唯一的诀窍是要脸皮厚。 或者站在一个角落,点上一根烟,喝着啤酒,假装特颓废,静静的看着远处的人群发呆。有的小女生经过你身边,就会打量你。你抓住这样的机会,不失时机的朝她一笑。她款款的走过来,你又知道今天晚上不会落空了。要完全掌握这种方法需要学会装COOL,如果你有一副很不错的墨镜,那个时候戴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段时间我和阿唐疯狂的比赛望家里领人,那是2000年冬天,在他失恋后。不同的是他领男人,我领女人。凛冽的寒风挡不住我们前进的步伐。一到周末的晚上,我和他就开始从彼此的衣柜里挑各种衣服。因为身材接近,我们拥有彼此的衣柜,穿衣服很混乱。基本除了内裤一切共享。阿唐每次和我一块去东四买衣服的时候都叨唠:“花一份钱穿两件衣服。”然后混乱抹上点香水、者哩什么的就马上出动了。 只是发现这种生活越来越乏味。有时候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异常动人的女人,卸去厚妆后却出奇丑陋的,那个事故连进去她身体的勇气都没有。或者有的女人在半夜会突然说梦话或者打鼾,她一折腾,我只能睡半宿,或者干脆去客厅上网。或者干脆有的还是处女,弄的大家都很狼狈,还要浪费一个T SHIRT铺在床上以免弄脏我那唯一的床单。 这种生活的直接后果有: 其实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恶果是我对爱情开始怀疑。因为太容易带各种女人回家,而且胡搞后却形同末路。你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和可以为爱情去守侯和等待的东西。 我一度想摆脱这种生活模式,可是一想到离开后,无边的无聊将会接踵而来,于是又失去了勇气。其实认识李白的头天晚上我才和一个前北京花样游泳队的队员胡搞了3次,早上起床的时候直觉得腰酸背疼。和老马他们晚上吃饭的时候那队员又给我发短信,问:“今天晚上有空吗?”我看了看桌上谈笑风生的李白,狠狠心,给回了一个:“正在干活。不介意3个人一起的话可以来找我。”她没有再给我回复,并且从此她再也没有找过我。 对这种伤害我实在很抱歉,但是看着眼前犹如夏花一般迷人的李白,我只能狠下心来伤害另外一个可爱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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