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斷拉斯維加斯【陰謀圈套 1】 |
送交者: 一來 2015年10月16日11:48:29 於 [美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第十六章 陰謀圈套 1 所有這一切都是圈套, 可是 她沒有能力改變這已經是既 成事實的圈套!
清晨還是霞光滿天,轉眼間變成滿天陰雲。 罪惡的城市給賭徒的定義是:厚顏無恥,孤注一擲! 可是一個女人,雖然沒有心計但還算聰明的女人,把自己的命運押在一個賭徒身上,這實在愚蠢得離譜。 尤其離她企盼已久的動身只隔一個夜晚。她忘記了理智多於感情的衷言。心魔已控制了她的大腦,並在支配着她的行為。 “我怎麼這麼傻呀?”南茜哭喊着在敲打着自己的頭。 可是,有什麼用呢? 清醒的時候心裡就像晴朗的天空,乾乾淨淨,沒有心魔。糊塗的時候心裡陰雲密布,心魔是影子,走一步影子跟一步。 做事從不考慮後果的女人,付出的代價往往都是昂貴的。 看來,惡夢醒來的明天還在繼續着惡夢。 此時的南茜悔恨交加,一閉上眼睛那凹型的大餅子臉就出現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賭場那個黑人保安,真是見鬼了。她剛想小睡一會兒,那荒誕離奇的夢在她的腦子裡不停地翻騰。一會兒她被海盜劫走了,把她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島上;一會兒她被警察帶走了,送進了拘留所,四壁石牆只有一個天窗...... 在夢中掙扎的南茜,被麗莎左晃右晃地叫醒了。 南茜抬眼一看,是上午10.30分。 麗莎給南茜帶來的消息,是南茜早已想到的結局,可是處理結果,實際上遠比南茜想象的還要糟糕。 麗莎告訴南茜,如果她不上黑名單,只是輕微處罰。可是,由於南茜的暴露身份而牽連到同桌的一位K會員也上了黑名單,這性質就嚴重了,因為K公司咬住不放。 關鍵是這位K公司的會員是總公司投資部老闆慕雲飛的情人,她說什麼都不放過南茜。她要求總部啟動除名程序,對此,不論老太太Emma怎麼求情,總部慕雲飛堅持派督察前來處理。 南茜驚呼:“我怎麼會牽扯到她?”她是指麗莎說的那位K會員。 麗莎不慌不忙的說:“其一,總部把你的照片傳到所有會員的手機上,這個K會員向你問話時,關鍵的鏡頭竟被賭場的攝像機錄個正着;其二,她已經贏了有3萬美金而引起賭場高管的關注;第三,因你的化妝被賭場監管識破,賭場認定你和她是同夥。” 南茜聽後,呆怔地坐在床上無話可說。 麗莎嘆口氣說道:“我都和你說過上黑名單的人大多都栽在21點賭桌......” 南茜悔恨的邊流淚邊和麗莎說:“過了賭關我卻過不了情關。陷入情慾里,女人就是個傻瓜!” 麗莎用一種柔和的目光看着可憐的南茜,對南茜的自白驗證了她自己的判斷。在事發後她就斷定南茜是因情人大個兒金連成而栽倒在21點賭桌。眼下她是真的沒有能力左右總公司投資部老闆慕雲飛的決定,就連老太太Emma都無能為力。所以她只好安慰南茜說:“憑我的經驗,你是新人犯錯,處理也許不會太重,況且我感覺老太太Emma一直很關照你。但總部大老闆慕雲飛插手,恐怕誰都沒辦法。” 南茜對麗莎暗示的老太太Emma關照一說,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心裡一直忌恨着老太太冊封她的代號“惡夢”。 麗莎說完歪頭在看着南茜的面部表情和反應,那神態像是在算計着什麼。 南茜“哼”的一聲,又上來那直性勁兒,冰冷的表情,冰冷的直白:“明說吧,想把我怎樣?” 麗莎告訴南茜,因總部插手她的案子,而她和公司又簽有協議,為維護公司的業務正常運轉,防止任何人的行為對公司Q會員造成威脅,對此建議南茜應有以下幾點心裡準備: 一, 自己先將Q標記去掉,接受(肯定)被開除的現實 (免得總部派人來清除標記) 。 二, 對公司的業務終生保守秘密。退還公司3個月所得報酬, 淨身出戶,遠離賭場。 三, 提出辭職,最好......講明回中國大陸不再返回美國。 這是麗莎的建議嗎?應該是忠告,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老太太Emma按慣例的授意。 麗莎向南茜交待完以後,很誠懇地說她馬上就回拉斯維加斯了,說涉及到南茜違紀這一項, 她是幫不了南茜的。她提醒南茜設在天水鎮的總部,就在紐約州水牛城旁, 距離大西洋城是很近的。對南茜的違紀,總公司會在星期六前處理完畢。派的人已在路上了,這期間被查處人 (指南茜)千萬別亂走,免得有危險。 最後麗莎對南茜說:“實在對不起,在這件事上我幫不了你,如果在總部處理過程中有對你不利的地方牽扯到我,也請你原諒!因為出來混總得守規矩,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麗莎說完苦笑了一下準備告辭。 南茜是萬分的感激,她顯得萬分懊悔的說道:“只要能擺平,只要讓我平安地離開這座罪惡的城市,要錢,守口如瓶,我全同意。” 對態度和藹可親的麗莎,南茜把她視為救命的恩人,唯一的朋友!她戀戀不捨的把麗莎送出大門,便按麗莎的指點,急匆匆的找到一處紋身房,她要先除去Q標記,然後回大廈再做打算。 當南茜進到紋身房講明要求時,紋身的師傅一看南茜只會幾句英語,就打着啞語手勢說:“不久前剛紋上的字或圖案,如果除掉是很疼的,不如在Q的基礎上改個玫瑰花,不疼還好看。” 儘管南茜的口語不好,但她來美國7、8年了,聽力還是沒問題的,她聽懂了,也接受了紋身師傅的建議。 可是就在南茜將胳臂上Q的標記改成玫瑰花返回大廈的門前,又發生了一件她意想不到的鬧劇。 只見一位40歲左右的女人,上前擋住了南茜的去路。 “你叫南茜?” “是,我叫南茜。” “看看你的傑作?” 那女人說着話,把一袋裝滿照片的大信封,打在南茜的胸前。 南茜慌忙的用手按住,打開一看傻眼了,照片的畫面是各種不同裝扮的南茜與金連成的合照。 驚疑地南茜抬眼看那女人,便想到了這位找自己麻煩的女人身份:“你是......金連成的......什麼人?” 她本想說“太太”,但話到嘴邊又改作“什麼人?” “什麼人? 我能是他的什麼人?是他----那個混蛋金連成的老婆!” 那女人憤怒的繼續吼道:“在中國大陸我等了他12年,來到美國仍讓我守活寡。你也是女人,不要那麼缺德!” 這位潑婦一樣的女士,激昂的東北話,帶出的唾沫星都噴到了南茜的臉上。 “你們......你們不是......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南茜驚愕異常。 “放屁!離婚了我花這麼多精力跟蹤你?告訴你,給我5萬美元的損失費,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那女人把一乳白色的紗巾扔到南茜的臉上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停在旁邊車位上的一輛悍馬吉普車裡,有一位男士一直拿着攝像機在錄着。 一片烏雲遊來,天空開始下起零星的雨點。 南茜拿着那位女人扔過來的紗巾想:“這紗巾是我第一次進泰姬.瑪哈賭場前去海邊時系的,怎麼跑到這女人的手裡?” 不由多想的南茜急忙趕回房間,再一次給大個兒金連成打電話,可電話里的英語告訴她,這個號碼已無人使用了。 南茜陷入無比的悲痛之中,她隨口罵到:“王八蛋,你個騙子!” 正在這焦頭爛額之時,南茜的手機鈴響了,南茜的心裡又是一陣的顫抖。 她打開手機,只聽一女人用低沉的聲音說:“你是南茜......趕快走,什麼也不要帶,走得越遠越好,快走!” 南茜雙手按着手機貼向耳朵慌恐地問:“你是誰?” 但她只聽電話里的嘟嘟聲,對方已掛機。 來不及想了,南茜把那一堆像片往一個紙空袋裡一扔,她從衣櫃裡取兩件內衣放進中號LV包,因穿短袖衫便拽了件風衣,在驚慌中離開了花園大廈。 這時,天空開始下起了稀拉拉的小雨。 出租車剛上阿布西康大道,便被後面出現的一部在車內閃着警燈,無警徽標識的便行警車跟蹤了。 司機是個印度人,將車停在路邊不住地嘟噥着:“我沒有超速為何攔我?” 只見倆位35歲左右便衣警察模樣的美國白種男人,走過來對着司機用手指點着車的尾部說,車牌照歪下來,要求司機修正。 司機下車一看, 果然車牌掉了個鑼絲扣扭到一邊。司機一聽與超速無關,忙說謝謝去整理。 這時有位警察在檢查南茜的證件。一會兒,警察告訴司機說乘客身份有問題,需帶回警局問話,並責令南茜按計程器價位付給司機出租車費用。 南茜心裡清楚事態的發展已無法挽回了,她抬眼看了一下車費6美金多點, 她從皮夾里取出了一張20美金的鈔票扔給了司機, 頭也不回地帶上衣物上了那便衣警察的車。 那司機手拿着20美金高興地喊到:"Thank you!Thank you very much!"(謝謝!非常感謝!) 坐在副架駛位上的警察,非常友好的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南茜之後,很禮貌地讓南茜交出了手機。 這時的南茜面目表情格外地鎮定,但內心卻慌慌的沒有了主張。她在想:“那打電話的人是誰呢?聽聲音很熟,但肯定不是麗莎,那她會是誰呢?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電話?她一定是內部人,而且非常了解情況,看來凶多吉少。” 約有半個小時,南茜被帶到一處靠海邊的獨立別墅地下室內。 南茜在心裡已確認他們不是警察,她早有思想準備地提出,問話要有中國翻譯否則不回答任何問題。 可是, 南茜也感到納悶, 從把她關到地下室,再也沒人出現,那倆位警察模樣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她開門一試門已上鎖,她不想抗爭,她知道抗爭也沒用,她只覺渾身疲憊不堪,在賭場玩了一宿,連驚帶嚇,沒睡上幾個小時全是惡夢,就算是惡夢吧也能休眠,但還是被麗莎叫醒了,她感覺太累。她靠牆邊一角順身躺在地毯上,拽過風衣往身上一披,頭枕着她自己使用多年的LV包,心裡想着:“ 事已至此, 隨便吧,我先養足精神再說!”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南茜的思維停止了,她的大腦忽悠地一下就失去了知覺。 她真是沒肝沒肺,這個時候,竟然能倒頭呼呼地睡着了。 南茜醒了。 屋外的雨也停了。 睡了多長時間,一個小時?一天一夜?還是一個世紀? 對於一個習慣於住高檔賓館,舒適住宅,柔軟溫床的南茜來說,在這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地下室里醒來,這就是綁架!只不過這種請的方式比匪徒文明一些罷了。 南茜想着剛才的惡夢,一個接一個,那夢境清楚得簡直是有如真實發生過一樣。 奇怪的是她在夢裡竟夢見了“唐格拉爾?”沒錯, 哨兵稱他為銀行家,被基督山伯爵囚禁在岩石洞中,幾天之間頭髮全白了的那個混蛋!想吃一隻童子雞要10萬法郎,一塊麵包和童子雞一樣的價,最後喝口水都是這個價。 南茜在谷天鎮看基督山恩仇記影片,看到這個銀行家的德性時,曾罵道:“活該,這是報應!” 現在輪到南茜她自己了。 “他們不會那樣對待我吧?”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南茜的腦海里冒出來。 麗沙可曾講過,私自動用賭資造成嚴重後果的Q會員, 限食法懲罰......南茜不敢想下去,忙起身去找那半瓶礦泉水, 這礦泉水還是那假警察給的。她翻一下風衣找到了,握在手裡。這是她唯一的食糧,從花園大廈起床到地下室再一次的醒來,南茜沒吃一點東西,難怪她記起了唐格拉爾想吃那童子雞,因為她餓了。她喝口水,還沒敢多喝。她不知道這黑夜還會持續多久。 南茜想起了爸爸媽媽, 淚水從她的眼裡流下來,她先是小泣,後是抽搭,最後她哭出聲來。她既感到悔恨又感到委屈,無助,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走到這步,這是中了哪門子邪? 她想起了大個兒,那個凹型臉的金連成。 她的眼淚止住不流了。 “這個流氓!”她罵到:“我把我的終身託付給你,可你是個無情的騙子!” 她恨得石牙咬得咯咯直響。 “不行!不能這樣便宜他?”她在心裡說:“只要我出去,我決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你金連成!” 她又想起了鄭躍進,那個傻呼呼開着出租車戴着眼鏡的老鄭頭!此刻,那個名字竟讓她感到如此的親切,如此的溫暖!她的眼淚再一次地又開始流淌。 她一吸一頓地說給自己聽:“你個傻子,我這麼愛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錯了,那不是故意的,但你為什麼不能包容我一次呢?我並不是真心地背叛你呀!為什麼你要用無形的冰冷逼我出走啊......” 南茜心酸的悲愴,尤如靈前失去親人的泣訴。 但那悲傷是醒悟嗎?她是否懂得和知道,做個踏實的普通人是多麼的幸福和快樂! 她一欠身,突然間感覺屁股旁壓個硬件, 她伸手拿起一摸是無敵英文字典從包中掉出來。由此聯想到手機, 聯想到那個無名的女人電話。 她想:“是不是麗莎托朋友打電話過來幫我?” “萬一這幫傢伙向我下黑手怎麼辦?”她把英文字典放進包里後,又開始天真的異想天開了,她喃喃自語:“老太太要逼我,存心和我南茜過不去,那我就交出老鄭頭?” 她止住抽泣在愣神:“哼,呵呵。看來我南茜的一生,還真離不開鄭躍進這個傻子!” 她一下子冷靜了,不哭了。 經驗告訴她,應該把事發後麗莎的交待整理一下。 她的思路又回到了花園大廈。 麗莎說新人處罰應該不會太重,但假如...... 一個念頭在南茜的眼前晃來晃去。 “如果他們知道我看過那秘籍?”南茜渾身一個冷顫! 她馬上在心裡暗暗地囑咐自己:“不能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一個聲音提醒南茜:“回大陸永不回美國?” 已到這個份上,呆在美國還有啥意思呢?此時的南茜早已經心灰意冷。 可是麗莎說的淨身出戶,退還所得? “這是什麼混蛋懲罰?”她罵道:“告訴我贏5萬美金就合格,但我他媽的給你公司賭贏了幾十萬,現在卻要收回我應得的報酬?” 她站起來活動活動腿腳又坐下很得意地說:“多虧我寄回去幾萬美金,否則我南茜白玩!” “可是按麗莎的說法,手頭的錢也不夠啊!”她又有點煩躁起來。 她掰着手指頭算:3個月薪水加獎金, 按5萬美金計算。皮箱裡存有2萬美金, 兩張信譽卡, (美國銀行、富國銀行)合計不到1萬美金。手裡1千多元現金,還差2萬美金。 她用鼻子又“哼”了一聲後小聲嘟囔:“如果給我時間,我讓媽媽寄錢來這不算什麼問題,只要放我走,這些條件都不算事!” 想到這兒,南茜恨不得馬上往大陸打電話,可是她已沒有了手機。 折騰了一宿的南茜,盼望着天明的到來。 她在心裡暗暗祈禱着:“但願我這個惡夢,一覺醒來是清新鮮亮的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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