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职业赌手日4 |
送交者: 一来 2016年08月03日18:30:01 于 [美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
(四) 2015年7月x日 赌城拉斯维加斯进入六月以后,很少有顽皮的风,却有着缠绵的热浪。夜晚,灯红酒绿。赌城的性格变得直率又火热。就像女孩穿着三点式证明她们泼辣又开放;男孩剃着公鸡头光着上身证明他们性情的豪迈。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大火炉,所有聚居在这里的人都被烘烤得滚烫滚烫。只有钻进赌场里才会感受到爽心的凉。那感觉好像是一种雨后的安静,有入秋的味道,真好。 师傅的病情稳定了,但还需要氧气瓶供氧。我选择周末去赌场,见好就收。听郑大姐说,有一些游手好闲的黑人哥,专门盯梢赢钱的中国人。近一段时间除了钱多被打劫,又有两个女生在赌场门前大白天名包被抢。想到不惹事,也别摊事,我决定暂时收手休养。 闲来无事,我在QQ上和一位认识很久了的女孩聊天。这个女孩是北京人,网名叫鹊儿。今年27岁。已经聊到谈婚论嫁的节骨眼上,但她就是没见过我长的啥样。我把自己包装的很严实,不让她见我的真面目。她多次向我抗议,说我可以看她,但却不让她看我。她说这不公平。这两天她非得要见我,而且发誓说,不论我长的啥样,她都不后悔认识我,只要我是个能行走的男人就行。聊到这个程度我再拒绝似乎有点不尽人情了。我告诉她我持有多次往返签证,月底我回北京,到时候面见真人。她非常高兴,也期待我的归来。 预订了往返机票,日期是27日周六晚上10点洛杉矶飞澳门。我心里想的是去澳门赌两手,把往返机票等费用赢出来。当然还有见到鹊儿时的见面礼。周五我乘坐大巴到了洛杉矶,一个赌友接的我。晚上去赌场赢了几百美金就和赌友去吃了火锅。午夜,我在临近机场的旅馆住下了。我不愿意麻烦别人,自己能解决的事尽量不求人。 到了澳门已是午后。我打车直奔百利宫。 这些年的赌钱心得:主要是心态,其次是看准了下注和下注的量,再次是起身。头几年因没入门我输的很惨,多亏有师傅帮我。近两年我输的少,赢的多。我所说的赢,不是师傅那个层次的输赢,上下大约在二千美金左右。 不是我运气好,而是我摸透了牌路。在澳门我玩了两天,赢了二万多人民币。 我感觉得到,六月的脚步走的很快,快到无形。在澳门这座醉生梦死、五色斑斓的城市里,六月已经慢慢地走向了远方。它在我的意念间,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大洋彼岸到东方的明珠城,停不住的热浪是又从春向夏。它的脚步从我的心里走向田野,不再是春暧花开,而是劲风得意,就像我赢钱后的表情。 没有去过赌城拉斯维加斯和来过澳门赌城的人,不可能知道很多精彩绝伦的表演常常是入夏以后。可是就在这入夏的大门打开的时候,我离开了澳门过境到珠海。我的精彩故事是终于体验了和钱多不一样的被劫。 过境珠海后,我选择了一个公安派出所对面的一层小旅馆,我首先考虑的是安全。可是我错了,越是这样的环境越不安全。进了旅馆我首先把我的大小皮箱寄存,只拿一个手拎包,在包里放了一万人民币。进房间时我看到窗外有几个闲人在聊天,我没在意就进卫生间洗浴。好像知觉提醒我有人进来,我关了水龙头,裹着浴巾开门探头,我发现刚才在外边叼着烟的那位像瘦脸猴子一样的男人正从我屋里往外走。我大喊一声“你进我房间干什么”?那男人飕地一串,他跑出了房间。我撵出去,已不见人影。我回房间打开包一看,那一万元人民币不见了。再看窗外,还有俩人若无其事的在聊天。 我是真想不通,因为旅馆的对面就是公安派出所。 一气之下,我穿上衣裤,拿着证件包去派出所报案。我要求民警马上出现场。接待民警说要先做询问笔录,然后向领导汇报后才能确定是否出现场。我说盗贼的同伙还在,我可以指认,等盗贼同伙也跑了你们去了也抓不到了。民警说,这次抓不着没关系,这样的人下次还会犯的,到时追问就行了。可我说,等下次你抓到他了,但我已回美国了,那一万元人民币谁赔我呀?民警又说,那没办法,这样的事每天都发生。再说了,你又没旁证,警察能随便抓人吗? 我的眼珠子快气爆了。澳门之行,载在珠海。我连夜订机票飞往北京。
我和鹊儿相约在北京机场。我告诉了她我的身高和穿戴。搞了一个很幽默的见面方案:左手戴白色手套。暗号照旧。 可是,我坐的航班人都散尽了也没有见鹊儿的出现。我知道,鹊儿不接受一个戴面具的我,想毕她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在哭...... 这一次我做的是有点过份了,就为了验证“只要你是个能行走的男人”这个假设而错过,这是我的悲剧!我在想像中想着清晨的花草绿叶,那亮晶晶的露珠滚动时的情形应该是若隐若现吧,如果把夜晚的绿叶比作是想哭时欲哭无泪的女孩,那早上的绿叶就是回过味时的伤心女人泪珠涟涟了。真想知道鹊儿的眼泪在为谁流出?为我假的颜值或是她自己?!假如这假如如真的情形,我不是乐,而应该哭。我的悲哀是天生的帅气却有着无可治疗的伤痛,那就是我的别名叫赌徒。那鹊儿呢?为了不能接受的、我假的颜值而浪费了一年多的光阴又是多么可惜。网络相识,一定要真心相知。 我从脸上摘下柔软的面具,将一个特制品,早晨开晚上谢的玫瑰花,送给了一位在出口处玩耍,大约有5、6岁的小姑娘,然后我直接在北京机场去售票处订机票飞往菲律宾,并打算几天后从菲律宾返回澳门飞回美国。 之所以我选择去菲律宾,是因为师傅曾和我说过,菲律宾马尼拉赌场非常好玩,而且那地方生手多熟手少,非常好赢钱。我心里一直痒痒的,早就想去冒险的试试运气。 坐上了飞机,心里虽然有些失落感,但很快就忘了,因为和鹊儿本来就没有开始,自然也就不存在结束。没有什么感伤的,错过的应该是她。在飞机上我眺望着北京城外景,过去的昌平县是一幅绿草如荫的画面,淡绿色的田埂,常有老黄牛甩动着长长的尾巴,在悠闲自在地嘴嚼着草茎。那是一幅带有乡村味道的景象。如今,现代建筑的高楼大厦,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傲然屹立在曾是绿茵茵的土地上。昌平已不再是县城,她属于北京这个世界的大都市。 天空白云,就像是在白日梦里飞行。没有障碍,哪像MH370一上天就没影。顺利抵达,就等我踏进马尼拉西班牙城堡。 可是,我还是遇到了一万万没想到的麻烦事。 下了飞机过安检时,安检员问我是否买了双程往返机票,我说没有啊,还说我是美国公民,从菲律宾停留几天后再买机票经澳门回美国。那安检员先用地方话说,“美国公民顶个屁!”然后用英语说了声:NO!后又说,“哪儿来的回哪去。” 我不懂啊,上前问他是什么意思。身旁一位好心的华侨大姐给我翻译了安检员的讲话内容,我顿时两眼气的鼓鼓的,刚想理论,这时走过来一位年长的女安检员告诉我,说菲律宾政府规定,不买双程机票不得入境菲律宾。 也就是说,我还得坐飞机返回北京。那我买票的时候,北京机场民航售票处的服务员为何不讲啊,难道国际航班国与国间无沟通? 现在这飞机老出事,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多吓人那!万一让我也赶上了一架MH370,那多倒霉呀。 按那位女安检员的指引,我去一登记处,有国航专人负责引领单程被拒人员免费登入返程的国航飞机。 我憋着气又坐上了飞机,就像山里气呼呼的蛤蟆。 更可笑的是到了北京机场,过安检时跟在我后面那位瘦脸空姐抢先介绍说,“是被遣返的美国人”。我不满意地抬头瞅了一眼,看那空姐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想骂一句“你妈的,我这叫遣返啊?” 安检员不管,没机票照样例行公事地在我的美国护照上盖上一戳印。我琢磨着,这回美国会不会问我有偷渡的记录啊?只进出中国安检,两天内就有两个戳印,但没理由也没原因没出境。 可能我真是鬼迷心窍了,非得去菲律宾不可,好像马尼拉那赌场等着我去拿钱。据说“MH360n”飞机失事那次,有一赌徒紧赶慢赶的去机场,但还是晚点了。但这位赌徒不服气,租车想赶在那飞机到达时他也能到目的地。不幸的是在飞机坠落的那个时间他因开快车翻车砸死了。此巧合,大家都说是黄泉路上的那辆班车一直在等他呢。想起这传说,我后脑勺的头发根根直立。但我是赌人,没脸的,下了飞机我马上就去售票处。 这回知道了,不说吗,吃一堑长一智。我买了往返的双程机票,并把大小皮箱寄存,只带些现金和护照。 到了菲律宾,过安检时我故意从上次骂我的那个安检员过关。别说,他真的好记性。他撅嘴嘟囔的说了一句什么鸟语我也没听懂。后面的一位男华侨上前对着我笑着翻译说,那安检员说“美国佬又回来了”。 我嘿嘿一笑,心想:没错,美国佬的确又回来了,而且是赢钱来了。 在飞机上我查了一下菲律宾的马尼拉,共有6个城市和12个城镇。位于南中国海的马尼拉湾上,被帕西格河一分为二,菲律宾的首都是富裕和贫穷的融合。一半是富人,一半是穷人。城市中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景点,像是被城墙围起来的小盆地一样,叫西班牙城堡。据说是西班牙殖民统治期间的首都。赌场就设在这儿,很不错的景区。 出了机场大厅,好几十辆出租车在排队。我没选择地上了一辆车。司机问我是走收费的公路,还是绕过收费公路。我都问好了,从机场到赌场30分钟,三百元Peso(比索)。所以我说随便。 人哪,千万别装,到哪儿都谦虚点,不懂就问问。可我倒好,告诉司机“随便”。中国的东北,“随便”是道乱抓的菜,这到了菲律宾,“随便”就变成乱跑的路了。 这伙介倒实在,他把我拉进贫民窟了。到处破烂不堪。到处乞丐呆立。到处垃圾成堆。到处贱女人卖笑...... 我吓坏了,忙说,“我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拉回机场?”司机说,还有15分钟就到了,往回走还得40分钟。 我硬着头皮坚持着。可算到了赌场,一结算一千二百元Peso(比索)。我急了,明明是三百Peso(比索)的,怎么翻了4倍?司机说,走了一个多小时呢,再说了,不走收费的公路,那肯定得绕行了,是不是? 我认了,下飞机就被宰。 我这个人可能赌出病了,赌钱不在乎多少,但吃饭住宿从不讲究,越简单越好,住宿只要是单人间就行。但我走了几家旅馆都满员,最后选一个小旅馆,价位倒很便宜,一宿三百二十Peso(比索)。房间住4个人。我在心里核计,晚上去赌钱,白天回旅馆睡觉。而白天住宿的人都出去了,等同于我自己。 就这贪小便宜的念头又害了我。 头一天我赢了有三万多Peso(比索),回旅馆睡觉时正好有一位冈比亚人在睡觉。啧啧啧啧!你瞧人家那呼噜打的,纯农村的公鸡打鸣,拐弯抹角像唱歌似的。最最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打完鸣了一声没有,安静地让人害怕出事。足足有1分钟,突然“噢”地一声,就像野狼在深夜里嗥叫。我被吓着了,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让我来偿命。我偷偷地出去转悠,看风景,吃小吃。第二天这家伙走了我才睡个好觉。第三天拿起我的手提包赶快结算走人。一出小旅馆门,为打出租车拐了个弯,抬头一看,就在我住的小旅馆斜对面的不远处就有一家中国人开的旅馆,名字叫:好再来。 三天,我赢有七万多Peso(比索)。想想,可以了。总算没白来。 我的返程机票是晚上10点的飞机。我在8点钟坐出租车去机场。 有了来时被绕道的经历,坐上车我就让司机走收费的高速公路。 可是,在要到收费口约有200米处,路边站在两位用手电筒的光亮划圈的人。夜里手电光划圈一照司机肯定停车,更何况距离收费口仅有200米左右。司机停车打开车窗,这时一个男人用枪对准司机讲着本地话,另一位,那瘦脸野猫一样的男人拿着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当时我正在看微信里师傅女儿Grace发来的信息,Grace说师傅病危正在抢救中,告诉我速回美国。 但是,枪口正点着我的脑袋。劫匪让我交出了兜里所有的钱。除了赢的七万多Peso(比索),还有我身上的三千美金,三千元人民币。最让我心疼的是我在美国刚刚买的iphone6手机,因为手机里储存了很多重要的密码和信息...... 这下倒省事了,赢的peso(毕索)不需要到机场兑换美金了,手机没了也不用再回复任何信息。 劫匪还算讲究,放行时扔给司机五百peso(比索)的过路费。 菲律宾之行我浑身上下被劫洗的干干净净,多亏留了备用金在北京寄存的皮箱里。 到了北京机场,我取出皮箱以最快的速度去售票处预订去珠海或澳门的机票,因旅游旺季机票已售空。没有办法,我预订了两天后直飞澳门的机票。当我住进机场附近宾馆时已是早晨。在中午12点左右,我被右下腹部剧烈的疼痛折腾醒了。我感觉体温在升高,而且总想呕吐。我以为我中毒了,急忙穿衣拎包去客房部查询就近医院。服务员看我满脸汗淋淋,而且脸色特难看就帮我叫了救护车。可能是因为路塞车,十多分钟救护车还没有到。我等不及了,就到门口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附近医院。在一个民营医院,医生给我确诊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我付了六千元人民币进了手术室。男医生60多岁,姓郭,是个很熟手的外科医生。先被皮(剃阴毛)。然后麻醉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我感觉那个小东西应该割除了。但就在要缝合时,有人进到手术室叫走了郭医生。这时另一个男的医生走到我身边拿走我头上的布和我说,我的腹腔有炎症需要处理,否则我手术后会遗留症状,问我是否同意处理。我点头同意。那位男医生说我还要再付费四千一百元人民币,如果不付费医生就只能缝合了,后果医院不负责。我知道我又被宰了,但我在手术台上没有还价的余地。我说没问题,请把我的手拎包拿来。他照做后放在靠墙一个台面上。我说请你从我的包里取出八百美金,付清手术费后,余款请给郭医生和为我服务的护士作为服务费。那男医生取钱后,微笑着连声说好好好。 付了钱,郭医生进来连说两个对不起就又消毒缝合。虽然用了麻醉药,但我感觉的到我的腹腔根本没做再处理,我明知道不需要什么炎症处理。 可能是手术时间长,我的肚子里进去了空气,术后一天了就是不放屁,术语叫排气。 郭医生来查房时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没事的,你放心,刀口只有小手指那么长,我做外科一辈子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因为心里一直念着师傅的病情就问郭医生:“多长时间我可以坐飞机?” 郭医生告诉我7天拆线以后。处于好奇,我从女护士那里打听到郭医生原来是医院高薪聘请的退休外科医生。 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闹得慌,不踏实。住在这样的医院里,心里总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有一种恐慌感,夜晚不敢睡觉,而且头枕着手拎包。倒不是怕邻床患者的打扰,而是这病房就像一个怪异的棺罩,有闹鬼的感觉,更让我时刻有一种对死亡的预感。我看看邻床,幻觉告诉我,没准今晚是他,明晚轮到我。在冥冥之中,又总联想葬礼的仪式。把死者装入棺材,然后助葬的人把棺材放在柩车上...... “轰”地一声鸣响,雷声打断了我的思维。七月的北京下雨了。我慢慢地走到窗前,看着稀稀落落飘下的雨丝,想的却是在声声哽咽的哭泣中埋葬了一位又一位自己的族胞和亲人,那个埋葬灵魂的地方是墓地! “好些了吗,小伙子?”一个亲切的问候声从门口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一位50岁左右的高个女人,在一个年轻女护士的陪同下前来查病房。 我点点头,刚想礼节性的说话,那位女护士忙殷勤地介绍说:“这是我们老板钱院长。” 我笑笑,心里在说赌徒“钱多”的同族在开医院,但我没有回话。因为我讨厌这张臃肿的、虚伪的、没人性的脸。或许她的面相属于种族歧视外延的那类人,缺少平和的、善感的美德,就像先前我脸上戴的面具。 钱院长看我微笑不语,她把脸转向其他患者。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孩推门而入。她进病房就奔钱院长说:“妈,卫生局的电话,你在这个楼层接听。” 我愣住了,这不是鹊儿吗?白白净净,丹凤眼,高鼻梁,披肩的长发...... 我的眼里射出了柔和的、友爱的信息,但表情却是怅然若失。多么遗憾,就这样擦肩而过。想起过往,在看不见的两地呢喃着天真的渴望,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光,而如今眼见的鹊儿原来是这位老板钱院长的女儿! 她似乎注意到了没戴面具的我,一个不再是光头,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绝对帅气的男人。那一刻,我看到她突然间兴奋不已。她的眼光在飘移中一直关注着我的面部特征,或者说被我的雄性外激素味道所吸引。当她发现我并没有躲避她的眼光时,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那一刹那,我绝对相信她的大脑释放出了大量多巴胺,肾上腺素。她转身离去,有点神魂颠倒。但她借带门的瞬间,仍然微微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光迷离而又不可思议...... 突然,我发现护士在给邻床那位老年的男性患者换滴流的调瓶,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想跑过去拔掉针管的冲动,就好像那调瓶里的液体是鹊儿刚刚从自来水管处接来的冷水。 鹊儿消失了,我的腹腔也有了咕噜噜的响声。感觉是屁来了。我马上身不由己地扭动着屁股,而且我用手伸向后面,拽了下粘贴在屁股上的裤子。这效果真好,正好赶在钱院长往出走的一瞬间,一连串的臭屁拐弯抹角地响起。 我终于排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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