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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剩女連載之四十二: 紐伯里街
送交者: 張西 2016年09月01日13:54:02 於 [美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雖然菁喆覺得彆扭,但等安德魯這個周末再約她時,她卻沒有一口回絕。

  安德魯提出接菁喆去紐伯里街吃飯。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請菁喆吃飯。菁喆一聽紐伯里街就答應了。因為栗秋經常跟菁喆提到這條街如何值得女人們一逛,說那條街在19世紀之前,是波士頓最佳居住的街道,又被稱為“最時尚的背灣街”,還說街上最有年頭的建築建於1860年。但這幾年來,菁喆從未去那裡開過眼,現在既然安德魯有車,還陪着吃飯,為何不去逛逛呢?也不枉自己到波士頓來一趟,省得別人問起紐伯里街,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

  菁喆刻意換了件“朱迪”牌紅藍相間的天鵝絨套裝,腳上是“優歌”牌澳洲雪地靴。這一身行頭是感恩節那天,栗秋幫她從“奧萊特”買的,打五折後,總共才八十多美元,但在中國的商場,合計得四五千人民幣。

  安德魯見到菁喆,直贊漂亮,然後用力地擁抱了她一下。他為菁喆開車門,扶她到座位上,然後關門,然後回到駕駛室座位,笑眯眯地看了菁喆一會兒,才駛向紐伯里街。

  在菁喆眼裡,紐伯里街最迷人之處,就是隨處可見的歐美建築,以及這些建築里的各種餐館和店鋪。許多餐館的桌子擺放到人行道上,儘管是冬天,美國人似乎不怕冷,坐在餐桌前照樣喝冰啤酒眉頭也不皺一下。安德魯選了一家小門臉的比薩館,兩人鑽進去。因為是安德魯請客,菁喆沒發表任何意見。安德魯把菜單推到菁喆面前,問她想點什麼。菁喆回答說,什麼都行,讓安德魯自己點單。

  一頓飯下來,結賬時,加上稅錢,不到30美元。安德魯吃得特別滿意,拍着肚子說,真好,美味又實惠。他那一副吃了美食滿足的樣子,挺感染菁喆的,她暗想,這美國男人其實挺單純的。

  飯後,菁喆提出要回去。安德魯很詫異,說這是周末,菁喆應該跟他回家去看電視。菁喆說朱迪在,她不想去。安德魯說,他們兩人可以在他的臥室看小電視。菁喆一想到臥室這個詞,就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她極力牽制着他說,那咱們還是在紐伯里街再逛會兒吧。安德魯說,會把你凍感冒的。但菁喆堅持說,自己喜歡逛街,看晚霞。其實,這陣早就沒有晚霞了,頂多聽聽歷史的潮聲罷了。安德魯高興地把左臂一彎,對菁喆說:“請吧,我的女王。”

  菁喆象徵性地把手臂伸進安德魯的臂彎,但很快又自然垂落下來。她很彆扭,重要的是,她覺得眼前這個美國男人很陌生,不是自己想要親近的那種人。安德魯雖有點失落,但也沒說什麼,依舊很忠實地守着菁喆,生怕有人碰着她一下。

  紐伯里街名來源於1643年英國的紐伯里戰役。它位于波士頓公共花園附近。這條街擁有號稱世界上最昂貴的眾多精品店,高端商品有拉爾夫•勞倫、香奈兒、阿瑪尼、巴寶莉、卡地亞、華倫天奴、傑尼亞等。這些大牌都是栗秋津津樂道的,但菁喆永遠也搞不懂,也不想搞明白。這個冬夜,她穿梭在這些昂貴的精品店裡,只為了感覺這些昂貴的氣息而已。安德魯跟在菁喆身後,不遠也不近,大多時間兩手抄在口袋,從未主動問過菁喆喜歡什麼,或想買什麼,菁喆料想他也知道這是個昂貴街道,不開口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菁喆本身也沒有讓他買名牌的欲望,她不是那種讓男人為難的女孩。其實,安德魯也不懂名牌,他永遠穿工作服,回到家裡一身套頭運動裝,所以,當推銷員向他介紹唐納•卡蘭和本•謝爾曼時,他連忙搖頭擺手,退到門口,然後若無其事地等着菁喆跟過來。當然,紐伯里街上也有低端些的商品店,在靠近馬薩諸塞大街,大多是些波西米亞風格的店鋪,茹欣媛更喜歡這種風格的衣裙,便宜而浪漫。

  菁喆還對這條街上的古民居感興趣,與中國的房屋很不相同。即使已經很晚了,這條街還是很熱鬧,自行車、摩托車、私家車、公交汽車,都在這裡穿梭;美人、美食、美發把這裡塞擠得滿滿當當。也有一些人在發小廣告,安德魯左躲右閃像個頑皮的大男孩。

  大約逛了兩個小時,菁喆才收了腳步。兩人愉快地上車。回途中,菁喆問安德魯:“喜歡孩子嗎?”

  “喜歡,但不想要。”安德魯坦白地說。

  “為什麼?”

  “有孩子的生活壓力大,我的許多朋友都羨慕我可以自由自在生活,而他們卻要照顧家庭和孩子,很累。所以,我現在已經習慣自由生活了。”菁喆暗想,可她是想要孩子的。

  很快就到了33號公寓樓下,安德魯賴着不想馬上離開,他找了個話題說: “對了,給你看我的工作環境。”他高興地拿出一個小相機,給菁喆看自己的工作業績。

  菁喆一看,原來,他是專門安裝高檔門窗的。

  “這個冬天我就在羅德島為這個新校區安裝門窗。”安德魯自豪地介紹。

  “你不是搞工程設計的?”栗秋明明告訴菁喆,安德魯是個工程師。

  “不是。我就是裝門窗的,這是個有難度的活兒,不好干。”安德魯樸實地回答。

  “我看你坐在高高的吊車上,很危險吧?”菁喆指着其中一張照片。

  “是的,有危險。因為有些樓層很高,吊車把我吊上去才能幹活,往下一看,暈。”安德魯吐了一下舌頭。

  “你受過傷嗎?”菁喆關切地問。

  安德魯拍拍他的腦門,說:“這裡還鼓了個大包呢。”

  菁喆張眼一看,他頭上果然有個硬邦邦的包:“怎麼回事?”

  “今天中午我在屋裡裝門窗,又累又悶,就把安全帽拿下來想休息一會兒,正好一塊天花板掉下來,砸在我頭上。”安德魯笑呵呵地說。

  “現在還疼嗎?”菁喆問的同時,也仔細看了那個包,發現上面有幾道血痕。她的心仿佛被什麼揪緊了。她聯想起自己當鑽井工人的父親,永遠讓家人揪着心。

  “沒事。當時暈了一下。現在好多了。”安德魯淡然地說。

  “下次一定要戴安全帽,要當心。”菁喆叮囑道。

  “謝謝你。我會沒事的。”

  “你一直都做這種苦力活嗎?”菁喆問。

  “是啊。我開了8年長途運輸車,又幹了10年裝修工,安裝門窗。”安德魯自報簡歷。

  “那你在哪裡讀的大學?什麼專業?”這是菁喆最關心的問題。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讀書。我讀了一年的社區大學,學計算機。但我坐不住,一上課,我就跑到校外去玩,老師總是能把我抓回來。”安德魯做了一個滑稽的表情。

  “噢,那時你是個調皮的學生呀。”

  “我在家裡是老大,下面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兩個妹妹都讀了大學,都有很好的工作,但弟弟們和我一樣,不喜歡讀書,現在都在做苦力唄。”安德魯說這話時一點沒覺慚愧。

  “你喜歡安裝門窗?”菁喆問。

  “當然。第一天我帶你去的那個音樂廳的門窗,翻修的部分,都是我裝上去的;還有波士頓美術館的門窗,也是我裝的。我妹妹讀的是波士頓學院,那裡一半的門窗都是我裝上去的。”菁喆發現安德魯對自己的職業很自豪,不禁被他樂觀的情緒感染。

  “你真了不起!”菁喆由衷地讚揚他,同時也覺得他真的很單純。如果是中國男人,一定會覺得這個職業低下。他其實就相當於中國的建築工人呀。

  “對了,明年春天,我的工作地點就改到布魯克林了,那裡有個建築即將完工,我的公司老闆已簽訂了裝修合同,我負責裝門窗,那樣我又能掙很多錢了。”安德魯喜滋滋地說。

  “你不是每月6000美元嗎?已經很多了吧?”

  “是呀。但扣掉2000美元的稅,就剩4000美元了。”

  “噢,要扣這麼多稅呀?”

  “還要扣掉2500美元的房貸。”

  “天哪,那你豈不是只剩下1500美元?”

  “對呀,我還得生活,養汽車和摩托車,所有的費用加起來就這麼多,所以我得把房子出租。朱迪幫了我,我很感謝她。”安德魯認真地說。

  “她每月房租多少?”

  “700美元。”

  “她住多長時間了?”

  “半年多了。”

  “她打算租多長時間?”

  “我不知道。”

  “她是單身?”

  “是。”

  “你倆有那種關係嗎?”

  “沒有。”

  “為什麼沒有?”

  “她租我的房子,所以不能有那種關係。明天你有什麼安排?”安德魯轉移了話題。

  “暫時沒有安排,只是寫論文。”

  “明天上午我帶你到鄉下轉轉,下午我給你做比薩吃好不好?朱迪交了新的男朋友,她不在。”

  “這樣吧,明天上午你帶我去鄉下轉轉,中午我請客。”菁喆客氣道,她已打定主意,過了明天,就結束跟安德魯的關係,但她必須給他留個好印象,不能像網上那些美國男人一樣,說消失就消失,連個招呼都沒有。

  “真的?在哪兒?”安德魯高興得像個孩子。

  “你選地方吧。”

  安德魯打了個響指,說:“這很容易。”

  掃 興

  第二天,安德魯載着菁喆去了市中心一家比較有名的海鮮店。那家店的生意火爆,他們去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排隊等候。菁喆認為,儘管他是個好男人,但他們之間的文化差異太大,他就是個生活型的男人,基本不讀書,對其他事情也沒興趣,或也沒條件有興趣,如果兩人硬湊在一起,也沒有共同語言。那麼,這頓午飯,在菁喆的潛意識裡也是還他的人情。菁喆心裡很清楚,安德魯不是她要的那種男人。

  菁喆讓安德魯點菜,自己隨意。這頓飯安德魯吃得很開心也很飽,等結賬時,菁喆嚇了一跳,70多美元。連安德魯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堅持要付小費部分。菁喆暗想,這美國男人是不是以為碰到富婆了,能蹭就蹭。

  吃過海鮮,安德魯堅持要帶菁喆去他讀書的學校去看看,又把他父母的房子指給她看。然後說,既然已經下午了,一定要請菁喆吃他一周前從海里釣來的金槍魚。安德魯又喜形於色地告訴菁喆,朱迪剛才發來短信,說她晚上不回來了。

  菁喆只好答應到他家裡去吃晚飯,安德魯狂喜不已。

  來到安德魯的家,他很嫻熟地把凍在冰箱裡的魚拿出來,先解凍,然後洗淨,切成塊,用些醬料醃漬好,再架上燒烤爐,頗有耐心地燒烤起來。

  飯畢,菁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好了,也出去玩了,也吃飽喝好了,到此為止吧,我要回去寫論文了。”

  安德魯依依不捨地說:“再坐會兒,你看會兒電視再走吧,我的車裡有點油漆味,怕你不喜歡,我洗下車就送你回去。”

  安德魯果然去洗車了,菁喆只好選了個“二戰”片看起來。

  約半小時後,安德魯洗完車了。他出了一身汗,又到衛生間沖了個澡,然後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菁喆正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看電視,安德魯走過來,給菁喆的後背放了個枕頭,問:“這姿勢是否舒服?”

  菁喆點頭。

  電視裡正演着某個戰場上,德軍和蘇軍拉鋸戰時,一個蘇聯女間諜深入德軍弄情報的事,挺緊張的情節,菁喆看得很投入。她想把這個情節看完就走。可是安德魯卻閒不住,一會兒動動身體,一會兒咳嗽幾下,一會兒起身喝水。安靜片刻後,他突然坐在菁喆的腳邊,一把握住菁喆的腳,捧到手裡。

  “你要幹什麼?”菁喆立刻尖叫起來,同時把腳往後縮。

  安德魯笑着寬慰菁喆:“別緊張,我覺得你在實驗室站了一天,肯定很累,我幫你按摩一下好嗎?”

  菁喆也笑了,說:“不,我腳心怕庠。”

  安德魯仍堅持:“你會感覺很舒服的。來,讓我試試。我媽媽是公交車售票員,以前她下班回來,就經常讓我幫她按摩。”

  菁喆有些感動。但她真的怕癢。

  安德魯再次把菁喆的腳捧在手裡,說:“來,我幫你把襪子脫了。”

  菁喆堅決地說:“不!”

  安德魯笑笑說:“好,我尊重你。那你閉上眼睛,只想着藍天綠草,你會感覺很放鬆。放心吧,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經安德魯這麼解釋,菁喆防備心理有些鬆動了,安德魯見機開始用手捏菁喆的腳背,看到菁喆沒有反對,他又開始按她的腳心。菁喆心裡也納悶,奇怪,怎麼不癢了?是心理作用,還是這人的按摩技術好?菁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按腳。

  腳心按了,也沒什麼。安德魯開始按菁喆的腳脖子,然後是小腿……

  安德魯的手機突然尖厲地響起來,他沒去理,繼續按菁喆的小腿,但手機堅持響個不停,好似不達目的不罷休。菁喆也如夢初醒,把自己的腳收回,並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安德魯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接了,並且沒好氣地衝着電話說:“爸爸,什麼事?”

  “我要給你講個故事。”電話那頭出現一個蒼老的聲音。

  “什——麼?——”安德魯伸長脖子大喊道,“爸爸,你要幹什麼?”

  “我想告訴你,你爺爺的爺爺,也就是我爸爸的爺爺是怎麼從愛爾蘭逃荒到美國來的,是坐哪只船過來的。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只怕今天不講,以後沒機會了。”老人很認真地要跟兒子長談一次。

  安德魯哭笑不得地說:“爸爸,這是什麼時間啦?你要給我講家族史?全美國人民在這時候都要睡覺了,你卻要給我講愛爾蘭人的逃荒故事,爸爸你腦子沒毛病吧?你要是正常的話,就趕緊睡覺,明天再講吧!”

  安德魯掛了電話。對菁喆說:“真奇怪,我爸爸一個月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今晚卻要給我講家族史。”

  “你爸爸多大年齡了?”菁喆問。

  “90歲。”

  “退休前他是做什麼的?”

  “公交車司機。”

  “他身體好嗎?”

  “不如媽媽身體好,脾氣也不如媽媽好。”

  正說着,手機又響了。安德魯堅持不接。菁喆說:“老人家的電話還是應該接的,不然不太禮貌。”

  安德魯不耐煩地再次接電話:“爸爸,你快說吧,你爸爸的爺爺是坐哪只船過來的?”

  安德魯的爸爸說:“哎呀,我剛才打了個盹,醒來就想起來了,所以趕緊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怎麼能把我的電話掛了呢?哎呀,你看你這一掛,我現在又忘了,等我想起來時再告訴你吧。你從小不好好學習,就像我小時候,結果跟我一樣,一輩子都得干體力活,你看你的兩個妹妹……”

  “爸爸,你這不是給我講愛爾蘭遷移史,是你又要對我訓話。爸爸,我已經是40歲的人了,你別打擾我的生活好嗎?你趕緊睡覺去,我明天還要工作,現在我要睡覺了。掛了。”安德魯很不高興地掛了電話。

  趁這個時候,菁喆早就站起身,穿好鞋,拎起包,緊張地等在門口了。

  安德魯過來一把抱住菁喆:“親愛的,我喜歡你,今晚別走了好嗎?”

  菁喆掙脫道:“我不想只跟一個人同居或交個朋友,我想認真地結婚。但我還沒考慮好,請讓我走好嗎?”

  “我尊重你。但你能不能陪我待會兒,我想跟你再聊聊天,我保證不動你行不行?”

  菁喆推開安德魯,堅定地說:“我要回去。”安德魯立刻拉下臉來,什麼話都沒說。兩人拉開門,向那輛工具車走去。

  一直駛到菁喆樓下,安德魯才開口扔出一句:“晚安!”那聲音如此蒼老和沮喪,菁喆也覺得挺對不住他,但沒辦法,她不願意和他在一起。菁喆頭都沒回地徑直上樓了。

  栗秋也剛進門,臉上還掛着幸福的笑容。她問菁喆:“怎麼樣?處得還好?”

  “到此為止了。我不想跟他變成男女關係,但他好像控制不住,我覺得再下去挺危險的,只能戛然而止。”

  “還讓你破費請他吃了頓飯。哪有你那麼傻的?你在實驗室掙的那倆錢,都花差不多了吧?”栗秋說着,從包里取出一百美元,遞給菁喆:“拿着,謝謝你為我受委屈。”

  菁喆把錢又塞回栗秋手中,說:“不帶這樣貶低我的。我有能力掙更多的錢。要說幫忙,最初的確是想幫你圓場,可後來這兩次,是我起了私心,想跟他發展點友誼,可我發現我沒這種能力,人家就是想跟我那個,所以,索性拉倒。要說謝謝,我還應該謝你呢,你給我提供的這次機會挺寶貴的,讓我也見識了美國工薪階層怎麼生活。”

  “那你也不用花那麼多錢請他呀?記住,在男女關係中,誰主動花錢,就意味着誰失去了主動權,聽見沒有?”栗秋叮囑菁喆。

  “嗨,主要我覺得他挺窮的,不好意思花他的錢。”菁喆樸實地說。

  “但他也真摳門兒,他請你,花30美元,你請他,花70美元。唉,人窮志短呀。不過,我還是覺得他賊精賊精的,嘴巴甜,幹活也行,就是不捨得花錢,但女人的錢他卻捨得用,這個習慣不好。”栗秋客觀地評價道。

  “菲利普怎樣?”菁喆問。

  “到現在,他還沒讓我掏一分錢,我心裡挺舒坦的,覺得做女人真好。想想跟安德魯見的那兩次面,只喝過兩瓶礦泉水,他連頓飯都沒捨得請,真不給力。其實,跟一個男人過日子,不在乎他有多少錢,而是看他肯不肯花在你身上。只要他全心全意,哪怕他給你買個發卡,也是幸福的,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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