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歸來(345):穗穗馬曉強香港結緣 |
送交者: 王博看美加 2022年05月16日09:23:14 於 [美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第二天,兩人一起爬山。當然節目本身是假,“一起吃飯”才是真。 爬完山,馬曉強把穗穗帶到一家叫“Churrascaria Brazilian Steakhouse”的巴西餐廳,地址在蘭桂坊的協興大廈裡面。 馬曉強說,他昨天在JESSICA的奶茶店裡跟穗穗聊天的時候,聽說穗穗喜歡吃肉,馬上就想到了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主打巴西燒烤,有好多種類別的肉串可以選擇,而且肉串的品質都很好。 穗穗之前還在廣州的時候也來過蘭桂坊,但是顯然馬曉強對香港更熟悉。 兩人被安排在餐廳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桌子上點着蠟燭,氣氛很好。 餐廳的烤肉類由客人向侍應生點餐,現點現做,其它的食物則由客人自便,餐廳的一邊有一個挺大的的自助吧檯,東西一應俱全。 馬曉強帶着穗穗過去挑選蔬菜,其實這裡不僅有蔬菜,還有新鮮的金槍魚、蝦、青口、煙三文魚,以及火腿、芝士和水果等等,旁邊擺放的炸薯條和烤麵包也很美味。 很快第一批烤肉就上來了,烤得剛剛好,汁多味美,尤其是烤香蕉和烤菠蘿,很讓穗穗喜歡。 馬曉強還特意推薦了餐廳自製的一種特飲,穗穗試了試,果然非常好喝。 等兩人大快朵頤地吃了一輪後,就慢慢地聊開了。 穗穗笑着問到:MATHEW,看你這副專業的樣子,你應該不光只是來過幾次這裡,你應該是有些餐飲方面的經歷吧? 馬曉強點頭說:讓你猜對了,我之前在澳洲,我自己也開了一家奶茶店,後來因為跟人打架被澳洲政府取消了永久居住權,然後才來了香港。 穗穗驚訝地問:你?你跟人打架?還真看不出來呢? 馬曉強長嘆了一口氣,說:哎,也不是真打,就是在自家的奶茶店裡被顧客給冤枉了,然後在氣頭上跟顧客動了手,結果就“杯具”了。 穗穗聽了哈哈笑起來,好奇地說:嗯,聽起來挺有意思,你說來聽聽? 馬曉強笑了笑,沒有糾結,老老實實地就把事情的原委給講述了一遍。 原來這件事情在當地還曾經轟動一時,在華人圈子裡更是火熱過一陣子。 故事大致情節是這樣的:馬曉強在澳大利亞悉尼開了一家奶茶店,經營得還不錯,後來店你聘用了一位女留學生,但是她試用期沒有結束就自己主動辭職了,之後因為薪水的事情,帶着男朋友一起來店裡鬧事,被一位員工動手制止,結果雙方發生了混戰,馬曉強也被捲入其中,最後因為被打的女生把馬曉強告上法庭,馬曉強被法庭判決取消了永久居住權,離開了澳洲。 穗穗聽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問道:你那位員工怎麼會這麼衝動?這不是明擺着給你“挖坑”的嗎? 馬曉強說:我那位員工其實是我的一位老鄉,平時我們的關係一直像兄弟一樣,他見有人竟敢來店裡鬧事,覺得我被人“欺負”了,所以跳起來為我“出頭”,不想去害死了我。 穗穗又問:你的前員工跑到你店裡來討薪,你怎麼還好意思說別人欺負你? 馬曉強解釋說:這個女生的試用期還沒有結束,按照公司的規定,試用期的員工時薪只有正式員工的70%,也沒有加班費那些福利,工資本來就是比正式員工少很多的。 穗穗聽了“誒”了一聲,說:這好像不對吧,難道澳大利亞跟美國這邊的勞工政策差別這麼大?試用期員工除了福利政策和工會保護條例之外,不應該享有跟正式員工一樣的工資待遇的嗎? 馬曉強臉紅了起來,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說:你果然是在美國有閱歷的人,是的,澳洲的政策其實也應該是這樣的,但是我當時並不了解,在我的店裡面使用的用工辦法是我福建老家大家都習慣的那一套,之前因為我用的人基本上都是我老家來的同鄉,包括我那位動手打人的老鄉,都是從福建老家偷渡或者家庭團聚過來的,沒有在這邊受過教育,所以大家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從來沒有提出過任何異議,我也就把中國的那一套,搬到澳洲去了。 穗穗批評道:不管怎麼說,即使是沒有在澳洲這邊受過教育,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也不至於在起爭執的時候就動手打人吧。 馬曉強又尷尬地一笑,說:你應該是沒有見過真正低素質的人,至少是在我老家那邊,即使是現在,還是有不少人是完全沒有“法制”觀念的,男人打女人,尤其是男人打自己的女人的事情長長會發生。 穗穗點點頭,突然問道:你是福建福清人吧? 馬曉強驚訝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穗穗說:我在哥大讀書的時候就聽說福建人在紐約有個臭名昭著的福清幫,號稱美國最大的華人黑幫,專干偷渡勾當,最近還被好萊塢拍成了電影,名字好像叫什麼《蛇頭》。 馬曉強聽了尷尬地低下頭去,假裝喝水。 等使勁地灌了一通後,馬曉強才降低了調門說:其實,我在事情發生之後還是感覺很後悔的,知道自己有錯,我主動找了受害人,提出來跟她和解,她當時的醫藥費用大約是一萬元,我提出來給她五萬元賠償,對方本來也已經答應私了,可是想不到這件事情被人用手機拍下來發到了網上,事情一下子就被鬧大了,最後變得不可收拾,這件事情給我的教訓很大,我肯定會記住一輩子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到馬曉強的這番話後,穗穗也抬起頭來,盯着他的眼睛說:像你這樣敢動手打女人的人,就該讓你好好受受罪,不然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馬曉強委屈地辯解道:我哪裡敢打女人?我只是被捲入了一場鬥毆,不過你說得好,我就是該好好受受罪,深刻檢討,認真反思,重新做人。 穗穗被馬曉強逗得笑起來。 等氣氛和緩起來後,穗穗問馬曉強:你是怎麼又跑到香港來了呢? 馬曉強說:我之前曾經學過書法和美術,回國之後進了現在工作的這家公司在福建的分公司,剛好老闆有這方面的愛好,就把我留在了他身邊做事,用了我一段時間後,老闆覺得很好用,就把我從福建調到了香港總部。 穗穗聽了哈哈笑起來,說:原來你就是那個高俅。 馬曉強沒有聽懂。 穗穗也不解釋,而是繼續問道:那你跟JESSICA和MIKE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馬曉強說:來香港後,我們公司跟MIKE公司之間的業務往來很多,我就這樣先認識了MIKE,之後MIKE帶我參觀了JESSICA的奶茶店,我很喜歡,常去回味和學習,再後來發生雨傘運動,我和JESSICA還有MIKE都是積極分子,我們的關係就變得更加密切了。 穗穗接着好奇地問道:你之前介紹雨傘運動的時候說它跟銅鑼灣書店事件有很大關係,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曉強說:我們公司就在銅鑼灣書店的邊上,我是那家書店的常客。 穗穗點點頭,接着問道:你對銅鑼灣書店事件怎麼看? 馬曉強說:銅鑼灣書店事件後,香港的書籍出版立即就出現了恐慌,比如說與銅鑼灣書店相隔不遠的樂文書店,之前同樣也有出售大陸禁書,事件發生之後書店就明顯減少了敏感的政治類書籍,我還聽說香港開放出版社原定要出版一本叫《習近平的惡夢》的新書,但是這件事情發生後,出版就被取消了。 說到這裡,馬曉強不經意間輕輕地晃了晃腦袋,帶着譏諷的口吻說道:香港人嘛,非常非常務實,只認錢的,你慢慢就會明白的。 穗穗瞟了馬曉強一眼,沒有理他的話茬,問道:很多媒體都認為書店股東李波是在香港境內被中國大陸公安抓到深圳去的,是這樣嗎? 馬曉強沒有直接回應穗穗的問題,而是回答說:那個林榮基在大陸的女友自己都承認,他們出這類圖書的目的就是要不擇手段地賺錢。 穗穗聽了輕蔑地一笑,說:大陸公安抓人只是為了打擊香港不法書商?跨境逮捕港人,這可是明擺着違背“一國兩制”,侵犯香港《基本法》的事情。 馬曉強說:哎,CELINE,你這麼說就太過嚴重了,那個叫林榮基的人,他是因為在大陸犯了法,在大陸當地被公安抓起來的,香港人在內地違法犯罪被內地警方採取行動,這並不違反一國兩制吧,過去香港人在講“一國兩制”的時候往往過於強調“兩制”,而忽略“一國”,把香港變成了一個內地逃犯的天堂。。。。。。 沒有等馬曉強講完,穗穗就打斷他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什麼提前設定的“好人壞人”的概念,這就跟你的店員在你的奶茶店裡動手打人是“犯法”的行為一樣清楚明了,跟什麼“西方的偏見”也好,什麼“中國公民身份”也好,有什麼關係?這就是發生在香港的明明白白的“白色恐怖”。馬曉強,我雖然不了解林榮基,但是我知道肖建華,那個肖建華不是被人“五花大綁”地帶過邊境,難道還是他自己跑到大陸去的不成? 說到這裡,穗穗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她甚至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了。 正在這時,穗穗包包里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然後親熱地叫了一聲“媽”。 但是等電話掛掉之後,穗穗整個人就像掉了魂一樣,呆坐在椅子上。 馬曉強趕緊為穗穗遞上飲料,盯着她看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CELINE,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有什麼困難的話,說出來,看看我不能幫你。 穗穗沉默良久。 最後她終於抬頭看着馬曉強問道:我和我媽媽本來原定明天在香港見面的,但是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她被限制出境了,你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馬曉強顯然被問住了,也坐在椅子上發呆起來。 過了一會,馬曉強突然睜大了眼睛,興奮地對穗穗說: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穗穗趕緊問:什麼好辦法? 馬曉強說:你知道嗎,香港這裡有個地方叫“中英街”,這條街道一邊在大陸,一邊在香港,兩邊的人都不需要辦任何證件就可以進到這個地方,大陸那邊的人只要參加一個本地的旅行團,由旅行團帶着進來就可以了。 穗穗聽了興奮地問:什麼樣的旅行團? 馬曉強說:任何正規的旅行社都可以,只要是旅行節目裡面有“中英街”這一項就可以,深圳那邊有很多旅行社都辦這個。 穗穗點點頭。 馬曉強接着說:你打電話告訴你媽媽,先到深圳來,參加一個旅行團,帶“中英街”這個節目的,然後你就在那兒等她,跟她見面,明天一早,你在銅鑼灣書店那裡等我,書店旁邊有一家SASA化妝品店,如果你先到,你就進去那裡轉轉,我會進去裡面找你。 穗穗感激地看了馬曉強一眼,說:謝謝你,MATHEW。(請點擊進入“作者”個人空間,查閱我的個人資料,看看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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