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已降到零下十幾度,又下了大半天的雪。 這在美國南方的德州是不常見的。 這會兒,隨著強勁的西北風,雪珠從屋頂被轟轟隆隆吹到地上。 當然不會有轟轟隆隆的響聲,但想不出什麼詞來描述,看到雪珠被陣風裹挾著,刮得四處亂飃,姑且用之。
天已經黑了,但因雪地反襯的緣故,遠近的東西依然看得清。 窗外有隻野兔呆呆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天氣好的時候常看見它在我家和鄰居間竄來竄去覓食,是這兒的常客。現在不免替它着急,到哪兒去躲避這場暴風雪呢?太太讓我去把它抓進來,她總是會給我出那種做不到的難題。我想去弄點貓食來引它到可以避風的地方,等我出門它卻不見了,心裡有點難過。
躺在床上,想著平時常見的松鼠啦,小鳥啦,都躲得無影無蹤。 對它們來說,正經歷一場大災難,比我們自己面臨的瘟疫還急迫吧。 又想到無家可歸的人,他們還在橋洞底下嗎? 在救世軍的shelter? 在哪家教會? 杜甫在自家的茅草屋頂被風颳走時也感慨過“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翻過身去,有點負疚,甚至有點罪惡感;想前想後,沒有答案。
“在我父的家裡有許多住處;若是沒有,我就早已告訴你們了。我去原是為你們預備地方去。” 主耶穌啊,願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