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走進OW,正面的閃光燈在轉圈地射放出耀眼的光芒。前門的背景是金色的,兩旁圓立柱光滑的沒有一點灰塵。門口站立四位膀闊腰圓的門衛,很多男女排隊進入。四周排滿了等待客人的出租車。這裡是賭城最熱鬧的脫衣舞廳。檢票進入,一個極其廣闊的大廳里站立着男男女女。極目遠眺，靠牆中央,一個半圓形舞台,圍着波浪形狀的鐵鏈子。中間設有一圓形鋼管，閃光錚亮。舞台上一東一西,有兩位20歲左右的金髮女郎正在裸體舞動着。只見西側那個女孩,一會沖一個男客人撅着屁股晃個不停,一會又正面擺動着下身讓圍觀的人看。緊靠台面的椅子上坐有兩個客人,舞女是一個客人舞動2分鐘。扭擺完了,客人便將手裡拿的一搭一美元,一張一張地往台上扔。那舞女揀起台上的小費下去換人。

    柏格按約定,帶着傑夫去脫衣舞廳見大川,進了脫衣舞廳沒見到大川。其實大川在裡屋享受單獨服務,一個脫衣舞小姐,只服務大川一個人。但這種單獨服務是有規矩的，客人只能近距離觀看，不能觸碰舞女肉體。柏格示意傑夫等會兒,他倆遠距離坐下觀看。常年在賭城的人,對脫衣舞女不感興趣。大約一刻鐘,大川出來了。柏格上前介紹傑夫。大川一聽傑夫的名字,他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然後和傑夫很用力地握手。他在試傑夫的手勁兒。然後他灑脫地說:“比我想象的還帥。”

    傑夫只是笑笑,因是大客戶,又不熟,他不便說什麼，更無法理解大川話裡有話的含義。

    柏格看大川往出走,他向傑夫打個走的手勢,一前兩後,出了脫衣舞廳。

    大川住威尼斯人（Venice）大酒店,但出門上傑夫的車，他說去穩贏（Wynn）賭場大酒店。

    進了賭場,大川他直奔21點賭桌，柏格和傑夫跟隨。只見大川他選擇不設上線的賭桌,因為這類賭桌都是大客戶,小戶玩家是不敢上桌的。

    柏格和傑夫站立在大川後面觀看。大川叫來經理,他簽字取錢。原來他在Wynn是開戶的,有存款。傑夫暗思量,判斷這個大川是賭牌的熟手。

    一會兒功夫,那位經理給大川端來約有30萬美金的籌碼。只有兩摞是25美金籌碼,其餘全是百元千元以上籌碼。

    Deal（發牌員，也是莊家）開始發牌。大川隨意地下注。幾個來回，沒有大的輸贏。服務小姐端來了咖啡和啤酒，他選了一小瓶啤酒。

    這時，Deal發給他的牌是一對9。他看一眼Deal台面那張明牌是4。他知道機會來了。因為,通常這種牌,莊家明牌不是大牌,聰明的玩家一定要掰開加錢叫牌。大川他喝一口啤酒,把9掰開,繼續叫牌。第一張又是一個9,他又掰開。這樣他的桌面是三張9。他在這三張牌前各放了有8萬美金的籌碼後,他開始叫牌。這種情形旁觀者看的很過癮。大川叫的第一張牌是10,他擺手叫停。第二張牌是8,他也擺手叫停。第三張牌是5,他又叫張牌是6後,他擺手叫停。之後Deal問他是否再加籌碼,他擺擺手,在等Deal(莊家)補牌。Deal連補三張牌,爆了。大川贏24萬美金。他兩手張開向前一推,扔給Deal那兩摞25美金籌碼小費後,又擺擺手,意思是告訴Deal他不玩了。然後他起身,從桌面拿出兩個5千籌碼,分別給柏格一個,又給傑夫一個。    

    傑夫連連稱讚,覺得大川是個高手。大川拍了下傑夫的肩膀說,“我聽說,弗拉明戈(Flamingo)酒店裡有一個加勒比海風格的GO游泳池,你幫我訂一下,去住兩晚。”傑夫要大川ID時,大川說,“就玩兩晚,以你傑夫的名義訂房間吧。”傑夫點頭,表示馬上預訂。

    賭場casino host,最愛服務的賭客就是以host的名義設立帳戶,因為不論輸贏,賭場返給賭客的錢都打進預訂人的帳號,包括往返機票,還有返給輸客的回款等。大多賭客不要,有的賭客也不懂這規矩,那返回的錢,自然都是host私吞了。所以,遇到這樣的客戶,傑夫自然是高興。

    大川讓賭場經理把他贏的錢存入他的帳戶,領着柏格和傑夫回到威尼斯人(Venice)大酒店。在酒吧喝了杯酒,大川回房間休息。已是凌晨,柏格開車回公寓,傑夫開車回家。大家約好12點見。    

    弗拉明戈(Flamingo)酒店,是賭城史上第一所豪華的酒店。據說酒店創立人的背景,是芝加哥黑手黨出身。這個座落於賭城大道中心地帶的賭場,名字是因一美女的舞姿和她那一頭的紅髮而得名的,叫火鶴酒店,即The Flamingo。從1946年12月26日創立至今，已經被收購幾經易手,現由哈拉斯娛樂所持。

    傑夫睡到上午10點起床預訂酒店房間,在11點他已經開車去了威尼斯人酒店的大廳等候。期間,柏格發來信息說晚上過來一起吃飯。12.30分,大川懶洋洋地來到大廳。倆人到餐廳吃了午餐,便駛車去了弗拉明戈(Flamingo)酒店。大川看了房間後,提出去加勒比海風格的GO游泳池游泳。泳池與Spa中心汗蒸房和桑拿浴相連,便於客人游泳後享受汗蒸和桑浴。在GO游泳池大川給那位黑人女孩打了電話。大約有30分鐘,一位年輕靚麗,身高165,圓臉,大眼睛黑人女孩,飄搖而來。這個黑女孩其實就是咖優(Carl）,只是傑夫不知道。因為大川從來不叫黑人女孩的姓名,只呼喊:“美妞。”

    在泳池,傑夫陪游了一會,之後傑夫坐在椅子上看大川和那位黑“美妞”戲笑玩水。過了一會兒,大川上來說去Spa洗浴中心汗蒸和桑拿浴。

    傑夫脖頸一直帶着他老爸鮑伯給他買的玉兔墜,是用紅線綁帶。在桑拿浴出來去汗蒸時,玉兔熱後燙身,傑夫便從脖頸摘下,出了汗蒸房掛到他掛毛巾的掛上,玉兔墜掛裡面,再用毛巾蓋住。這個細節被大川看見了,大川和那黑女人說,“瞧見沒有,傑夫戴的那個玉兔墜價值連城呢？”那黑妞瞪着眼睛,流露出好奇和羨慕的光來。蒸了一會兒,那黑美妞滿臉的汗珠滾落,藉由她出了汗蒸房。這時大川出來邀傑夫去芬蘭浴蒸氣房。大川喜歡享受三溫暖,即是:桑拿、汗蒸、芬蘭浴。大川蒸療後,他和黑美妞去按摩Spa中心,傑夫沖洗後和大川說,他要處理些業務上的事,一小時後在賭場大廳等候。

    傑夫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另一個客戶要用人民幣兌換美金,而且很急。所以,他離開泳池拿毛巾時,玉兔墜沒了他竟然毫無察覺。在穿衣時他把玉兔墜忘的乾乾淨淨了。

    傑夫處理完客戶的需求到賭場大廳等候,大約15分鐘,大川帶着黑美妞就來到大廳。大川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去百家樂賭桌。傑夫事先從大川處取了10萬美金的支票存入賭場傑夫設立的帳戶。到賭桌,傑夫問大川賭額多少,大川說10萬美金全部取出。傑夫讓經理取出10萬美金籌碼給大川。

    這個大川很怪,他不做記錄,只看電子板顯示。他的玩法與其他玩家不同,輸贏最長時間不超過一小時,而且每手下注不低於一萬美金。傑夫在旁,眼看大川贏有2萬美金,這時柏格來了。大川似乎餓了,他說飯後再玩,於是便讓清點了籌碼交經理。按大川的意思去中國城日本飯店吃燒烤魚,喝日本清酒。

    這個日本小店在賭城很火，不預訂，沒位置。好像大川事先安排了，他打了個電話對方就說位置留好了。

    先上了日本小萊，烤魚和肉串還沒上呢，大川一壺清酒喝完了。他又要了一壺。等萊齊了，大川也有些醉了。他用日語罵傑夫,他用英語取笑柏格,又用西班牙語罵黑美妞。過會兒，柏格擔心傷了和氣，他硬勸大川離開,並按大川的意思帶黑美妞回威尼斯人酒店。大川說，傑夫安排的弗拉明戈(Flamingo)酒店,檔次太低,狗屁不是。他眯起眼瞅傑夫,顯露醉醺醺地樣子又說,“不過呢......只是去玩,不住哪兒。”

    送走了大川和美妞,柏格和傑夫說,有點不對勁兒呢,據他多年的觀察和了解,大川的酒量再喝這些也不會醉。所以他叮囑傑夫,還是小心靈活些。傑夫單純,他認為大川是喝多了,一個剛見面就能給你5千籌碼小費的大客戶,有時喝酒胡言亂語也屬正常,為賺這個大客戶的錢,傑夫一點也不介意。

    正是因為傑夫的不介意,大川設計的好戲在第二天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