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國了,很興奮,也很期待。昨晚閒着沒事就即興和國內的許多的朋友褒起了電話粥,原想計劃一下回國後的時間安排,不曾想整晚的話題都始終圍繞着甲型H1N1流感,對此我很不以為然,也極想迴避,但卻成為一種不可能。他們都怎麼了? 好像統一被洗了腦子,而且恐慌的程度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們真的把我們看成是疫區裡的人了,儘管他們所在的那個城市每天都有十幾班國際航班出入,儘管至今還沒有發現一例甲HA1型流感的患者。我想說服他們,但都被他們的固執化為烏有(但這不包括那些經常出國的人,他們的思想還是很開明的,而且堅決要求去接機)。最後,我就剩一句話了,我不見你們成了吧。我知道他們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們真的很害怕,我也能聽得出他們的話外音:你先隔離一周,觀察一下再說。連我母親也曾用試探的口吻問我能否延期回國,我知道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多麼的不容易,她是真想我們啊,但同時她還要承受干休所里的條條框框和那群老人們輿論和背後的指指點點的壓力啊。
我現在真的很困惑,是國人太敏感了,還是美國太不把它當成一回事了呢? 怎麼同在一個地球上生活的人對同一件事情,竟然有這麼鮮明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呢?
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很倒霉,回一趟國容易嗎,好不容易擠出一點時間來,還要被隔離幾天,想起來就特彆扭,特鬱悶!
下面是朋友給我講了幾件關於甲型H1N1流感的小事:
其一,有個人回國兩天后,略感不適,於是就吃了點感冒藥,幾天后還去參加了同學聚會,回來病情加重,最後所有參加聚會的人和他一起被懷疑為甲型H1N1流感的帶菌者,而被隔離了,還好,最後發現是虛驚一場。
其二,還有一個人回國後,想到大學裡辦事,給他過去在大學裡當教授的老師打電話,對方就直接了當的對他說,有事電話里談,你人就不用過來了。弄得此人,事沒辦成不說還惹了一肚子的氣。
其三,一個從西雅圖回國為母親奔喪的人,卻因為他家住在干休所(干休所里規定的更嚴格),所以只好改住在賓館裡,直到辦完喪事回到美國也沒有回家一次。他沒有患病,卻也只能帶着有家不能回的遺憾離去,我不想去猜測他的感想如何,但我很同情他,要知道母親沒有了,母親的家也是他能感覺母愛的一個再好不過的場所了。
其四,有許多原本計劃利用暑假回國探親的小留學生們,因為怕被隔離,占了太多的時間(原本就計劃回國十來天),而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寫到此,我突然想到前幾天看到的一段關於成都公汽着火的錄像,有那麼多人駐足觀看,卻沒有人走上前去救助,哪怕是幫助把車窗打碎了也好啊。這種現象和上面的異曲同工,如出一轍。
我不想把我的結論說出來,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同胞,但我的心裡真的是很鬱悶啊!我們沒有病啊,如果我們真的染上了甲型H1N1流感,我們是會主動報告,要求被隔離的。
你們都是我們的親人,這點覺悟我們還是有的啊!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能理解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