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的袁立本 |
送交者: 園丁 2009年08月30日08:56:50 於 [美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提起袁立本,可能大家還沒忘,因為六四的時候袁立本和袁木出現在電視台里,跟學生們辯論,招致學生們群起而攻之,名聲大跌,以至於後來音訊全無,會不會仕途嘎然而止也不得而知。按年齡講,如果沒有上到部級,也該離休了。 我和袁立本曾在一個化工廠待過(“前進”),可不是一個車間,他曾是生產車間副主任,副書記,然後是副廠長,副書記,後來好像調至北京化工局,反正仕途相當順。袁立本在我們廠的時候,客觀地講是挺受職工們的歡迎、喜愛的,為什麼?他沒架子,能和工人打成一片。袁立本高高的個子,一表人才,還是個小白臉兒。幹活也是身先士卒,不惜力。開個會,集個合,大家一塊兒拉個歌,起個哄,氣氛很活躍。小工人就喊,袁立本,來一個。來一個就來一個,袁立本唱的還不賴。唱完大家一鼓掌,然後該開會還開會,下來呢,該幹活還幹活,該批評還批評,啥也不耽誤。休息的時候,袁立本和工人一起打籃球,玩兒排球,符合摸爬滾打一戰壕的官兵關係。冬天天冷小房頂上結冰,袁立本手提鎬頭就上了房,和小青工一塊兒刨冰。刨冰的活兒不那麼好干,腳下特滑。先把鎬頭慢慢舉起來,穩住身形,一鎬下去,實實在在地砸在冰上,強調的是一個“穩”字。袁老兄一鎬掄空了點兒,鎬多重啊,把袁立本一下子帶了個仰八叉,一個“出溜兒”,從二樓摔到了地上,摔得腿腳不聽使喚,楞是站不起來了。小青工們一看頭兒給摔成那樣兒,趕緊七手八腳抬起來往醫院送。袁立本無力掙扎,嘴裡卻說,“別,別,影響不好。”袁立本摔成腦震盪,住進了醫院,我就是那次隨高乾子弟圈子裡的同學一起到醫院看望袁立本的。袁立本已經能坐起來了,聊天寒喧之中,有人就不失時機地損了他一句,“都那樣兒了,還怕影響不好。” 有沒有不戴敬袁立本的?有,那些有同樣高幹出身優勢的,勢必在仕途上競爭的一些人,就很看不慣袁立本的作派,說是“作秀”,譁眾取寵,居心叵測,常在群眾里散布這種看法。我就不能認同。您說,他不和群眾打成一片,那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他和群眾打成一片,是譁眾取寵,籠絡人心。總得給他一條出路吧。 要說,我也有背後罵他,給他拆台的理由。為什麼?他夫人和我一個車間,那是一個渾身是刺兒,逮誰跟誰吵架,有時候真是個蠻不講理,相當招人煩的主兒。在哪兒,她都會和所有的人吵遍,很難找出個人沒和她吵過架的。那時候大家都年輕,都是一付懷才不遇的心態,誰服誰呀?所以就吵。袁夫人吵架吵出了名,讓大伙兒總想找辦法治治她,有人就觀察捉摸出個辦法氣她。發現她在那兒不容分說,放機關槍的時候,你一定不要理她,該幹什麼幹什麼,該走開就走開,就是不出聲,“打死也不說”。於是她就更火兒了,對手的不濟,有時會引起勇士的悲哀。這樣,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後來我們也是“小人”不記“大人”過,發現袁夫人也有很可愛的品格。我們一同出去實習,她總是買好菜,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總是很大方地,“來,嘗嘗我的肝兒。”袁夫人的肝兒就常讓大家吃去一半兒,也不帶氣惱的。另外,她不記仇,吵過了和沒事兒一樣。你要生氣,那才虧呢。她吵完了,保持着滿面紅光,還永不消逝了呢。 袁立本還有一軟肋,就是他弟弟。那絕對是一小地痞,小無賴。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經常就有受害者到袁立本那兒告狀。袁立本只好好言好語安慰受害者,然後把他弟弟叫到辦公室猛一頓訓。說也怪,那袁老弟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他媽,不怕他爸,還就怕他哥。可架不住他一出門兒,身上的筋就又不對勁了。一次他一個凌空射門兒,踢在一個女青工屁股上,差點兒踢飛起來,一個大馬趴,嘴啃泥,屈辱地爬起來,揉着屁股,梨花帶雨,告到袁立本那兒,害得袁立本再忙也非得抽出空兒來訓他弟弟不可。 袁立本當我們面兒說過,我在這兒待不好,就沖我老婆和我弟弟,我沒法待下去。 後來我們考研走人了,聽說他調城裡了。再次聽到消息,就是在電視上露面了。從那以後,一晃三十年又彈沒了,願袁立本離休後能有個幸福的晚年。 |
|
|
|
實用資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