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心魔 (16 )南茜之死 |
送交者: 一來 2010年10月17日18:42:04 於 [美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第十五章 南茜之死
( 1 ) 傍晚5點谷風取走了最後兩萬美金。 南茜以等待大陸匯款及回拉斯維加斯取留存物品為由,要求谷風為南茜預訂兩天以後下午3點飛往拉斯維加斯的機票。 對南茜的要求,谷風滿口答應。 南茜之所以要滯留兩天,主要想做的是要見金連成最後一面。她好像心願未了,總想知道這個凹臉男人為什麼要欺騙她?當他的口袋裡蹦子皆無的時候,像狗一樣的 搖晃着尾巴,企盼着南茜扔給他幾個銅鏰;為了這財源不斷,他又像狗一樣的伸着舌頭舔得南茜骨酥肉麻;可是狗之所以是人的朋友,是因為狗的忠誠,在主人落難 時不離不棄!“而你----這個凹臉大個兒!你也叫男人!棄我於危難! 害我於落迫!你居心何在?”南茜在心裡不止一次地咒罵着凹臉大個兒,所以在離開美國前,她一定要再見大個兒一面。 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長大了總以為自身條件好,有個好的身段,好的臉蛋,就是一種籌碼,一旦被男人欺騙了,便刨根問底的去質問那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其實 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那諾言本來就是謊言。一個被騙的女人之所以被騙,是因為她骨子裡就沒有抵禦誘惑的智慧,她平素釋放的行為本身就是招騙的溫床! 聰明人應該醒悟,失去的東西原本就不是你的,不必可惜,更不必去窮追不捨的問個明白?本來就不是真的,可你卻當真的去投入?本來就是肉體作踐着愛情,可你 卻認為千里尋到了寶,能白頭到老! 是心魔!迷茫的南茜纏進這心魔恰恰是她心的不舍。她就是這種女人,只要她力量能及的,她的心裡會怒吼地告訴她:不能吃虧! 她的這種狀態,不由的讓人想起西方某機構研究並推廣的“吸引力定律”這個很吸引人的概念, 這個定律會使人夢想成真,好多人按照這個定律實現自已的夢想, 但也有人適用不當而走火入魔。此時的南茜便是後者! 她的心態已被心魔這個吸引力牢牢掌控着,她為了愛賭一次, 賭輸了全部家當,連同自已的肉體、名譽和身份。迷茫、困惑、鬱悶和疲累, 她全歸罪於那個曾給她的肉體帶來快樂的凹臉大個兒! 她無法驅逐心口上那鬱積的悶氣!她決定再賭一次! 心魔纏着她,甚至於在谷風走了以後, 她坐立不安,心緒不寧,就像她來月事的前兩天, 鬧心的非得走出去才能舒坦,她無法呆在房間, 她必須讓她的胸腔能呼進新鮮的空氣,呼出那胸口的悶氣! 於是她洗個澡,簡單打扮了一下,隨便穿上一件淡藍色風衣,便走出了花園大廈,那身影看起來倒還輕鬆悠閒。 走出來了?又看見了New york New york 門前那自由女神像了?能夠自由地呼吸那南來北往的風是多麼的遐意?她昂首朝天! 海濱的木板路上,人來人往。 南茜慢慢地走着,轉頭看看那左側輝煌艷麗的賭場,再轉頭眺望右側那一望無際的海洋。 夕陽的落日漸漸的隱去,但那地平線掩藏不住的光芒,穿透海浪直射到克拉里奇塔上,那折射出金色的光輝撒向木板路上各膚色人的身上。 一群鳥兒從希爾頓大酒店的上空飛往它要去的終點印度王宮。她仰起頭望着,聲帶嘶啞地說:"請帶走我的悲傷!" 數千隻鴿子在圍着人群搶食,那空中的水鳥一個衝刺撲向地面奪走那遊人丟下的食物...... 海浪、和風、花草、樹木,還有那鳥兒,生氣盎然。這大自然和諧的美留給人的回味真是賞心悅目令人心曠神怡! “我----解----放----啦!我----要----回----家----啦......” 南茜已走到海灘上,面向大海用她那嘶啞的聲音正高聲地喊着。那振盪宇宙的回聲如同飄進海水面的片石掀起的連環水花,一層一層地傳遞到東方。 是啊,那方美麗的水土是她的家,是生她養她哺育她成長的地方!那裡有女兒,有爸爸媽媽,那裡有高爾山心塔! 可是,她真的是這樣的釋懷嗎?如果她心無牽掛意在返鄉?那她就應該馬上離開那罪惡的城市!如果她真的想念那一方水土,疲憊不堪倦鳥歸林?那她就不該在痛後 還有心情去悠閒望海! 然而,人世間的這些“如果”和“假設”若都預知,那也就沒有這人間的悲劇了。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警句適用每個人,但這風雲讓南茜經歷了,是使她懂得了什麼叫滄桑,可以說是歷練。可那天禍再一次地降臨在南茜的身上, 這世界派生出的故事真有些殘忍。 可是,有些時候人生躲不過的災難總是有蹤跡可尋的。 就在南茜走回花園大廈的路上,南茜被倆位身強力壯像似墨西哥人劫持到一輛麵包車上。因一位寬臉高個兒男士南茜覺得很熟,南茜就沒有反抗,她錯誤地認為,因 她私自離開花園大廈而又被Q公司的人再一次的綁架。她錯了,這次她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她被劫上車後,這倆位壯男把南茜推到一坐位上, 然後馬上用事先準備好的黑布將南茜的眼晴蒙住,一位用胳膊肘卡住南茜的脖子,南茜若動脖子都能擰斷,一位,是那位南茜有點熟的寬臉的男人按住南茜的雙腿, 操着墨西哥口音生硬地喊着:"Money Money......"(錢)南茜聽明白了他們在要錢。可是,此時的南茜一無所有,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有錢打對外鬼? 南茜被累着脖子透不過氣來,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在喊:"No Money Let Me go......"(沒錢,放開我!) 這倆位老墨(習慣稱墨西哥人),一位摟着南茜,一位拿起一白背心衫塞進南茜的嘴裡,爾後在南茜的身上翻着,忙活了半天,從南茜的褲兜里翻出了不到一百美金 及一包女人月事用的衛生巾。開車的那位老墨回頭用墨西哥話向按住南茜的那倆位老墨講着什麼,南茜的理解是沒有錢趕快扔下車去。可這時那寬臉老墨手觸在南茜 的小肚子上,一點一點的劃向下邊,那摟南茜脖子的老墨奸笑着喊着:"come on come on......" ( 意為趕快性事 ) 那寬臉老墨嘿嘿一笑, 手用力的將南茜的外褲連同內褲一起扒下, 粗魯地掰開了南茜的雙腿,南茜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着, 兩腿很勁往一起並, 這時那摟南茜脖子的傢伙往他身上的左側一用力, 那個寬臉傢伙一掌打在南茜右側的乳房上, 南茜沒有力氣動了, 任憑這幾位虎狼般地混蛋侮辱和蹂躪...... 那開車的司機忙打開CD大聲地放着墨西哥的音樂:走進天堂! 在昏迷中醒來的南茜發現自已躺在海灘上。她睜開眼晴望着滿天的星星,剛想哭出聲來便被一口痰堵住了嗓眼,她痛苦地咳喘着翻起身。海風陣陣吹來打在她已經麻 木的身上,她腦袋沉重,脖子疼的不敢歪脖。她的右側乳房腫得大大的,膝蓋被抓破了一塊痛的很厲害,尤其是下身, 她的月事還沒乾淨, 她感覺下身流了很多血。她努力撐起身來,整理下衣褲,然後艱難地站起來,一步一晃地走向岸邊大道。 恐懼仍在她的心裡,但她已不知道懼怕。那悲涼的面孔沒有了眼淚,那灰暗的眼裡充滿了狐疑和憤恕! 她步履蹣跚,突然她兩眼一黑又倒了下去。 她躺在沙灘上在記憶中搜索着那個嘿嘿奸笑的寬臉傢伙,她終於想起了第一個性侵她的那個寬臉老墨是泰臣.瑪哈大酒店門前的門衛,那個每次看到貴婦人的南茜兩 眼看的發直的墨西哥人。 南茜發瘋了一樣地吼起來:"我死之前一定要抓到你!嗷......"她放聲地哭起來,那嘶啞失聲的嗷叫驚動了路人,幾分鐘兩輛警車便在南茜跌倒沙灘旁的公 路停下並叫了救護車。 躺在醫院裡的南茜向警察講述了被強暴的經過,當警察取回泰臣.瑪哈大酒店員工照片讓南茜指認時,南茜痛苦地認出了那寬臉的墨西哥人。 警察經核實,這位寬臉的墨西哥人一星期前已被解僱。警察取走了醫生從南茜體內取出的精液檢驗報告後,離開醫院前去抓捕。 南茜入院處理完後,護士讓她填寫住院記錄時,南茜按麗沙給她製作的名片單位和地址寫明了自已的身份。 一瓶點滴扎完,護士拔掉針頭,又給南茜吃了兩片藥,便離開。這時的觀察室只有南茜一個人,南茜起身裝做去衛生間的樣子走出了觀察室。在走廊里,南茜前後左 右的看看沒發現醫護人員便急怱怱地向院外走去。 到了院外南茜叫了輛出租車便返回了花園大廈。她讓司機等候,她上樓取錢回來給了司機車款及小費,然後她回房間走進浴池,脫掉身上的贓衣,坐進浴盆里放着溫 水慢慢的浸泡着。 這個時候的南茜真是哀婉可憐,她用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已右側紅腫的乳房,心兒痛苦的起伏,那滔滔的熱淚再一次地滾落下來。 過了多久?她不知道?天已放亮,那黎明的陽光透過窗簾撒進了房間。 她穿上睡衣走到房間躺在床上,一股復仇的念頭在她的心裡油然而升! "我要殺了他!"她咬牙切齒,心魔再一次控制了南茜的思維。 大約在下午兩點鐘南茜醒了,她換了一身服裝,簡單收拾了一下,把躍進留給她的箱底錢二百美金拿出來放在手裡拍了一下,然後走出大廈,到一家廚房用品商店買 了一把中號的尖力,和一把小號的尖刀。她用手試一下感到很鋒利,她用中文小聲說:"一旦失敗,這把小的鋒利留給我!" 說完她又給服務員一美元要一個購物袋,將刀包起來,拎着包走出商店。她抬頭望了下刺眼的天空,又左右看一看過往的行人,那神態悲愴而又不可改變。她苦苦一 笑,像似腮幫子都在動。她邊走邊自言自語:“學的是用槍,我連買槍的錢都沒有,只能用刀,就是用刀我也要捅死你!”她恨的咬牙切齒。她急怱怱徒步返回了花 園大廈。 她先從隨身行的皮箱裡,把一套躍進為她生日買的禮物套裝找出來,並把那盒安眠藥放進套裝的兜里,再把套裝掛在衣櫃裡。然後又找出全新的襯衣襯褲,整齊地擺 放在床頭。她整理一下頭型,照着鏡子看着自已顯些憔悴的臉,苦苦一笑。之後她下樓把兩個皮箱和電腦又重新寄存上,當服務小姐讓她填寫美國近親聯繫人那欄 時,她毫不猶豫地寫上鄭躍進的漢語拼音、地址及聯繫電話。 一切處理完畢,她回到房間開始寫信,寫給爸爸媽媽,寫給女兒,寫給躍進。她邊寫邊流淚,寫完了,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她拿過信箋又給艷茹(王念璡)寫了幾 行字。她放下筆伸了個懶腰便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南茜在谷天鎮的一個月是真的沒白學,有着高超的賭伎不說,化妝術更堪稱一絕。 約有一個小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挎着一個很隨便的購物袋走出了花園大廈。 ( 2 ) 南茜化妝成老太太,先到購物中心購買了郵票和信封,又看她找一台面在信封上寫上地址後,走出大門在門前的郵筒她把信塞進去,然後看她叫輛出租車去了喜來贏 賭場。 她為什麼要去喜來贏賭場呢? 因為她要找的人不是姦污她的老墨,那寬臉的墨西哥人讓警察去為她報仇吧。她要找的是玩弄她的感情,騙取她的信任,害得她被羞辱,被輪姦,無臉見人的凹臉大 個兒金連成! 她像個偵察兵,先觀察一下賭場撲克區的地形。 撲克區位於東側一角,北側是過道及餐館,西側是角子機,南側幾步就是購物的地方,一個一個的高檔服裝廳?對,這是逃離的通道。 觀察後南茜在等待那凹臉大個兒男人的出現。 7點、8點、9點......幾個小時過去了,南茜塞進角子機二十美金慢慢玩着,邊打着角子機邊瞅着撲克區, 但她沒有等到她要見的人。她左手拿着一瓶礦泉水,起身去食品櫃檯買一塊夾陷麵包吃着,在走回角子機的路上,她的餘光看到了在酒吧正喝啤酒的大個兒。 只見那大個兒和一個30歲左右的中國女人談的正熱乎。仇恨的火種在南茜的心裡點燃,她扔掉礦泉水及麵包,假裝路過的走到大個兒的後面,沒有人會留意一個彎 腰的老太太。就在大個兒仰頭正喝着啤酒的時候,這位老太太麻利的從購物袋中拿出那把中號刀,扔下購物袋,雙手握着尖刀一個箭步沖向前刺向大個兒的後 背......動作之敏捷,像似經過了訓練。 只聽大個兒面對的那女人一聲尖叫,這 時的老太太靈活的一跳,彎腰拽起購物袋快速地跑向購物區,消失在人群里...... 殺人啦!殺人啦!......那女人高聲地喊着,嚇的嗓音已經變聲。 凹臉大個兒只哼了一聲便趴向酒吧檯子上,插進後背的那尖刀只露一刀把。 南茜不知道,18年前在拉斯維加斯M賭場,一個被開除的K公司的會員,也是南茜這個年齡的女人,為了復仇去殺死她的情人,只不過她選擇了用槍,傷及了無 辜,那個無辜的人就是躍進的姑父。18年後的今天,在Q公司又重演了當年的復仇,只不過南茜選擇了用刀,沒有傷及無辜。 殺人的老太太跑了,酒吧前圍了幾十人。 等賭場的保安反映過來的時候,只見南茜從購物區一衛生間裡大大方方地走出來,這時的老太太早已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婦,她從容鎮定地從側門走出喜來贏賭場, 坐上出租車返回花園大夏。在她返回大廈的途中警車、救護車嗚笛開往喜來贏賭場。 南茜上樓下樓前後沒有10分鐘,把她要換的里外全新衣物全部裝進那購物袋,走出了花園大廈。 她叫輛出租車, 一看車牌號碼是666,她苦苦一笑。 在中國大陸人們把 “6” 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是“順” 的意思, 可在美國聽躍進說,這三“6”組合,按[聖經]上的記載,是災難的降臨。南茜差點笑出聲來,她上車便把最後一張鈔票一百美金給了司機,然後讓司機在購物中 心門外停車場等候,她走進去陶盡兜里的零錢,買了一隻燒雞, 一瓶白蘭地酒, 付款裝好後邊走邊嘟囔着:" 就是死,我也不做餓死鬼!"上車告訴司機開往普羅伯特摩西銅鑼灣附近的度假村。 在南茜的腦海里出現的畫面是: 找一處靠懸崖的海邊, 吃着燒雞喝着白蘭地。用那酒一片一片地把安眠藥漱進胃裡,不難受不痛苦,直到那藥力發作,直到她失去知覺,直到大海起潮把一個在夢中進入天堂的南茜捲入那 茫茫的大海之中...... 帶着一個女人的尊嚴;帶着對人生的無奈和苦笑;帶着對媽媽的思念和對爸爸的愧疚;帶着對女兒的割捨和擔擾;帶着對心愛男人的懺悔和無路可走的絕望,她 ---南茜,不!是方小艾,選擇了自殺! 出租車司機放着<<美女Las Vegas >>歌曲駛向高速公路。 那歌詞大意是: 為什麼雲霄塔的指航不見 為什麼 Palms 度假村獨立一邊 為什麼埃菲爾鐵塔金光燦爛 為什麼進了凱撒皇宮迷失了視線 為什麼老城的燈光永遠那麼光艷 有誰能逃離人世間美女這關 有誰在Money面前不念不貪 卻原來,太多的美女讓我眼花繚亂 太多的 Money 遮住了我的雙眼 眼 哦, Las,Vegas 你這個美女美的讓我垂涎 哦, Las Vegas 你這個Girl 誘的讓我貪婪 ...... 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 出租車剛上高速公路,便見一輛悍馬吉普車尾隨其後...... [南茜是否自殺身亡?那輛悍馬吉普車尾隨其後是否是巧合?請看下章<<遲來的郵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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