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密室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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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12點左右老太太的秘書收到二老板小東的傳真及公司技術部的密報,她急忙前往老太太住處把老太太叫醒。
     秘書向老太太匯報了拉斯維加斯比賽前與K公司交手的情況。
     公司技術部得到的確切消息: K公司總代隊是該公司的二老板慕然。 參賽的選手分別是三千子。米笑。湯姆。
      按總公司的安排, 比賽的時間是（98年）4月24日、4月25日（星期五、星期六）兩天。
      這個三千子是日本女人, 好像與10年前日本賭手稱王的三千子重名。Q公司沒有該選手的任何資料。

      我公司參賽的選手己到位。

      4月26日（星期日）總公司大老闆慕雲飛前往拉斯維加斯發證書及獎金。

      秘書匯報完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立在窗沿下老太太的一張鑲嵌很好的畫像,那油畫倒很有立體感,秘書心想:“ 這是誰孝敬老太太的呢？”不過夜裡看上去,知道老太太活着,看了會輕鬆些；不知道的,或者老太太躺在床上再看那畫像......怪嚇人的,讓人瘮得慌。那想法在秘書的腦海一閃便流過,只見她輕輕的合上文件夾,小心地等待着老太太的指示。
       老太太坐在板椅上重複着“米笑”的名字眯着眼問:“ 米笑？這名字這麼眼熟？”
       女秘書凝視着老太太,臉上知情的信息一閃便收藏了起來。
     “ 怎麼回事？”老太太看出了秘書臉上細微的變化,在追問。
       秘書不再隱瞞。
       她忙匯報: “是的, 是米笑。公司技術部也是剛剛得到她的資料,  K公司的這位選手就是二老板從前的那位女朋友, 他們...好像剛分手半年。”
     “那麼,那位湯姆呢？”老太太仍在追問。
        女秘書回答:“ 一位黑人,男性,37歲,加拿大人。公司技術部提供的資料該人是K公司新發展的會員。”
        老太太嘿嘿一笑:“明白了。K公司大老闆慕雲飛的二兒子慕洋接班,為了平衡權利,有意讓大兒子慕然負責賽事,全針對性的選用新人,而且早有預謀！什么女朋友？是圈套！”
        女秘書站立不語,她在等待着老太太的決策。
        老太太思考了一會兒,自言自語:“今天是4月14日,星期二。時間還來得及！”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起身向秘書打了個手勢便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辦公室,老太太示意秘書坐下後,她開始翻閱律師送來的文件。這些文件中,有秘書經手的人員變動,分部職務任命,公司主業保險範圍的擴大,從單一的人籌保險再增加車輛、房屋及財產損害險等；有自已經手的遺囑的變更,自已名下不動產房產證的更名。最後她準備從文件筐里去取一份遺囑公證書時，發現了在文件筐上面放着躍進寫給艷茹的信。她放下手裡的文件,驚詫地拿起信,眼神不動地問秘書:“這封信是什麼時間到的？”
         秘書馬上回答:“送到您這兒是昨天下午0130分。”
      “哦......” 老太太若有所思的想着昨天下午她會見了一位神秘的人物而沒有回辦公室。
        她覺得要辦的事已經基本辦完。她鎮靜地想了一會兒,  抬頭吩咐秘書備車,  並告訴秘書明早通知老闆慕南在上午一同前去拉斯維加斯。她看着秘書轉身走向房門時又發出了沙啞的關愛:“休息吧,明早再安排。”

    秘書很禮貌地回身點點頭便走了出去。

    老太太看秘書走後,戴上老花鏡,拆開了躍進寫給艷茹的信......

       攤開信箋只掃了一眼,內線電話便響了起來,那鈴聲在深夜裡從那座陰森森的建築冒出來格外的恐怖瘮人。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人全公司只有5位董事,此外便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人。而且沒有特殊情況不准動用這個電話。深更半夜,誰呢？鈴聲驚動了秘書,就在老太太拿起電話的同時,秘書慌慌的又趕回了辦公室。

       電話里憨聲憨氣地說了一句話:“ 查看電子郵件,有重要信息！”

       老太太一聽聲音,  知道是昨天她會見的那位神秘的人物打來的，她放下電話把躍進的信放在一邊, 趕忙打開電腦並示意秘書坐下等候。

        秘書探過頭來看着電腦畫面,老太太未阻止，她挪動光標,打開信箱,一封剛發來的信件呈現在眼前:
     “我剛收到一封奇怪的電子郵件,現轉發給您。我感覺發件人好像有意讓我轉給您！請您分析一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 是一首詩？”秘書驚嘆！覺得好玩。

       老太太驚疑地看下去,眼前一亮,那清晰的畫面出現了。

       谷山亂雲水中天, 覆雨傾盆山不見。

       欲知何人敢問路？橫山斷水斂暮煙。

       悲悲悽悽秋月寒, 遑遑慘慘昨日唁。

       千里悲涼一日禍, 萬尺冰霜四月寰。

       秘書瞪眼看着不解其意,眼光落在老太太的臉上,既不敢言語也不敢問,心想:這深更半夜的玩這種文字遊戲,真是無聊！
       老太太的面部表情從凝重、威嚴、專注、沉思...突然間變得鐵青,那冷酷的面容,那無情的眼神,甚至於表現出要失控的暴躁,都是秘書不曾見過的。只見她冷冷地一笑,左手握拳擊向桌面,嘶啞地喊道:“ 你終於又出來啦？”憤怒地一聲嚇的秘書渾身一顫。在秘書感來,老太太的講話從來就沒有這麼清楚過？秘書立在一旁等待老太太的吩咐。
        果然老太太轉頭說:“馬上通知紐約分部谷風飛往拉斯維加斯。通知所有董事到拉斯維加斯B座會議室開會！”

      秘書搞不明白這詩里有什麼玄機,嚇得連聲說是！像接受命令的士兵一樣馬上到秘書室下達老太太的指示。

          老太太看秘書出去了,她拿起紅筆在一張白紙上寫道:“橫山斷水斂暮煙”並在“斂暮煙”三字下劃一道橫線；又寫道:“萬尺冰霜四月寰。”並在“四月寰”三字下面劃一道橫線,然後她把筆往桌上一扔, 坐在板椅上往後靠了靠,習慣性地摸一下右肋,又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一根特製煙點燃,她深吸一口,冷靜地開始回想那神秘人物的忠告......

      “K公司已掌握Q公司所有的增項業務，包括新增項的房屋財產險。慕雲飛的辦公室有3瓶已故大老闆用的西紅柿香水噴霧器，他好像在安排人化驗研究？百家樂秘籍已不是秘密了,應該查一下Q公司內部是否有問題？從今年比賽的布局看, 目前K公司所做的一切有激怒Q公司的味道。感到奇怪的是,  K公司新上任的老闆對比賽似乎並不重視？剛上任便以考察為名去了夏威夷,  所有賽事全部責成二老板慕然安排, 而且資金使用不設上限？更奇怪的是, 新上任大老闆從3年前的合影中把你的照片放大請人畫成油畫並鑲好作為禮物讓我送給您？ 表示他對你的信任和關愛？如此良苦用心不會是這麼簡單？此外,   歷年的比賽在決賽時大老闆都露面, 可這次的比賽在結束髮獎時大老闆才現身？還有K公司的現任老闆與二老板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但他們素來不和,人所共知,  但今年的賽事顯現空前的團結?  所有這些極不尋常的舉動都讓人感到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所以, 是否出山必須三思而後行？ 嗨！真不該把您和艷茹帶進這家族的仇殺之中......”

        想到這裡，老太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搞的頭昏腦脹，她預感到一場陰謀正在悄然地進行,她無心去看躍進寫給艷茹的信,她熄滅煙頭,感到好累！她起身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先拿起一條毛毯,然後躺下將毛毯蓋在身上,她的大腦在排解一系列的問號？

        首先這首內藏玄機的詩，意在指明兇手？只有經歷了那場車禍的人才能破解這首詩的玄妙之處？前四句點明7年前在大雨橫飛的夜晚, 肇事的兇手是K公司二老板慕然！“橫山斷水斂暮煙”這“暮煙”就是“慕然”哼！ 好一個“欲知何人敢問路？”   後四句是點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信你看這宇宙間，萬尺冰霜這寒冷的四月是不會化的，言外之意是只要慕然活着，K公司和Q公司不可能和解？如果你想報仇雪恨，那麼在這四月的賽期可以復仇了？引伸的含義是“ 七年恩仇四月圓！”哼！好一個“ 千里悲涼一日禍” 可是為什麼放在7年之後呢？ 又為什麼通過中間人來轉發這個郵件？  其次, 公司內部是否有K公司的臥底？知道百家樂秘籍的Q會員算上剛升級的麗沙才8個人, 誰能泄露呢？這8個人可以說是公司的脊梁,有4人是夫妻,另4人...都是董事,對公司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公司？那會是誰呢？第三, 委派神秘人物探測Q公司深淺,  明知這神秘人物是從Q公司走出去的，且沾有血脈之親？而且送畫像？ 並有意讓其滲透K公司的實力？尤其在他往返的途中發暗藏玄機的詩給他？...這個製造陰謀的人在暗示着什麼？

     “ 不對？”老太太馬上意識到這又是一個圈套？她心想:“送畫像為我送終這沒什麼,可是......”她馬上想到那位神秘人物的處境？知道越多越有危險！一股猛勁湧上來,  她掀開毛毯徑直走向內線電話, 拿起話機迅速撥號。可是對方的手機已關機。她喃喃自語:“ 國立呀,千萬別再出事？”她馬上打開電腦發電子郵件。 她有些緊張， 發完了郵件她的心情似乎放鬆了些。她走回躺椅躺下,在腦海里繼續排解那難解的疑問？

     “難道大老闆為整合在利用我？一箭雙鵰？或者借Q公司排除異己？”老太太思索着,內心矛盾的一遍又一遍地問着自已:“ 知道了真兇,我該怎麼辦？問題是10年之後有人有意告訴你真兇是誰？這不明擺着圈套嗎？”

        她的頭沉沉的即將處在昏睡狀態,突然間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你不要怕，大膽做事，我一直會站在你的身後，不論我活着還是死去。。。”

        她坐起來，想起了老闆慕雲軒召開的最後那次董事會的情形。。。。。。
 
         那是7年前9月13日的下午，老太太清楚的記得那次淡話是在Q公司和K公司比賽結束後半年的時間,那天是星期五。
     
        慕雲軒召見老太太EMMA,寒暄過後慕雲軒笑呵呵地說道:“今年和K公司的比賽,你為Q公司贏得了榮譽,Q會員對你的評價不錯？”
     “呵呵,手氣好。”老太太EMMA只是呵呵一笑,並沒想談這個話題。
     “到Q公司11年了吧？”慕雲軒關心地問。
     “嗯！”老太太點頭,有些感動。
        自從老太太的丈夫沈國強被慕雲飛的大女兒慕榮打死後,小叔子沈國立將老太太和艷茹,按總公司大老闆的指令安排到Q公司,這一晃近12年了?今天老闆起,EMMA的心中感慨頗多卻又不知是源從哪兒來？千言萬語卻又無話可說。
       慕雲軒看出了EMMA的思維變化,但他仍很隨意地說:“國立調總公司以後,公司一直由你協助我管理公司,現在我準備把公司全權交給你管理怎樣？”
       老太太馬上停住思維的接話說:“不行不行？我是拿衝鋒鎗的,不是拿望眼鏡的？你是黨我是槍,黨指揮槍嗎？呵呵！”
       慕雲軒笑了笑,很沉重地說:“我研究的項目已經收尾了,但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很難分身,月底召開董事會,董事們都要求在拉斯維加斯B座召開,同時慶祝一下,截止到目前為止公司運營的戰績不錯,最後這個季度衝刺一下？董事們的建議我同意了,正好慕東大學放假回來,我們開車去,大家都放鬆的玩一玩。我將在會上宣布你的任命並上報總公司,我信你,相信你不會辜負我！”
     
        老太太驚喜地看着老闆慕雲軒,心想:“老闆為何這樣的信任我呢？”她面容現出感激的表情,但她一句話也沒說。
     
         慕雲軒接着說:“通往北山的地下室,連接我的臥室,我這個辦公室,”他用手指了一下書櫃的暗道開關,然後繼續說:“還有董事會議室,這些你是知道的？但我的研究室也在地下室內,那書柜上的那本中華詞典內裝有鑰匙,除了我太太,全公司沒有任何會員知道？就連我信任的國立經理都不知道？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希望你保守這個秘密...”
     
       “為什麼要告訴我？”老太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我信任你！但是,你要記住:當你力窮勢孤的時候再走進密室,不是萬不得已不要進去！”
         慕雲軒說完站起身來又補充道:“今晚我要和太太出去應酬,明天我們起程去拉斯維加斯,等回來我帶你去我的工作室？”
     
        可是,在回來的路上老闆慕雲軒,還有...便遭劫不測,從此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老太太的心裡。

         而今晚,這聲音好像從天籟傳來, 難道這是他的神靈在召喚嗎？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使老太太一躍而起, 她挺身走向那巨大的書櫃,稔熟地在那本裝飾的假書上按下機關,嘣的一聲,那假書的小彈簧門自動彈開。老太太手伸進去從書的連接處一密封的合中拿出一個粗大的鑰匙,連帶着兩個小鑰匙。 然後她又在那假書上按了一下, 只見書櫃開始右移, 一會兒一個幽深的遂道展現在老太太的眼前。老太太先打開燈的開關,地下室馬上亮了起來,她轉身看一下, 然後走向房門把門反鎖後返身向地下室走去。

        這個地下室直通房的後山,  每周秘書必須親自下去清潔。老太太一直信守承諾,7年不曾踏進一步！但眼下有太多的懸念要解開？所發生一系列的事件都攸關公司的命運！所以老太太今天晚上要解開這密室之迷。

        她起步時手扶了下牆壁,然後她慢慢地移動着腳步,徒下的台階幽暗陰涼,延伸下去便見那寬敞一室,在室內設有半扇窗口,兩處房門,其中一房門通往後山,另一處是存放物品的小倉庫。老太太走到倉庫門前,選把小鑰匙將門打開閃身進到庫內。她記得進密室前先打開固定在牆上像似電閘的保險箱,然後按紅色按鈕,5分鐘後再按黑色按鈕。她先在牆壁上摸索着打開燈的開關,然後她找到另一把小鑰匙把保險箱的門打開,頓時,一紅一黑的按鈕很顯眼地立在眼前。她記得外表上看似電閘的保險箱是裝飾給人看的, 實際上是密室機關。那紅色按鈕是消毒和清潔,  並設有排氣的功能；那黑色按鈕才是移動裝飾的保險箱,保險箱移動才能露出密室的真面目。
     
        老太太伸出手在紅色的按鈕上按了一下,只聽見噝地一聲,像秋天的雨絲, 又像蚊蟲在鳴唱,  那聲音柔和,不喧不吵,只有立在旁邊才能感受這完美的設計給人帶來欣賞後的享受！過了5分鐘便又恢復了寧靜。

        老太太又伸出手在黑色的按鈕上按了一下, 只見那裝飾的電閘保險箱輕輕的右移,  一扇精製的鐵門立在眼前。老太太拿起那個粗大的鑰匙對準鐵門鑰匙空推了進去,一下、二下、三下...她猛一用力,鐵門吱嘎一聲被打開,老太太拔出鑰匙剛走進密室,那鐵門像上了勁的彈簧自動關上。老太太回身看了一下沒在意,只感覺鼠藥和中草藥的混合味道刺激着鼻孔,她敏感地咳嗽兩聲,可當她轉身回頭的時候,霎時被眼見的一切驚呆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