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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0 ) 隱私

                                          題記：在每個人的心底,
                                                都藏有一個或兩
                                                個難以忘懷的秘
                                                密, 這個秘密領
                                                地不是誰都能踏
                                                進的。

   
     
        現實的世界,某個國家,某個城市,或某個人？有時就是霧中的風景, 而看風景的人,同時又成為風景中的風景！這人生的故事,就像這風景中的風景一樣,演繹着可歌可泣的事跡......  
    
       老太太EMMA看完了已故老闆慕雲軒自傳式的敘述, 解開了所有的迷底？ 她記得在慕雲軒去逝後的第二個月老闆的姐姐慕雲芝從加拿大過來，當時的慕南還住在醫院裡，她帶着慕東去的律師樓，只是在文件上簽字，慕南的簽字是律師親自到醫院進行的。慕雲芝當時提出有些專項資金,需經她審核後,認為不違反被繼承人的意願才能執行！莫非指的是慕然的繼承權？之後的這些年，沒有任何變更的通知。接下來老太太她要做的是什麼呢？ 她該怎樣更好的完成已故老闆慕雲軒的遺願呢？
    她拿起了用夢幻望眼鏡材料特製的眼鏡反覆地看着, 一個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來:“ 我要傳承的遺產是夢幻望眼鏡！”

     EMMA那沉思的目光中流露出堅韌而又不可改變的神態, 就這一瞬間,徹底地改變了她的思維，她的原苦心設計的所有方案因看了慕雲軒的敘述而改變。“是的，”她的心在說：“ 比賽的輸贏己經不重要了？賭場賭的投資也不重要了？” 她現在要做的是親自出馬降住慕然，然後告訴他真相；她要收回總公司並徹底的與K公司切割從此不再有一點關聯；她要保護慕家的這倆個後代延續慕氏家族的血脈；她要完成託付給她所有的遺願；她要重組Q公司,並用生命來保護“夢幻望眼鏡”的傳承！
     
        想到這兒,老太太EMMA起身很有力地向辦公室走去。

        老太太EMMA到了辦公室,看到秘書正焦急的在哪兒候着。
       “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秘書那忐忑不安的樣子老太太問。
        秘書忙說：“總公司張總來了兩次電話找您，有急事？”
        老太太點一下頭說：“知道了。”
       然後她走向內線電話，同時告訴秘書1,去拉斯維加斯推後,在本月24日賽前趕到即可。2,通知二老板慕東帶上麗沙及各位董事明天必須返回谷天鎮。3,公司明晚會歺,晚飯後召開董事會議。
      秘書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突然間的改變讓她直發懵,她小心地追問到:“那...念璡和孩子？”
     老太太擺一下手說:“念璡就不用折騰了,很快我們就過去。”
     接通總公司張國立的電話，只聽對方講了一句話：“電子郵件給你發過去了？拜拜！”電話撂了。

        老太太忙打開電腦的郵箱，查看到新發來的電子郵件，打開一看，老太太傻眼了？
        只見郵件上寫到：大老闆慕雲飛正在通過律師,把總公司不動產的辦公樓及K公司的辦公樓重新劃歸總公司的名下,下一步是以總公司下文的方式責令慕南簽字,望諮詢律師後做好準備？
      “真是雪山欲裂雨先到啊？”老太太感嘆。
        她將郵件複製一份後關閉電腦,按下叫秘書的按鈕。
        見秘書進來,她嚴肅地和秘書說:“把慕南老闆請過來？”

         慕南今天是拄着拐杖進來的,因為剛給他安裝了假腿。
         慕南進屋便問:“媽媽您沒事吧？昨晚那轟地一聲,象是幾級地震？”

         老太太很無力地笑一下說:“我沒事。”接着說道:“有重要事和你商量！”
         說完老太太把國立發來的郵件遞給了慕南。
         慕南看後馬上抬頭看着老太太說:“媽媽,讓您說中了？”

        老太太點上一支煙,態度很堅塊地說:“目前的比賽已不重要了？明晚的董事會我準備宣布慕東為Q公司的總經理,並在比賽結束後上報總公司。”說完她走到慕南旁,顯得很沉重地說:“你明天去律師樓,把上次我交待你需要問清楚的有關法律問題搞明白？我特別交待的那三份文件一定要讓律師審查一下？你要有心理準備,先到雪山聖地的丹佛等我的消息，也許，比賽結束後,你要陪我去總公司？或許,事情辦的順利，你要留在總公司......”
     
        慕南心裡忐忑着,感覺這氣氛又要發生車禍是的？7年前父親慕雲軒剛宣布老太太EMMA為Q公司的總經理便在回來的路上出事,這回...看這架勢有魚死網破的味道？他有些懷疑地問：“這...方案，能行嗎？”
     “你按我的安排先準備，如有變化再調整？”老太太又囑咐慕南。
       慕南不想再多話,他點頭說:“好的,媽媽！我去準備。”

        在慕南要走到門口時,老太太突然又叫住慕南,並意為深長地說:“你父親留給你和東兒各一個金佛,從你這代開始,要把金佛視為祖傳的遺物收藏好,千萬不能遺失！”
     “我知道,媽媽！”慕南停頓了一下,回答了老太太后心想:“父親留給我的這金佛,她怎麼會知道呢？”

         看慕南出去了,老太太拿起內線電話,她惦掛着艷茹(念璡)和孫子盼盼。

          就在這個時候,秘書端了一碗肉絲麵條,頂端還放了兩個荷包蛋,走進來放在老太太的辦公桌前。

         老太太感嘆一聲,抬眼看牆上的鐘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

          電話接通了,她聽到艷茹在電話里大聲地喊着:“媽媽,媽媽......”


        在每個人的心底,都藏有一個或兩個難以忘懷的秘密,這個秘密領地不是誰都能踏進的。人們常說深愛一個人並得到了回報的愛,那就該獻出全部,包括從前儲存在私密領地的隱私？錯了,如果你這麼天真,那你就會被殘酷撞擊的頭破血流。
    
         留存在心裏面的這段“念”,不論是好的還是見不得人的,都是你的經歷,你的完美是因為別人不知道你的足跡也沾滿了污泥？就像那珠寶商手裡拿着兩塊玉,一塊是壁綠無瑕,一塊是內含瑕疵面壁如金。很多人都去選擇那塊壁綠無瑕的玉,但問價格,珠寶商會告訴你,那塊有瑕疵的玉是無瑕疵玉的一倍的價錢,為什麼？因為有瑕疵的玉才是純玉！
    
        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艷茹雖然改名叫念璡,  是在她考美國公民時才改的。在她的心裡, 一直認為她乾淨的身體是屬於鄭躍進的, 所以她一直守身如玉。默默地思念,默默地守候,每日的祈禱便是那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那以身相許後的情深切切的諾言,甚至以改名來作為守候這份初戀的忠貞？可是,當慕南姐長姐短有一天看不到她便流淚的絕食時,她心軟了,她守着慕南,最終還是沒有守住防線。
    
        是啊,18年守身如玉,是在什麼情況下才可能呢？
    
        老太太EMMA發現以後,有一天,把艷茹叫到房間神態莊重,語氣認真地問她:“慕南...他...碰過你沒有？ ”
       艷茹怔了半晌,臉兒刷地紅了,她沒想到媽媽會問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或者說怎麼回答？但媽媽的表情和語氣告訴她,這事好像事關重大不能隱瞞。
      艷茹不好意思地看着媽媽點點頭,並小聲說:“他的腿截肢後,我給他帶孩子，有時還得幫他洗澡...他...碰過我......”
     “噢......”老太太想了會兒溫和的說:“假如你和躍進還有可能？這件事,永遠不准和躍進講！”
       艷茹瞪大了眼晴,不安地看着媽媽,心想:“為什麼呀？躍進可以結婚,他可以有女人,我讓男人碰了就犯天條啦？”
        老太太看艷茹的表情是滿臉的不服氣,一聲嘆息地坐下來說:“你不懂啊,艷茹！對原配的男女來說,感情上的事,不要說的太清楚,還是自認為清楚好！說的太清楚了,男人的心裡就會有死結,這個‘結’男人一旦系下了,你們的感情就會受到影響,甚至會影響你們夫妻的性生活？所以,夫妻間不一定什麼都要說?有些事,特別是男女之間的事,還是朦朧點好。”
       艷茹一拱嘴,嘟囔道:“誰知道那是哪年頭的事？”

        這便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人是有缺點的，就像那含瑕疵的玉。
   
        老太太的觀點是這缺點是不能講的，因為她知道只要是人都是不安分的，但這不安分是存放在心的隱私領地里，經歷了，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恨，什麼是悔？心便開始安分了，但那不安分的過程不能說。
       艷茹不這麼想？分開久了，彼此都有權利去選擇自已需要的，這談不上虧欠，或者不忠？在她的心裡初戀是少女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那刻在心靈上的印跡誰都不會忘?但時間久了,那份感情是會疏遠的,也會漸漸地淡了那回憶,有時想起來,就連躍進的模樣都有點模糊。

         老太太和艷茹是兩代人的思維。

          可是,世界上卻偏偏有一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男人,這種男人,養足了勁鼓起勇氣地去面對殘酷的現實,在感慨中耐得住寂寞,不論結局是什麼,他都堅強地挺立着,哪怕把自已弄的遍體鱗傷,依然痴心地執着,從不後悔。
    
         鄭躍進便是這種有點傻氣的男人。

         眼下的老太太已不把比賽作為Q公司頭等大事的時候,她自然也就不擔心艷茹和躍進相見,當艷茹“媽媽媽媽”不停叫着的時候,老太太運用全身的力氣對着話筒嘶啞地說出了躍進就在拉斯維加斯開出租車，這時候,艷茹左瞧瞧右瞧瞧，好像開過來的出租車司機就是鄭躍進一樣，走魂是的,僵在了Food 4 Less商場的拐角處,一時間沒了主張? “這怎麼可能呢？” 她在想......

        更巧的是,就在艷茹和媽媽通話的這10多分鐘,鄭躍進正在和自已的兒子盼盼說着話呢？
    
         世界上什麼樣的事情都存在着可能？

         因為鄭躍進買的房子就靠近Food 4 Less商場,也是因了老太太寫給他爸爸那封信的地址而選擇了這個位置。而艷茹和孩子盼盼又按老太太的旨意住進了B座接待站,前後一條銜,自然很容易在Food 4  Less商場相遇。

        鄭躍進剛剛把自已上班的時間調換到夜裡12點到第二天上午11點，在上班前他到Food 4  Less商場買礦泉水及牛排,準備回家煎後就歺去公司接車,當他把一箱水放進推車時,他發現一個不到20歲的男孩,坐在殘疾人自動車上一直跟在他後面不住地看着他,那專注的眼光和那高高的鼻梁,尤其那眉眼似曾相識,他馬上停下來端詳這孩子,心想:“這孩子的臉龐像誰呢？怎麼像從我臉上扒下來的？”
    
        他笑呵呵溫和地問到:“你是中國人嗎？”
        那男孩點點頭,眼光仍然不迴避。
        他又笑着問:“你為什麼這樣地看着我呀？”
        那男孩頓了一下,但馬上就說:“您像我爸爸？”
       鄭躍進剎時間愣住了，他心想：“難道是盼盼？”又想：“不可能啊？這孩子是殘疾！”
    
       就在這關鍵時刻走過來一位中年婦女拎着挑選的蔬菜,和躍進點點頭便推着那男孩去肉類櫃檯。
       鄭躍進一看這女人，50多歲了，怎麼能和艷茹比？他推車到交款處但心裡還夠着多看幾眼那孩子，他蹺着腳回頭望着,怪的是那男孩也回頭望着躍進,直到商場裡的立櫃擋住了視錢。
      鄭躍進邊交款邊傻乎乎地想:“這孩子說我像他爸爸？”
      就在鄭躍進走出Food 4  Less商場往車上裝礦泉水這功夫,艷茹和老太太通完電話匆匆趕進商場。
      鄭躍進和沈艷茹彼此間就這樣的擦肩而過了,假如過後他們再相逢,那擦肩而過的嘆息,將是怎樣的情形呢？
      當艷茹見到盼盼時,聽盼盼講剛才見到的那男人和像片裡的爸爸長得很像時,艷茹又一次地震驚了,她慌張張地又跑出商場,可是鄭躍進已回到家中正煎着牛排呢......

        愛可以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基於血緣產生的愛,無形中,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心靈的感應是那種遺傳的基因相近時,便產生出不可抗力的吸引,這種吸引是相同的血脈,如同人的生命的延續,是一種不可改變的執着。

        人世間的有些事都是難以預料的,人們往往在等待結果降臨的同時,但為了生存或不能放棄的工作而失去那盼望已久的結果,或者是沒在意找到的便是自已要找的。
    可是,人的一生,又有誰不犯錯呢？不論是誰?只要在對的時間裡做了錯的事,其結果都一樣:那就是要付出痛苦的甚至是血的代價。

        在回B座接待站的路上,艷茹打電話告訴老太太說盼盼見到他爸爸了,她相信孩子的眼睛不會看錯？

        而老太太忽然想起鄭躍進的寫信地址正好是B座接待站的附近？正當老太太要告訴艷茹的時候,內線電話響了,老太太只好放下與艷茹的通話。

        老太太拿起內線電話,只聽電話里那熟悉的聲音講道:“ 南茜還活着，在慕然手上？萬事小心為上。”

       “南茜還活着？”老太太重複着沈國立的話,心想:“慕然打南茜這張牌,是什麼目的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