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第四部《FBI的紅色檔案》(44) |
送交者: 一來 2011年08月16日00:01:59 於 [美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44) 詭異的謎團 慕雲飛:洋兒你要記住, 要麼忍, 在忍中得到一切; 要麼殘忍,在心裡挖個坑,築座墳,時刻準備 葬着你的敵人。 這是一封詭異的信,有太多值得探索的謎團。 慕南看一眼信封,知道是用銀行自動存款機上的信封,他將信封拆開,從信封里掉出了一個黃色紙箋,這種紙箋是Wells Fargo銀行(富國銀行中國人稱馬車銀行)的職員,在接待客戶時使用的小方型紙箋。 由此可見,寫信人是在公司的斜對面馬車銀行內匆忙寫的信。 慕南拿起紙箋,只見紙箋上正反兩面用英語寫道: Jack: Emma是值得你尊敬和信任的管家。 FBI拘捕Emma的目的,不是因為Emma施計毒死了慕雲飛,而是為了你父親研製的夢幻望眼鏡。 控告Emma謀殺不會成立,你不用擔心,但你要想辦法救她,因為Emma對慕家的忠誠! 當然,這可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任何代價都沒有Emma值錢。 目前能救Emma的是總公司總管沈國立,交換的條件是夢幻望眼鏡。 你要有心理準備,見到沈總管後,觀察兩天再做決定。 不要怕,你的後面是座大山! peony.B “peony.B?”慕南念出聲來。他想,這是個女人的名字:“peony是牡丹。B,是她的姓嗎?” 他猛然想起在他21歲那年,父親讓他按照指令信箱每天的指令,操作Q公司的保險業務運作的安排時,最令他難忘的一句話就是:“不要怕,你的後面是座大山!” 今天他又看到了這句話,頓時他的全身一股暖流涌過,好像父親慕雲軒就站在他身旁一樣,那種沉重而又悲壯的心理壓力,瞬間煙消雲散了。 但他轉念又想:“這個peony.B是誰呢?為什麼她說沈國立能救Emma?而且用夢幻望眼鏡交換。” 正當慕南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的手機鈴響了。 電話是沈艷茹從舊金山打過來的,因為她聽老太太Emma的秘書說Emma被警察拘捕了。 慕南邊聽電話邊安慰着電話那邊哭哭啼啼的艷茹,他說會不惜一切代價救出媽媽Emma,己經通知了律師。同時,在講話時他左手不停的打開了老太太Emma的Coach包,他翻遍了,就是一個空包,什麼物件都沒有。 慕南和沈艷茹通完話,他馬上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問秘書處的Sally,確定老太太Emma走時是否交待過這包交給誰。當Sally點頭肯定的說把這包交給董事長時,慕南在心裡犯了嘀咕:“一個空包是什麼意思呢?” 他返回辦公室,又把包的里外重新翻一遍,他在一個小兜底翻出了一把很古怪的像是18世紀時民用的鑰匙。 他手拿着鑰匙看着,隱約中,他猛然想起了老太太Emma從谷天鎮臨走時對他的交待,重要事件會發到他的信箱裡。 “對呀?”他拍了下自已的腦門,埋怨道:“怪不得念璡說我呆,我真是個呆子!” 他趕忙打開辦公電腦,進入到自已的郵箱頁面,果真,他看到了Emma發給他的新郵件。 只見郵件上寫着: 慕南: 從Q公司帳戶劃撥2萬美金給K公司慕洋,作為慕雲飛的喪葬費用。 葬禮那天,你和慕東力爭都要參加,但要注意人身安全。 不要擔心我這個老太太,收回來的X5總公司交給你了。 這是你父親慕雲軒的心願! Coach包里那把鑰匙,是我辦公室牆上那座古老掛鐘的鑰匙,鍾里,裝着你父親的遺囑磁盤。 那場車禍的製造者,是你的親弟弟慕然! 而背後策劃人,是你的堂叔慕雲飛。 再不說,我怕沒機會了。 但你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把這仇恨冷靜地藏在心中,儘管慕雲飛“死有餘辜”,但慕洋的陰險心術在你之上。 你父親留給我Q公司10%的股份轉讓給念璡(艷茹),在未來的日子裡,念璡會成為你事業上的幫手。 Emma即日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兩行淚水順着慕南的臉頰流淌着,他想控制一下情緒,擔心有人進來會看到他失態的樣子,可是那淚水就是不聽話,而且越流越多,止不住了,他竟抽泣了起來...... 是啊,這麼多年了,在這個時候慕南才感覺到,媽媽Emma,是多麼重要、多麼不可缺少的支柱! 好像外間谷風在走動,腳步聲提醒他控制一下自已的情緒。 他挺身靠在椅背上,淚水在臉上凝住了。 他的眼前閃現出慕然那張臉,如同從父親臉上扒下來似的,除了多幾分兇殘,筒直和父親一模一樣! “原來他是我的親弟弟?”他心裡念叨着,神態有點黯然神傷。 “不眼不眼......”父親臨終前手指着那前方喊出的最後兩個字:“不眼”,原來指的是慕然! 慕南突然間恍然大悟:“這個混蛋!”他隨口罵道。 謎底的解開,讓慕南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 放下電話的沈艷茹,在旅館的房間同樣流着眼淚,因為她心裡惦掛着媽媽Emma,畢竟媽媽70多歲了。 鄭躍進在艷茹的身旁說:“索菲婭明天上午火化,完事我們就往回趕,你看怎樣?” 艷茹擦幹了眼淚說:“不行。我不能跟你回拉斯維加斯了,也不能等到明天索菲婭火化,我必須馬上飛回谷天鎮!” “那你叔叔沈國立......”躍進想說艷茹的叔叔會挑禮。 艷茹接過話:“他巴不得我走。有些事你不知道,等回賭城我再告訴你。我馬上訂機票,今晚就得趕到谷天鎮,但是......”她停住後,又小聲的說:“絕對不能告訴我叔叔說我回谷天鎮了,就說盼盼病了,說我回賭城了。” 鄭躍進瞪大了眼睛,他摘下眼鏡,拽一張餐巾紙擦着鏡片說:“怎麼像是地下工作者似的?你走了,我一個外人在這兒幹嘛呀?” 艷茹說:“正因為你是外人,所以你必須得留在這兒,就一個職務:專職司機。”她說着話的功夫打開了手提電腦準備訂機票。 鄭躍進傻愣愣的不知個所以然,老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話:“都這個時候了,你...有什麼事,就別再瞞我了?” 艷茹轉過頭來,她很認真的說:“有些事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發現你現在不擔事,一點小事你都想着沒完。那天去機場的路上,媽媽的秘書在電話里交待,說媽媽臨上飛機時告訴秘書,假如媽媽出事,我在第一時間必須趕回谷天鎮!‘必須 ’!你懂嗎?” 鄭躍進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他馬上說:“那,這邊...你需要我做什麼?” 艷茹打了個手勢,說:“等會兒。”意思是等她訂完機票再說。 這效率夠快的,也就10分鐘,她訂了傍晚6點的機票。 她看時間還來得及,她邊收拾隨身帶的衣物用品邊和躍進說:“馬上送我去機場,在路上我和你說。” 在去機場的路上,沈艷茹向躍進交待完這兩天要做的事後,突然的問躍進:“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在我爸去逝後的那段日子,那個送我去商場給盼盼取奶粉的ann(安呢)嗎?” “不就是你叔叔的二女兒嗎?你們吵架了,後來你走回你爺爺家的。”躍進邊開車邊說。 “可是...”艷茹驚詫莫名的說:“你還記得接叔叔到旅館那天,叔叔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送他進去嗎?” 鄭躍進點點頭,那表情像是回憶着。 沈艷茹接着說:“在我們車要拐出停車場時,我看到ann了,她就站在旅館的大門裡面。” “你一定看錯了。”躍進回答着,歪頭看着車後面在換線。 沈艷茹馬上提醒到:“我們倆回到住的旅館,我以買方便麵為由開車出去了,你不會忘吧?” “噢,那又怎麼了?”躍進歪一下頭,放慢了車速,因為前方快接近紅綠燈。 “我根本就沒去買方便麵,而是又到了叔叔住的那個旅館了,並跟蹤他們去了索菲婭的停屍房。”沈艷茹講完不再說話。 “你說什麼?”正好是紅燈,鄭躍進踩了剎車,瞪起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沈艷茹像是喃喃自語的說着:“我判斷的沒錯,索菲婭是ann的媽媽。” “啊阿!......” 鄭躍進驚訝了一聲,起步加油過了紅綠燈,他的臉色馬上陰沉的嚇人,他開着車,暗然的心緒中忽然產生了一片疑雲。他想起那天晚上,老婆艷茹很晚才回來,問她 幹啥去了她也不說。他想碰她,但老婆很反常的拒絕了他,說她沒有心情,而且唉聲嘆氣反來復去的不睡。再問她,她只說一句話:“別問了,我煩着呢。”現在躍 進知道了。 這錯綜複雜的Q公司,這真人表演的故事,的確暗藏着驚濤駭浪啊。 到了機場,在艷茹要走進安檢時,鄭躍進突然把艷茹抱住,久久不願鬆開。 艷茹看着老公憨態的樣子,故意笑着說:“幹嘛呀?生死離別似的!” 鄭躍進說:“每天早午晚,最少三個電話。” 這時的沈艷茹,很感動的兩眼一紅,晶瑩的亮光在眼裡閃着,但她仍然笑笑的說:“我會的。” 就在這節骨眼上,一個胖胖的美國女人,吃着冰淇淋從艷茹身邊經過,艷茹一看那胖女人的吃相,馬上勾起了她的腸胃反應,她撒嬌的和躍進說:“老公,我想吃冰淇淋,火炬的那種。” 躍進鬆開艷茹,趕忙說:“你等着,我買去。” 艷茹看着跑遠的躍進,心裡想着:“這是怎麼了?看人家吃啥就饞啥,而且特別想吃肥肉,莫非自已......” 一個想法在艷茹的大腦中,由朦朧開始變的清晰。 這時又過來一對20歲左右的學生,邊走邊吃着玉米花;後面跟着一個黑人,領着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啃着蘋果;再後邊... “嘔...”的一聲,艷茹趕忙跑到一邊的垃圾箱開始嘔吐着。 手拿着冰淇淋回來的鄭躍進,在原位上沒看到老婆艷茹,正焦急的左右看着,一轉身,他看到了臉色蒼白,滿眼是淚水的老婆,他驚訝的問:“你...你怎麼了?” 艷茹有氣無力的說:“可能是早上那杯咖啡喝的,噁心,想吐。沒事,你回吧?” 鄭躍進把冰淇淋雪糕遞給艷茹,但艷茹只吃一小口便說:“我不想吃了,你吃吧。” 沈艷茹說完話,手拽着皮箱,和躍進擺下手,走進了機場的安檢通道。 鄭躍進手拿着冰淇淋雪糕,看着背影消失的老婆,呆呆的站在那裡,茫然若失的樣子,好像沒了主心骨。 就在沈艷茹在天上飛的時候,慕南正和K公司經理慕洋在談話。 會議室內的氣氛,在詭異中,慕南慕洋各懷心中事。那種像是與生俱有的仇視,在姓氏的血緣中, 翻騰着血腥的仇恨,而且,混雜着誤解、猜疑、逢場作戲。各自埋藏在心底的是殺父之痛,殺父之仇! 尤其是老太太Emma被拘捕,在慕洋的心裡,認定毒死父親的主謀就是慕南,兇手就是老太太Emma。他絕不相信那麼自信的父親,而且死的前一天還和慕洋商 談下一步的具體方案,轉眼一夜間會喝毒藥自殺!所以他見慕南,如同面見仇人,心裡在翻江倒海的怒吼着,但表面上他卻表現出平心靜氣應天順人的大氣。他承繼 了他父親慕雲飛的陰險、狡詐,不,還不能這麼形容,應該說,他比慕雲飛更能顯見那種弱勢的善良,尤其那面相,白靜的臉龐,濃眉大眼。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鼻 子,不是鷹鈎鼻子的那種高鼻梁, 當然不難看,但鼻子的兩邊,有很深的兩道彎彎的月牙溝,並將那薄薄的嘴唇陡起來,修剪的鬍鬚隨着嘴唇的張合微翹着,馬上讓人聯想到長臉瘦貓,這長相,是典 型的串種後,第三代的回祖。據說,一旦和英國人混血,第三代一定要找原宗的本族人結婚,否則,生出的下一代就返祖成英格蘭人了,慕洋就是典型的種子選手, 因為他的媽媽是美國白種女人,確切的說是英格蘭後裔。但實話說,慕洋的兩眼不眺起來,他是個善面不招人煩的男人,一眺起來,馬上讓人想起死去的慕雲飛那金 魚眼。 而慕南的心裡,經過老太太Emma的調教和點化,尤其是Emma的郵件點明:造成父親被害的這場陰謀,總導演就是慕雲飛!他的心中同樣在燃燒着怒火!現在 是Emma媽媽幫他除掉了這個兇殘的魔鬼,但面對他的後人,媽媽Emma說的有着“陰險心術”的慕洋,他又該怎樣的善待呢? 在彼此心裡層面的這張過時陳舊的窗戶紙,誰也不想捅破,大家都還想着利用着對方,所以都虛偽的客套着。 慕南的身後站着谷風。 慕洋的身後站着一位紳士一樣的美國人,有着學者的風度。 除慕南穿着長袖鱷魚牌紫檀色襯衫外,雙方都穿着黑色的西服,包括谷風,表示對死者慕雲飛的尊敬。 比較一下,谷風像保鏢打手,而那位紳士卻像一位有教養的軍師。 慕南先打破尷尬的場面,他以長者的姿態看着慕洋,首先講道:“總公司拔款2萬美金,作為你父親葬禮的費用,你看是否夠用?” 慕洋嘿嘿一聲,冷笑的說道:“大哥!5萬美金也不夠吖?您想想,葬禮什麼時候舉行還不能確定,因為警察局要化驗巨毒,找出這種毒藥的來源,很有可能還要解 剖遺體,我們全家都在等待之中。此外,如果兇手確認是老太太Emma,那總公司要給我慕洋個說法?家父竟然這樣的被害,不論指使人是誰,他都過不了我慕洋 這關!還有,你知道我父親是道上人,不管黑道還是白道,他老人家的朋友很多,2萬美金只夠布置了靈堂!再有,我姐姐慕榮馬上就出來了,怎麼也得讓父女見上 一面吧?這下葬的時間不確定,那費用怎麼能確定?”說完,他為了掩藏一下自已的情緒,端起礦泉水杯,很紳士的喝了一口。 慕南一聽慕洋充滿敵意的講話,尤其故意說了黑白兩道和幕後指使人,這嚇唬人的伎倆已經不能威懾慕南了,他馬上收口,想結束談話。他冷峻的外表,目光凌厲。 他將理智的穩重上升為冷靜的邏輯思維;他要充分行使一家之主董事長的威嚴。他嚴肅而又不容辯駁的講道:“警察帶走公司副總Emma是協助調查,據公司錄像 顯示,還有你父親的倆位保鏢一樣的人物也下落不明,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弱不禁風的Emma是兇手,所以你現在以懷疑的口氣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關於葬禮費 用,總公司先撥給K公司2萬美金,處理中,遇到具體情況時再上報。” 慕洋站起來,拿起那杯礦泉水,一揚脖喝盡,然後,他盡顯悲痛的說道:“大哥,請原諒和理解我此時情緒不好對您的不敬!在家父葬禮的安排上,有些事,慕洋恕難從命!” 慕南表情溫和的說道:“我理解。你去安排吧,明天上午10點我去靈堂祭拜。” 慕洋及隨從告辭。 慕南站起不送。 一個聲音在慕洋的耳邊響起來,那是他父親慕雲飛的叮嚀:“洋兒你要記住,要麼忍,在忍中得到一切;要麼殘忍,在心裡挖個坑,築座墳,時刻準備葬着你的敵人;人生就是這樣的殘酷和無情!” 一個聲音同樣在慕南的耳邊響起來,那是他父親慕雲軒的囑咐:“南兒你要記住:用一種平常人的心境去看人生。聽一聽大自然那純美音樂一樣的和聲,要凝神聆聽,你會突然間感到自己就是這大自然和諧的音符中一粒微塵。在宇宙寥廓之中, 你是那樣的微不足道,所以你不要爭強好勝的去掠奪不屬於你的東西......” 夜幕降臨,X5總公司,只有董事長辦公室亮着燈,整個辦公樓,因慕雲飛的死而顯得異樣的恐怖,那空曠的兩層樓,好像從地下室里瀰漫出珍珠纖維粉一樣的香氣。那流動的氣流,輕盈而又讓人感受到無形的冰冷。也許,因為死人躺過的地方總有陰氣襲來......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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