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我第一次記事的年齡可能是三、四歲左右。那時, 我一個人躲在被子裡面,想像着躲在山洞裡和敵人打仗。手拿着衝鋒鎗問敵人嘟嘟嘟的掃射。敵人一排排的倒下。在昏暗的燈光下,媽媽催着我快睡。我總是要等媽媽進了被子,貼着母親,才能安靜的入睡。
小時候最愛玩的遊戲就是工兵捉強盜。記憶深刻的一次是大約六、七歲時,住在西湖橋銀行宿舍的大院裡,晚上漆黑漆黑的,我和一群小朋友塊捉迷藏,瘋跑中,和另外一個小朋友兩人頭碰頭撞個中着,轟的一聲,兩人同時倒地。我好一陣才醒過神來,聽見他在哇哇大哭,我以為自已撞了禍,害怕了,也用手擦眼睛,詳哭。誰知手一抹眼睛,濕糊糊的,一聞,血腥腥的,這時才嚇得大哭起來。那次淘氣,給我的左眼眉下留下了一道一字形疤痕的永久記憶。在我愛美的少年時期,我還埋怨媽媽, 你為什麼不要醫生縫幾針。
我對小學時的學習生活幾乎沒有什麼印象。父親很少花時間管教我的學習,母親渴望女性的自立和解放,也忙着參加社會主義建設。我幾乎成了一個無所約束的孩子。記得在我讀小學二、三年級時,母親丟下家庭,支援三線建設,去了離家很遠的地方建京廣鐵路。我記得,我和我的三哥和姐姐天天去公共食堂吃飯。由於想念媽媽,我經常逃學,一人不知是如何找到她的建設工地,一待就是幾天,直到周未媽媽把我帶回家。媽媽問我怎麼沒有上學,我就撒謊說,老師病了,不上課。媽媽很要強,向望今後能有自已的一份工作,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就是知道我在撒謊,她也沒法在工作日把我送回家。這樣,我又可以在工地玩到周未了。我的小學學校換了兩個,小學的學習是在不斷的轉學中完成的。至今,我也回憶不起來我在學校讀書的情境和小學時同學。除了一位同宿舍的小學同學(書中會提到),我完全沒有任何孩提時的純真友情。可想而知,我的小學成績一塌糊塗,記得由於缺課太多,老師為我補了一個暑假的課,我才沒有留級。
儘管如此,我也有小孩羨慕的本事,摔跤很厲害,常常打敗比我個頭高的同學。記得從西湖橋銀行宿舍搬遷到縣正街宿舍後不久,一天放學回家,剛進宿舍門,就被三四個男女小孩攔住。其中一個小孩嚴肅地告訴我,按規矩,新來的要麼聽大王的命令,要麼就與大王摔跤,打嬴了,就是宿舍的王,大家都聽你的命令。我不肯打,幾個小孩就罵我膽小,害怕了。我一睹氣,摔下書包,就和大王比起摔跤來。哪知道,那大王不是我的對手,三下兩下,就連連把他摔在地上。讓這幫小孩好不佩服。從此,我便成了宿舍的大王。因為是大王,我在少年時期,也第一次嘗到了女孩對我的睛睞。由於這一優勢,儘管學習低劣,也沒有影響我的自信和快樂的童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