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拉斯维加斯【99封情书】 |
送交者: 一来 2015年10月31日12:21:16 于 [美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
第三十二章 99封情书
哪怕一个字:悔;哪怕两个字:不行; 哪怕三个字:不要来;哪怕四个字: 我结婚了;哪怕五个字:相约不相逢; 哪怕没有字:一张白纸......
整个下午沈艳茹在贪睡,因为昨晚她一夜没睡,起早又去赛场,回到跃进家她躺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晚上6点,盼盼叫她和姥姥一起吃饭,她才起床。 她虽然没有心情,但在饭桌上她还是和妈妈Emma说了南茜通过保安给她留下一个玉手镯的事。 老太太Emma看看正吃饭的外孙盼盼,想到了女儿艳茹的身世,觉得这隐私还是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好,于是她又看了眼盼盼对艳茹说:“等有时间,你去我哪儿再说。” 艳茹看看儿子盼盼,知道妈妈的意思,她不再多问。 因心中有事,她快速吃完饭就又赶回了跃进家。 她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跃进书房桌上的台式电脑,她要通宵看郑跃进写给她的99封情书。 “打开我的心门吧,在那里你已经被温暖,就像孵育的生命,记录着成长的里程......” 沈艳茹看到这第一句的告白,一股暖流顿时涌上心头。 她先专心的翻看着标题,上下浏览着那一封封饱蘸泪水写出的思念!她的泪水像漫卷往事的河流,倾情而下。 当她浏览到第99封情书的时候,她神情专注的盯在那标题上。 她的眼泪止住了。 她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第99封情书》
艳茹: 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情书。不是我写累了,而是我今天辞去了一切公职,并将在5月16日去美国找你们,我要和人生赌一次。 我就不信,属于我郑跃进的老婆,延续我生命的儿子,竟然在这个世界里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且没有挥手和再见。 我需要一个结果,一个足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那就是你为何以沉默来改变我俩的约定:相约在美国! 如果你不方便我去美国,或者你有难言之隐,你说呀? 哪怕一个字:悔;哪怕两个字:不行;哪怕三个字:不要来;哪怕四个字: 我结婚了;哪怕五个字:相约不相逢;哪怕没有字:一张白纸...... 起码证明你还活着,让我去梦想,让我去希望...... 可是你无语伴人生,消失在人海里而让我自己在反省中辗转度日。 我在掂量着写给你的每一个字。每一段话写出来都凝聚着我的心血,我的思念。 每次写完了,我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春天的骄阳早已被炼油厂的浓烟染成了灰色。五月的天空,气流中悬浮着阴霾,灰白惨淡。晌午刚过,在你住过的跃进乡的东北天上,有一道很浓很浓的黑云,透过窗户看那天,云层低得吓人,好像天要塌了!我此时的心情,就像那云在翻腾。一阵风刮过,卷起的沙粒从玻璃上滑过。我知道雨要来了。再看万金村的那边已经漫天飘白了。早已吐绿开花的树,那飘摆的叶子,迎着风,在等待着雨水的浇灌而向路人展示它的青翠,间或飘落了几片残留的旧叶子,轻飏地飘向天空。我抬眼望去,似乎那风卷残叶的簌簌声在嘲笑我的慵懒和缱绻。也许上帝知道我的感伤:过去为我的爱人和儿子,现在还为远离父母不能陪伴左右为其尽孝,而让我心绪不宁...... 是啊,艳茹!我是真的心如刀割般的痛啊! 你还记得万金村东头的那棵老槐树吗?你还记得村旁南山那片枫树林吗?每到秋天我都去那儿看看,尤其在那棵老槐树下坐一会儿,想想我俩年少时许的愿望...... 那一年,记得我刚满18岁。 我和你说:“将来我一定赚好多钱回来,就在村头给你建一座大房子,我和你一起老去......” 你说:“从现在起,我每年最少攒钱100元人民币,老槐树作证!” “不过......”你又不信任的歪头对我说:“你可要说话算数哟!” 我俩像小孩一样的手牵手的拉勾...... 还有......还有那两张劳动公园划船的船票。我一直保留着,因为那是我俩第一次偷偷的去抚顺市劳动公园划船...... 还有......还有你从香港,从美国寄来的信件...... 你可能早就忘了。 就在我写给你的第15封信寄出后的秋天,我在那棵老槐树下写了一首诗歌,好像在呼唤你的同时,又一次地揉碎了我自己。 今天我把这首诗歌写在这第99封情书里,如果你能看到,你是否会想起你送我的第一枚枫叶...... 迟来的枫叶 一张过期的船票让我浮想联翩 一片飘零的枫叶循迹着心灵的呼唤 一泻而下的洪流荡涤千年的污垢 一生追寻的真谛亘绵于千古不变的信念
飘摇的小帆渐行渐远 从此两地情在相思的梦中呢喃 那峰峦高山是我的背影 那美丽的枫叶是你的笑脸 心中的风景是横看山的伟岸
我一直珍藏这发黄的信件 那深情的墨香驮载着你的惦念 呆板的斧头深刻在 完美的邮票中间 让我想起岁月里心的悸动 记录当年那夜里撩人的浪漫
我翻开旧版的<<青春之歌>> 那遗失的枫叶再一次引我忆起当年 从沼泽里跋涉,你下乡我上山 谁都没忘夹在书中的枫叶 是信物,见证一代人的心酸
如今你在海的对岸 是谁与你牵手又是谁与你相伴 拾起过往的尘烟 你是否还记得山村里的杜鹃
我可以抛开所有的偏见 我可以不提那牵肠挂肚的期盼 我可以不再捧起那黑土地上 铺满秋叶的思念 可是我不能不说 老槐树前的茅屋重建 是你我当年许下的诺言
寄给你这张过期的船票 寄给你这枫叶一片 我与你慢慢的走向老年 回首历经的沧桑 握手于无缘的笑脸
艳茹,我亲爱的妻子!我的心一直跳动在这深情的字里行间。想起离散,我多少次泪流满面。站立在那棵老槐树前,散漫的随想和幽婉的情怀于我胸中流淌而不能自己。我知道,我有太多的梦想仍旧是书生一样的单纯!看到乡间河旁的柳絮,便想到正徜徉在清晰见底溪涧之间的双双蝴蝶;看到相恋的年轻男女,便想到黄梅戏里的仙女与董永阡陌桑田男耕女织;看了小说《第二次握手》便想起了我和你今天的离散...... 在我的心中,有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那就是悲戚和感伤!我的悲戚源于我展翅难飞;我的感伤源于你的无语沉默!怅然和无奈于我心中,于我笔端。积郁的相思,一直以来让我惆怅,让我郁郁寡欢,亦让我陷入几近绝望的揪心的等待! 我的一生,注定有很多的缺憾,这我知道。生命的旅程,自然不可能都按我的意愿尽善尽美。但在我的梦想里,起码有你,那是老天对我的垂怜。可是,你蓬勃绽放了之后,留给我的甜蜜,不是花前月下,而是熬煎,是痛苦和整夜整夜不尽的思念。 你真的好残忍,竟然能远远的注视,冷静的欣赏,而且冰体玉人,没了心伤。 而我,在迷失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艳茹,请你告诉我:我俩的故事真的就是“相约在美国吗?”仅是相约! 而且,请你说说故事的结尾应该是怎样的离合悲欢! 或者是......情断天涯! 我做梦都想不到,从你随姑妈于1977年9月24日离开中国大陆至今的10年,你消失了,而且带着我们的儿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我为情所困被逼无奈奔赴美国。我要去找你们,我要知道这无言的结局究竟是谁的错!? 即使你忘了我,那没关系,但我不能不要我还没见过面的儿子! 说到理由,一个原因是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成为我生命里不可替代的唯一的女人。另一个原因是自从爸爸告诉我,你到美国生了我们的儿子盼盼,这血脉便从此成为我的心魔,超强的吸引力于无形之中,使我找不到可以摆脱你们的理由。 我至今不明白,你在香港滞留期间应该有妊娠反应了,但你的第一封信只字不提。而你到美国已显怀要生了,可你来信仍然只字不提。生了儿子你该报喜呀,可你的第三封信仍是只字不提。为什么?委屈还是羞于开口?我想都不是。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你在香港就把孩子做掉呀?可你执意未婚生下我们的儿子,足见你的勇气,也足见我们的爱是真的,我们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还有,你来了3封信,都不是回信,可我回了15封信。这15封信,有10封是挂号信啊,怎么就换不来你的第四封来信呢? 儿子已经10岁了,可我还没有见过,作为他的生身父亲,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 前天电视台的红绿蓝节目,播出了一个农民的小男孩被人贩子拐走了。孩子的父亲走遍了大江南北所有最偏僻的乡村, 去寻找孩子。最后,身上带的钱花光了,一路乞讨,还在寻找。有一天,他走到一个餐馆旁,又饿又累,实在走不动了。他和餐馆的老板讲了他的遭遇,说他两天没吃东西了。热心的餐馆老板给他做了一碗肉丝面,他哆哆嗦嗦的端起那碗面,就着流出的泪水吃了下去...... 看了这个节目后,我跑出了家门,一直跑到浑河的岸边。 我哭了。很伤心地哭了。 如果我到美国,找不到你和儿子,我是否也会像这位失去儿子的父亲一样的流落街头呢?我是否也会流着泪,吃下那碗牵肠挂肚的面条,直到精疲力尽地在不断的绝望中再去寻找那渺茫的希望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等待我的命运会是怎样的遭遇。 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在大学毕业后不久就去了日本,现在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了地产开发商。他在日本赚了很多钱。所有的同学朋友都羡慕他,而且巴望在他开发的小区能买到便宜的商品房。可是上个星期天,一位从日本回来的朋友偷偷和我说,我的那位同学,在日本做背“尸体”的生意。说是住楼房的人死了不能从电梯上下来,要雇人背下来。也许5楼,也许10楼。(如果赶上个18楼的,那就从18层地狱再背到18层地狱!)这差事又脏又累,但价位高,背一次可呆上一年。我这位同学在日本7年,专门做这个生意挣钱了,现在回国搞起了房地产。前天他听说我要去美国非要请我,但我找借口回绝了。因为我真的很怕在他的身上看到日本鬼子的影子。 如果我到了美国,找不到你们,有一天,突然冒出一个假洋鬼子和我说:“只要你把尸体从18层楼上背下来,我就带你去见你的妻子和儿子!你背不背?” 背啊!我肯定背。不就一具尸体吗?但我去背尸体是为了你和儿子,绝不是为赚钱回国搞房地产。 还记得你的同学,也是你们乡的乡长儿子李大头吗?一个月前他从加拿大回来了。他姐姐在一个区的法院做清洁工。有一天我因一个民事纠纷的案子去法院了解案情时遇到了她。你猜她告诉我什么?她说李大头在加拿大与一个大连的女人搭伙,还生了个女儿。现在李大头的老婆也去了加拿大,而那个大连的女人丈夫也去了加拿大。两家的夫妻儿女团圆了,他俩也各自归位了。那这个孩子呢?有生父也有生母,但哪个家里都没有她的位置,没办法只好送回来由姑妈养着。也不错,他俩约定每人每月拿出150加元作为孩子的抚养费。这倒也成全了孩子的姑妈,有了工作,更有稳定的收入了。 可是孩子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境况,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人生? 我郑跃进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绝不能让我的儿子没有父亲!这也是我至今未另组家庭的原由所在。 但是,李大头的故事提醒我,如果我去美国,真要是长期找不到你们怎么办?我是不是也要找个搭伙的女人啊?人生的追求和人的生理上的渴求,对男人而言,是为了性的爱,还是为了爱的性?而对女人,是为了爱的性,亦或是为了生存而在无依无靠中浅尝着一种温存抚慰干涸心田的过程。 我找不到答案,也不可能有答案。 都说美国好, 可去美国的好多人都回国来看病。这些人口是心非崇洋媚外,可穿的外衣都是中国制造,因为仿照的名牌便宜呀。 我们总编妻子的弟弟刚从美国回来,他是回来修牙的。他说在美国修一颗牙齿,如果杀死牙神经,需要500美金。他说他全口牙只有两颗好牙了。如果在美国换一口牙,那按他的说法恐怕上万美金了。他炫耀美国这好那好什么都好,可就是回中国来治疗牙龈炎。总编说他时,他狡辩说,都说美国不好,但去了美国为何都不走呢?任可打工也不回中国,这不是怪事吗? “嘿嘿!”我苦笑着摇头,心想也是的。你走了有10年了,你回来过吗?不论苦和乐,你都不想回来。为什么?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你的牵挂了。可我不同,我是比较痴情和没出息的那种男人。被你牵魂了之后,和别的女孩怎么都撞不出火花来。 这便是我的悲哀,我也想改变,但真的很难。 我们报社,前不久收到美国一位新移民寄来的稿件。稿件的内容,是写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先留学美国,7年后申请了妻子和女儿到美国团圆。可是他妻子到美国后他们离婚了,因为丈夫早就有了外遇,而且毫无顾忌的讲明和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儿子。申请她们娘俩来美国是一种义务,但没有了责任。好像夫妻一场, 把她们申请到美国,算是一种补偿。 稿件上还说,美国医院接生孕妇,只认妈妈不管爸爸。孩子出生后的姓氏由妈妈来填写。 细想也对,孩子的爸爸是谁只有妈妈知道。 作者最后写道:“这人世间还有真爱吗?如果一个男人,因为生理上的需要,因为性的欲望需要满足,你可以花钱找妓女呀?不是说美国是天堂吗?不是说美国有合法的妓院吗?只要是没有感情的性欲,作为远离的妻子也可以理解和违心的接受。可是你和有夫之妇同居并有了孩子,这让妻子怎么接受啊?” 那么你呢?10年,你已经28岁。这么些年,你就孤身一人地守着儿子盼盼吗? 不论你有过,或者再有过,我都不会责怪你,或者说没有权利责怪你,因为在你我的约定之后,我也曾有过一次婚约。 尽管这个婚约是假的形式真的手续,但毕竟我当过新郎,而且举行过悲壮的婚礼! 所以,我必须向你坦白。但这坦白绝不是为了性,或者为了娶一位貌美如画的新娘来代替你,或报复你的消失。 我妹妹跃美的同学雪阳,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她常到我家和跃美一同写作业。在我的印象里你来我家时好像见过她。在雪阳中学即将毕业的期终考试期间她被确诊患有白血病。可是,直到她要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时候我才听跃美告诉我,说她一直暗恋着我,能嫁给我,是她一生的心愿! 就为了了确她的心愿,我同意娶她,让她能如愿地闭上眼睛,把灵魂在天堂里安放! 当时,你杳无音信。而我,牺牲自己却可以圆一个天真纯洁的绝症女孩的临死心愿,换得她离开这个世界之际内心永远的安宁…… 我生气地想,反正你又不在我身边,你怎么管我?更何况我又没做错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我和谁都没有说过,一直藏在心底,但今天我要告诉你,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报恩。 还记得从前我常用粮票给你买糖和面饼吗?就是你最爱吃的糖和面饼。那粮票都是雪阳的妈妈给我的,我每次回家白妈都给我粮票,还有鞋垫。你知道我爸爸是教师,人们眼里的臭老九。我们家很穷,哪有多余的粮票。那些年,多亏雪阳的妈妈,总给我粮票,然后我就分给你一半,我留一半。当时我很自私地留下了全国粮票,给你的全是辽宁的地方粮票。就是那些粮票,让我们少挨了多少饿呀!还有,我大学毕业后的分配,是雪阳的爸爸通过他过去在部队上的战友帮忙,我才被安排进杂志社工作的。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那一天在病房,雪阳和跃美说:“我要把我的心愿说出来,这样,我死后就可以进天堂了......” 在婚礼的当晚雪阳就走了......也许她真的去了天堂,久病的人早已厌倦了这种变态的生活环境,真诚地渴望死后能进天堂!我想雪阳肯定去了她梦想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天堂。可我,为了雪阳生前的梦想却走进了地狱!因为为救雪阳,我求人搞到24粒格列卫,价值2000元人民币呀!人家没让我掏一分钱,你知道,我哪有这笔钱呀。更没能力偿还这笔人情债,我只能以沉默来答应对方不再跟踪报导土地污染事件。巧的是社主任责令我不准再跟踪报导,这不等于帮我解套吗?我心中暗喜。可是喜后是忧,只一个星期社主任又责令我继续跟踪报导,还说是市里某领导亲自过问,必须真实曝光。怎么办?我只能装病,不管他什么主任领导的,官不踩病人吗。患病还能写稿吗?中国的医院,到哪家开不了诊断书啊。人家为我搞到了救雪阳的“格列卫”药,我怎么还能继续跟踪报导呢?但说心里话,违心地做事是很折磨人的。我也有良知,在反思中我警告自己不能再做记者了,因为我违反了职业道德。说得严重点,我在变相地接受他人的贿赂啊。 可是,更糟糕的不是2000元人民币让我坐卧不宁,因为钱并没有给我,而是后来我参加一个私人聚会时认识一位医学院的教授,他告诉我说,晚期CML白血病人,有的慢性粒细胞患者,服用了格列卫会进入死亡的加速期,尤其口服6粒。 而且还说,格列卫是很先进的药物,但并不是神奇到服用了24粒就让患者精神焕发,这不好说是否有其它因素...... 天那!我的眼球都快鼓出来了。我以违心的方式让雪阳能享受那些药物给她带来的快乐,并以牺牲自己的职业为代价,本以为可以延续雪阳的生命。可是,那位教授的一席话,不等于是告诉我找关系搞到格列卫反而是害了雪阳吗!其他......其它的因素是什么药啊? 这无法和任何人说起的往事,折磨得我好长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夜不能寐! 但我冷静下来,我不后悔我做出娶雪阳为妻的决定,包括接受那24粒格列卫。不论艳茹你是否原谅我,或认为是我先背叛了你! 我和雪阳的故事,我写了篇纪实文稿《悲壮的婚礼》,就附加在99封情书之后。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这99封情书,自然你就能看到《悲壮的婚礼》,该文记录的全是真实的经过。 写完这99封情书,我轻松了许多,好像完成了老师留给我的作业。因为我不再写了,我要到你生活过的地方去找寻你的足迹。也许,这比我写情书更有意义。只要你的身边不是你生的一群蓝眼睛,如果你还要我的话,那我就接受你。但你要是真的嫁给美国人了,那我求你,把儿子盼盼给我吧?我真的需要儿子的陪伴。 写到这儿,要结束了。突然间,我心的深处,悲从中来。是爱还是恨?不知道,可能是抱怨和自艾自怜吧。 如果你有难言之隐,你来封信让我死心不就完了,何苦这样折磨人呢。想起这10年我就恨你,更恨我自己。承诺什么相约在美国?我像真事似的守候着,就等你一声呼唤! 可是你没了,在人间蒸发了。 你说我去美国和谁相约?但我还是决定去了,为了了却一生的心愿! 雨后的窗外清新凉爽,刚刚盛开的鲜花迎着微风在飘香。马路上人来人往,人们在为生计奔波劳碌。 那么你呢?此情此景是否也适合形容身在北美的你! 我希望你快乐和幸福,尤其儿子能健康地成长! 瑾此 祝好! 郑跃进 1987年5月5日
看完了第99封情书,沈艳茹是动了真情,哭得是一塌糊涂。她被郑跃进那凄美而又深情的文字深深的打动了。 很久,她才在抽泣中冷静下来。她回忆着,想着这十几年发生的种种。从安妮把信扣下产生误解开始,她一错再错。当时的思维是真的很愚蠢,你说较的是什么劲儿呢?没收到回信就认为郑跃进要了她的身子就不要她人了。更可气的是,叔叔沈国立去中国大陆又正好赶上郑跃进和白雪阳婚礼的第二天,那“世纪婚礼”的报导简直是铺天盖地。 “我沈艳茹的一生最大的小人就是叔叔沈国立和他的女儿安妮!”她悲情报怨的自言自语。 她认为,叔叔已经到中国抚顺了,为何就不能与跃进见上一面呢?最起码问明情况呀,就拿了份抚顺天天报回来。如果知道隐情,肯定与跃进保持联系,并在她考美国公民的时候就申请跃进了,最差的结果也是带儿子盼盼回国探亲啊!可是,那婚礼报导的是女孩身患白血病,谁知道那女孩的生命会延续多久呢?之所以打消了再联系跃进的念头,也是不想打扰跃进的婚后生活呀!谁知道婚礼的当天晚上那女孩就死了。 “难道这就是命么?”沈艳茹在心里念叨着,她情绪低落,思维却又回到了从香港飞往美国的途中。 在空中飞机上,她妊娠反应强烈。不停地呕吐惊动了空姐。一位好心的女医生主动给她诊脉后告诉她怀孕了,她惊恐地侧身看着前座的爸妈,羞愧得无地自容。那位医生讲广东话和英语,爸妈没听懂,但她听懂了,知道自己怀孕了。 医生回座位后妈妈侧身问时,她只说晕机了事。可这事能瞒住吗。 到了美国,她每天早起到社区没人的地方,狠劲敲自己的肚子,她痛苦的泣诉着:“你干嘛要来呀?你干嘛要来呀......” 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又痛苦地于心不忍。 “是啊,我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我怎么可以再遗弃我自己的孩子!我要生下他,我要养活他!”沈艳茹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可是......”她泪流满面的责怪自己:“我才19岁呀,没结婚......别人怎么看我呢?” 对渐渐隆起的腹部,她有点绝望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妈有欣,早就发现女儿艳茹的行为反常,于是就偷偷的跟着她。当妈妈发现女儿艳茹每日在小区的林中痛苦地以泪洗面时,妈妈现身说教,并及时地训斥和安慰艳茹,让她保持冷静,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事。 晚上一家三口饭后商量,就说艳茹在农村早就订婚了。而且出国前两家喝了订婚酒,直接和艳茹的爷爷说艳茹已经怀有身孕了。 别说,艳茹的爷爷沈向阳知道艳茹有身孕非常的高兴,特意嘱咐二儿媳多买些猪排骨和乌鸡炖汤给艳茹吃,这可气坏了叔叔家的二女儿安妮。有一次艳茹喝鸡汤,但那汤咸的像是喝盐水。二婶发现了,主动把责任揽了下来,但现在艳茹知道那多放的盐肯定是安妮干的。 想起往事,沈艳茹的心里是一肚子委屈。当初与跃进亲热那事,不让跃进放任自己留下后患,,可他激情涌动根本不考虑万一带来的后果。完事他倒和别的女孩子结婚了,就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现在呢,所有的责任又好像都是她艳茹的错,她的心里能不委屈吗? “不行。我也要知道真相!看看他俩的婚礼究竟是怎么操办的!”沈艳茹心里想着,她手握鼠标在电脑上翻页。 她要看《悲壮的婚礼》。她想知道,取代她的新娘白雪阳,具有什么样的魔力能降住属于她的郑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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