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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心结 (3、4)
送交者: 一来 2010年10月28日09:54:49 于 [美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 3 )

  外甥振家将新被买回送进他妈修晶的房间, 便按舅舅来福的安排到来福儿子修仁家居住,因修仁回大陆参加湖南卫视举办的快乐男生歌星大赛,房间一直空着无人居住。

  全部安排妥当已凌晨4点多钟。

  上午10点来福还没起床,姐姐修晶便敲门进来使用来福的卫生间。来福知道她姐姐修晶嫌弃那间公用的卫生间脏。来福心想:“随便吧,反正你也呆不多久?”

  11点来福起床准备早歺,这时外甥振家也赶过来。可姐姐修晶拿着夜里她儿子为她买的新被令她儿子开车去WAL MART商场退掉,因为她舍不得那买被的30多美金。这要是换成人民币200多元?在这儿买被,头有多大?

  姐姐修晶走后,来福开始找床罩。他翻箱倒柜,最后在他自已的床上找到了换下来的床罩?来福想起了半年前外甥振家来取车时住在这里曾问过来福是否有多余的床罩?这个床罩是外甥振家换下来的,他把换下的床罩不放回原处却当成褥子铺在了床上?

  大约在下午1点左右姐姐修晶和外甥振家返回。一进屋,姐姐修晶抱着昨晚来福后来送过去的被说:“这个被挺好的,还挺轻,我就盖这个?”说着话便往书房走,边走边说:“我还是住书房那屋?”

  来福强忍着不发脾气,但看姐姐修晶的言行已超常礼了,来福脸色一沉,不容反驳地和外甥振家说道:“送你妈到修仁家休息!书房那屋不通空调,太热,不能住?”

  振家一听大舅说话的语气,马上给他妈递个眼色?来福眼里的余光看到了他们娘俩眼光的交流,但来福坐在餐厅装不理会。

  姐姐修晶一看弟弟来福真的生气了好像是她预先设计要达到的效果,马上坐下说:“这不穷吗?这穷人就不能讲干净啦?”

  这种暗示想告诉来福什么呢?不论是什么目的,来福都讨厌这种敲打人的语气,来福起身回到自已的自用书房。

  外甥振家回来时已是傍晚5点多,这时的来福已把被套上了被罩, 也把床重新铺好,就等外甥振家晚上居住。来福心想:“让姐姐住儿子家,这间房让外甥住,每天吃饭时把姐姐接回来,这样安排不就迁就了姐姐的特性了吗?”

  但来福想不到的是这丁点小事情原本就是引子, 不论你来福怎祥热心安排都没用?没有这“被褥”的争议,还会派生出“饭莱”的争议? 因为姐姐修晶的言行传递的信号绝不是“特性”那么简单?她要把在华盛顿做4个多月保姆工期间所受的气在来福这清算!

  在姐姐修晶来之前曾和来福通话说, 她看护的孩子向她学话,说:“妈妈说了, 阿姨不是个好孩子, 不要听阿姨的话?” 孩子学出了这样的话,足见家长心里对保姆是有成见的?她问来福要不要质问孩子的妈妈?来福当时就严肃地制止了她的这个念头。

  来福边浇花边想着心事,也没理会振家进了他书房。他在想:“莫非后来被人家变相的赶了出来?否则她的心火为何这样大?”

  外甥振家一进屋便到舅舅来福的书房把手机蓝牙无线耳机给舅舅的手机安装上,因为他使用的手机蓝牙耳机是一对,分左耳和右耳,在路上因没充电而放下,现在他充好电急于给舅舅安装。

  振家从舅舅书房出来到歺厅,坐在歺桌电脑前好像有心事在等着舅舅来福。他看到舅舅正在浇花,想找机会和舅舅聊聊。

  来福浇完花后想到厨房烧壶水沏茶,刚走到歺厅便迎接了外甥振家微笑的目光。

  振家面容善意,礼貌的抬起头,看着舅舅发出了聊聊的邀请:“你看...就你多说那一句话,让我妈多心了?”

  来福停住,紧锁眉头,表情严肃的明知顾问:“多说了哪句话?按摩女还是那管达克宁?”说完来福头也没回的去给水壶灌水。

  “如果你不说那句,‘谁知道她(按摩女)是咋回事?’我妈也不能......”外甥振家在极力地为他妈妈修晶解释。

  来福不接外甥的话茬,将水壶坐在炉眼上打开火,然后转身告诉振家:“被罩我已给你套好了,褥子和床单都是新洗的,你晚上在那房间睡?”说着来福指了下他妈妈修晶住的那间房。

  傻瓜到什么时候都是傻瓜?一个大脑不开窍的男人,不论你怎么调教,他都难成才也难成气候!

  振家如果是个懂事的孩子,马上应该谢谢舅舅,并踏实一点的住进去?哪怕装给舅舅看都应该这样做!可是,这时的刘振家说了一句响当当的话,像颗原子弹一样在舅舅来福的心里炸开了。

  振家以一种怀疑舅舅诚意的表情说:“你看,你还是有?如果你昨晚把这被罩拿出来,哪会发生这些事?”

  不论外甥振家这句质问是随意还是拿自已舅舅不见外?来福都无法接受!

  来福阴沉着脸色开始质问外甥刘振家?

  “你怎么这么讲话?”来福的眼里射出父辈发脾气时的光来,并顺手拽了下椅子坐在外甥振家的对面。

  “我问你?我现在使用的被罩是谁套上去的?”来福抬眼看着外甥振家继续说:“你知道我一个月都不回来住一次?”

  来福看外甥振家不吱声马上提醒:“半年前你和你女朋友到我这儿住时换没换被罩?”

  外甥振家马上清醒地说:“你等会儿,让我想想?”

  当时也可能这被罩是振家女朋友换上去的?否则振家不会这么快就遗忘?

  但来福不管当时换洗的情形,毫不客气地说:“ 你刚30岁!你的记忆难道不如我这50多岁的人吗?当时你和你女朋友来时就住我住那间房,是你打电话给我要换被罩的,怎么忘了?”说着来福站起来打着手势说:“你随我进房间看?”

  刘振家如果聪明, 或有阅历, 是断然不会随舅舅进房间的?因为这全是他的错。如果昨晚他不是恋在电脑上?如果昨晚他帮助舅舅拾掇房间,或许他就会想起他替换下来的被罩放在哪儿?即便是他女朋友换的,但电话是他打的,被罩也是他找到的,他完全可以想起?

  可是,假设昨晚来福拿出了被罩,这风波就会平息了吗?事情的起因是被罩,要解决的问题是被罩这么简单吗?

  刘振家还是不聪明,竟然起身跟着舅舅进屋去回忆了。直到舅舅把被褥掀开让他回想,他才若有所思的记起这被罩是由他换洗并把换下的被罩当床单铺在了床上。但他并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连句道欠话都没有,却随便地一说:“ 哦,我忘了。”

  回到歺厅坐位,来福放低了语气说:“这些小事不算什么?但都下半夜3点多啦,怎么就不能对付一宿?为什么这么挑剔?”

  “大舅你这话不对?”

  外甥振家好像被蜂子蜇了一样地敏感, 又像是被人揭了伤疤, 或是后悔跟着舅舅来福进屋去回忆自已和女朋友换洗被罩的过程而有损自尊?或者是想起了他女朋友嫌被罩脏要求换洗曾发生不愉快?因为过后他和舅舅来福说过他女朋友住在来福的床上,他们并没有同床。但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想起了妈妈修晶曾说过的一句让他刻骨铭心的话,“没有妈妈当初给你大舅的安排,怎会有你大舅的今天?”所以他讲话的底气十足!再从他讲话的表情分析,他反感舅舅的质问已不顾及伤了和气?他的神态总想解释,或正想找个理由为他妈妈的行为,为他自已的行为进行辩护,听舅舅这么一说,他马上脸色一沉地接话反驳道:

  “我不认为我妈错了?”

  修来福的眼晴瞪的大大的,几乎气的说不出话来。

  从外甥振家讲话语气的傲慢劲判断,是来福怠慢了自已的姐姐?再看外甥的眼光,那暗含的疑问好像在说:“我妈是你的姐姐,更主要的也是你的恩人!”

  来福是真的糊涂了?到自已家来坐客的姐姐和外甥竟仗义的讨价还价?仅仅为了一个被罩?

  片刻,来福低沉的说道:“那就是说是大舅我错喽?”来福的眼里开始滋蔓出血丝来。

  刘振家好像占了上风,以一个成熟男人的风度,慢条斯理地教育着他的舅舅修来福。

  他说:“你完全可以把你自已盖的带被罩的被让出来给我妈?...这样,不就解决了吗?”说完他抬头看着舅舅来福,表情淡然,毫不示弱。

  修来福只觉得心脏那根最粗的血管开始胀痛,一股鲜血涌向喉咙,四个肢体的神经开始收聚,霎时间他的脸像喝了二锅头酒一样胀的痛红。

  他咽了口腔里涌上来的热流, 气愤地吼道:“你妈是谁呀?专家、教授?她怎这么尊贵?”

  说完, 他去冰箱取了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继续讲道:“ 就是你老爷----我的父亲活着来我家,我也不会把我的被让出来!除非我家只有我盖的这一床被?你懂吗?”

  这时的刘振家好像并不在意事态的结果了,他一定要阐明自已的观点为快。

  “大舅,你这话说得太重了?”刘振家以成年人成熟的语气尽量把话讲的含蓄些。

  来福把一小瓶啤酒喝完往歺桌上重重地一放,语气很重地说:“你感觉重吗?你们是来看我来了,还是来闹我来了?”

  刘振家还是不激不恼地小声说:“你看,不就一个被罩么?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

  接下来他陈述道,他小舅家的孩子修想想在去他家的路上丢了手机,他妈妈修晶把自已的手机让给了修想想,他妈妈自已确没有手机用。他小姨家的孩子王艳在省城学习钢琴,时常缺这少那?他妈妈一趟一趟的送去,搭着路费搭着时间。修仁回国到北京他的住处,他就把他盖的被让给了修仁。在国内期间修仁的手骨折了他妈妈昼夜陪护......

  “所以......”他最后说:“我们都能这样做,那你就为何不能把你的被让给我妈呢?”

  “如果眼前陈述的人是自已的儿子修仁?”来福心想:“我一个大嘴巴子打过去,从此不让你再讲话!”

  因为来福讲的前提是除非家里只有一床被?来福不想和这种是非不明,大脑混浊不清的外甥争辩!但从外甥振家的话里,来福好像听出了话外音,有点暗含点拨人的味道。

  来福看外甥讲完,不屑一顾地在心里笑道:“开始在我面前讲高尚了?”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再次地涌向他的心头。

  来福失望地摇头叹息:“你们所做的这一切?如果和大舅比起来,值得一提吗?啊!和大舅谈高尚?”

  刘振家马上重复他妈妈修晶讲过的话说:“大舅,你帮我们的都给你记着帐呢?”

  就这一句话使得修来福再也无法控制自已了,他拍地一巴掌打在自已的右脸上。这嘴巴打的很响, 足见来福已气愤到极点!然后修来福郑重地和刘振家说: “你听着!你们家记的帐, 等我死了以后去还我的孙子吧?现在有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就算你恨我一辈子, 我今天也要说!”

  修来福这回可是真的鸡眼了,外甥刘振家一看描头不对,舅舅已经自已打自己嘴巴子了?他马上把嘴巴闭上了。

  接下来修来福要问他外甥刘振家的是哪些问题呢?

  ( 4 )

  修来福的陈述不仅仅是针对外甥刘振家,或是他的妈妈修晶?那针针见血的家庭史,浓缩着一代人的心结。

  三年前来福的父亲病危的时候,打电话到美国来福的家里,质问来福声称留给父亲治病的钱为何没有了?来福告诉父亲在姐姐修晶处留存五万人民币,父亲随时可动用。父亲听后用嘶哑的嗓门,高声地喊到:“我跟她要,她说...她说没钱,没有啦?我问她来福留的钱哪儿去啦?她说...她说...她说...”只听阿嚏的一声,一个喷嚏打断了父亲的讲话。这时听到旁边一个女人在说:“喝口水喝口水?别急慢慢说。”来福知道是父亲的后老伴。停顿了一会儿父亲说:“你姐说, 都买了基金,(股票)赔了,没钱啦?...没钱看病我...我只能等死啦!咳咳咳......”一阵咳嗽声让来福听得心痛!

  来福把电话靠近耳朵大声地说:“爸爸,您放心,我马上把钱寄回去,保证您治病用钱?”

  电话里传来父亲身旁的女人在说:“把钱寄到你这儿?把钱寄到你这儿?”

  父亲听来福说寄钱来高兴了,只说了一句话:“那行了。”电话撂了,来福还在喊着:“爸,您放心,钱没问题......”

  电话里传来的是撂下电话的嘟嘟声。来福嘿嘿一笑的说了句:“这老爷子!”

  来福撂下电话马上给姐姐修晶打了过去,来福想起,一年前来福曾建议姐姐修晶动用来福为老人存放的资金五万元中的二万元买些股票,而且还坦诚明确:赚了钱是修晶的,赔了钱算来福的。可是,来福心想:一年过去了,已措过了买股票的最佳时期,她怎么想起这个时候买股票呢?现在父亲肝癌晚期,正用钱的时候?再说即便买了股票也是限额二万,余钱这么快就花完了?来福心里划个问号?

  接通了电话,来福问姐姐修晶怎么回事?姐姐修晶说,没错,她是这么说的。因为一部分钱是买基金全赔进去了,但让人来气的是,父亲每月的工资2000多元都给了老太太(后老伴),现在用钱了父亲一分钱也不出,全靠儿女,而且妹妹修玲说没钱,别指望从她哪儿拿一分钱,弟弟修来祥别说出钱,人都不见?几次打电话,来都不来。父亲现在打一针蛋白就700元人民币,就这点钱,哪够用?所以说没钱了,就是让老人也得拿点钱出来,不能全依靠儿女?

  来福一听就来气了,马上严厉地数落着姐姐修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和老人讲这种话?一个肝癌晚期的老人还能活几日?所有的费用都是来福事先准备好的,不够再寄,不需要国内的姊妹兄弟负担任何费用,来福只要求这些姊妹兄弟在老人弥留之际靠前尽孝就可以了,为何还要为难老人?

  气愤的来福在电话里大声地责问姐姐修晶:“告诉我现在还有多少钱?”

  姐姐修晶讲还有二万多没动,以防万一用钱拿不出。

  来福在电话里马上再一次地明确:“所有的钱父亲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不够随时打电话寄钱!”

  撂下和姐姐修晶的通话,来福马上又把电话给父亲打过去,父亲知道钱没问题了心火消了些。当来福讲到姐姐修晶说话不过大脑而惹老人生气的时候,父亲感慨地说:“别再说她啦,现在眼前就她这一个,好多事全靠她了,还有你姐夫刘跃明。围前围后的,缺她不行啊?我都不敢说她,怕她也不来了?如果她也不来了,那咋办呀?那俩个?(指妹妹修玲弟弟来祥)就当我没生过?咳咳咳......”

  电话的这边,来福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等父亲止住咳嗽了,来福才说:“爸爸您要挺住啊,等我回去......”

  对过去片断的回忆只是几秒钟的事,但就这几秒钟确让修来福的心好痛!他喝了啤酒眼睛明显有些充血,但他思维清楚头脑冷静。眼前的这个外甥刘振家是他摸着头顶看着长大的,没想到的是,几年的社会历练这个外甥没有成熟,相反他的心灵扭曲的变形?心里是这样的不健康?如不纠正,他将跌进万丈深渊!所以修来福豁出去了,任可让他恨一辈子也要让他在事实面前认错。

  来福双眼瞪着外甥刘振家严厉地问到:“现在,我要求你再一次地回答我,当老人病成那样,生命已没有几日的时候,你妈妈讲那样的话对吗?况且钱又不是你妈的?这种话是延缓老人的生命还是加速老人的死亡?”

  振家看着舅舅,无法再逃避,因为在国内的时候,就这件事舅舅曾和他讲过,尽管当时他没反驳,但他回避舅舅对他妈妈修晶的指责而说不要再追究这过去的事了, 说他妈的身体不好, 一提这事很伤心。但现在舅舅再次提起而且有针对性, 所以刘振家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件事,是我妈的不对”

  “还有......”来福刚想说,外甥振家便主动的接话。

  “还有针对我老爷的遗嘱,我妈的讲话也不对!”刘振家马上补充。

  “那么说眼前?”来福的情绪开始缓和,他举例的继续讲道:“你妈一进屋的前两句话,一句是太脏,一句是不该来?接下来的原话便是‘你老丈母娘来和你小姨子来,你也这么安排吗?’所发生这一切你都在场,你妈这样说这样做对吗?回答我?”

  “你这么说...当然是我妈不对了?”刘振家开始理亏。

  修来福仍然不客气地讲道:“那么你认为你妈没有错的结论是怎么来的?”

  一阵汽笛声烧的水开了,来福转身把火熄灭,然后想结束这伤和气的对话。

  “振家你已经30岁了,你的心里真的有毛病,你和大舅不是一路人,但请你记住:作为晚辈,一般不要介入长辈的纠纷。如果你想介入?首先要知道对错,要知道谁是谁非?在分清责任的前提下你再发言?否则, 带有倾向性的插话和调和, 只能把事情搞遭而无法收拾?”

  修来福讲完, 茶水也不沏了, 将啤酒瓶扔入脏桶,在走向自用书房时回头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忘了,大舅的智商在你之上!”

  歺厅里,刘振家看着舅舅几年前为他买的手提电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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