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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1 )夢遊天堂

                                      獄卒粗聲嚇道: 滿身的血腥味,
                                                    不得進天堂！

     
    “怎麼回事？”淺意識里,南茜的大腦中好像在進行着拔河比賽？一根粗繩子,兩邊的人在吆喝聲中拽着。嗡的一聲,忽悠的一下。只感覺那身體在搖擺中開始倒下，好像從懸崖上掉了下去,整個身體在下沉、下沉......
    “明明是海邊呀？”南茜的大腦還有些意識。
      南茜記得很清楚,下了出租車她走了大約有20多分鐘才到海邊。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海水翻騰,不停地沖向岸邊。她選了一塊海水漲潮可漫延過來,能將她沖走的光禿禿的山丘坐下來,撕開燒雞, 打開酒瓶蓋的封口, 邊吃邊喝, 呆板的臉孔眼光木訥。她喝了兩口白蘭地酒便掏出安眠藥瓶,打開蓋,先倒出十幾片就酒喝下。再倒。一次,兩次,三次......她拿起酒瓶子對着嘴灌了下去,沒喝完便把酒瓶往海的方向扔過去,然後癱軟地倒下。
      她醉眼迷濛,還在想:“身後是度假村,眼前是大海。可是...怎麼...腦海里突然變成了一片紅色？那藍色的海水變成了紅水？成了紅河？血一樣的顏色？不對,那分明是血麼？黏稠的流動着。我怎麼來到了流血的紅河邊？哦,難道是天堂？應該是天堂里有的。這麼快魂兒就到天堂了？呵呵,那麼肉身呢？怎麼,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拉我?天堂也有接站的人嗎？還拽我腳...在抬......”
     
       咽下的安眠藥片開始麻醉南茜的大腦,並向指揮系統進攻,很快就使她進入了夢境。

     “這天堂這麼壯觀啊？”南茜遠遠地望着,一聲驚嘆頓時心花恕放！她想這天堂和睹城拉斯維加斯的夜景差不多,不同的是被血一樣的紅河圍着。她趕到岸邊,看到一艘巨大的豪華客輪停泊在那裡,只見各膚色的人在排隊檢票井然有序地上船。她不管那麼多,上前就想加塞地進去,還沒靠前便被一隻巨大的手擋了回來,只聽那男人粗聲嚇道:“ 滿身的血腥味,不得進天堂！”
       南茜立在一個大樹旁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只聽樹上一個她非常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里, “小艾,快救我？”這聲音 嚇了她一跳。她猛然抬頭,悽慘而又恐怖的場景,令南茜不寒而慄！只見她殺死的大個兒金連成赤條條的被鎖在樹上。她仔細一看,原來這是一棵千年鐵樹。大個兒的雙眼已換成了兩個鐵球一樣的鷹眼,他的兩隻胳臂已被鎖鏈梱向樹的兩側,他的下身生殖器官,已被鐵做的套鏈鎖住,他的兩隻腿被釘在鐵樹上。他的胸前,還裸露出一個金黃色的箭頭,起初南茜還以為是她用刀刺透的傷痕。
     “天哪,怎麼會...？”這殘忍的酷刑令殺他的人動了惻隱之心。
       這便是人？當她舉刀殺人的時候,是仇恨使她義無反顧地刺向仇人！千刀難解心頭之恨！可是,當殘酷的現實讓她去面對她所恨的人被折磨的已體無完膚沒有人樣但還有口氣的時候,你再拿把刀給她讓她去殺死他,她已沒了勇氣。
     “原諒我,小艾？我錯了,是我利用你的感情賺錢,你殺了我是我罪有應得！”大個兒說着便哭了起來。
      南茜站在那裡愣住了？她在想: “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是殺了他,可他為何又被釘在了鐵樹上？真是罪有應得嗎？”她順着意識繃着臉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還有臉哭？活該吧,你！”
      “是是是。我是活該！現在你不也來了嗎？去天堂的船已經起航了,你上去了嗎？你不也被擋回來了嗎？”大個兒不哭了,這一招在南茜那兒已不靈了,他馬上開始攻擊南茜的痛處。
       聽了大個兒的話,南茜心想也是呀？那剛才為何不讓我登上開往天堂的客輪呢？
       大個兒金連成一看他講的話有效果了,他馬上開始動用習慣騙人的小聰明和南茜說:“你先把我救下來,然後我告訴你什麼途境才能進天堂？”
       他拋出了誘餌吸引着南茜上鈎,可是,南茜已不信他了。
       南茜歪頭吐了一口吐沫,然後說道:“你先說？等你說完,我驗證你沒騙我,那時我再幫你？”
      大個兒金連成看到被他騙過的南茜再也不邁進他的圈套了,為了這惟一能被救的希望,他開始講述地獄之門。

       大個兒翻了下那後安裝的鐵球一樣的鷹眼說道:“我來到這裡上的第一課便是告訴我天堂不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去的？天堂和地獄之間隔着淨水河，凡人看到的是血一樣的紅河，其實是清澈見底純潔無濁的淨水河。在地獄改造脫胎換骨後，可進天堂！那天堂是祥和的地方,山是綠的,水是清的,想吃有魚肉,想睡有溫床。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有樹,果樹滿山崗。一年四季鳥語花香,氣候不冷不熱,所有的家禽都在規劃好的天空飼養。人人安居,自由從業,無人下崗。在人間所有恩愛的夫妻,最終在這裡都能團聚。豐衣足食,無憂無慮。所有的娛樂場所都自由開放......”大個兒像朗誦詩歌一樣的唱着。
       他看着南茜有些動情又繼續說道:“你不愛賭嗎？天堂的賭城？比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M&M還要大幾倍！可是...”他看一眼南茜便換了話題說：“天堂戒律很嚴,像我這種在人間騙過人的賭徒要在地獄修行過三關才能進天堂？犯不同罪的人，修行的刑罰也不同？罪重的要進油鍋，不可赦的要遭雷霹？”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看着南茜,想象着南茜會問修行哪三關？可南茜像耍猴一樣的左歪一下頭,右歪一下頭,用懷疑的眼光開始看着他,壓根就不搭茬。
      大個兒很沒趣地眼淚疤拉的小聲繼續:“我現在經歷的是第一關, 叫鐵樹穿心。眼睛換成了貓頭鷹的眼, 是讓我晝夜守着這淨水河。因為我在人間沒做過好事,主要是義工？這義工可不是與獎勵掛鈎的那種義多勞動？是純自願的,比如,在馬路邊拾起一酒瓶放入髒桶里的那種義工。我沒做過說我眼裡沒活,便把我的眼睛挖出來換了鷹眼。心臟已換成了野狼的心,地獄長說我的心壞掉了,讓我換成狼心,在清晨替代公雞去打鳴,像野狼那樣的嚎叫去叫醒地獄的服刑人。還有,我在人間玩了太多的女人,現在我的雄壯的陽具,已用火烤成了筋,並用鐵套鎖住,再也不能淫慾。第二關是火獄。我的魂魄將放在火籠里煎烤九九八十一天,煉盡所有的污濁我才能淨身。第三關是水獄。將淨身後的我和毒蛇,蠍子, 鱷魚等毒蟲一起放入水中, 而且我每天必須吃一條毒蛇來以毒攻毒。完成了這三關我就可以進天堂了。除此之外能解救我的就是被我騙過的人,她的魂魄出現......”
         講到這兒，大個兒突然停住了，那鐵球一樣的鷹眼一滾，兩滴豆粒大的淚珠蹦了出來。
         他可憐惜惜地說道：“我真幸運,沒想到你的魂魄這麼快就跟來了？救救我吧小艾？......”
         大個兒似乎忘記了他被釘在鐵樹上,他認為在地獄裡眾多服刑的被烙上醜惡靈魂的來者,他是惟一中了大獎的人！接下來他以百般地真誠,萬般的能量釋放着他骨子裡灌滿了的溫存。
     “小艾,你的魂魄像仙女一祥地飛了進來,但我己嗅出你的魂魄里還有血腥味,雖然進來了,但你的肉身還在人間,如果你解救了我你馬上就可返回人間？只要你能真心地原諒我,地獄長不會追究你殺我的刑責？只要你幫我從這鐵樹上下來,那我就可以免去那兩關的刑罰？你也贖罪了,還不用下地獄,我們兩不欠,何樂而不為呢？所以, 親愛的小艾, 原諒我吧？救救我吧？如果我能再脫生,我願做你的奴僕, 或者一條狗？只要你能解救我？只要你走到鐵樹的後面,將那刺穿我心臟的那把箭狠勁地拔出來,那你就救了我？......”
       正當大個兒滔滔不絕的懇談之時,南茜見到走過來倆名獄警,端着從紅河裡舀出的紅水,舉起讓大個兒喝下。只見大個兒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光，那順嘴流下來的血一樣的黏液引起了南茜的生理反映,南茜彎腰開始嘔吐了起來......

       隱約中,南茜好像聽到有人在說:“她開始吐了,死不了了。”
       過了一會兒,南茜又好像聽到有人在說:“給她紮上快樂一號？要一次見效！”

       忽悠地一下,大個兒金連成連同那鐵樹在南茜的眼前一下子消失了,南茜從夢境裡出來,感覺身體在飄？飄過了紅河,落進了天堂。
     
        南茜樂了。
    
      “是螞蟻還是舌尖？”
        南茜只感覺渾身上下一陣顫抖,好像一個男人用舌尖舔着她的身體,又像是螞蟻在爬，從腳面一直到她的乳房。那動作刺激着她,使她渾身積聚的快感一點一點的向全身擴散,她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她感覺有人碰了她一下,身體瞬間扭曲着,她叫了起來。可她只喊叫了兩聲,便喘息地又進入了夢境,而且這次進入的夢境比剛才的夢境還真切......

      “這天堂哪像大個兒講的那樣？”南茜嘟嚷着:“騙人？你都死了還在騙我？火獄？水獄？沒讓你進油鍋真是便宜了你？還指望我來救你？想的美吧,你！......”她在罵着大個兒金連成,連下來的表情是她的大腦馬上麻酥酥的進入了幻覺。
     
        南茜興奮地如願以償了,她感覺這靈魂是真的出竅了？她想: “原來這天堂是和自已想象的一樣,想要什麼隨手就拿,不是說天上掉餡餅嗎？你看這天堂,餡餅都長在樹上,伸手摘下便可吃。男人不都想見林清霞嗎？用拇指和中指打個嘣,美女林清霞馬上到。女人都想見周潤發。呵呵,發哥正在和我喝茶呢。之後呢？之後肯定去賭場了,看看天堂的賭城與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有何不同？美！......”
    
      這幻覺在南茜的腦海里像過電影似的出現了, 但就是懸在空中落不到地面 。有時還晃來晃去的搖盪着, 但很舒服, 折騰了好一會兒,在迷糊中她睡着了。
     
       這回她是真的睡着了。
     
       在南茜被救醒後,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的情況下, 她被K公司慕然的手下打上了毒品海洛因快樂1號, 折騰了半天她終於被刺激的睡着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