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夏季,加拿大的育空和美国的阿拉斯加地区遭遇了大面积的森林大火,我们所到之处多是烟雾弥漫,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蓝烟,甚至可嗅到强烈的碳火味儿。我们经历了很多山火肆虐的区域和路段,很多大型动物如野牦牛和大麋鹿被山林大火驱赶到了公路边上,有时会突然跃上路面,有两次竟然与我们的车头擦身而过,真是险象环生。也碰到公路因山火迫近必须关闭的情况,通常有消防车和警车守在路上,禁止车辆通行。人们便掉头寻找就近的小村镇,呆在社区或资讯中心等待火情通报,一呆几个小时的时候也是有的。
8月21日下午1时许我们抵达道森,来到资讯中心了解情况,当时中心的工作人员是两位30多岁的女性,身着十九世纪的大蓬蓬连衣裙,头戴蕾丝花边儿的小帽,很是温馨可爱。听到我们正为是否要开上Dempster Hwy 纠结时,其中的一位主动的说:别担忧,让我先打个电话看看。于是她拨通了路上唯一的旅馆一鹰原的电话,对方告诉她说刚好今天有风,吹散了浓烟,能见度不算太差。她放下电话后说:如果你们很想上Dempster,就别犹豫了,这是这两周以来听到的唯一的一次的好消息!我们谢过她,即刻前往Dempster。
初见Dempster 唯有用震撼来形容,她给我的不仅仅是视觉的震撼,更是心灵的的震撼、灵魂的震撼!面对这片无际的荒原、置身这寂静的旷野,人如蝼蚁般渺小无力。狂野的风呼啸着、舒卷着天际的乌云,也吹打着我们颤抖的身躯,蜿蜒伸向远方的大河看似宁静而又缓缓地流淌着,夹带着远古的苍凉;远山于苍茫之中巍峨雄浑,如巨人般守候着这片未开垦的处女地……。似乎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她的美丽与惊艳,狂野和苍凉。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词汇:Untouched!
当时的Dempster Hwy 路况很差,不仅坑坑洼洼,而且石块遍布,大到足球般,小到拳头般的石块散落在路面上,车被颠得七零八落的。感谢上路之前加油站员工的提醒:控制车速在80公里/小时以下,便不会爆胎。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地行驶,居然安然无恙。有不信邪的朋友,不顾我的经验劝告,后来自驾这条路时由于高速行驶,接连爆胎,倒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当时最惊奇的景像是每当远处有车辆接近时,先见到的是如同龙卷风袭来的沙尘柱,打着旋儿、风驰电掣扑面而来。顿时飞沙走石,车窗车身被飞溅的石子打得噼里啪啦一阵作响,前窗被砸出带有裂痕的小坑儿,裂痕后来会越来越长,回家后不得不換前窗玻璃。路上见到一辆迎面驶过的车,其前窗玻璃完全粉碎了,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坏。
当晚住在了鹰原旅馆,这里是近700公里的Dempster Hwy 的中间站,也是唯一的加油站与服务区。旅馆里有些客人,但并未全住满,掌管旅馆住宿及服务的是位六十岁左右的白人女性。跟她闲聊了几句,得知她来自于BC省的维多利亚,几年前来此旅游,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自己的三个子女都已成家立业,她便申请到了这份工作。每年的5至10月份在旅馆工作,包吃包住还挣份薪水。11月至来年的4月底则租住在白马的公寓里,拿着政府的失业金去大学里选修自己有兴趣的课程,六十岁以上免学费,日子过得既悠哉又充实,真让我羡慕不已。晚饭后结识了几个猎人,闲聊了一阵,其中的一位神秘的问我:想不想看看他的猎物?我跟他来到停车场,看到皮卡车箱中的猎物:一只巨大的麋鹿,看得我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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